“真滑溜啊。”
王凡在谭边挠头不已，无道剑以点剑之势往潭水中戳去，剑尖驽钝，鱼在水中本就很难戳中，要么戳不到，力气使到空处，要么戳中了，直接把鱼戳碎开了。
“不仅要戳到，还要刻字在鱼鳞之上......”
王凡想到这个要求，感到一顿头疼。
那谭中鱼儿也不怕人，一跃而起，尾巴拍向水面，浪花溅出，砸在王凡脸上，把王凡给搞愣住了。
“这么嚣张？”
而后聚精会神继续戳鱼事业。
一天两天三天。
五天过去了。
“死了多少鱼了，再这么戳下去，谭中就没鱼了，完全找不到窍门啊。”
王凡躺在树下，有些烦躁。
微风袭来，树枝随风起舞，两片树叶缓缓飘下，王凡看着树叶上的脉络，一剑穿出，将其一分为二。
“对了，我可以先用落叶作为练习啊。”
于是从地上弹起来，一脚踢向这颗大树，刹那间漫天绿叶，王凡看准时机，一剑又一剑，但只是刺中了少许叶子，觉得不甚满意，又是一脚。
树：“你换一颗吧，我快秃了......”
日月轮转，三十天匆匆而过。
“嘭...”
只见王凡又是一脚踢向一颗大树，而后身影穿行在落叶之中，片刻过后，地上落叶看起来完整无缺，仿佛都未被刺中，仔细看去，叶片当中都有一细如发丝的缺口。
“还算有些成效。”
接着一跃而起，跳到谭边。
鱼：“我忽然感到有点儿慌，在线求救......”
在谭边静心凝神片刻，王凡陡然一剑刺向水中，速度快到仿佛穿越了空间隔膜，毫无运剑轨迹，这一剑蜻蜓点水般快入快出，从水中拔出后剑尖上带有一片鱼鳞，而那鱼却恍然未觉，若无其事的在水中游动。
“好像接近了一些。”
而后王凡一剑又一剑，带出的鱼鳞上渐渐有了些痕迹。
五天后。
左手随意点出，而后迅速收回，摘下剑尖上附带的鱼鳞，只见指甲大小的鱼鳞上写着‘收藏我吧’四个小字，字迹清晰但未透过鱼鳞，水中鱼儿亦是毫无察觉。
“终于成功了。”
王凡松了一口气直接坐到瀑布下那石头之上，携带万钧之力的水流砸到身上却无一丝抖动，仿佛只是微风拂过。
闭目冥想，如果说横剑于瀑布之下是锻炼肉身以及稳剑之技，那这一月有余就是训练精准和力道掌握之法，持剑如臂使指，可势大力沉，也可蜻蜓点水，此皆剑道之运用。
至于记数于蜂翼之上，难度更上一层。
“首先要刻字于蜂翼而不伤蜜蜂，其次要分辨蜜蜂是否已经被刻过，再者要找出谷中所有蜜蜂。”
程序员出身的王凡下意识就开始分析客户需求......
说干就干，撸起袖子，哦，没穿上衣啊，赤膊上阵，进入那花丛之中。
蜂蝶舞于花丛，芳香四溢，王凡一时有些不忍破坏这美好的场景。
“那我稳点儿吧。”
一剑轻轻点出，带回一只在花蕊上辛勤工作的小蜜蜂，那蜜蜂愣了愣：“我草。”
忙飞走了。
王凡又是一顿头疼......
又是一剑点出，片刻后剑身上又飞走了一只蜜蜂。
这可如何是好。
王凡只好沉下心神，观察在花蕊上飞舞的小蜜蜂们，忽上忽下，飘忽不定，似乎并没有清晰的运动轨迹。
“如若我对敌之时，剑影如此飘忽，对手岂不亦是难以琢磨。”
于是持剑跟随蜜蜂的飞舞而运剑，也不在想那任务之事。
王凡每日夜间冥想心法，卯时起身，立于瀑布下打一套通脉拳，而后进到花丛中随着蜜蜂飞舞而双手交替运剑，待到烈阳当头，返回到瀑布下横剑与身前，直至夕阳西下，便收剑起势，演练起太极剑法，日复一日，半月匆匆而过。
“嗡嗡嗡......”
一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身后跟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钝剑，忽上忽下，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钝剑偶尔点出，小蜜蜂却丝毫不知。
王凡引剑拉回蜜蜂，其双翅刻有小字‘1’。
“终于可以开始了。”
精神力蔓延开来，谷中蜜蜂振翅引起的空气流动都被王凡清楚感知，七百八十四只蜜蜂，仿佛皆在王凡脑海中飞舞。
只见花丛中一钝剑上下纷飞，时而忽然点出，不到一个时辰，王凡已经是为这所有的蜜蜂编序排号，完成了老师安排的第三个任务。
兴奋之下，一跃而起，跳到了那瀑布之前，体内气血疯狂激荡，双手持剑蓄力站定，而后由下至上，斜着向瀑布挥出一剑。
而后只见谷内忽然狂风大作，地上落叶被纷纷卷起，水中鱼儿也是躁动不安，蜜蜂归巢蝴蝶藏身，空间中无形的涟漪不断激荡，而后只见那百米瀑布忽然倒卷，直冲天际，片刻后才重重落下。
收剑。
吐出一口浊气，王凡觉得此时他天下无敌。
忽然一阵亮光闪过，剑无道手持木枝正指着王凡的心房之处。
“你已经死了。”
苍老的声音有些冷冽。
王凡：“......”
“对敌之时切不可大意，大路上神异武技层出不穷，有人能以龟息之术收敛气息，看似与尸体无疑，你若大意接近，其必然藏剑而出，攻于不备。你若闯荡大陆，须要时刻小心。”
“不过若能足够强大，有大无畏之心、神鬼不近之体，便可横行无忌，那些偷袭之术尽皆小道尔。”
言罢放下了那根木枝，温和的看向王凡：“给我演示下你这三个多月的成果吧。”
王凡回过神来，拱手先是行了个礼，而后纵身跳至瀑布下一圆石之上，脚尖点地而立，左手横剑与身前，任凭那巨浪袭来，身影岿然不动。
剑无道站在近处，水流击地溅起的浪花在接近他身影之际皆是化为虚无，周身空间仿佛一片禁域。三个时辰过去，王凡虽是脚尖点地，但身影仍无一丝颤动，仿佛是焊接在那石块上一般，剑无道见此情形露出了一丝笑意，而后便让王凡停下了。
“我留此任务的目的你可领悟？”
剑无道轻声问道。
“回师父，弟子知道师父是想让我修习强健体魄，再者学习稳剑之技。”
王凡收剑，回到剑无道身边。
“不错，一个剑客如果连剑都拿不稳，那也就不必学剑了。此关算你过了，再给我看看那鱼鳞刻字之术吧。”
王凡听言，也不看那潭水，左手一剑点出，瞬间拉回，剑身一震，一片鱼鳞飘向剑无道。
剑无道伸出手接住，拇指与食指摩擦了一番这片鱼鳞。
“不错，精准与速度兼并，此关也是通过，最后给我看看那蜂翼计数的成果吧。”
言罢，剑无道一个闪身已经是出现在花丛之中，王凡也是一跃而起，直接跳了过去。
轻轻落地，无道剑缓缓伸出，指向一只勤劳的小蜜蜂，而后跟随其上下飞舞，那蜜蜂仿佛黏在了剑身之上一般，被王凡引回。
王凡左手持剑，托住那还在飞舞的蜜蜂，示于剑无道查看。
剑无道瞟了一眼，而后王凡感觉一股极为强大的精神力漫过，瞬间又收了回去。便听到剑无道开言：“不错，七百八十四只，不多不少。很好！”
“我们真正的修炼可以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