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有什么快说了吧，甲方那边刚打电话来，说是遇到了一些问题。”他迅速地翻了一页纸，脸色却没有变，说：“怎么，舒雅没生气吧？”
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我说：“没什么呢！只是现在有更重要的——”
“没事就好，我现在正忙着，你自己一边玩去。”他畅快地打断并打发了我。“我就知道你一点用都没有。”我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一句话呛到了他。
他停下笔，一副无辜的样子。“陈荒你不要太过分，舒雅的事情，我已经很客观的对待了，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总想着自己。”他用手指了指我，继续说：“你再这样，我只能这么说——不就是没用上嘛，安生给舒雅买衣服的钱，我出，行了吧？”
他拿出钱包，抽出一叠钱。朝我的脸丢了过来。我当时并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这小胖子，什么时候攒了这么多私房钱了？
“你知道她死党就是安生？”我错愕地看着陈亮。
“我理解舒雅，不管她心里还有没有他。”陈大傻望着我，笃定的样子真是令人怜悯。
“妈，”我走到客厅里，母亲还在和猫猫对打，一个在跺脚，一个咧开牙齿示威。
我思忖着，说：“我想程辉，可能是要你打入一些内容，我是说，不是单纯地回答数字。而且依我看，这句话有言外之意。”
“这是陈亮说的？”她掏出手机，已经是下午五点。“都五点了，你快叫陈亮出来吃饭吧。”
“不，那小子……不饿。”我抿着嘴，一阵厌腻地说。一想起口袋里还有刚才陈亮给的五百块。我就更加火冒三丈。
我当时在房间里，对陈亮说：“陈亮，这可是你自愿给我的——算是给舒雅的赔礼。我会分文不动的给她。现在算老子欠你的，以后有钱了再还你这个人情。”
我心里清楚，用钱解决的事情，永远是最便捷，却也是最自私的。
“你又和他闹不好啦？”母亲先是一副试探的表情，接着她的黄脸上显现出一副不耐烦，她伸出手，把键盘上的灰尘抹掉。“你们分开，不多不少已经三年了吧？怎么还是那么小孩子气……也不想想你们的年纪，老大不小了，应该趁早找个工作，再找个对象……”
“妈！”我一句话打断了她。
见她意外地看着我，我才缓缓而不情愿地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和亮哥顶嘴了，我也不会闲着没事招惹是非了。”每每谈到这里，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我只是用最原始的力量跟母亲对抗。
“好好，既然这样，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母亲见我认错，也索性这样解释道。
“诶？你饭还没吃呢！”母亲见我要出门，坐在椅子上对着我嚷嚷。我说：“我去外面吃——放心，不会吃辛辣的东西。”可是这样是敷衍不了我的母亲的。下楼的时候，我还是听到母亲在念叨：“诶，门都舍不得关。”
母亲总是在和我吵架的时候，变得做作，看似妥协却又顽抗到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从前吵架留下的后遗症。
走出单元楼的时候，我终于发现，门口的那株桃花开得愈演愈烈了。回家的时候太匆忙，都没怎么注意。算不上珍不珍惜的问题，只是有些东西，在他还存在的时候拥有他，算不算太晚？
一些老人坐在一起，扑克摔在桌上的声音和嗑瓜子的声音混在一起。你总能在中间听到莫名的方言，那是我们家乡的土语。以前一个外来的英语老师，说信誓旦旦地要去学方言。结果不了了之，最后还是班主任救了场，说她是教英语的，要学其他语言，要另算价钱。
想想，如果当初，我没有自顾自说要给安生回礼，就不会和陈亮舒雅闹别扭。再往前推算，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想着要去北方打拼，就不会放任家里人不管以至于父亲沦落到这个地步。
现在的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想着代价。每一句话，都有一定的目的和动机。不像以前，以前和奕之的日子……我突然感到一阵语塞，像是身体里的某个装置发生了故障，所做出的保护机制。
可是三年了，我还记得奕芝的电话号码，虽然我打了好几次，已经是关机了。我还记得她的生日，还记得她的口头禅。
不知道是哪里传来一阵歌声，是《光辉岁月》：“天地间任我展翅高飞，谁说那是天真的预言。”
我定睛一看，是东哥。
“进来，有什么快说了吧，甲方那边刚打电话来，说是遇到了一些问题。”他迅速地翻了一页纸，脸色却没有变，说：“怎么，舒雅没生气吧？”
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我说：“没什么呢！只是现在有更重要的——”
“没事就好，我现在正忙着，你自己一边玩去。”他畅快地打断并打发了我。“我就知道你一点用都没有。”我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一句话呛到了他。
他停下笔，一副无辜的样子。“陈荒你不要太过分，舒雅的事情，我已经很客观的对待了，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总想着自己。”他用手指了指我，继续说：“你再这样，我只能这么说——不就是没用上嘛，安生给舒雅买衣服的钱，我出，行了吧？”
他拿出钱包，抽出一叠钱。朝我的脸丢了过来。我当时并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这小胖子，什么时候攒了这么多私房钱了？
“你知道她死党就是安生？”我错愕地看着陈亮。
“我理解舒雅，不管她心里还有没有他。”陈大傻望着我，笃定的样子真是令人怜悯。
“妈，”我走到客厅里，母亲还在和猫猫对打，一个在跺脚，一个咧开牙齿示威。
我思忖着，说：“我想程辉，可能是要你打入一些内容，我是说，不是单纯地回答数字。而且依我看，这句话有言外之意。”
“这是陈亮说的？”她掏出手机，已经是下午五点。“都五点了，你快叫陈亮出来吃饭吧。”
“不，那小子……不饿。”我抿着嘴，一阵厌腻地说。一想起口袋里还有刚才陈亮给的五百块。我就更加火冒三丈。
我当时在房间里，对陈亮说：“陈亮，这可是你自愿给我的——算是给舒雅的赔礼。我会分文不动的给她。现在算老子欠你的，以后有钱了再还你这个人情。”
我心里清楚，用钱解决的事情，永远是最便捷，却也是最自私的。
“你又和他闹不好啦？”母亲先是一副试探的表情，接着她的黄脸上显现出一副不耐烦，她伸出手，把键盘上的灰尘抹掉。“你们分开，不多不少已经三年了吧？怎么还是那么小孩子气……也不想想你们的年纪，老大不小了，应该趁早找个工作，再找个对象……”
“妈！”我一句话打断了她。
见她意外地看着我，我才缓缓而不情愿地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和亮哥顶嘴了，我也不会闲着没事招惹是非了。”每每谈到这里，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我只是用最原始的力量跟母亲对抗。
“好好，既然这样，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母亲见我认错，也索性这样解释道。
“诶？你饭还没吃呢！”母亲见我要出门，坐在椅子上对着我嚷嚷。我说：“我去外面吃——放心，不会吃辛辣的东西。”可是这样是敷衍不了我的母亲的。下楼的时候，我还是听到母亲在念叨：“诶，门都舍不得关。”
母亲总是在和我吵架的时候，变得做作，看似妥协却又顽抗到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从前吵架留下的后遗症。
走出单元楼的时候，我终于发现，门口的那株桃花开得愈演愈烈了。回家的时候太匆忙，都没怎么注意。算不上珍不珍惜的问题，只是有些东西，在他还存在的时候拥有他，算不算太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