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里来仙人收徒了!”
“村长…来仙人收…徒了!”
“村长……来了!”
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嘴里一喘一喘的说话都不利索了,身上的汗水浸湿了他灰色的袍子,脸上却是洋溢着无比开心的笑容,他笑起来皱纹能夹死蚊子,却毫不自知,发自内心的兴奋写到了脸上。
那中年男子不知自己的一番囧态,继续向前跑着,路边门户中的村们也闻声出门,议论纷纷。
几户门前小石桌上围坐几户村民与妇孺,蹲在石凳上喝着汤汤水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今年的收成还有村里王寡妇的风流事迹。那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的从他们身旁跑过,嘴里的奇怪喊话也似乎让其中一个妇女产生疑惑。
“这不是老李啊,说嘛…仙人呢?”那妇女挠头皱眉道。
“仙人……对兰,当年这老李俩小子不就被仙人收徒,才修的一身仙法昂”蹲坐的那男子先是思索一下,恍然大悟道。
“那咱们过里看看吧!我领上俺家怀孕的媳妇……”另一六十余岁老汉眼里冒光道。
其余几位村民眼撇向这六十余岁老头,露出鄙夷的眼神,头前说话那男子更是把刚喝完的汤一个没憋住喷了出来。
“老庆头,真有你的,这后代从才没断过!”那男子喷饭后戏谑道。
“嗨嗨,人各有志嘛”那六十岁的老庆头嗨笑道。
这老汉名叫李天庆,是村里出了名的男人,因为这家伙命好,家里不但有不少牛羊,买了七房小妾,更是衣食无忧不用干活,二十来个孩子还有孙子辈的都是带把的,都给丫养老。一辈子吊儿郎当的但无病无灾身体好,六十来岁照样老当益壮,算村里有头有脸的一号人。
而刚刚奔跑大喊之人也是个命好的,是李枭的父亲李父,在村里因为有两个会仙法的儿子,深受大家尊重。
这与世隔绝的小村中,哪有什么勤奋努力力争上游,大家都是靠着种地自给自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太平淡了,年轻人也没什么年轻气盛,因为你在努力也是个种地的。李天庆的命好,家里祖祖辈辈有一套畜牧之道,得以比别人过得好。李父因为孩子受到仙人指点修的仙法得以受大家尊敬,人们认为这就是命。所以他们为了改变命运,都会带着孩子去村长家拜师,因为他们认为,改变他们命运的时候到了。
李父“砰”地一声踹开房门,冲着屋内正在酣睡的李远山与正坐在床前桌椅用朱砂黄纸画符的李枭喘着大气喊道“儿!可……可算让咱盼到了!村里来仙人收徒弟了!”
李枭听罢一愣,又是兴奋的站起,道“唉!那咱快去看看啊!”
李远山眯起眼缝,心想“牛角村何其偏远,怎能有修士到这不毛之地?”便坐起拉住欲走的李枭,道“枭儿,咱们有师傅。”
李父看到这番场景,直接上前推开李远山的手,拉扯着李远山的胳膊就往门口走,李远山可不会对他爹来硬的,只能大声道“爹,咱这样不仗义啊!”李父一听更是来气,道“什么狗屁师傅,你能找到你那野师傅吗?都消失几年了?”
李父见这三番连问还是意犹未尽,又说道“没准他早把你们忘了,在哪逍遥呢!”
李枭听到这话,心想着真的“忘了”吗?眼角又是泛红,回忆起那曾经的师徒种种。
八岁那年,李枭和哥哥李远山在一处小林溪流之地,衣着破烂,哥哥李远山背上背着一大捆干柴碎木。和拿着个筐子的李枭在林中捡柴火,正当二兄弟走到一大石前时,一道金光飞射而下射在了大石上,金光散尽,是一道貌岸然的道士,那道士说自己道号闲云,要收他们二兄弟为徒,传授仙法。
“莫名其妙的来”
十岁那年,师傅闲云道人闲云道人嘱咐二兄弟此生不离牛角村,便又匆匆离去。
“莫名其妙的走”
李枭躺在房顶,看着天空那烈日高挂,手又抬起抓向太阳,好像要把太阳抓住一般。他那时满脑子是师傅醉酒后描述的那个世界,灵气充沛天空蔚蓝,有御剑飞行的修士,有比牛角村还大的妖兽,有奇花异草有锦绣河山……
“让我知道这外面的美好世界”
“又不让我去看看,说什么……”
“留下传承?”
李枭伸着手看着太阳,一只苍鹰划空而过,李枭眼睛盯住了苍鹰,起身追赶起来,嘴里喊道“别走啊!大鸟,带上我!”
“这就是李枭想要的,逍遥吧!”
突然梦醒,眼前是李父和李远山的纠纷拉扯,李父扯着李远山,李远山不从。看罢,李枭一道身影飞射到李远山面前,双手拍在李远山的肩膀上,两只眼死死盯着李远山的眼睛。
李枭“哥,我是不会做那老死笼中的鸟的。”
李远山微微一怔,两眼也死死盯着李枭,本来那与李父赖皮的表情一闪不见。
表情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