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还好有你在,要是让他跑下去了,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傻孩子,跟妈还这么说,”陈香兰拍了拍她的手,“怎么,跟小滕又闹别扭了?”
“才没有!”
“看你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还说没有,过来躺下,我用冷毛巾帮你敷敷。”
郁恬一听话的在床上躺下,陈香兰去端来冷水和毛巾帮她敷着眼睛周围,“一会儿下去看看吧,有什么话找个地方好好说,那孩子从早上就来了,现在又是最热的时候,可别给晒坏了才好。”
“晒坏了活该,我才不要管他呢!”
“恬一,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闹脾气啊?”
“妈,你是我妈还是他妈呀,这么帮他说话,你知不知道他有多过分,他居然派人跟踪我,还说什么我要跟刘铭重归就好。”
“他,让人跟踪你?”
“对啊。”
“是因为在乎吧,或者,是怕你有什么危险?”
“妈,你说这些话,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吧,如果真的在乎一个人,又怎么会用这种方式呢,”郁恬一叹息一声,“再说了,我和他,根本也就不可能,你看看他家的条件,怎么会接受我呢,所以啊,不再联系,对大家都好,我这辈子啊,其他的什么都不想,你跟小诺都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陈香兰抱着郁恬一,也只得无奈的叹息。
这太阳可真毒啊,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好像要冒烟了似的,过了那么久,也没看到任何进展,等着看戏的人们也都散去了,女的都回家忙活去了,老头儿们拿着沏好的茶在树荫下逗鸟的逗鸟,下棋的下棋。
已经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了,他就不信她会看不见,这么久了也不理他,说明是气的不轻了,滕麟冽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层,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也干得就要裂开,可是,他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年轻人,过来喝口茶,歇一会儿吧,不然啊,姑娘还没等到,你就先累垮了。”一位老大爷好心的招呼道。
滕麟冽摇了摇头,“我做了错事,她不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见他那么坚持,老人家也没再劝了,陷入回忆中,脸上,扬起了些笑容,“年轻真好啊,只要想做,就可以义无反顾的去做,想我当年,也像他这么疯狂过呢!”
“可不是吗,嫂子年轻时可是一枝花儿呢,要是你不疯狂,恐怕呀,就被别人摘了去了!”另一个老人打趣道,然后,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跟郁恬一家同住一楼的人路过时,忍不住敲响了她家的门,“我说陈大姐啊,那个男的,找的是你家恬一吗?”
陈香兰只得点了点头。
“哎呀,小年轻闹别扭啊也不能过了,我看那人还行,都站了大半天儿的了,还是叫恬一下去看看吧,这一表人才的小伙子,要是就这么错过了,多可惜啊!”
“是,是。”陈香兰关上了门,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郁恬一,“听见人家说什么没有,还是下去看看吧,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他爱等到什么时候就等到什么时候,我才懒得理他呢!”
这时候,小诺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说了一句让郁恬一很想吐血的话,“可是妈咪,你书拿倒了诶!”
低头一眼,小诺的童话书正被自己倒着拿在手中,郁恬一尴尬极了,赶紧将它转过来。
陈香兰摇了摇头,“来,小诺,跟外婆到厨房,外婆给你弄好吃的。”
郁恬一回到房间,偷偷的看了一眼滕麟冽,太阳都渐渐偏西了,真怀疑他是不是扎根在那里了,一动不动。这个男人还真是倔的跟牛一样,等了那么久没人理他,居然还在!算了算了,不管他。
厨房里尽是太太们忙碌的身影,炊烟袅袅,饭菜的香味从四处袭来,开了窗,喊上一句,“老头子,吃饭了!”就能听见“好嘞。”的回答。如此简单快乐的生活,倒让滕麟冽觉得有几分欣羡。
烈日西沉,可是天气还是很热,老头儿们摇着蒲扇回家,看见滕麟冽,都摇了摇头。
饭桌上,大家都埋头吃饭,就连一向活泼的开心果小诺,也都闷闷的,气氛十分奇怪。
吃过饭,三个人也不能向往常一样出去散步,只好看起了电视。
天完全黑了,小区里只剩下知了喳喳的叫个不停,忽然,“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纷纷到阳台观望。
随着“轰,轰!”的响声,一束一束的烟花不断上升,在这漆黑的夜空,绽放出一颗颗五彩斑斓的爱心。一天没有吃东西,没有喝水,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声声的喊着,“郁恬一,我爱你,我爱你!”
好久没有那么热闹了,大家都拍手叫起好来。一个老头儿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法子越来越多啦。”
老太太则怪嗔的拍了拍他,“年轻的时候,你可没这么浪漫的追过我。”
“那你还不是跟了我五十多年了。”
两人牵起了彼此的手,相视一笑,多少感情,都熔铸在了这绵绵的目光中。
“哇,哇,”小诺激动的又叫又跳,“妈咪啊,这些烟花都好漂亮啊,这个叔叔都等一天了,你真的不要下去看看他吗?”
“你呀,小鬼,哪里懂大人的事,”郁恬一一把将他抱起,“走了,妈咪帮你洗澡,然后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