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县令努努咀无话可讲,赛莲妈刘贵女故作焦急地说:“大法师,快,救人要紧。”于是晓冬便行至赛莲前故意口中念念有词对着太太吹气三口,随后叫“太太醒醒!”叫过三声后赛莲睁开双眼半天才说:“好睡!好睡!这是怎么啦?”
“太太,你还能记得喝鸡汤的事吗?”晓冬说:“你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噢,想起来了,赛莲似深有感触地说:“吃喝下鸡汤后一阵肚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啊呀,我的太太呀,是谁这么歹毒竟往你的鸡汤里投毒?”胡县令说:“老爷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揪出歹徒任太太发落。”
赛莲看了一眼胡县令便说:“算了吧,大恩人不是把我救过来了吗?就不必追究了。”
“那怎能对得起太太?”胡县令说:“谁敢要我太太的心,我就敢要谁的肝花,非得弄清楚不可。”
“不必争了。”晓冬说:“要想知道是否有人投毒挺容易,只怕大人不肯为。”
“说那里话,本老爷恨不能立破此案还爱太太一个公道,其有不为之理?”
“好。”晓冬说:“请二位差官大人取来十只碗,半桶水我自有妙用。”胡县令心想:这蛮子也不知胡折腾什么?我就不信要十个碗半桶水有什么用?随他便吧。于是对差役说:“去吧!如数找来。”二差役出了门便向厨房走去。甲差役说:“你说这小法师究竟有没有这个把握?”乙差役说:“谁知他葫芦里卖的啥药?谁能说的准?”他二人边说边收拾,一会儿功夫,把碗和水如数交给了晓冬,晓冬依次在每个人面前舀半碗水放好,一共有马太太的爹娘,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共六人外加胡县令,两个衙役和晓冬合计十碗水。晓冬说:“只需每人将右手的五指在水碗中蘸一下就好了。”言讫晓冬做了示范又说:“我看着,现在开始,谁是谁非自有外边的老槐树知情。”于是大家都将右手五指伸进水碗,晓冬也不例外,索性在水碗中洗起指头来了,胡县令一看这才明白:原来要指甲缝的遗留毒药给洗在水碗里然后用银器一验其不真象大白了吗?好厉害的南蛮小子,我让你无法验,于是用大拇指压住了藏过毒药的中指指甲缝去蘸碗中水,晓冬一一看在眼里。然后说:“现在好了,大家把自己碗中的水泼在老槐树上,如没毒便悄然无事,如有毒,老槐树一定叫你去擦干净。好了,现在就门外去泼洗老槐树。”大家一听谁也不解其意,胡县令心想:胡闹,我的水中肯定没毒,我看你也是石灰洗五脏——白(废)费心。大家各端自己碗中的水随晓冬走到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把水泼上。晓冬说:“老槐树呀老槐树,你年近千岁必知古往今来之事,吉凶祸福之情,今有人要与你投毒,各将洗手之水泼与你身,若无毒便罢了,若有毒便叫其人擦干净。”言讫,那树并不讲话,晓冬说:“老槐树,你不想讲话也可以,只是让投毒水的人给你擦干身子就行了。”言毕,袖子一甩说声:“去吧!”只见胡县令几步跑上去就抱着槐树一擦,随后退出五六步又猛跑树上一擦,得儿溜溜一回,得儿溜溜一回,直擦得衣服烂得掉片片,树上人血滴点点。胡县令“饶命”叫不断,乐坏众人把手拍。这时晓冬才说:“老槐树,停一停,让他与你跪着诏认,如有不实,再让他擦也未必为晚。
这时的胡县令一下子瘫软在地,求告说:“槐树爷爷,我说实话,怕有说的不对处再重说,千万别再让我擦你了,再擦,我的肠肚就擦出来了。”胡县令说:“起先太太要我放了大法师,退回没收‘压油墩’的‘御封’银,当一个清官。是我舍不起银子,怕太太知道的太多了告我丢官,就起了杀妻之念,在那天生日朋友聚会时,我瞅机会把她栽倒酒缸淹死,没想却被大法师救活,我怕她活了以后是个祸根就趁着端鸡汤的空儿把藏在指甲心的毒药弹在鸡汤内嫁祸于二姑娘,没想你老千年成精,竟能识破下官奸计,从此以后下官再也不敢了,退掉人家的‘御封’银做一个清官,槐树爷爷,这是我的实情话,若有半句假话,任你惩治。”正说时,刮了一阵风,老槐树的枝摇了摇,晓冬说:“老槐树点头了,可要照办呀,这棵老槐树已千年成精,救太太的功劳还有它的一半,以后要是反悔,它随时都会擦你的肚皮的。”
“本官再也不敢了。”说着马太太也慢慢走在树前,晓冬说:“老爷太太一起给老怀树叩个头,发个誓,好好过光景吧。若谁怀歹意就请老槐树惩罚吧。”于是他(她)夫妻二人只好跪在树前叩了三头发了个千斤重誓,重归于好。晓冬对赛莲说:“还有一事,再过几天如有人来城,将捎上来二十几个面灯,你可一天煮吃一个,吃完后,自当常年百岁,永无灾难也。晓冬这就告辞了。”说着拱手一礼。
“恩人,不能就这样走了。”胡县令夫妇磕了一头胡县令说:“恩人留步,今天时候不早就不必回去了,待我收拾一下穿戴与恩人摆宴三天以表谢意。”
“不必了,但愿大人当好父母官就是对晓冬最大的谢意。”
“那么恩人稍等,允我夫妇备些银两恩人以作盘缠。”
“这个也不必要,只是为太太求寿,还寿生钱佃进二十五两银子,为了求得效果,这点银子还得要。但携带有所不便,望太太替晓冬救助那些讨吃花子,就算还晓冬了。但有一点,若大人为官不清,苦害良民,莫怪晓冬上门索要巨额酬银。”晓冬笑着说:“到那时大人悔之晚矣。”
“不敢不敢。”胡县令说:“但大恩人银子还是得拿,不然你靠什么养家糊口?”
“晓冬乃修行之人,坐下安家,走时动户,若无钱两化些斋饭亦足。晓冬这就告辞。”说着便迈开了脚步。这一家子大小只好跪叩相送了。
却说小冬出了胡县令家大门,觉的肚子有些饥,便顺便来到一家小餐馆,餐馆小二问声“客观要吃什么?”
“不知有什么茶饭?”小二回答说:“烤鱼、烤鸭、烤羊肉、米饭、粉汤烧豆腐。家常便饭大杂烩,炒面、素面加葱头。”
“自古听说烤鸡烤鸭肉谁还见过烤鱼肉的?”晓冬说:“我倒要看看这鱼是怎样烤法呢?至于我吃吗?敢问主人,由于本人今天未带银子,敢不敢挂账。”
“客官说哪里话?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一顿饭有何不敢挂账的?就是以后碰不上,也权当送你吃顿饭,有什么关系?”
“那就谢谢了,就下碗素面吧,让我看看这鱼是怎烤的?”晓冬说着站了起来,小二把晓冬领回灶房一看:原来是把开洗好的每条鱼嘴边挂小钩,然后把鱼挂在一根横悬着的铁丝上让把鱼身上的水沥干,然后再把鱼取下来用刀划开数个小口子放上调料,最后平放在转动的烤炉上烘烤,闻着味道倒也馨香,他无故看看那个挂鱼的铁丝中间似一个劲地摩擦,倒也显得光亮,而两边污垢堆积就像根不粗不细的麻绳。这令晓冬想起一件事:子牙钓钩十冬春……。这不,姜子牙的钓鱼钩不就是直的吗?
“于是他向烤鱼师傅问道:”师傅请问这根挂鱼铁丝有多少年了。“
“大约有十年左右了。“
“那么这根铁丝卖也不卖?“
“贵客人说哪里话,这东西又油又腻的你要它干吗?能花几文钱?”
“不说笑,我真买。”晓冬正在和烤鱼师傅说着,小二催促吃饭。烤鱼师傅说:“客人先吃饭,我来帮你取下盘好放油布包住,吃过饭来取,不要你一文钱。”
“这位大哥倒也慷慨,不过晓冬我今天还真不带银子,大哥还当记账,十两银子到时分文不少。”
“天哪,这点铁丝钩哪值这么多银子,说好了,分文不取。”
“好好好,听命不如从命,晓冬就笑纳了。”说着坐到餐桌上,小二端来了汤面说:“客官慢慢吃好,如有不适口味要什么调料尽管开口。”
“谢过小二兄。”晓冬说着由于饿了,没多大功夫便吃开了。茶余饭饱,晓冬拿了钓鱼铁丝出了凤凰城,就地做起“缩地法”,只听耳边呼呼生风,脚下浑浑起尘,不足一个时辰早至葫芦河,回到家中二凤已备好晚饭和香汤。
“哥嫂,还是你们吃吧,晓冬已吃过了,这就去沐浴更身。”
“那么冬弟,人怎么样了?”
“全好了,这下胡县令答应退出‘御封’银,咱抽空也告诉王道飞,让他取回银子,安居乐业。还有,四十九天六甲坛前修练期将满,明日我去找乞丐买回鱼饵,要打算捞这条金鱼啦。这几天所有接骨事例抓紧完成,不日将登程上路。
“冬弟,马上年关将近,咱们不能过了年再动身吗?”金凤说:“苦练这四五十天其实也累了,应该好好歇几天啦。”
“是啊,冬木寒天餐风饮雪,这路上的罪真不好受呀。”银凤也说:“十冬腊月的猪狗也不离窝,何况人呢。”
“二位兄嫂,咱们以‘济苦拔贫、普救万民’为宗旨,继承师志。岂为寒冬傲雪所屈服,指日取回‘金鱼’一路为穷人施舍,其不乐哉?”
……
不言晓冬同二鳳叙话,却说葫芦河镇,晓冬先遇的那位乞丐,自从那日分手后,天天掐日子算时间,好不容易将近四十九天,他拿起那件百纳烂袄子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自语道:“就这件破袄子能趁得上二十两银子?不如把他洗干净,晒干再看人家要不要?”于是他脱下破袄子,裹着被子用绳绑住去洗破袄子,唯恐洗不净用棒子捶了一顿,直到沥出的水清清亮亮方算完事。忽然一日晓冬找上门来,乞丐高兴地说:“恩人你来啦,再迟几天我就要冻死了。”
“为什么?”晓冬问。
“我怕你来找破棉袄,就脱掉洗了半天,而且还用木棒捶得干干净净,接连几天也晒不干,早上起来只好把破被裹上。白天三套单衣硬撑。”
“那我给的定金你就没买棉衣吗?”
“哎,恩人不知,给的定银装在破棉袄里准备买新袄,不想用时一找却不知什么时候就漏掉了,所以没买下,我一急之下找人算了一下,那算命先生说:‘六十花甲手中论,自古由命不由人。生来只有五合的命,走尽天下不满升’。”
“那么你把破棉袄拿来我看。”乞丐从墙头上拉下晒着的棉袄,只见棉袄洗的干干净净,晓冬定睛看看里边,大虱子早已成了一张皮。
“天哪,这哪能用?”晓冬着急地说:“你为什么要洗呢?”
“怎么?洗干净了还不好?看来你是反悔了。”
“什么反悔不反悔?二十两银子分文不少给你,可这烂棉袄我也不要了。“说着取出二十两银子交给乞丐,晓冬大踏步走出瓦窑。乞丐望着晓冬远去的背影发愣。
晓冬回到家中,天色已晚,他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地对二凤说:“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冬弟。”金凤问。晓冬说:“原望取得金鱼以济苦拔贫,而今虽‘子牙鱼钩’有了,可诱饵却被乞丐捶死了,这‘百叶木箱’也就别备了。如今不但济不了别人的苦,就连小二家的粮米费也只得用嫂嫂的了。”
“又是那句话?谁当你的嫂嫂?”银凤说:“六甲坛修炼即满,这大家之间的称呼也该变变了。”
“是的。”金凤说:“依年龄而论,你也当呼‘姐’啦。要是到了凤凰岭那时的称呼就当名正言顺了。”
“好好好!”晓冬笑着说:“不过到了那时,为了咱们的新婚幸福,必须在凤凰城做个千年信物以万世传留,你们说好吗?”
“好极了。”金凤说:“咱们已修炼的能调动六丁六甲,就是修它个凌霄塔又有何难呢?”
“对。”晓冬说:“大家都能记住这个好名字——凌霄塔。”
“那么冬弟,既然金鱼取不上,六甲坛祭已满,咱们下一步将到何处去?”银凤问:“直接就去凤凰城吗?”
“还是把包袱取来,看看师傅勘探的‘札记’再说吧。”晓冬说。金凤应了一声取来包袱,晓冬取出‘札记’一看,一目了然,他指着地图说:“哥嫂请看。”
“什么哥嫂?”金凤笑着说:“刚才还说冬弟得改称呼,怎么又来了。”
“好好好,待来日腊月二十四送神后还你们红妆,晓冬自然就叫得二位姐姐了。”晓冬说:“咱现在处的位置就是葫芦河镇,北上二十里便是双牛岔,过双牛岔经百里连云山到蛤蟆沟,过四十里沙是金银滩,再过八十里乃是北方风沙城就是当今凤凰城,距城谎称三百里,实为二百四十里。咱们向北走,下一站便是双牛岔。再探取双牛岔的宝物。”于是把“札记”掰在双牛岔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双牛岔乃是金牛山于银牛山相抱环村,测得石壁处有门,向内共有石门十二道,门门有锁,内有金银二牛,至宝也。各方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相护。有志者须觅十二把钥匙方可开门入内。
“真奇了。”银凤说:“这回倒有两件宝贝了。”
“这两件宝贝可不比寻常呀。”金凤说:“上哪儿去找这十二把钥匙呢?”
“这么着,待明日六甲坛送神后,你二人在家中筹备过年一应事项,容我一人去双牛岔观看观看这十二把钥匙究竟在于何处?”
列位:书到关口暂落款,欲知后事下回看。
正是:
舍弃金鱼求双牛,岂知金牛可到手?
人人都想夺魁首,费尽心机空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