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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玉梅看爹妈金生乘龙 晓冬夜投宿马猴失利

有道是:

前场糜子后场谷,交待不清君不悦。

为了读者心中怨,当劝浓笔吐真意。

上回讲到玉梅领着金生回娘家去见爹娘,两地相距只有五六里,没有多大功夫便到了刘家园娘家门。再说刘家院外的一株大榆树上,晨起飞来几只喜鹊频频乱叫。晓冬掐指一算,便对刘登云夫妇说:“不出一个时辰,你的女儿定会回来。”老俩口一听高兴地合不拢嘴,连忙叫媳妇备饭,自己出了大门前后路上观望,不一会儿,两拧小脚“咯噔噔”急走回大门,给院子里左右徘徊的刘登云说:“一女一男向咱家走来,看走步就像咱玉梅。”这一说惊动了一家子,一涌出了大门迎了个正着。玉梅见爹妈哥嫂迎在大门外,便和金生停住脚步。玉梅面带微笑,抬头看看爹妈哥嫂便叫:“爹、妈、哥、嫂嫂都好吗?”

“好,都好。”玉梅妈田氏热泪盈眶地说:“可把你给盼回家了。”于是一把拉住玉梅的右手说:“快回家吧!”嫂嫂张爱凤也拉着玉梅的一只手说:“妹妹你受苦了!”说着眼泪花满眼打转,刘登云和玉强好不伤心,强忍住高兴的眼泪随着回了家。只有金生一人呆在大门外,不知如何是好,但呆了一会儿还是回到了院子。这时,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全都回了家。他呆痴痴地站了一会儿无人搭理,只好尴尬地出了大门。

再说玉梅同众人回了家,眼圈一湿便扑在她妈妈怀里,母女抱头痛哭一场。惹得一家人无不落泪。正在洗脸梳头的金风和银凤赶紧简单地收拾一下凑在左右说:“大叔大婶,玉梅回家是好事,大家都别哭了。”玉梅和田氏这才收往了眼泪。张爱凤用手绢擦干婆婆和玉梅的泪水。玉梅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不见金生吃了一惊。说:“怎么?金生呢?”

“什么?”玉强诧异地说:“没见金生过来呀!”

“哥,刚才随我来的那个年轻人就是金生。”玉梅着急地说:“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他就是金生?”玉强惊奇地说:“怎么一点也不像。”玉梅点了点头说:“就是的.”

“你怎不早说呢?”玉强埋怨一句就出门去找。

“都怪咱们。”田氏说:“只顾玉梅就忘了人家娃娃。”说着也“蹬蹬蹬!”地出了门。紧接着刘登云也出去了,边走边说:“怎搞的,一家子四五口人就谁也没张罗人家娃?”家里只剩下玉梅、张爱凤和晓冬同二凤。

“玉梅呀,你能回家团聚多亏了这三位恩人大法师。快快谢过大恩人。”玉梅听嫂嫂说后闹不清是怎么回事,而晓冬和二凤又逼在当面,只好施了一礼说:“玉梅谢过三位恩人。”礼毕回首看时却觉眼熟,便说:“三位恩人好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妹妹,你不是在说梦话吧?”张爱凤笑着说:“三位恩人昨晚才来,你在什么时间见过?”

“说对了。”晓冬笑着说:“是昨晚梦中见过的吗?”

“是啊。”玉梅回忆了一下说:“昨晚梦见我回了家,见了爹妈和哥嫂,同时也见了三位恩人,没想喝水时妈却骂了起来,一害怕竟从很小的窗空儿中钻逃出去。醒来却是一个梦。自从一梦惊醒便心慌意乱,就想回家看爹妈和哥嫂。这不一大早就和金生回来了吗?”

“哦,大法师的法真灵。”张爱凤高兴地说:“要不,我们还以为妹妹不在人世了呢。妈呀,天天在嚎你,把人都急坏了。妹妹,既然你活了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省的一家人想念,妈妈嚎哭呢?”

“不,嫂嫂,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回事?”

于是张爱凤便把婆婆嚎哭引来三位大法师关照,晚上用法招见玉梅灵魂的事从头细言一番。玉梅一听,这才双膝跪地叩起头来了。边叩头边感激地说:“谢三位法师成全。”唬得晓冬退了几步,二凤忙上前扶起说:“姑娘请起,他才十七岁,咱们年岁都不相上下,安敢受此大礼?”

“恩人们,小女子只谢恩人大恩,并不碍年岁忌讳一说,望三位恩人谅解。”玉梅一边哭一边站了起来。金凤拉着玉梅说:“姑娘呀,咱俩差一岁,就论姐妹吧,银凤小我一年就叫她妹妹吧。”

“好姐妹,谢谢你们成全了我们一家。”玉梅拉着银凤的手说。

“妹妹快回答嫂嫂。”张爱凤迫不及待的追问:“你究竟是怎样逃出坟墓生还的?”

“唉!提起来话长。”玉梅正说着,玉强拖着金生的手进了门,随后刘登云夫妇也回了家。玉强说:“妹妹,哥和爹妈已在大法师面前把你许配给你的救命恩人了。今见救你的是一位乞丐,可我决不会再让他讨吃了。”

“玉梅。”刘登云说:“得人滴水之恩,亦当涌泉相报。金生救了你的命,你当于他为妻,终生报答,勿嫌贫贱,勿贪图富贵才是爹的好女儿。”

玉梅听后双膝跪地热泪盈眶地说:“爹、妈、哥哥嫂嫂,玉梅谨尊教诲,生做他的人,死做他的鬼。其实玉梅已怀上了金生的孩子。”田氏一听高兴地一把拉起玉梅说:“我就知道女儿的心,决不会嫌贫爱富的。”转身又对刘登云说:“老头子,咱今天双喜临门,就杀羊宰鸡好好庆贺一番吧,改天择个好日子贺喜,招待亲戚朋友。”

“还是当妈的想的周到。”刘登云说:“就这么办吧。”说着迈步就要出门。玉梅说:“爹爹且慢。”登云停住脚步。只见玉梅走到金生前拉着金生说:“还不跪下谢恩?”金生只好跪下。谁知他却说:“叔叔婶婶,哥哥嫂嫂,你们打我吧,是金生害的玉梅姐跟着我受罪的。”众人听了大吃一惊。玉梅见状解释说:“爹妈哥嫂,其实他从小没了所有的亲人,思亲心切,非要认我当他的姐姐不可,他认为姐姐与妻子之间有呵护与管辖之别,最后我承认与金生做姐弟夫妻,他才勉强答应了,可他又不愿让我跟他过穷苦的日子,怕爹妈和哥嫂知道了要剥他的皮,因此怎么也不想回来。是我好说歹说才应声陪我来的。”刘登云一听笑着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孩子,人生在世缺吃少穿不划穷,胸无大志才是真正的穷。没妈的孩子就是心善,善者,大志可酬,这样的好女婿爹是要定了。起来吧,赦你无过。”金生一听“起来,”赶忙磕了三个响头说:“谢叔婶哥嫂不打之恩。”说着站了起来。众人好笑,金生羞红了脸,连头也不敢抬。刘登云和儿子趁机出院杀羊宰鸡去了,张爱凤下厨准备早饭,金凤给银凤眨了个眼也去帮灶。晓冬主动帮刘登云父子去了。家里只剩下玉梅金生和田氏三人。母女细细倾吐相思之情。田氏一力夸赞金生的人才和善良之心。随后又让玉梅给金生换上新衬衣,给玉梅也换了套最显眼的外衣。

闲话少叙,当日晓冬和二凤被刘家留住,大摆酒筵,欢庆款待。随后刘登云一家相谢睹银三百两。晓冬一笑退之分文未收。第二天早上三人踏上征途迤逦进了百里沙。

北方的气候就是怪,早上天气还是凉丝丝的,一到中午却又热又闷。金凤和银凤实在烧的受不了,三人只好且行且歇,看看太阳偏西还没走出三十里路,随身带的水已喝光了。银凤说:“冬弟,实在是走不动了,咱们再歇歇,等天气凉点再走吧。”

“银妹,听说这条路有百十里,中途只有一家开店的,沿途没有村庄。要是赶天黑前到不了店就连口水也喝不上了。”晓冬说:“咱们还是慢慢地走吧。”银凤听后却走在金凤耳边嘀咕了几句,金凤会意地笑了。于是说:“那只能靠夜行了。”说着和银凤坐在路边的小沙丘上,晓冬看看没招儿,也只好坐了下来。

“好渴呀,给咱转来点水吧。”银凤说:“冬弟不是练过转食法吗?”

“银姐呀,这荒漠之中哪有水的引子?不比饭馆酒店见物可转出转入。但也虽然转运酒食,这银子还得如数转付,许多不许少。如不付账便法将失灵也。若外出急用,也得事先在坛前度好转食符备用,到时焚符一道后,再念转食咒方可成功也。”

“那么冬弟事先就没有度好的一道转食符吗?”金凤说:“就连这点事冬弟也没想到吗?”正说时,从后边来了两个年轻人行走如飞主动搭讪着:“哎!老乡,走吧,赶天黑要到黄树梁才有店住。”

“弟兄们,歇歇再走吧。不一定咱们还是一路。”晓冬招呼着说。

却说这两个男子看见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便想一饱眼福,于是其中一人说:“歇就歇吧,反正离黄树梁也不过十来八里路了。”

“这段山路不是说有百里之遥吗?怎么离黄树梁就剩十来八里路了。”晓冬问。

“三位客人想必是外地人吧!”其中一个年轻人说:“这沙梁虽叫百里沙,实只不过八十里,黄树梁只在这山的正中,山前山后并无村庄人烟,凡上下来往之人非得店中往一宿不可。这店主姓黄,外号“马猴”,生得高个儿瘦脸两颊无肉心狠手辣,刮毒无情。仗着独门生意的优势勒索过往客人。不吃不喝住一夜就要三百店钱。”

“住一夜安敢要三百火钱?”晓冬说:“我们从南方出门最高也没超过一夜三十个钱的店费。三百钱对有钱人来说倒无所谓,但对一个穷汉来讲,这是十多天的工钱呀。未免太坑人了吧。”

“不过,他也有倒霉的时候。”相从二人其中一人说:“我弟兄去年年终回家时正是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的腊月中旬时间,我正低着头背着北风走的时候,突然走在我前边的这位兄弟常生青低声叫我说:‘哥,快来看呀!’我当是什么事神神秘秘的。一看原来是走在我们前边的两个老汉,一个穿扫脚梁面皮袄的老汉,把棉裤脱下给了另一个不穿皮袄的老汉包好拿着,而自己却光着屁股,把大皮袄一裹踏着白雪向前走。我俩好奇地跟在后边,刚一会儿便进了黄马猴的店。这裹皮袄老汉一进店就瞅了个热炕头往下一蹲。列位:那时候的店规和现在不一样,先住店后登记,客人分先后,谁占在哪里就算哪里。炕上既没有被褥也没有毡。只丢一块草蓆。客人们大多是自带铺盖,不带铺盖就得溜光炕。临睡时店家把店费一收就锁门安歇。那裹皮袄老汉蹲了一会儿,店家开始收店费了。这店里客人们个个怨声怨气。那个不穿皮袄的说:‘掌柜的,你这店费收的太有点多了吧?世上哪有这么贵的店?’‘嫌贵你就出去。’‘马猴’说着动手掀了起来。”

“这么冻的天让人家到哪里去呢?”晓冬问。

“问题就在这儿,他知道是独门生意,根本不怕惹了客人。那个穿皮袄的见势便问:‘这位老弟,哪里人氏?’‘老哥哥,我是南沟岔人,离这儿有一天的路程就到家了。我是觉得这店家太坑了。’穿皮袄的听了笑着说:‘老弟,这里山高水远柴炭贵,多算二百文铜就认了吧。要是拿不出就包在我身上,咱们认个朋友。’说着从袋子里取出六百铜钱说‘拿吧!’黄马猴见有人出钱,便说:‘算你老汉走运,不然非叫你在沙梁上冻一夜不可。’就这样,把所有客人的店费都收了。我当时的感觉很奇怪,明明两人是一块的,为什么要装不认识呢?我俩一直注视着这个光着屁蛋子的老汉会耍什么花招。但当晚无事,直到第二天早上,那个穿皮袄老汉在炕上摸了一顿便大喊开了。‘店掌柜’叫了个不停。正睡在老婆怀里的黄马猴赶紧蹬上裤子跑到大炕一看:好气也,那个穿皮袄老汉竟把裤子没了。光着身子乱翻睡在炕上七八个客人盖的被子,闹的所有的客人哭笑不得不算,嘴里还嘟囔着说:‘宝店不漏针,棒槌也露出去了。’黄‘马猴’觉得有点奇怪,失口说:‘本店从没丢过东西,怎么……’那穿皮袄的一听火了,说:‘咋么?难道昨晚老爷是光着屁股来住店的吗?不信你就问问炕上睡的客人。谁见我光着屁股上炕的’,客人们你看看他他看看你谁也说‘没见’。那穿皮袄的更骂的起劲了。老爷长老爷短的骂个不停。最后竟说:‘赶快给老爷买裤子,老爷要拉屎,再拿不来裤子就拉在炕上了。’怕得黄‘马猴’说:‘好爷爷,给你买,你忍一会儿吧。’黄‘马猴’说:‘客人们,有卖裤子的人没有?’没有人回应。于是他只好到双人间去问。双人间一个住店的年轻人说:‘都穿一条棉裤,这么冷的天气,谁敢卖掉棉裤呢?’而那个拿裤子的却说:‘我的腿脚不好,无意另外带一条棉裤,防备天过冷套着穿。’黄‘马猴’一听觉得好笑,便说:‘天下哪有套着棉裤穿的人?快把这条棉裤卖给我吧。’‘买棉裤干吗?’拿棉裤的客人问。‘穿皮袄的客人把棉裤叫人夜间偷走了,起不来。’‘噢!那个客人的棉裤真找不上了?刚才我听见吵嚷声也过那边一趟,那客人怪可怜的,光着屁股连风火也不能送。唉!既是给客人买就卖给你吧,二十两银子。’拿裤子的装得很同情。黄‘马猴’一听便说:‘五两银做一条新裤子长长有余,你怎么要了这么多?’拿裤子的说:‘嫌贵去买贱的吧,卖给你还是好心,我怕最后落个狗咬吕洞宾的下场。’这一说可恼了黄‘马猴’,说:‘你不卖我还不买呢。这二十两银子于其好活你还不如好活那个丢了裤子的人。’说着便出了双人间,到了大炕一看,那个穿皮袄的客人好像迫不及待地要上厕所。黄马猴说:‘这位客官,店里无人卖裤子,我给你十两银子,你自己买吧。’这穿皮袄的一听火帽三丈,大声骂道,说:‘尽说些没下巴的话,老爷连羞丑也顾不住,到哪里去买裤子?’说着蹲在炕上就要拉屎。把些客人们唬的人人下炕个个堵嘴。黄马猴见状只好祈告说:‘好爷爷,再支一阵子,我给你买就是。’于是又走在卖裤子客人跟前理直气壮地说:‘二十两就二十两,先把裤子拿来。’‘对不起,我不卖了。’拿裤子的客人说:‘万一要买,三十两银子分文不少。’这黄‘马猴’因事急,怕再涨价,只好硬着头皮说:‘好爷爷,三十不是三十?你把裤子先给我。’‘你把银子先给我。’拿裤子的客人说:‘我怕你说话不算数。’‘我怎说话不算数?’马猴生气地说。‘既说话算数为什么头天晚上说是三百伙钱到第二天早上又得交十文铜才开大门。’‘哈哈!’‘哈!’……众客人都笑了起来。黄马猴满面通红只好忍气吞声找来三十两银子把裤子拿走,这时几乎客人们全都跑过来看稀罕,见这位拿裤子的人惩治了马猴,有的竖起大拇指,有的在夸奖,有的说活该!”

“听你讲了半天这是个爱财无道,坑害客人的店家。”晓冬说:“今晚我们三人难勉出九百钱的店银了。”

“这就看你有没有本领捞回损失?”那个生红小伙子说:“去年我弟兄忍了受了,今年非得捞它一把不可。”

“两位大哥,怎么个捞法呢?”晓冬说:“我看不如受了吧,怎说咱们也是自己投奔到人家店里的。”

“天机不可泄露。”生红说:“反正我咽不下这口窝囊气。明早你们就知道了。”

正说着,银凤催促说:“冬弟,天色近晚,咱们走吧。”

“时间不早了。”晓冬看看天色说:“咱们边走边拉吧。”

“好!”生红应了一声便都一齐站了起来迈步向前。

“这位大哥,你既住过这家店,可知给不给吃饭?”金凤说:“走了一天路,不能饿着肚子睡觉吧。”

“吃饭自己做,米有米的行情,面有面的价格。”那个叫生红的说:“就是贵不堪言。”生青也说:“水火都另外算钱,真是杀老子过年。”……

他(她)们一行五人边走边拉话,不觉已到掌灯时分,看看店在眼前,大门是个木栅栏门,上了一把锁。生青走在门前用手摆弄了一下木栅栏,并不见一人出来,便喊:“店家开门来!快开门来!”喊叫了半天走出一个腰弯背锅的身影,边走边吼叫着:“谁家的先人把门‘赫楞’烂了。”

到了大门前凭借着灯笼的微弱光可清析地看出此人:

头顶留小辫不足五寸,好像三年没梳。长大襟棉袄掩屁股却似个爬山猴,个子虽高原被‘大锅’压弯。脑袋颇大也被尖嘴猴腮独具一格。这人走近大门说:“客满了,改日再来吧。”生红一听便火了,说:“你这人怎么连话也不会说?谁出门还能算着‘改日’呢?快开门,就是挤也得挤一晚。”

“胎毛未干,乳臭没退的小儿,谁不会说话?”

生红正准备回言,却被金凤戳了一下。生红只好退了两步低声说:“这就是‘马猴’。”

“大叔,不管怎么说,还是把门开了,就是万一没地方住,也得吃点喝点,饭银当如数奉还,决不让你吃亏的。”金凤说:“在家靠爷娘,出门靠众人,山不转水转,大叔还是方便一二吧。”

“还是这位姑娘会讲话,我就开了吧。”马猴说:“不过呀家有家法,店有店规,住大炕三百钱,住三人间四百钱。今天客多添乱,另外每人加五十钱。吃饭米面各有论价,愿意住的留下,不愿住的就走开。”

“大叔,天黑夜晚,我们只能住下了。”晓冬说:“走,回住吧。”生青生红敢怒不敢言,只好一涌而入了。回到院里,“马猴”问:“你们住大炕还是住小间?”

“大叔,我们要个三人间。”银凤说:“还要做饭吃。”

“你们呢?”“马猴”指着生红问。

“住二人间。”生红说:“也要吃饭。”

“我还以为是几个小气鬼,没想到都是几位财神爷。”马猴高兴地给五人分别指了房间说:“吃米还是吃面?你们自己做,还是本店代做?”

“吃米吃面怎讲?”晓冬问。

“吃米者只能睡在地下,吃面者方能睡在炕上,包房者只能吃面,自做不算工钱,代做外算三十钱。”

“那就代做吧。”晓冬说:“我们三人二斤面,就够了。”

“我们自己做。”生红说:“我俩也二斤面。”

“好。”“马猴”说:“那你们就各进自己的房间,你二人的面我给你们秤来,小间内有厨灶自己放火做。这三位客人的面就让老婆做好叫你们。”“马猴”说完便走了。

晓冬一行三人回到房间解下包袱行李。银凤说:“奇怪?为什么吃米的地下睡而吃面的炕上睡呢?”

“这可能是吃面比吃米贵吧。”金凤说:“吃得起面的人肯定是有钱人,就另眼相看了。”

“我想也是。”晓冬说:“这店规离奇古怪,怪不得那两个客人要捞一把呢?我看今夜醒睡,不一定会还有会什么怪事发生。”

“冬弟,走了一天了,口干舌焦的,咱们到伙房讨点水喝吧。”金凤正说着,银凤也插嘴说:“我也是。”

“既然二位姐都渴了咱们就到伙房讨点水喝,随我来。”他(她)三人出了房门一看院子倒也开阔,对面三间大房,只有一间灯光通明,人烟吵闹,近前一看有炕上坐的,也有地下睡的,客人不下十几个。一边并排好像全是小间,顺着小间东头是马猴的住处紧挨大门。西头则是灶房,横着盖了一个大马棚,里边好像三三两两拴着几个头口。他(她)们走到灶房,只见一个三十大几的中年妇女正捞出一盆煮好的面,累得满头大汗问:“你们就是刚来的那两女一男客人吧?”

“正是。”晓冬说:“这么快,我们的面已经煮好了?”

“不是。”那妇人说:“掌柜说,你们是二斤面,对不?”

“对。”晓冬又说:“那么这煮出的面是几斤?”

“是五斤。”那妇人回答说。

“他们人很多吧?”晓冬问。

“不,只一个人。”那妇人说。

“一个人?”晓冬和二凤吃惊地问。晓冬说:“一定是个大胖人吧?”

“不。”那妇人说:“是个一般人。”

“奇怪,一般人吃五斤面岂不撑死了。”银凤说:“这一盆面就是小伙子也没有五六个人是吃不完的。”

正说着只见“马猴”过来问:“五斤面做好了没有?”

“做好了。”

“那位客人叫端过去呢,说是连汤带水惨和在一齐端来。”于是黄马猴把冷水中泡的面捞在调好的汤中端了过去。金凤戳了一把晓冬和银凤,三个人来不及要开水,只喝点冷水就跟在“马猴”后面。

马猴把饭端进大炕房中问:“放在哪儿?”

“就放在地下吧。”晓冬只见回答者是一个二十几岁的清雅小伙。那小伙下得地来,把面搅了搅便走在马厩下拉来一匹红马,随后把面端出门放在马嘴边,这匹马倒也不客气,“吧嗒吧嗒”吃了个美,没多大工夫,五斤面连汤带水吃了个精光。

“好了,把盆子拿走。”

“马猴”见状也不敢高声,只好把面盆拿走。这清雅小伙不慌不忙地摘下一扇房门,斜担在炕沿上,又出外边把马拉回家来,顺着门板往炕上拉,唬得那些炕上的七八个客人赶紧下炕,乱成一团,就在这个时候,黄“马猴”过来了。所有的客人都要转房间。“马猴”一看,急了,一把拽住马岔子说:“这位爷,你这是在干啥?”只见那清雅小伙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说吃面的炕上睡吃米的地下睡吗?我的马体重大,占位多,吃了五个人的面,该占五个人的位上炕睡了吧?”

“你……你你……你不讲理。”“马猴”气得咆哮起来。

“怕你才不讲理。”清雅小伙说:“这么冷的天气你逼吃不起面的人睡地下这讲的是什么理?”

“噢,明白了。”金凤低声说了一句:“咱们走。”

“不。”晓冬说:“再待会儿。”

“就是不讲理。”一个老汉说:“房费一分也不少给,因为吃不起面就不让我们几个人上炕睡。”

“这是你们自愿。”黄“马猴”说:“这么多的人炕上挤不下。”

“还有几间空房为什么不打开呢?”不知众客人中谁顶撞了一句。

“店掌柜,再开不开一个屋?”拉马人说:“再不开,我的马就上炕了。”

“开!开!今夜吃米吃面的客人都炕上睡行了吧?”黄“马猴”说:“明天有胆量就跟我凤凰城打官司。”

“要打官司?”拉马人怀中掏出一个顶子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就凭这个,叫你这黑店好开不成。”

“他是先生呀!”一位客人说:“他与县老爷同起同坐,‘马猴’输定了。”

这“马猴”一看事不妙,赶紧改口说:“好爷爷,不打官司了。从此以后吃米吃面一样待好不好?”

“好!”所有的客人一齐欢呼起来。

“佩服!”晓冬不由自住地竖起了大拇指。

晓冬同二凤回到了包间房评叙了一番后,“马猴”端上饭。由于一天的跋涉,肚子早就饿了,二斤面吃了个一干二净。“马猴”进屋收了店火费,拿走餐具。二凤打扫了一番,刚准备和衣入睡,突然听得大房有人吵了起来,伴着小孩凄凉的哭声动人心弦。三人只好迈步出门。列位书友: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正是:

和气能招八方财,奸谋巧计财不来。

纵然捞得不义果,河来水去枉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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