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王昭不是杀人狂,更没有C4,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当中一闪而过。
“王率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当然在听...林率更你刚说什么?”
林朝朝张了张嘴巴,失去交谈的兴趣,闷着不做声了。
被打断思绪的王昭又重新开始思考了起来,他现在属于寒门出身,不是长孙无忌安排,他也进不去东宫,现在朝野即将更替,势力党派错根盘扎,自己要混下去,就必须得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宫女和太监多了起来,开始安置案桌,吃食也端了上来,一切准备好后,才开始给领座,遇到不认识的,便把帖子交上去对方便知道带你去哪儿。
王昭跟着宫女走了一会儿,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刚刚就看到林朝朝坐在一个很角落的位置,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会坐在旁边,没想到居然来到了右侧第一排第一列第一个的位置,成了优秀先锋队长。
最重要的是,位子上还坐了个人。
尉迟恭其实并没有等人领他入座,自己就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右侧首位上,他觉得他有资格坐这儿,而且,除了他,也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坐这个位子,无他,李元吉的脑袋是他砍下来的,李渊是他挟持的,难道还不够吗。
看到宫女带着一白面小生到了自己面前,他放下刚刚拿起的羊肉,不爽问道:“作甚。”
“尉迟将军,这...”
“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这..这是林率更的位置。”
“贱婢,你说甚!”
尉迟恭脾气暴躁,拍案而起,:“哪个林率更。”
崇仁殿内落针可闻,大家一时间都被尉迟恭的响动给吓住了,停了下来,宫女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敬德,何故如此啊?”房玄龄笑问道,打破了安静的场面。
“玄龄啊,这贱婢居然说我这位子是别人的,哪里像话啊。”尉迟恭指着跪着宫女,一脸不忿,似乎又不知该如何发泄,着急的很。
王昭往边上挪了挪,尽量让尉迟恭不要注意到自己,他现在不能开口,不论说什么都不合适。
只是那么大个人站在那儿,尉迟恭怎么又能看不到。
“你就是林率更?”
“见过尉迟将军,将军英勇之名早就有所听闻,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心里的敬仰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王昭拱手行礼,脑袋埋的低低的。
“好了,敬德,莫要在胡闹了,二郎快出来了,位子是如何就是如何。”长孙无忌坐在对面开口。
尉迟恭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一挥手朝着宫女问道:“我的位置在哪儿。”
宫女连忙起身向告,:“就在边上。”
第二。
倒不如再往后排排,尉迟恭哼了一声,换了位置,他现在情景不好,除了李世民,其他人都不是很喜欢他,能不闹事他还能忍忍。
王昭一直等到尉迟恭坐下了,转身朝着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行了一礼,这才入座,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一言不发,无视众人审视的审视。
“这人是谁你知道吗?”
“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是太..这是东宫里的率更,我原来的时候见过一次。”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听到周围讨论的声音,他抬头看了眼长孙无忌,发现对方正在和边上的房玄龄交谈后,又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很快李世民出来了,如那晚所见一样,只是神色当中有了一丝疲惫,杀兄挟父,除了无君无父之人,谁都难免难受。
今晚的宴席了除了李世民宣布正式入主东宫外,其实也是为了体现自己的怀柔政策拉拢各个党派的人,告诉大家李建成一事到此结束,只诛首恶。
“话不多说,诸位随意就好,不必拘礼。”
所以上来后,李世民说了两句场面话,便有舞姬登场,一众人吃吃喝喝了起来。
坐在第一排的王昭并未得到李世民的注意,只是稍稍一瞥便挪开了视线,表情自然,心中所想,其他人难以知道。
不过这样王昭倒是好过很多,他已经引起人注意了,现在他无根无据,如雨中浮萍,谁知道李建成那些投靠的手下会不会有除了他,安慰李建成在天之灵的想法,到时候出了事都没地方喊冤。
案桌上有着大块煮好的羊肉牛肉,有着胡椒提味,有着樱桃,糕点,美酒,这些在寻常人家难以看到的东西。
王昭喝了一口葡萄酒,味道很不错,还是冰冰凉凉的。
“挺会享受。”王昭放下杯子,自言自语道。
“小子,你说甚?”
扭头,尉迟恭端着杯子,瞪大眼睛看着他。
“小子说这酒味道不错,从未品尝过,今日有幸喝上一回,当时人生一大幸事。”
“说话文绉绉的,你是儒生?划两拳。”
划你妹啊.........王昭脸上笑容僵硬,随后又柔和起来,:“尉迟将军,你这在为难小子啊,我只读过两本圣贤书,划拳不怎么会,尉迟将军神威难挡,我又如何划得赢将军你。”
“少他娘的胡咧咧,划拳都不会,如何坐的我上方?”尉迟恭捏紧了杯子,做打人样。
王昭心里叹了口气,这人看来很记仇,无奈的伸出了手对接了一下。
对面一众大多是文官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此时趁着歌舞也在打令,自己这边多数武官,虽不至于坦胸露乳,但也是喊声不断划着拳,这是私宴,大家都放浪形骸了。
在尉迟恭轻轻松松赢了三拳一阵嘲讽后,对方转身找程咬金玩去了。
王昭出了口气,一抬头却发现对面的长孙无忌正脸色淡淡的盯着自己,他心里一动,对着长孙无忌点头笑了一下。
他暗骂了两声玩的正嗨的尉迟恭,注意力便没在对方身上了,盯着案桌发呆,时不时的又会看上尉迟恭一眼。
...
晚上出了宫门,坐在来时的马车上,王昭揉着自己的脑袋。
马车背对皇宫,缓缓离开,有人打了招呼,倒不怕宵禁。
只是今晚的事,让他有些头疼。
到了后半场,尉迟恭喝多了,大声问道:“这人位置为何能坐在我之前?”
问完便想要对王昭倾诉一翻自己的拳拳之心,砂锅大一样的拳头朝他招呼来。
王昭早就在心里给尉迟恭下了定义,无德无脑没酒品,在思考事情也在提防着的。
脑袋一歪,躲过了对方的拳头,那拳风给他吓的够呛。
后面的场景,一片混乱,一些人像是打群架一般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盯着王昭,案桌和桌上之物撞的直响,食物散落满地,还清醒的武将连忙劝说拉下了其他人。
尉迟恭酒后丧性,李道宗上来阻止,被一拳打成了熊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