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准备说什么,却被如风和莫离强行拉了出去。
凤无颜端着药,递给瑾言,虽然戴着面具,可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在笑,“不要我喂你吧。”
看着那碗热气腾腾腾的药,又黑又难闻,瑾言捏着鼻子皱了皱眉,扭过脑袋。
看她如此的反应,“难道你是想让我喂你!”凤无颜朝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药,一手抓了她的下巴,嘴角邪魅的扬起。
只见他毫不客气的将嘴慢慢的凑到瑾言的唇边,两眸相对,瑾言不禁丢红了脸。
他想做什么,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撞开了,冷羽飞横冲直撞的跑了进来,正巧看见两人暧昧的姿势。瑾言赶紧将凤无颜推开,弄得他嘴里的药全都喷了出来。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冷羽飞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进来的这么不是时候,连忙拍了拍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对了对了,三嫂,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只见他掏出怀中的信,放在瑾言身边,可是还没等她拆开,他就激动的说了出来。
“二哥,二哥被放出来了。”可爱的脸上带着难以掩盖的笑容,虽然当他们被青云门的人袭击时,瑾言觉得他似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可是冷羽飞却是真心对身边的每一个人。
今早冷羽飞就收到了皇朝发来的八百里加急,刚收到的时候他还不肯相信,直到确认笔迹是冷亦风本人时,他才安心。才收到消息,就立即来告诉瑾言了。
瑾言微微皱眉,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凤无颜,他只是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目光也恰巧转过来,两人正好撞上。
她连忙收敛起自己的手足无措,缓缓的站起身体,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是吗?怎么会突然就放出来了。”披上衣服后,瑾言慢慢走到冷羽飞的身边。
冷亦风已经释放,那么她就不需要在调查贵妃流产的事情了,她又要回到那个大牢笼里了。冷羽飞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听说好像是查出真相了,是皇后命令身边的宫女下的药,不管二哥的事情。”
皇后身边的宫女,瑾言自嘲的笑了笑,替死鬼罢了,她就知道冷亦风一定会采取行动,只是没想到来的那么快,可是她不懂,苏寒烟为什么不做一点挣扎,心甘情愿的被诬陷呢。
寒风从窗户吹进来,瑾言立即捂住嘴,小声的咳嗽了两声,一件温暖的披风立刻搭在了肩上,那种淡淡的龙涎香……是凤无颜。
“喝完药再启程,不然你要是死在这里,冷亦风说不定会杀了我。”凤无颜按着她的双肩,听起来很轻松的语气,却让瑾言觉得千斤重。
瑾言低眸,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上投出一层阴影,双手紧紧攥着披在身上的披风,不知为何,心中会有一种不舍。
凤无颜,这一生我们注定无缘吧。
脸上之前的那种俏皮可爱的笑容,全然消失不见,眸子里透着绝情和冰冷,“庸王府对于这种小病还是可以治的,就不劳烦楼主了。”只见她动了动肩,原本那件被紧紧攥着披风顺着身子掉在了脚边。
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冷无殇了,她痛恨被别人背叛,所以她不会背弃他的,因为她知道那种众叛亲离的感觉。与其纠纠缠缠,痛苦一辈子,还不如现在绝情的转身,或许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羽飞,我们立刻启程……”
皇朝,东华门外,瑾言站在马车边,望着那宏伟的城墙,轻蔑的笑了。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朝着她冲了过来,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已经紧紧地抱住她了。
“娘子,你怎么才回来。”冷无殇就好像一个孩子一样,对着瑾言撒娇,如果没有算错,他们真的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不知为何,看见他,瑾言竟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连忙安慰他,“我不是回来了吗。”
明明比自己高出一大截,还死活腻在她的怀中不出来,冷无殇满足的抱着瑾言,所有的烦恼似乎都忘记了。
“这个傻子害怕你和别的男人跑了,死活都要跟着来。”清冷的声音犹如幽魂一般,从马车后传来。
一身黑衣的冷亦风神采奕奕的出现在瑾言的面前,似乎没有了以前那种淡漠的神色,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孤傲的神情。
看来真如信中所写,他被放出来了。只是对于个中的原由,瑾言真的很糊涂。
“王爷能免罪,做弟妹的真是开心。”瑾言提了一口气,拉住冷无殇的手走到他的面前。
本来是冷亦风替自己顶罪,她应该谢谢他才是,可是却打从心底的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抵制着他。
深冬就快要过去,可是站在外面时间久了,身体还是会受不了,瑾言忍住咳嗽声,从他身边走过,就在快要走到城门下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眼角朝后瞟去,“葵香,你和王爷先回府,我去宫里看看皇后娘娘。”
这句话是说给冷亦风听的,事情的真相绝对不是冷羽飞口中那样的,所以她一定会调查清楚,这段时间她拼了命的去找线索,冷羽飞差点丢了性命,可是他却完好无损的从天牢里出来了,任谁都不会甘心的。
说完话,瑾言正准备离开,却被冷亦风叫住了,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如果你见到皇后娘娘,就替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她,告诉她,多谢当年她对亦风的照顾。”
看着手中精致的小木盒,上面绣着清新雅致的木兰花,不时的发出淡淡的香味,瑾言盯着它出了神,等她抬头时,冷亦风已经坐上了马车。
冷亦风和苏寒烟是认识的吗,怎么她从来没有听宫里的人说过,总之还是先去冷宫见皇后的好,估计这事情又和江溪鸢脱不了干系。
皇宫之中,最西南角的就是青竹轩,也就是所谓的冷宫,常年不见阳光,总让人有种阴森森的感觉,瑾言看着那块破败的牌匾,不禁的一阵心痛。
苏寒烟好歹也是皇后,却是如此的下场,对于她,瑾言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是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她回去害龙嗣。
当初因为在观火台上受了惊吓,所以江溪鸢动了胎气,那个时候听说了龙子无恙,苏寒烟还是一脸开心的模样,又怎会转眼去伤害那个孩子呢。
瑾言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大门还没有用力推,就打开了,一股灰尘味让她简直喘不过气来。
“庸王妃,参见皇后娘娘……”瑾言站在屋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最大,身体朝着木门俯身一拜。
过了许久,一声孱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进来吧!”
瑾言小心的推开,那残破的门,上面的纸都开始发黄了,厅堂内还算得上干净,但却十分的简陋,就连装水的茶壶,都是有缺口的。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纱衣的女子正坐在佛堂里,如瀑般的青丝,被一根灰色的发带绑在身后,双手还不停拨弄着一串透明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