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的时候,马大婶儿冷冷一笑,这沈长庆虽然相貌平平,但是打猎的本事特别高强。
而且他这人还是个热心肠,多少年前打了猎物多出来的都会给村里大伙儿分了,可这一消失就是五年。
村子里的人都以为沈长庆是死了,这回却突然回来。
还是在她们娘仨遭难的时候,任谁都会有所推测。
“可是今天他儿子看到这个爹居然也没有意外的表现,难不成早就知道他爹没摔死吧?”
马大婶突然八卦起来,心里各种的猜测怀疑。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那小子估计是看到他爹回来了,愣住傻了呗!”
大叔给了马大婶儿一个白眼。
马大婶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我就说为啥今天这父子俩帮人家母子仨,当年这沈长庆一个外人来了村子里,活动最勤的就是陈氏。”
“难道你忘记了陈氏刚死了男人,那段日子不好过,家里的嫂子天天刁难,饿的俩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不是姓沈的送去了吃的吗?”
“我怀疑那小儿子蔡敬可能根本不是亲生的,是和姓沈的偷人偷来的!”
马大婶儿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气的大叔将手里的柴火摔在了地上。
大叔走上前来,怒气冲冲地拍了拍桌子。
“你这臭婆娘管住了嘴,没有证据不要在这儿瞎说八道,传出去了让人家怎么想?”
马大婶儿见自己男人责怪自己,不高兴的转过头回了房间。
等到沈长庆把陈氏送回了家之后,也就准备告辞回家。
“沈叔,今天多亏了你们帮忙,这天色也晚了,反正你们父子俩做饭也是做,不如就留在这儿吃上一口吧。”
蔡青立刻拦在了沈长庆的面前,沈长庆摇了摇头。
“还是不了吧,我们爷俩回去对付一口就行。”
沈长庆推脱着,当年就是因为和陈氏走的太近,才导致那些流言蜚语传了起来。
“沈大哥,你就留下来吧,我还有好多事儿想问问你呢。”陈氏看到故人回来,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原本打算离开的沈长庆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后转头又回到了房间里。
蔡青淡然一笑,立刻去了厨房忙活起来。
看到蔡青在厨房里忙前忙后,沈岸珂立刻走了过去。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沈岸珂看到蔡青干活如此利落,想起来那天在酒楼做菜时手麻脚力,突然很佩服蔡青。
“这火不是很好烧,你能帮我烧一下吗?”蔡青指了指自己点了半天都没有点起来的火,一脸的灰。
看到眼前蔡青成了一只小花猫,沈岸珂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嘛?”蔡青一脸的疑惑,狐疑地看着眼前的沈岸珂。
“没什么。”沈岸珂蹲在地上烧火。
蔡青走到一旁刚拿出一个土豆,就看到自己的手黑乎乎的。
想起来刚刚自己用手抹了抹脸,这才发现自己被笑话的原因居然是成了小花脸。
蔡青拿起毛巾擦了擦脸,然后走到那边去拿土豆做饭。
屋子里的陈氏躺在床上,看到眼前的沈长庆一脸沧桑,顿时眉头紧蹙着。
“当年他们都说你跳崖跟那些土匪同归于尽了,这是真的吗?”
陈氏一脸的担忧,回应她的沈长庆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陈氏一脸的不解。
这些年他都没有回来,自己的儿子就像是孤儿一样流落在外。
若不是他儿子显少与人交流,且行踪不定,恐怕早就被杨万里给收拾了。
“当年我的确是和那些土匪同归于尽,一起跳了悬崖,可是我并没有死,只是受了很重的伤,大概养了半年左右才将伤养好。”
“后来我遇见了进山打猎的儿子珂儿,得知山上土匪的老大还没有死,和杨万里的关系特别密切,我也不敢冒昧唐突回来,万一惹祸上身怎么办?”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长庆也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在林子里游荡,自己也快变成个野人了。
“所以你一直以来都跟珂儿暗自联系吗?”
陈氏的声音比之前缓和很多,但还是有些虚弱。
沈长庆点了点头。
二人之间陷入了一片沉默,随后,沈长庆率先打破了寂静。
“这几年你应该受了不少欺负吧?我听说你嫂子对你很坏,前不久还和你们分了家。”
沈长庆似乎有些担忧。
说到这儿的时候,陈氏落了泪。
“都已经过去了。”陈氏不再说些什么。
沈长庆突然紧紧地攥了拳头:“倘若当年我没有从军,恐怕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闻言,陈氏立刻将头扭到里面痛哭流涕。
“娘,沈大叔,饭做好了。”蔡青喊了一声,蔡敬立刻跑到屋子里。
沈长庆和蔡敬扶着陈氏出了屋,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子的菜,陈氏突然觉得很欣慰。
“青儿,真是辛苦你了。”陈氏的眼圈有些发红,蔡青一眼就看出来刚刚哭过了。
“娘,你说这话就是外道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照顾自己亲娘难道不是本分吗?”
陈氏点了点头,这顿饭吃的很安静。
沈岸珂挨着蔡青,蔡青刚伸出筷子准备夹起那块儿土豆片的时候,沈岸珂突然跟她一起夹住了一块土豆片。
气氛瞬间十分尴尬,沈岸珂突然收回了筷子,蔡青迟疑了几秒便将那块儿土豆片夹了回来。
蔡青默默地吃着饭,忽然想起来中午的时候,二人倒在地上亲在了一起的场面。
前世,蔡青一心钻研自己的专业。
身边除了教授是个男人,连个公蚊子都没有,自然没有和男人接触过,连牵手都没有。
可这一次,却和沈岸珂大庭广众之下亲在了一起,估计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
想到这,蔡青整张脸都红到了耳根子。
沈岸珂忽然发现蔡青的不对劲,就问了一嘴:“你脸这么红,是不舒服吗?”
听了这话,蔡青瞬间无地自容。
“没,吃饭吧。”蔡青说话的声音特别小,像是十分的害羞。
等蔡青缓过神来,忽然发现了沈长庆和陈氏之间的异常。
二人之间的氛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吃完饭后,沈长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包,再次向蔡青叮嘱着。
“这药一定要煎够了时辰,这些天就别让你娘忙活了,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
沈长庆看起来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
可蔡青总觉得他似乎并不是一个冷冷漠无情的人。
“谢谢沈大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我娘的,你们路上小心。”蔡青面带微笑。
送走了沈家父子,蔡青缓缓叹了一口气,今天发生的一切到现在还心惊胆战的。
路上,沈长庆一言不发的走着,沈岸珂似乎有话要说,但却没说出口。
等到了门口的时候,沈岸珂终于说了出来。
“爹,你为什么要帮陈大婶?之前那些事情也是你做的吧?”沈岸珂微微蹙眉。
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英气,与相貌平平的沈长庆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沈长庆一言不发,长久的沉默回应了沈岸珂,沈岸珂抿了抿唇。
“爹,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喜欢陈大婶?”
这个问题压在沈岸珂心里多年了,一直没问出来。
今天为了帮陈氏解围,不惜暴露了自己的存在,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这是不你该问的,早点睡觉,我明天要起早进山寻鹿。”说完,沈长庆率先进了屋。
身后站在原地的沈岸珂摇了摇头,总觉得沈长庆太软弱,不敢告诉陈氏自己的心意。
这一夜谁都没睡好,沈岸珂想着陈氏和沈长庆的事情。
想着想着突然就想到蔡青,想起来那个意外的吻,一夜辗转难眠。
翌日清晨,沈岸珂起来的时候发现沈长庆已经走了。
简单洗漱后拿着干粮准备进山,突然想起来杨万里还在村子里,便放下了手里的干粮。
杨万里的性子,这仇一定会记下的,肯定会找个机会寻仇。
整个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大伙三五成群的议论着昨天的事情。
蔡青端着一盆衣服去河边,刚到河边就听到眼前的张大婶和马大婶在那议论着。
“你都不知道,那沈家的父子可狠了,杨万里的胳膊是废了,听村医说,杨万里受伤太严重了,还不敢去县城里的诊所看病,现在是个废人了。”
张大婶表情极其夸张。
“要我说啊,也是他罪有应得,活该!”马大婶说着,愤怒的吐了口唾沫。
张大婶笑了笑:“不过这蔡青也真是厉害,居然让杨万里的儿子给看上了,还让沈长庆的儿子给救了,真是个风云人物啊!”
“我呸!”马大婶表情极其夸张,一脸的不屑。
“这丫头一看就是个狐狸精,勾三搭四,要不然为啥隔壁的姑娘都怀孕了,她到现在嫁不出去?”
马大婶声色俱茂,张大婶被马大婶说的来了兴致。
把手里的衣裳丢在了石头上,哼了一声:“我告诉你,那蔡青先不说家徒四壁,就那狐媚样水性杨花的,谁敢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