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京仁提前用手机在下午五点预约了一辆专车，很快来到离家不远的维达拳馆。
王师傅坐在拳馆门口抽烟，看到下车的人第一个兴奋的叫起来。
“嘿…嘿嘿！！快看是谁回来了。”
“王师傅好啊，馆长已经来了吗？”
“臭小子，终于等到你回来这一天了，馆长在办公室。”
“我有话要与馆长单独聊聊，晚上晚饭由我来做，到时再与几位师傅好好聊聊。”
“行啊，不过到时你可能要多做点了，其他教练知道你回来也要留下来用餐，李师傅跟谭师傅已经出门去买菜了。”
“只要师傅你们四人帮我切好配菜，多少人的份我都能解决。”
“其实……”
“怎么了？”
“没什么快进去吧，馆长知道你今天要回来，中午就进来等了。”
“OK，那我先进去了。”
王师傅站在拳馆门外看着京仁往里走去，直接用手指掐灭手上的烟，将烟头弹入路边三米外的垃圾桶。
京仁边走边抚摸着这些曾经陪伴过自己一段日子的器械与装备，站在办公室门口见馆长一直抚摸着展示架上的奖杯，轻叩敞开着的门。
“师公，您对这些荣誉有够珍爱的，连我的脚步声都没听出来么？”
“人老了，耳朵不好使，你以为我还是你刚进馆的时候？现在连头发都懒得染了。”
“难怪我刚才还奇怪怎么有个白头翁。”
“说什么呢？臭小子，接住。”
馆长将一个奖杯拿下展示架扔向京仁。
京仁接住翻转奖杯，观察着铭牌上的印刻‘2015年全国轻量级散打亚军-京仁’。
“馆长你们真的把奖杯带回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醒来自己就离开了，你李师傅一个人留在南京替你去开了新闻发布会与颁奖晚会。”
“我不是说过不要了吗？”
“你以为这个奖杯是你一个人的荣誉？你当时就那么走了对得起几个师傅？这奖杯差点就被主办单位取消。”
“师公教训得是，那时的确冲动了。”
“突然说要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师公还记得我参加比赛之前问过您知不知道藏江湖吗？”
“跟这事有关？你不提我都快忘了？难不成……”
“是的，我在西雅图偶然间获得了一个重要线索，那里的一位老婆婆告诉我，她退隐江湖之后还与一位师妹有联系，而她的师妹现在已经从香港搬到成都去了。”
“真的有这个江湖在？”
京仁放好奖杯转身去将办公室的门锁上，然后一脸凝重。
“师公我真的没骗你，六年前我有幸见过真功夫，那种人跟我们普通人虽然生活在同个社会里，但又确实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
“现在看你这么如火如荼的跑回来，还真觉是有那么回事了。”
“不过那位老婆婆让我少跟陌生人提藏江湖的事，因为如果被武者误会我也是江湖里的人，很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还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对啊，当年我也问过你，你没说，所以我才觉得你是发梦……”
“可是……，最初告诉我这件事也是一位老，他之所以会隐退是因为江湖太危险。”
“你这么说的话，那他是怎样成功退隐江湖的？”
“老婆婆说成功退出江湖的无外乎两种人，一种是绝对的高手没人敢找他们的麻烦大部分人会很高兴这种人退出江湖，而另外一种就是在江湖里默默无闻可有可无，而那位老婆婆说自己就属于后者。”
“你有没有见识过那位老婆婆的身手。”
“没有，他们江湖武者不会随随便便在公共社会里使用真正的武功，就算真的要动用也会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不然引起恐慌就会被处理，退出江湖后连套路都不许随便用，更别说真功夫了。”
“你以前好像有跟我说过，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难道她已经告诉你那位师妹的下落？”
“她说我身上某个特质打动了她，所以她才会给我提供了这个线索。”
“他们不是都告诉你江湖很危险吗？难道你还想要去一探究竟？”
“师公，你还不了解我？”
“确实，当初我也是被你某种特质给打动的。”
“师公也看出了我身上的特质？”
“有耐性肯努力。”
“哈哈，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真的准备要去成都？”
“是的？”
“什么时候去？”
“还没决定，对了！前几月你们告诉我阿猛师傅住院了，怎么后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他现在又去哪了？”
“……，知道瞒不住你，但是也因为你跟阿猛感情最好，所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阿猛师傅出了什么事？”
“……。”
“师公你说吧，我现在已经是成年人抗打击能力比以前要好很多。”
“几个月前一伙人到拳馆里捣乱，当时为了保护学员，也不想让事情闹得不可收拾，阿猛自告奋勇说自己是拳馆负责人，跟那些人回去谈判，结果……出事了……”
“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告诉我？”
“来不及报警，告诉你你能干什么？你知道那伙人是干嘛的吗？”
“难不成我们维达拳馆这么多……”
“闭嘴！！我们拳馆是传授护身技能不是聚众斗殴，他们是学员不是帮派份子，只要他们在拳馆里，我们就有义务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
“我就不信没人敢站出来！当年几位师傅知道我被欺负的事情都忍不住要替我讨回公道，难道这一次他们就会坐视不理？”
“当然不会，可那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阿猛想要的，如果起了冲突在我们拳馆里出人命，你觉得还有维达拳馆开门的日子？”
“……。”京仁想想自己确实过激，连阿猛师傅的觉悟都没有：“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
“都这个时候了，师公您还要瞒着我？”
“我如果说了你要保持冷静。”
“好。”
“你保证。”
“难道跟我认识的人有关？”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我本来也不笨啊，只是以前不喜欢使用暴力。”
“所以现在喜欢了？”
“那不叫喜欢，有些时候由不得我选，只能以暴制暴，师公你别扯开话题。”
“好吧，让我先想想该怎么说。”
京仁没有催促，他不想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阿猛师傅出事师公与其他几个师傅却像没事人一样，这很不正常。
“你先出去使劲把小王揍一顿，然后我再说。”
“…！？王师傅干了什么？”
“他上擂台打假拳。”
“什么？虽然不可饶恕，但跟阿猛师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自己不站出来扛？”
“你知道阿猛在他们四人里就好比大哥一样，阿猛不是替他一个人扛，是替我们维达扛了下来，所以才选择跟他们走。”
“这样的结果我……无法接受。”京仁失落无比。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只能接受。”
“阿猛师傅他…现在……在哪里？”
“游山。”
“那里新建了一个公墓吗？明天我就去给阿猛师……”
“蠢材，那里是监狱，不过你出国那么久不懂也正常。”
“啊，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他把人家十几个人全都打晕了，但是自己也伤得不轻，光是在治疗监护室就呆了两个月。”
京仁听到这里虽然舒了口气，但对于惹事的王师傅还是无法原谅，打开办公室门冲了出去。
“记得使劲啊，他不敢还手的……”馆长站起身一边招手一边喊。
王师傅看京仁向他怒气冲冲的走来。
“阿仁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说完京仁扔给对方一副拳套，迅速跳上擂台自己也带上了一副。
“不是……我知道错了。”
“认错能让阿猛师傅回来吗？以前我从来不愿意对你们出手，现在我希望您可以按比赛规则跟我认真打一场。”
“……，说好了只打一场。”说完王师傅爬上去带上拳套。
话音刚落京仁拳风已经招呼上来，一记直拳打在王师傅鼻梁上，疼得他眼睛泛红。
紧接着连踢两脚攻向下盘，踢得王师傅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为什么不使用三鞭连踢？”王师傅知道他自己同样无法正面接下这一招。
“为什么不还手？难道师傅你还要我跟你打假拳？”
“其实那时我也不是故意让你打假拳的？”
“什么？我打什么假拳？”
“馆长没说？”
“快说怎么回事？”
“我……！”王师傅后悔自己说漏嘴，现在才想到原来馆长只说了王师傅打假拳的事。
“师傅，你如果不说的话，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傅了。”
“我不是不想说，只是……”
京仁脱下拳套，一个下蹲扫腿逼得王师傅后退，站起后往前扑上去就是一顿组合拳，王师傅挡了三下之后被京仁一记上勾拳直接打晕在擂台上。
“让你跟我打假拳，先躺一会吧。”
京仁说完回到了办公室里。
“师公，什么时候允许探监？”
“一般都是星期三跟周日。”
“刚才王师傅说他让我打了假拳，师公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自己说了？那你怎么不问个清楚。”
“他被我打晕在擂台上。”
“干得好，如果我在年轻三十年，不十年就够了，我一定亲自让他倒下。”
“师公你如果知道来龙去脉就告诉我吧。”
“哎，都是过去的事情不必纠结。”
“如果阿猛师傅没事我定然不会放在心上。”
“那你坐下听我慢慢说。”
京仁走到沙发上坐下开始泡茶，避免馆长说得口干舌燥。
“那年我们推你去参赛，你还记不记得赛区选拔战时有一场很重要的比赛？”
“就是我对战华南腿王‘铁狂狮林旭龙‘那一场？”
“是。”
“那场拳怎么了？”
“你当时以新人的身份全胜战绩成为黑马，很多人都觉得你是在打假拳。”
“我打假拳？！为什么那些人会这么想。”
“因为你一直无伤获胜。”
“……。”京仁现在想想也觉得不能怪别人有这种想法。
“每个人的水平与想象力都不同，当超出他们预想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至于真正想要追求真像的只有少数人，而这一部分人里大多又是因为利益驱使，所以外围的人就找上了我们维达拳馆的教练，最后勾搭上了小王。”
“那他怎么让我打假拳了？”
“外围想要让你在两个回合之内倒下，因为你是新人产生不了太多利益，而铁狂狮在这一行混迹太久，他只需要偶尔输上一两场就能让那些人填饱胃口，所以他们需要在你势头最猛的时候狠狠赚上一笔顺便把你推出威胁范围。”
“可王师傅能怎么办？他也没来和我说过什么啊！”
“当时你的水确实被小王动了手脚，但是阿猛发现了，又悄无声息换了新的，然后还去教训了小王一顿，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了结，谁知道外围因为输了钱缠上小王，后来就真正的让你打了一场假拳。”
“我打了假拳？？！”京仁不敢相信刚刚所听到的。
“你并不是有意的，只是被利用了，不过好在结果并没有改变。”
“我有些搞不清楚了。”京仁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复杂。
“你还年轻，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不过你就是你自己，千万不要忘了自己的初心，你是要堂堂正正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后才能回家的那个男孩，不要被这件事情困扰了。”
“我…我怎么可能……”
“如果你连这种小事都放不下，还说什么寻找藏江湖，虽然我没接触过，但你觉得你所描述的那个世界会是纯洁的世外桃源吗？”
“我……我知道了。”
“男子汉就要拿得起放得下，过两天去看看阿猛吧。”
“知道了馆长。”
“喝杯茶快收拾一下心情，千万不要一会做菜的时候给我失手啊。”
“哈，有可能。”京仁被馆长这一番教导感觉学到了很多，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啊，还有……因为你两次坏了外围的好事，所以小王才被逼亲自上台打假拳，本来应该是小王被对方击倒，没想到小王的对手出尔反尔被更庞大的组织收买，小王第一个回合只轻轻碰到对方耳朵，那拳手就倒地不起了，而小王身后的外围又惹不起人家，所以只好来找我们的麻烦。”
“还有这样的事？！”京仁只觉哭笑不得。
……
探监日，京仁拜托张力天将自己送到了游山附近的第二看守所。
本来张力天也想拜见一下好友嘴里心心念念的师傅，却因为两人都不属于亲属探监，结果只获得了一个名额，张力天无奈只好回到车里和他的抱枕玩。
“阿猛师傅。”
“回来了啊，看来你都知道了。”
“是的，都怪我回来晚了。”
“你回来得早又能怎样？替老王打假拳？还是替我坐牢？”
“我…”
“时间过得可真快，想起那时你跟我学拳的时候……。”
……
2015年，维达拳馆。
京仁获得馆长批准终于可以练拳，却因为双手一连几天都没能完全恢复功能，所以大家只能先暂时叫外卖解决挨饿的问题。
进入拳馆一个多月努力烧菜终于换取到了正式练习的机会，而厨房阿姨的工作也是越做越顺手，他迫不及待的盼着双手快些好起来。
看他恢复得差不多了，阿猛把京仁叫到沙包前进行一对一教导。
“出拳时肩腰跨要同时出力，让挥动的拳头达到最佳运行线轴，如此才能既快又有劲，至于打得准不准，这个就要靠经验了，毕竟如果两人对垒别人可不是沙包，在此之前你先把出拳速度与角度给练成肌肉记忆。”
“是，阿猛师傅。”
“我先来给你做示范，直拳是最基本的拳路，速度最快力量最弱一般用来试探距离还有阻挡对方进攻节奏。”
阿猛脚步平移连续打出几拳，沙袋发出几声脆响轻轻摇晃。
“然后这是刺拳，看好了。”
阿猛往后跳开，然后猛的往前踏出一步身子同时向前倾斜，一拳直直击打在沙包上，然后迅速回身，沙袋‘啪’的一声巨响
“刺拳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最猛也最危险。”
接下来阿猛又示范了勾拳跟摆拳①，至于鞭拳②他认为京仁的肌肉能力与对战经验还不足，而鞭拳又比较危险，所以决定过段时间在教。
“你来试试。”
“好的，师傅。”
说完京仁兴奋的带起拳套，这些护具他在护理时不知道已经穿戴多少回，但馆长明令禁止他不得模仿偷练，不然就把他赶出拳馆，虽然不是第一次击打沙包，可在维达确实是第一次，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很好，不错。”
阿猛发现他之前虽然只有练过套路，但身体协调性很好，也很容易就能掌握自己所说的要领。
“馆长吩咐的每日最少一千下，你先自行练习吧。”
下午五点，馆长依然是老时间到来。
“哟，小子有模有样啊，这是打几下了？”
“回师公，忘记数了。”京仁停下手上动作。
“你那几个师傅呢？”
“应该在您的办公室里。”
“这几个臭小子，一定又在我办公室里抽烟打牌吹空调，每次都把我办公室搞得乌烟瘴气，以后洗空调的费用也要从他们工资里扣。”馆长气呼呼的向办公室走去。
等他进了办公室，却见几人难得的坐在茶桌前泡茶喝。
“世界末日要来了么？你们几个居然转性了。”
“馆长，我们在讨论人生。”
“都老大不小了，还讨论个屁人生。”
“我们维达已经很久没有参加全国散打比赛了。”
“你们这几个死小子还好意思说！整天游手好闲，其他驻场教练碰到好苗子都带着学员一起跳槽了，看看这曾经全市第一的拳馆被你们几个糟蹋成什么样子了？”馆长一边说一边走到展示柜前望着当年获得的荣耀。
“所以我们才在讨论如何找回以往的辉煌。”
“就凭你们几个？”
“不，是阿仁。”
“他？！他今天才开始练拳吧？”
“今早我教了他动作之后，他就一直练到现在。”阿猛起身走向窗边望着场内。
馆长也走了过去，望着沙包前那个不停击打的身影。
“练多久了？”
“早上做完早饭，我十点开始教他，中午吃了饭只休息半个小时，算来应该已经在那里打了至少六个小时。”
馆长没有说话，所有人都立在窗前看着那个少年。
“馆长你还好吧！！”老王忽然发现馆长已经老泪纵横。
“真像我年轻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方向跟一团火。”
“馆长你觉得我们刚才的提议怎样？”
“上擂台？这小子还早得很，他这样练很可能肌肉再次拉伤，很可能明天爬起来就动不了，然后再休息一个月恢复，你们忘了他说过以前大部分时间都在养伤？”
四人听闻赶紧跑出去。
“阿仁，停一下。”
“四位师傅怎能都来了？”京仁一边擦汗一边气喘吁吁说。
“今天练很久别练了。”
“可是我还不觉得累，并没有到达极限。”
“那个…馆长说让我们要好好照顾你，来，这边坐…我们给你按摩放松一下。”谭师傅笑道。
“年轻人做事要劳逸结合，不可以一头栽进去，这样只会适得其反，你想想如果你跟上次做菜一样爆发自己的潜力，之后呢？一次极限换一个月恢复，跟你保持平稳进步练习一个月多学点新东西哪个效率更高？”
“对，李师傅说得对，你现在还没有到瓶颈没必要逼自己，对你而言要学的东西还多，要懂得按部就班。”
“嗯，你谭师傅、李师傅、王师傅说得都对。”阿猛表示赞成。
“屁啊，你们几个想什么我还不知道？是外卖吃腻了吧？之前一个月你们就让阿仁把八大菜系都试了一遍，现在是要怎样？准备开始吃西餐吗？”馆长后面跟来。
“馆长，这不是您的意思吗？干嘛现在又来泼我们冷水？”
“阿仁，我问你……”
“师公你说。”
“每个人的耐力都不一样，你觉得离极限还有多远？”
“我也不清楚，但我现在感觉自己最多才到第三道菜的程度。”
“好，记住这个感觉，最多到第四道菜，然后开始休息如果明天你一开始练习就觉得自己在第二道菜的程度，那以后就只能练到第三道菜，记住！你练习的极限就是第四道菜。”
“知道了师公。”
“继续吧，再练半个小时去做晚餐，那也是一种修行，晚上人多你不要继续霸占别人练习的时间，好好给我看书去，明天我在拿一本极味海鲜大餐速成给你。”
“是，谢谢师公。”
“喔，对了，今天晚上试试狮子头怎样？”
“师公想吃什么我就尝试什么。”
“有前途。”馆长挥挥手笑滋滋的离去。
“这老油条……”
“阿仁明天教你踢技，然后你可以混合练习。”
“谢谢阿猛师傅。”
“继续吧。”
说完四人也转身离去。
恨晚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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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摆拳：以举平手臂从左右弧线以击打对方腮帮为主的打击技巧，分为左摆left hook、右摆right hook、抡摆jaka hook、跳步摆kangaroo hook
②鞭拳：借由转身跟甩臂增加击拳路劲，抬平手臂扫像对方头部两侧，一般用在调整身姿跟出其不意，该技巧风险较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