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们……”
杨乘风愕然呆住,记忆中分明有着这两人的身影,却又有些模糊不清,一下子根本就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嘿嘿嘿……你小子说得没错,是我们,就是我们,正是我们大名鼎鼎的‘藤桥双煞’。”
“哦,对了对了,虽然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但你和咱哥俩也不算熟。今天咱们还是第一次真正打交道呢,那么我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就是打遍藤桥无敌手,大黄小黄见了我,都赶紧躲着走,号称藤桥第一杀手的——藤桥大煞!”
阔脸汉子介绍完自己后嘚瑟一笑,又灌了一口烧酒,这才继续说道,“我们双煞念在你也是咱藤桥村村民的份上,也就不对你太过残忍了。这样吧,你自己跳进河水中,我们批准你留个全尸……”
他的话刚说完,那尖嘴小眼的汉子也不甘落后地开了口。
“我嘛,当然就是英俊潇洒,人见人怕,鬼见鬼瞎,令良家妇女闻风丧胆的藤桥第二杀手——藤桥次煞了!”
他同样嘚瑟一笑,也对杨乘风道:“‘蠢废晨’,你是不知道,我大煞哥向来宅心仁厚,先前只是把你打晕了扔在河里,好让你体面地死去。
哪曾想,你这小子竟然如此冥顽不灵,又死皮赖脸地爬了上来,真是浪费我们双煞的一番深情厚谊,也无端耗费了我们俩兄弟许多寻欢作乐的时间。
“现在,老子给你个十分痛快的命令,你赶紧“扑通”一下跳进河中求个痛快,也让咱哥俩早点去小翠家烤烤衣服!”
……
杨乘风暗自纳闷:“蠢废晨?什么玩意?是指我么?”
不过经“藤桥双煞”这么一说,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又闷闷生疼。隐约间似乎想起自己的确是被谁突然偷袭给拍了一砖头,后来就不醒人事了,再次醒来便是刚才在河水中垂死挣扎的苦难时刻。
“我……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杨乘风既愤怒又茫然,想自己有生以来都是与人为善,怎么好端端的一个快乐暑假,就不知不觉间过成了如今的这幅鸟样呢?
自称藤桥大煞的阔脸大汉冷冷一笑道:“嘿嘿嘿……你问我们为什么?为了钱呗。只因为有人出钱买了你的命,咱哥俩也没别的本事,杀人越货倒是两把好手。说白了我们俩兄弟也只不过是混几口烧酒喝而已,你死后,尽管找幕后的买主算账就是了。”
杨乘风忐忑问道:“那幕后买主是谁?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
藤桥大煞冷哼道:“知道这些做什么?你只需要明白:很快,你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所以我说你啊,还瞎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藤桥次煞忽然道:“可是大煞哥,你刚才明明说过,让他去找幕后的买主算账呀?咱们做杀手的是不是得讲点诚信?”
藤桥大煞双目一怒,忍不住瞪视了次煞一眼,嘀咕道:“什么狗屁诚信,要是真讲诚信,老子还能混到如今这般境地?还能结识到你这样一个意气相投的好哥们?”
“嗯,大煞哥乃是性情中人,讲得句句在理。既然如此,这风雨交加的,我看就别浪费口舌了。这‘蠢废晨’不想找痛快,那小弟我就来痛快地帮他一把,让他早点死翘翘了事。”
自称藤桥次煞的尖嘴汉子怪笑一声,也不等大煞答话,突然对着杨乘风欺身而至。
别看他个头不高,可那拳头也是呼呼生风,果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虽说杨乘风的体质还算过得去,在大宋期间也曾习武,可他主要心思都放在诗词歌赋书法上面,再加之此刻精疲力尽,哪里还干得过像藤桥次煞这样的老练熟手。
随着“砰”的一声,他只感觉自己本就疼痛不已的脑袋突然嗡嗡大响,痛感更胜刚才许多,止不住‘哇’的一声痛叫,一口殷红鲜血也随之夺腔喷出。
“哈哈哈,让你痛快跳河你不跳,现在这痛苦可都是你自找的,给老子去死吧!”藤桥次煞仿佛看见血就会无比兴奋,他一拳得逞,立马哈哈哈大笑着,又是飞起一脚朝已经倒在地上的杨乘风狠狠踢去。
“尼玛的,别以为穿越者就好欺负!”杨乘风张开血迹斑斑之口大骂一声,哪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三八妇女节的……他拿起手中那诡异的毛笔就朝藤桥次煞的脚上狠狠戳去。
顿时,“呲拉”一声响,就连坚硬石头都能轻易刺穿的毛笔岂是凡品?
“啊~老子去你——娘的!”藤桥次煞直痛得凄厉嚎叫,身子突然失去平衡,痛苦地朝杨乘风身上倒来,眼看着两人就要来个亲密接触……
不过,次煞的身手倒也有几分灵活,没有让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发生,他还趁此机会,狠狠一把掐住了杨乘风的脖子。
杨乘风早就精力见底,此刻自己的咽喉要害又被恶人藤桥次煞给死死掐住,光是藤桥次煞那浓烈的酒气就能把他给熏个半死,哪里还能动弹分毫,只感觉天旋地转的好不难受。
他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不由自主地就闭上了眼睛等死……
临死之前,他最后的乐趣,就是在心里把赵佶那糟老头子狠狠地臭骂一通,还豪言壮语的说什么要坑尽天下人,不想第一个就坑了自己。
“哎……听说穿越者都随身带着挂,原来是真的——会挂……”尽管杨晨风还不想死,可已经由不得他了,恍惚间就已经是命在旦夕。
“啊~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就在谁都以为杨乘风死定了的时候,藤桥次煞却忽然疯疯癫癫地喃喃自语起来,而且他这声音中还带着明显的颤栗与不安。
仿佛在刹那之间,他就摊上了什么要命的大事。
杨乘风顿感自己的咽喉处一松,不由得急促地咳了几声,拼命呼吸着带有酒味的“新鲜空气”,不无好奇地睁眼一瞧,却差点没把自己给吓个半死。
只见那原本如豺狼般凶狠,满口酒气死命掐着自己脖子的藤桥次煞,此刻竟然比之前干瘪了好几多。
而且这种干瘪的速度肉眼可见,就像一个正在被放气的气球,越来越瘦小。
他那双无比惊恐绝望的小眼睛,正无法置信地死死盯着自己,眼神也愈发的暗淡无光。
“这?”
此情此景,恐怖如斯,杨乘风惊骇得双目圆睁,同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混蛋,你对次煞做了什么?”
藤桥大煞本来是站在一边喝酒看热闹的。
杨晨风区区一条贱命,根本还用不着他这个老大一起动手。
可他哪曾想到,向来身手敏捷的次煞,竟然在一个精疲力竭的废物手上吃了大亏,而且还是真正的亏了血本。
大煞再也淡定不了,他急忙将手中的竹筒烧酒朝地上使劲一扔,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同样是下手快准狠,一把就掐住了杨乘风的咽喉。
“不,不关我的事……”
杨乘风好不容易才喘了几口气,不曾想咽喉又再次被掐,那胸口万分憋闷,天旋地转的晕厥感毫无例外的再次袭来。
“放屁,还它娘的还敢狡辩,看老子不捏碎你的喉咙!”藤桥大煞怒哼一声,哪里听得进杨乘风的半点解释。
并且,他掐住杨乘风咽喉的那只手,更是又狠加了一把劲。与此同时,他又用另一只手朝次煞后背使劲一拉,将越来越干瘪的小煞给甩到了一边。
“大,大煞哥……小…小心他的——右手……”藤桥次煞用尽全力才吐出这句临终遗言,脑袋顿时无力的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