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沐从女洗手间出来，看见周正神情警惕地站在门口等着她。
“周老师，你找我吗？”
周正有些犹豫，他扇着蒲扇，嘿嘿笑道，“那个，魏离警官和王主任呢？”
“我让他们在一楼等我。你有什么事吗？”木沐对于周正的行为略感意外。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个事情刚刚在办公室里不方便说。”
木沐用纸巾擦了擦刚洗过的手，洗耳恭听。
周正用蒲扇掩着嘴，凑到木沐耳边说，“就是我之前听说啊，那个女学生和杨维平老师的关系不简单。”
“你是说艾子吗？”
“对对，就是跳楼的那个。之前他们班里传，说杨老师力荐艾子作为保送生，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你看那杨老师怪怪的，平时也没什么来往的朋友，来问他问题的学生也不多，怎么就推荐她呢。”
“周老师，你是听谁说的这个传言？”木沐问。
周正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我也就是听办公室里的人说的。我也不知道这个信息有没有用。但今天记起来了，和你汇报一下，木沐警官，你可别说是我周正告诉你的啊。”
木沐了然，“放心吧，我们会进行调查，感谢周老师你提供的信息。”
周正嘴角上扬，直夸木沐能干，拍着蒲扇转身回了办公室。
魏离和王主任正在闲聊，见木沐从楼梯处走了下来。魏离叫道，“老大，你这速度也太慢了。不会是吃坏了肚子吧。”
“没事。我刚刚在楼上看了一下上课的学生，耽误了一点时间。”
王主任一听急了，“哎呀，木沐警官，你可别乱跑了。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情，学生们都精神紧张，你去哪先问问我，我可以给你带路。”
“这倒不用麻烦王主任。对了，你和杨维平老师熟悉吗？”
王主任听木沐提起这个名字，奇道，“不熟。这学校里哪个人能和他熟。刚刚你不是在办公室见到他了吗，怎么了？”
“你能和我说一下杨老师的情况吗，我只是想简单了解一下，看他刚刚话不是很多。”
王主任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他这人啊，就这样。特孤僻。除了来学校上课，教师集体活动基本不参加。没啥朋友。”
“他是社招入职学校的吗？”
“哪里是社招。”王主任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爸生前是学校四十多年的老员工了，一直是很受学生喜爱的物理老师。前年因为脑中风去世了。不过说起来，杨维平也是挺可怜。听说打小就没和母亲一起生活，现在父亲又走的早，又没有兄弟姐妹的。还好已经成人了，要不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
“这样听起来，杨老师的社会关系很简单。”木沐示意魏离安排人员去查证一下王主任的说法。
“应该是的了。去年吧，刘老师，就是刚刚办公室里教英语的那个，还想给他介绍个对象，说是刘老师的远房亲戚。听说杨维平在双方见面那天直接爽约了，也不给个理由，过后说是在书店看书看忘了。把刘老师气得不行，说再也不给他介绍对象了。”
木沐听见下课铃响了，学生们像翻涌的鱼群，从教学楼里的房间中纷纷涌了出来，有些男学生前后欢呼奔跑着冲向饭堂。
“这杨老师听起来挺有个性的啊。”魏离评价道。
王主任对着魏离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有个性吧魏警官，这是情商低。他没被革职已经万幸了，这么不合群的人，其实不适合带学生。”
“那为什么学校还留他到现在？”木沐问。
“这就要问庄烨明校长了。他主张公平职教，按教学成绩说话。杨维平在教学方面还是比较优秀的，他的思维逻辑清晰，学生普遍反映他讲题讲得很清楚，那也就不影响他在学校的职位了。不过这个样子升职是比较困难的了。”
魏离走到木沐的侧边，悄声问道，“老大，你问这么多杨老师的事，难道他就是那个和艾子有身体关系的人？”
“刚刚周正和我说，有类似这样的传言。所以，我想侧面了解一下情况。”
“那要不要把他抓回审讯室问问？”
“你以什么罪名抓他？有证据吗？”
魏离尴尬地摸了摸后脑。
“这个事情越听越奇怪。我问你，如果你魏离和自己的学生有特殊的关系，你会到处说让别人知道吗？”木沐问道。
魏离若有所思地看着木沐，摇了摇头。木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样吧，杨老师的事情稍后再谈。我现在得先去见一个人。其他的事就拜托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