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吗?今天我就满十岁了吧,我的生日到底是不是今天啊?说来也是,谁会记得我的生日呢,能知道自己叫韩荆楚就已经不错了,不是吗?”一座孤坟旁青涩少年一边自嘲一边整理着墓碑上的落叶。
“荆楚少爷!您真在这里啊,二爷命我找您,可我房前屋后都找遍了也没见到您,思来想去您可能会在这,没想到我还真猜对了。快跟我回去吧,一会要是让家主知道您又来这里,可就遭殃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一脸急切的说着。“遭殃?不会的,最多也只是不给饭吃,连打都不会打一下,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见到我。不是吗?”荆楚自嘲的笑了笑。
“算啦,我知道了,不难为你,咱们走吧。”看着有些难为情的管家荆楚又擦拭了一下墓碑,转身向着远处的一座大宅院走去,身后的管家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过去。
“对了?你刚才说我父亲找我?怎么了?难得他老人家今天清醒,还是说酒馆里面没酒了?”荆楚一脸不屑的挖苦着,毕竟他父亲这十年来几乎没与他见过面说过话。
“荆楚少爷别说笑了,什么事二爷并没有说,但看二爷的表情不像是小事。”荆楚听后也不再问什么,依旧慢悠悠的走着。
原来荆楚刚生下来他母亲就去世了,而他的父亲也就是管家口中的二爷,在妻子死去之后就变成了酒鬼,不是泡在酒馆里豪饮,就是在家中以酒续命。
幼年时,韩家家主韩远峰对所有人言明“等到荆楚成年之后,韩荆楚不得留在韩家,他也不的以韩家后人自居,而且在家中任何人不得按韩家家谱称韩荆楚为二少爷,否则将会按照家法处置!”从那以后韩家上上下下都无人敢与荆楚接近生怕被波及,于是荆楚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慢慢习惯了独来独往。
十年的时间他更是习惯了自己“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样的生活,对于自己那个酒鬼父亲,他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次破天荒的差管家来找自己,倒是让他感到意外。想来估计是酒喝的太多,把脑子烧坏了。
韩家祠堂内,一名白发老者一脸严肃的端坐在主位之上不怒自威,苍老的脸庞上一双虎目圆瞪,恶狠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此人满身的酒气,也许是喝的太多了的缘故再加上恐惧,让得跪在地上的他摇摆不定。
“今天突然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喝了多少酒?还是没钱买酒了?”威严夹杂着愤怒的声音震得地上的男子摇晃的更加厉害。
“父亲····我今天找您来祠堂就是为了一件事,我知道,当年我和欣兰的事让您极为难堪,但再怎么说是我们的错,与荆楚无关。还望您看在荆楚是我韩家子孙的份上放过他,我听说了···您准备在今年的成人礼前···杀···杀了他”男子边说边不停的磕头,咚咚的声响在祠堂内回荡。
“混蛋!老夫早就说过,不允许任何人再提当年之事,更说过他也不是我韩家之人,今天你竟敢在祠堂内如此放肆。简直是不把我这个家主放在眼里,难道你真想被逐出韩家?”老者暴怒而起,一脚将地上的男子踢飞了出去。男子摔倒在门外带起了一阵尘土,随后急忙连滚带爬的又跪在祠堂门口,双手有些吃力的撑在地上,抬起头对着与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老者有些疯狂喊道“为什么不回答我,是不是真的要杀荆楚!对不对?好!我不管你认不认,但他是我韩问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孙子,你不认他祖宗也会认他。”
话未说完,一道火焰掌风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胸口,韩问再次倒飞而出,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滴落。“我做过什么,要做什么不需要向你汇报,你若真想被逐出家门,我大可成全你,不然你就老老实实的喝你的酒去!”老者从祠堂内走出,看着趴在地上呕血的韩问狠狠地说道。
此时远处跑来一名与韩问长相极其相似的中年男子,只是此时的韩问狼狈至极,而来者却一身雍容的官袍彰显着不俗的地位。“父亲大人息怒,二哥定是又喝多了,才敢如此冒犯您,我定会按照家规严惩不贷,您别因为这点小事动了真火,要是影响了修炼就得不偿失了,韩家还要仰仗您主持大局啊。”男子有些急切但话语仍慢条斯理。
老者瞪了一眼地上的韩问“哼!凭他也想影响我?算了,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韩寻你也不用罚他,把他扶回房间,让他喝酒喝死他算了。”说完老者一挥手转身离去。
“不要走!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见老者离开,韩问有些颤抖的再次爬了起来大声喊道。见到韩问还敢纠缠,韩寻抬起右手瞬间一掌将他拍昏在地。随后有些担忧的看向老者的背影,韩寻生怕这脾气暴躁的父亲会突然转身,一掌拍死不知死活的疯哥哥。见到老者并没有什么举措,这才放心的扛起韩问向他房间走去。
韩问的房间内酒坛散乱一地,空气中浓重的酒气足以将滴酒未沾的人呛晕,脏乱的床榻上韩荆楚无聊的摇晃着双腿。这时韩寻扛着韩问来到屋内将他放在床上,“荆楚?你怎么在这?”韩寻有些差异的看着荆楚问到。
“管家跟我说,他找我。谁知道我来了他却不在,怎么了?又喝大了?没什么事那我走了”荆楚皱着眉头指着床上的韩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随后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荆楚快跑!你爷爷要杀了你!对!三弟!二哥求求你,一定救救荆楚,帮我把他送走!”床榻上昏迷的韩问突然醒来,有些疯狂的喊着。一旁刚站起来的荆楚也被这从未见过的场面惊到了,木讷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你冷静点!喝多了就睡觉,别说醉话吓到孩子!”韩寻听着他疯癫的话语显得有些恼火,虎毒不食子,就算韩远峰再怎么不承认荆楚是他韩家的人,也不可能杀了他。
“没有!我没喝多,更没有胡说,他就是要杀了荆楚。前天一名悠远阁的弟子找到我,说欣兰的事被传了出去,而且父亲也得到了消息。韩家成人礼将至,到时帝国内各大家族、门派都会前来,父亲怎么可能允许韩家落人话柄,于是他便请了浑圆塔的落日魂者,准备在成人礼前杀了荆楚以绝后患。”韩问冷静了下来慢慢的说着,悲伤地情绪使得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悠远阁?嫂子的师门,你确定不是你喝多了出现了幻觉?再说那落日魂者是浑圆塔有名的杀手,这浑圆塔因我韩家与皇室姻亲的关系,素来与我们不对付,就算父亲真的去请,他们怎么可能会接受呢?我总觉得是你喝多了胡乱想的。”韩寻一脸肯定的说着。
“我说了我没喝多,真的没喝多!你不信我可以,那求求你能不能把荆楚送出九龙城。”韩问有些无奈的对着韩寻说。
“二哥!嫂子的事都过去十年了,你何苦把自己弄成这样,当年的事闹得多么严重,父亲不也没对你父子二人做过什么嘛。好,先不说你刚才的话是真是假,父亲曾经有言在先,荆楚这孩子成年之前除了韩家的地界那都不许去!你别让我为难啊。”韩寻一听他要把荆楚送走顿时有些不悦,先不说他有没有忤逆犯上的勇气,光以他那仅仅只有锻气四品的实力,想要从一名拥有着锻魂五品实力的准宗师眼皮子底下带走谁,这本就是天方夜谭。
看到韩寻做此表现韩问苦涩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伸出右手,掌心处能量快速凝聚,淡红色的能量化成一颗圆珠,随后韩问五指内握,顿时红色圆珠有些不安的抖动着。丝丝毁灭的能量波动在韩问身边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