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个板凳是你爹啊,哭什么哭,不许哭。”她掏出小碎银,交给了老板。
老板从未见过这么霸道的女子,只好夹着尾巴走人。
然后,杨柯伶拧着唐玄镜的耳朵离开了酒楼。
一路上,众人的眼光没离开过他们。
唐玄镜苦闷着脸,他知道自己风光的时候结束了,从今以后自己一定会死在杨柯伶的手里。
他多少年的风流名声,唐家少爷的美名从此变成了妻管严。
突然,唐玄镜撞上一个人。
他抬头仔细一看,眼前的男子居然这么冷峻,头发还有缕妖娆的红。
杨柯伶松开唐玄镜,打量过红衣男子,“真不知道你们谁走路不长眼睛。”
“哎,我是被你拖着走的好不好!”他哪里有仔细看路啊,唐玄镜揉着自己的耳朵。
被撞的人正是柴晏歌,他比两年前看着要苍老了,淡淡的胡渣,眼神也异常的坚定沉稳。
他对唐玄镜说:“你长得真像我一个故人。”
唐玄镜是非常聪明的人,他见过与自己长得的像的人不就是步倾沣吗?想来,这个红发男子来历也一定不简单。
柴晏歌微微一笑,继续走他的路。
唐玄镜根杨柯伶说:“你先回去,我要看这人是谁。”
“不行!你还有这嗜好呀!”杨柯伶坚决不让,强挽着他回府去。
杨柯伶知道柴晏歌也不是简单的人,唐玄镜若过去,她怕他有危险。
雪迷馆柴晏歌一踏进去,丽棠也一眼认出他绝非泛泛之辈,上前打招呼:“这位贵客也喜欢舞艺?”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雪隐的。”他环视周围,面无表情。
“前阵子进宫了!”丽棠以为又是个慕名而来的。
柴晏歌走出雪迷馆,自言自语道:“雪隐?她可是被亲手毁了脸以后亲手杀死的女人,你不是雪隐……”
环妃做了汤羹,亲自送到广陵殿。
“皇上啊,你尝尝我做的汤嘛。”
步倾沣也正好饿了,便喝了精光。
环妃使了眼神让李方公公带宫人出去,她坐到他的腿上,纤纤细手抚摸着他的脸,“皇上,我们好久没像以前那样了。”
步倾沣使坏一笑,“怎样?”
“讨厌,你知道嘛。”环妃投入他的怀抱撒娇。
步倾沣在她耳边说:“你的汤里放了什么迷魂药,让朕这么想要你啊。”
环妃抿嘴笑了,“这是秘密。”
步倾沣的手撕开她的衣服,手指在她身上画着画,尽情的玩弄,却没有吻她。
环妃享受着,正当她的手要开始行动时,宁语淳进来了。
宁语淳看到他们坐着却在做那种事,一时感到恶心,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什么。
她回来的目的是让步倾沣失去所有人。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她转身,心口还是有些痛,然后范围越来越大。
步倾沣也冷冷的说:“真扫兴。”
环妃一看,这个雪隐也不怎么受宠嘛,别看皇上在她那里好多天,于是又得意起来。
“怎么宫人也不阻拦着点。”随口她就抱怨起来。
步倾沣继续与她亲昵,还不时的耳语嘻笑。
宁语淳转过头,看着两人的样子,她讽刺的一笑。
刚回到粹玉宫,见红绕正盯着自己的鸽子看。
“你对我的鸽子这么感兴趣?”
红绕吓了一跳,“你的鸽子有问题吧,是不是要与宫外的私通才养的?”
“绕妃,你说话要讲证据啊,我刚入宫,你可不能这么欺负新人,不过,如果你与其在这里怀疑我,不如去广陵殿看看,环妃可是夺了你的宠了。”
红绕狠狠骂道:“又是她!”她直冲冲的离开了。
刚她一离开,一只鸽子飞来了,宁语淳取下信,“差一点。”
信上写:娶了一个野蛮妻,天天逼着我学生意,真怀疑她是不是被大哥训练过的,你呢,过得可好,若有困难,一定对我说,还有,小镜长得好快啊,你进宫那么久了,再见她一定会认不出她来。
宁语淳流下泪,是啊,她要快快进行复仇,她好想小镜。
红绕跑来广陵殿,被李方公公阻止了,“娘娘,皇上不见任何人。”
“皇上!红绕有事求见!”
依然没有人回应,红绕问李方:“是不是环妃在里面?”
“是……”
红绕气急,她想来想去,引皇上去粹玉宫,总比让皇上在这里和环妃缠绵的好。
可自己怎么喊也不管用,不如拿雪隐来试试。
她又喊:“皇上!隐妃不知怎么了,刚刚哭得好厉害!”
没过一会儿,步倾沣果然打开门,衣衫有些不整,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隐妃……好像哭了。”红绕担着欺君的罪名,颤抖的说。
步倾沣整理着衣服,背着手朝粹玉宫走去,红绕紧紧跟着。
环妃过了许久才出来,“还是担心着那个隐妃!”
宁语淳边流泪边写回信:玄镜,我一切都好,尽力在短时间内完成我想要做的事,出宫以后可以做做小生意,好好抚养小镜长大。玄镜,你娶妻全是被我连累,对不起。
绑在鸽子上,放飞,视线从高到低,就见到步倾沣不知何时已站在院中了。
他的眼神有怀疑,不安。
红绕哪里还顾什么鸽子的事,上前说:“隐妃你刚刚难过什么呀,瞧,皇上来看你啦!”她看到宁语淳的眼睛上有泪光,终于放了心,真是上天保佑。
步倾沣来到鸽笼下方,眼睛扫过五只鸽子,然后直视着宁语淳。
“你为什么哭。”
是因为刚刚撞见自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难过,还是与鸽子的事有关,他该死的居然这么在乎!
宁语淳想不到理由,低下头去。
步倾沣抓起她的手腕,逼问她:“说啊!不说话代表什么意思,难道放走一只不属于宫里的鸽子会让你这么难过?”
难道她在宫外真的有男人?
“皇上在说什么呀,雪隐听不懂。”她的手腕好疼啊。
步倾沣苦笑一声:“又再装了,或者你在为柴晏歌效力,来到朕身边刺探消息的?与柴晏歌里应外合吗?”
宁语淳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只能摇头。
步倾沣松开手,转身便回宫去了。
红绕看着刚刚他们的样子,像极了曾经皇后娘娘和皇上吵架的时候,他们也像从前一样,忽视了自己的存在。
宁语淳瞪着红绕,“是你把皇上引来的对不对。”
红绕回过神,“是,皇上之所有念着你,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像皇后,不然,他对你不会关心一点点。”
“大家都一样。”
“两天后是我的寿辰,皇上都会为我们摆宴,到时可要你跳一舞,你不是从妓院里出身的吗?”红绕说完,正要得意的回自己住处。
宁语淳说:“我们彼此彼此,听说你以前也是个贱婢,你也好不到哪去。”
红绕听了,忍着闷气走了。
步倾沣立即传了朗将军,在殿中秘密谈话。
“朕准备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要把三国合并,让契国变得最为强大,如今兵器和士兵都是最强的,先打纳雪国,贺兰国必会担心朕会对他们出兵,所以,朕要主动和贺兰国联手,最后若是贺兰听话,朕也不想灭他的国。”
“皇上,这么突然?”
“不是说了嘛,已经准备了两年多,是时候攻打了!”
朗将军响亮的说是,还说:“其实纳雪国这两年虽然也扩张兵力,可是效果就差远了,想必打下纳雪国轻而易举。”
步倾沣把墙上的剑交给郎将军:“记住,轻敌就是失败。”
“是!臣这就回去准备一切,听候皇上的旨意。”
步倾沣说:“在这之前,朕再交给你一件事,找几个密探,盯着粹玉宫的隐妃,看她与谁来往信鸽。”
“遵命。”
两天后,步倾沣依然如从前,给红绕办了一场舞宴。
欢声笑语的,十个妃子都到齐了,环妃,诗妃,娄妃,珍妃……等等。
玉袖没有来,而宁语淳,像十个之外的局外人,冷眼瞧着十个妃子灌步倾沣酒。
环妃说:“皇上啊,今天是绕妃的生辰,这么高兴的日子不如让隐妃跳支舞吧,她可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啊。”
红绕也说:“是啊,我也想开开眼。”
其它人更是跟着起哄。
步倾沣笑着说:“我也没有见过。”
他叫雪隐,叫了好几声,宁语淳才回应。
“隐妃,来,跳一支舞,让大家开心一下。”
宁语淳很直接的拒绝:“皇上,宫里有舞姬,若是让我跳,就请在场的妃子一起跳,若是只让我跳,不是我扫大家的兴,而是让大家看我出丑呢。”
环妃笑了:“哟,我们哪能及你的出身啊,我们可没那方面的经验,哈哈。”笑声里多的是讥笑。
其它的妃子也一同笑话。
步倾沣望着她,“你的舞艺不是很好吗,跳吧,没人敢笑你。”
宁语淳站起来,“好。”这一个字,宁语淳的心里已经开始充满杀气,她看着十个女人不过如此,世上为什么要生养这种人呢?天天要算计着别人,害别人,有仇没仇都要看别人的不好。
既然如此,这一舞,就当是给这十位美人送别吧。
她脱掉外层厚衣,穿着轻盈的纱裙,丝乐一响。
宁语淳摆的动作非常妖娆,眼神妩媚,勾人心魂,她露出性感的笑容,眼睛不离开步倾沣,每个动作都优美至极,身段勾勒着完美的弧线。
轻轻跳跃,整个身子朝后仰,双眸像飞满了桃花一样看着步倾沣。
十个妃子安静了,她们后悔让她跳了,瞧皇上的眼神都直了。
一曲舞完,宁语淳说:“献丑了。”
步倾沣走下去,宁语淳微笑。
他牵起她的手:“果然与众不同,艺技非凡。”
“谢皇上夸奖,雪隐只为心爱的人而舞。”她表露感情,对他微笑温柔,是想让那些妃子知道,她们十人也敌不过自己一人。
她带领着步倾沣,自己边舞边引领他与自己配合着跳,脸上的灿烂笑容让女人看嫉妒,让男人心动。
步倾沣也渐渐展露笑脸,与她简单跳了一会儿。
“累不累?”他问她,还把她领到御座坐下,其它的妃子只有让道的份儿。
接下来,是从宫外挑选的面具舞表演。
六个戴着各种面具的男子上来跳舞,刚柔并济的舞姿,令人看着不禁叫好。
其中一个戴纯白面具的男子在退场的时候回头看了宁语淳一眼。
华灯初上,夜色深浓,冷月映人,宫中宴会过后,陷入一片寂静。
纯白面具男子悄悄的转入粹玉宫东院,他看着窗口还有灯。
袖中飞出几枚细针,当值的宫女太监都睡倒在地上。
宁语淳发现他们都倒下,刚要推门,就见纯白面具男子推门进来。
“你是谁?”
他解下面具,竟是柴晏歌。
柴晏歌一把搂过她,将她困在怀里,“雪隐,你怎么没有给我消息?我一直在等你,我好想你啊。”说完,他朝她乱亲一通。
宁语淳挣扎,“你胡说!放开我!”
“怎么,你不是最喜欢让我吻你的吗?不是天天缠着我让我宠你嘛?”
宁语淳说:“我失忆了,什么也记不清了。”
“失忆,宁语淳,你真想得出来!”
宁语淳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柴晏歌诡异的笑了,“雪隐被我划烂了脸才杀死的,你怎么可能是她。”
“你好残忍。”宁语淳推开他,离他远远的。
柴晏歌冷冷一笑,“放心,我不是来把你带走的,以前做的傻事现在也不会做了,因为你伤我伤的太深,我不再执着,我会毁灭你们的一切!”
柴晏歌听到有人过来,他猜一定是步倾沣的人暗中偷听,这样更好,让步倾沣和宁语淳之间有隔阂。
他说:“你保重,我走了。”
宁语淳坐到床上,开始有些不安,她不会再卷入步倾沣和柴晏歌之间,若不是自己,柴晏歌也不会这么敌对吧,不想因为自己一人,而害两国打仗,受苦的是万千百姓,那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所以,她必须尽早消失在步倾沣的身边。
再抬眸时,她的眼中充满了绝决。
一日后,宁语淳在凉亭内绣鸳鸯,其实她根本不会绣,只是找到宫中绣娘要了一块没有绣好的来作作样子。
凉亭内的石桌上有水果,有把刀。
环妃走上来,皱着眉:“你不知道我每天都要在这里休息的吗?你还真会挑地方。”
宁语淳没有抬头:“我只知这里是皇宫,所有的地方莫非王土,怎么是你环妃一个人的呢?”
环妃猛拍桌面,“不要太过分,像你这种狐媚女人根本就不配坐在这里!”
宁语淳余光看看凉亭的下坡路有站着两个环妃的宫女。
她娇滴滴的故意装给环妃看,刺激她的反感,“环妃,你看这是我为皇上绣的,做枕面是不是很好看?”
“呸!”环妃感觉她越来越登鼻子上脸了,夺过她的绣架扔在地上。
宁语淳挑眉,手悄悄的摸上刀柄,大声说:“环妃!你太过份了,不喜欢我也不能毁了我的刺绣啊!”
环妃还没来及反应她是什么意思,就眼睁睁的看她拿刀亲手毁了绣样,还往自己的腹部刺了一刀。
“啊!”环妃惊叫一声,“你……你你干什么!”
宁语淳冷艳一笑,“要你的命。”
她跌跌撞撞走出凉亭,“来人啊!环妃疯了!”
两个丫环一见宁语淳身上有好多血,忙过去扶她。
渐渐有经过的太监看到,忙扶着宁语淳去太医苑了。
包扎好伤口时,步倾沣已赶来,问太医情况,好在太医说没伤在要害,只是失血多,要精心调养。
宁语淳脸色雪白,她握着步倾沣的手,“我只是想绣鸳鸯,环妃她……”
环妃候在外面,害怕的喘息困难了,她万万没想到中了隐妃的招儿。
李方传她进去,她一进去就立即解释:“皇上!不要听她胡言乱语,是她自己刺伤自己的,与我无关!”
步倾沣眯着眼看她:“朕来的路上,早问了当时的情况,你的两个宫女也招认了,说看到地上有绣架,还被你划破了,这样你也不解恨,还伤了隐妃,你这样蛇蝎心肠,朕怎么敢再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