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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最后的火焰

固执的冲开防线之后,陈连长家就在街对面的巷子里。那条巷子至今仍旧保留着独特的生活习惯,更准确的说法哪里至今保留着的是部队里的生活习惯。巷子宽窄合适但路面却是泥泞不堪,水洼经过这场大雨之后上面漂浮着更多的垃圾和不知名的油渍,单是这些就足够令人唏嘘和惊叹不已。不可否认,这是我第一次到巷子来,虽然自小相熟但我至今都找不到关于这条巷子的具体记忆,这条巷子像是临时出现的,因为在城市的中央我不相信还保留着这么脏乱不堪的巷子,市政府怎会放任不管呢。当我向着巷子的深处跨去,基本如同小鹿似的是跳跃着前行因为那些水洼和生活垃圾总能找到缺口来侵占我赤裸的脚,因为大雨而闭门谢客的小贩或是门店此时点燃灯火继续在巷子之中叨扰彼此的生活。

我没有询问任何人的意见就能找到陈连长家,如那飞旋在头顶的鹰隼一样,一个点末状的记忆在我脑海中显现,我能感知到哪个黑点在不断的长大且带着我不断的向着更深邃的地方走去。显然我被他们当作是在大雨之中急忙寻找一个落脚之地的流浪汉,在那群和我一样赤脚玩水的孩子眼中我是奇异的,但他们充满善意,不到一会儿来自他们家长的目光便如同头顶遮天的乌云一般笼罩着这条巷子“还不去好好读书,你就能像他一样一辈子玩水了”那女人扯着嗓门就像是恶食的狗在深夜吠吼,睡着的主人以为有贼其实不过就是那只狗,饿了而已!

我敲响陈连长家的门,不到一会儿——其实最起码有五分钟。其实在整个过程中屋子里一直有某种响声,直到一位矮胖女人将门打开。矮胖女人显然有些惊讶不管是因为看到我还是因为对面紧紧盯着她的那些人,总之我感觉到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不到一秒。我的记忆里似乎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位客人,或许是我的记忆出现紊乱也说不定,总之在此刻的记忆里我无法记起她是谁。因为她“大”字一般的把在大门中间我只得通过目光扫寻屋里的一切,但除了满地的落叶其余的基本看不清,屋里始终没有亮灯,仅存的一盏灯我以为就是矮胖女人腰间别着的那把。在决定门外只有我这么一个枯朽老者之后她才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脸上。“您是连正先生是吗?”矮胖女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随即又将圆溜的大脑袋从我身侧穿过,这次我觉得她整个的人有些紧绷像是皮筋似的绷着,从侧面看出她的目光有些呆滞但即可就转变的无可挑剔的精明,似乎要洞穿一切。“您是连正先生是吗?”“如假包换”我还得保持最基本的礼仪。实则我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了,她的一切都已然在心中被焚毁殆尽,“请问陈连长在吗”,她立刻对我表现出敌意,挺直她那滑稽的身子并往后撤步,将敞开的大门关闭得之留下一丝细缝,在细缝里她留出一只眼睛。或许她不曾发觉因为她的大肚腩门仍旧能清晰的看到屋里的一切。

“我希望见陈连长一面,就想以往那样保持最亲切的会面”我稍微往前移了一小步,以此来告诉她我是多么的人畜无害以及可信。“我对您保持着足够的尊重,连正先生。因为陈现在总是告诉我们您是他最为亲密的朋友”。矮胖女人仍旧之露出那只泛红的眼睛和大肚腩。“希望您转告他,连正前来拜访”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句客气话,如若她这般的痴迷不悟和枉顾最基本的会客礼仪,自己不介意彻底教育一下她。

“连先生,您的到来肯定是好的,我十分的敬重你,能做到像您和你亲爱的夫人这般对待朋友的是人,这世上肯定没有。你们这样的操劳和尽力只是为了能让到会的朋友们玩得开心,能愉快的渡过每一天。哦!对了,请您代我向您最亲爱的夫人致以最为崇高的敬意”。“既然如此,您仍旧希望我独自站立着雨中吗?对于你如此敬重的人?”我知道,这种对话不过是在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我还有诸多的事宜要做,故此时间从现在起对我的重要性不可言喻。“抱歉,连先生,是我的问题。我总把问题想的简单了,还请您原谅。”终于,矮胖女人打开大门,随即到达院子时我察觉到比我看到更加不堪的景色是在内墙的左边,我始终不明白为何有人会把垃圾堆安置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尤其是安置在一株紫罗兰的旁边。我只顾着观察四周,并未发觉矮胖女人一个人低着头在暗自言语,院子里基本都是绿植这和本地大多数的人家一样,无论春秋几何大家的院子里都会种满绿植。尤其是那些四季常青的植被更是被大家口口相传,几乎是当作礼物互相发送最终导致每一家的植被都有另一家的影子在其中,这也是很多人家相互来往的理由。

“他会原谅我的,是的。他这样的人物是绝对不会为难我这么个不起眼的人,他会的、会原谅我的”。矮胖女人一直在低着头念着这些话,那双肥胖的双手相互捻搓着能看到左手被右手搓的通红,但她仍然没有丝毫的发觉。“嘿”我轻轻拍打了她的肩膀一下,希望她不会因此而耽误我的事情,我指的是她似乎对于某人的歉意这事。她似乎被我吓了一跳,小山似的后背上因为她的一跳上面的肉在上下滚动,然后她转身看着我并表现得十分惊讶和惶恐,似乎看到某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因为惊恐她脸上的肉全都整合到了一起,那就是一坨和好的面,显然质地不是那么的好。“连正先生,实在抱歉。请您原谅我。”我这才明白她刚才低着头在哪里嘀咕的人竟然是我。尽管她将我拒之门外,但此刻我已然忘却了刚才发生的下摩擦或是就此刻的我来说那已经算不上是事情了。“可是,您为什么要给我道歉”我以为仅仅是因为门口那件事是不足以引起重视的。矮胖女人继而看着我眼神真挚但一刻又变得充满愧疚,犹豫之后她终归是告诉我说:陈连长早已不知去向。

回到家,显然十分落魄和无助,对于矮胖女人所说的也实属无奈之举仅仅因为我的责骂估计她就坐立不安了,但更令她害怕的还是她在晚饭时间弄丢了陈连长。

据她说来陈连长是在她进厨房的最后一刻不见的,因为火上仍旧炖着他每日必须喝的养生汤,当矮胖女人将汤端在桌上放着后。虽然没有看到他但她以为他或许是去了厕所和其他陈连长乐意的地方。她说陈连长总是有着诸多与世人不同的习惯,喝汤前必须要上厕所,而且好多次竟然在小便的时候睡着了,他常说那是跟马学的,那是他从军以来唯一学习到的技能。矮胖女人总是不合时宜的时候哭泣,她一边将面包和馒头往嘴里塞一边诉说着自己为了照顾陈连长多久没有回过家,竟然几次在梦中都总是沿途问路人:你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吗?从梦中醒来后总是看到陈连长在院子里吆喝,谈吐不清话语不详,她不敢责怪陈连长将她的梦拦腰斩断,唯一祈祷着下一次她在睡着的时候陈连长正在小便。

我仍然以为今晚是无需洗澡的,因为大雨将自己已经彻底的洗涤干净了,我忽然意识到这样匆忙的寻找是不行的,陈连长无故的不见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远没有办法找出其中的任何破绽。

回到床上并深陷在被子里,这使我十分的焦躁和不安这种感觉直至深夜都无法缓解,我挣扎着来到床沿坐立在那张锈迹斑驳的椅子上,这种近乎落地的感觉叫我十分安心和惬意,我始终怀疑制造这些床的人从未真实的感受过睡觉带来的巨大收益,若是他们体验过那么这种近乎深陷似的床早该淘汰。我不经开始想象那个照片上的女人是否也这样深陷在我的身边,她睡觉一定是谁在右边因为那可以一整夜都酣睡在自己的臂弯中,这样无数的美梦总是能找到她。

太阳伴着由远至近的鸟叫声缓缓的升起,从为从在记忆的深处找寻得到关于这一幕的记忆,但我明确的知道早晨的太阳总会令我一整天都拥有着无比美好的心情。我将椅子移到窗沿边上,从地上的印记可以看出这把椅子像是长在哪里似的。我脱去衣物一丝不挂的站在窗沿边上,阳光照射到我干瘪的腹部,像是火柴点燃那一刻似的忽然的温热起来,它逐渐的向着上身游弋而去,最终直面我的脸颊。我不甘心只在楼上享受阳光,自然也顾不得穿好衣物下楼去,赤裸着身子在院子里就躺在那拢正翠绿的竹子之下,这是我从未感受到了幸福时刻,一瞬间我感知到我在做出格的事情,尽管如此可是此时谁还愿意去管呢。

我将十指扣拢枕在头下,眯着眼睛试图像透过竹影之间的缝隙去看一看蓝天或是那个发光的物体,可是始终未能得偿所愿。微风掠过使得身子变得痒痒的,下体本就杂乱的毛似乎也在跟着风儿不停的摇摆着,这更加深了我的感受。尽管垂垂老矣,我仍旧期盼着拥有健全的生活,我惊诧于自己直到此刻才能记起这件事情来,那是一种本能且不会随着身体机能而减去的本能。

就在我沉溺于我的臆想时,我听到有人在敲门,我极为不耐烦的用双手捂住耳朵我想告诉敲门的任何人:这是我的私人时间,不接受任何的会客。不到一会儿我以为敲门已经结束了,任谁也不会那么无休止的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的。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人开始冲着院子里大喊,我不确实是否和敲门的属于同一人但我知道他们已经激怒我了,在我正徜徉在美好的早间时候竟然有人会那么刻意的前来打扰。我准备走进屋子,我想就算要发火那么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我始终觉得和别人进行理论时一定要衣冠整洁让对方在阵势上就畏怯是最好的,陈连长总说——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当我打开衣柜,这是前所未见。里面各色的长裙和女士皮鞋以及各种披肩简直像是打开一个小型商场似的,柜子发出一股我极为熟悉的香味但我无法第一时间准确说出那到底是什么味道,我不打算仔细品味直到说出它的名字为止,因为门外叫喊的那个人越发的嚣张了,此时他竟然直呼自己的大名,这是多么不礼貌的行经啊!我在柜子最角落的一个抽屉中找到自己的衣服,一整套西服被熨的无比顺滑根本没办法找到任何一点褶皱,衣服摞堆在裤子以及鞋子之上,我穿上之后感觉又有些迟疑为何自己会有这般素雅的衣服,在有限的生命记忆之中自己不是总穿着黑色吗?恍然间我想起或许又是因为我那陌生的妻子。

冲着屋子大喊的正是昨晚陈连长家的那个矮胖女人,或许是因为对于自己所做的愧疚的弥补,我此番并未首先质问于她为何叫着自己的名字大喊大叫而是绅士的打开大门,脑海中似乎有着相同的画面而且那是一位罕见的与生俱来的绅士。我将一只手背负在腰上一只手做出请的模样,我敢断言这绝对堪比任何级别的服务员还有虔诚和绅士。看来矮胖女人并未因此就减去我昨晚对于她的伤害。矮胖女人表现得有些胆怯不禁将双手环抱在她隆起的腹部,尽管始终抱不上但我想她肯定尽了最大的努力想要保有最基本的礼仪和姿态。见她并未有进门的意向我便主动跨出门去,“希望您不是来找我麻烦的”我走到距离她不到三步远的位置说道。她显然从未意料到我会这样说,那种较为拘束的感觉正在逐渐的减弱。“连正先生,我就知道,您是大人物不会和我计较的。您真是太好了,和坊间所说的一模一样”矮胖女人的一番赞美差点叫我找不到北,但我仍旧保持着原先的笑容对付着她。“您叫着我的名字并冲着我的院子这样大喊,想必是有非常紧急的要事吧”?我在心里暗想如若她只是来寻开心的,或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的话,我不会介意再一次诚恳的告诉她,她的无力举动俨然激怒了这位坊间传闻极佳的具有卓越绅士风度的男人。似乎愣在原地似的,但我总觉得她在组织语言,组织一种能快速说清楚的语言,她向我靠近并对着我说——我闻到他身上发散出的汗味以及一些我从未闻到过的闻到,简直叫人胆寒。“是陈先生,他得知您昨晚冒着大雨前去拜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遂叫我赶快请您过去,他需要您的谅解,因为这样是十分不礼貌的,对于昨晚的失约,他应该提前来拜访您,并对您表达最诚挚的歉意。可是,连先生请您听我说一句,不是为了陈先生的失礼而是因为他确实没办法亲自登门拜访。因为在我看来将前来拜访的人拒之门外是极其不礼貌的,尤其是将他最好的朋友连先生拒之门外,若是他仍旧像以往那般,我哪怕僭越了主仆之道也要明确的告知他,应该来向您道歉”。我只是微微一笑并未作出过多的举动“连先生,昨晚真是吓死我了,我彻夜未眠。我总在仔细的从记忆中寻找着蛛丝马迹,我实在不知道陈先生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我的视野的,尽管如此,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我接到一个电话,其实您并不知道那通电话我根本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可置疑和冷漠。他告诉我,这里有一个摔断腿的老人,像条老狗似的匍匐在下水道的排水口处,并不是的发出叫人绝望的声音。连先生您肯定不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和安慰,似乎一切的重担都烟消云散了,我瞬间连眼皮都无法抬起来顷刻间就像睡在我柔软的大床上。可是您知道的,后续仍旧有很多事物等待着我处理,我决计不敢倒头就睡,因为陈现在此时仍旧不知所踪。其实,连先生,我当时以为我终于遇到了罕见的绑架,可是转念一想,什么样的绑匪才愿意耗费时间和经历去绑架这么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呢。哦!连先生,您一定要替我保密千万不能告诉陈现在说我曾直言他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您知道的,家里的一切花销都指望着我,我不能因为这样一句不遵从内心的话而失去我心爱的工作,连先生此时您要是去到家里,一定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其实从昨夜开始,当我透露出您冒着滂沱大雨前去拜访陈先生时,我就知道,我该打扫院子了,那些枯枝败叶不应该成为您眼中的障碍和影响您和陈先生任何有益交流的屏障,由此可见我是多么热爱我的工作,你说呢?连先生?”我从中听出些许威胁和诡异的感觉,但我仍然笑靥满面的告诉她:不会的,我能看出她是非常热爱这份工作的。

接着矮胖的女人的言论终于消停之后,她才意识到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我,并再次重复着陈连长希望见我一面的请求。

街道上停满了汽车,或许是前方某个地方发生了不可避免的车祸或者是某个人面临着罚款,最乐意见到仍旧希望他们是在等待红绿灯。街道上不少门店都将原本搁置在门口的优惠招牌或是其他任何为了吸引顾客而精心制作的妙招都撤回了,估计是昨晚那场大雨的缘故。常去的书店里今日人影很少,借阅的地方也只有寥寥几个似乎是中学生模样的人,我常在记忆中找寻这种或许也曾属于过我的时光,在图书馆或是书店就静静坐在你喜欢的人身后或是对面,我想更多都会选择坐在背后因为他们绝大多是缺少在书店表白的勇气或者说是他们错过了最佳的时机直到彻底错过某人。智慧原本就是缥缈的唯有勇气是可见可寻的,我真想冲进书店去告诉那个男孩子,显然透过橱窗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局促和不安,我或许这样的做法过激了,但此时就我而言是万全不在乎的,一个老头忽然冲进静谧的书店说着胡话,没人会在乎的只当是疯子一般的轰出来即可。

书店的摆设总是在我的意料之中,进门去就能看到一摞目前最为畅销的书籍和一些衍生产品,在些后面或者是压在最底下基本都是各个国家的名著或是日常可见那些名著。我的目的显然不是如何评价书籍而是想帮那个胆怯的男孩说清缘由。当然,若是按照我一贯的做法一定就站在书店门口,冲着那些孩子一通大吼了,可是理智告诉我这是书店这里可不允许任何喧哗和聒噪。店长或是售货员紧紧盯着我像是在看一个贼,我诚心实意的想要告诉他,不是的,进书店首先的权利应当是老人,因为这样经历过彻底生活的人才有资格去筛选真正的好书,若是这样告诉他,他一定会问:那你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生活才能在这里喧哗和大放厥词,显然,若是真的经历过了不起的生活的人是不会这样的。矮胖女人不是何时已经站在我的身后,或是她始终和我保持着较近的距离,她拍了我一下“连先生,那是他们的事情,您大可不必这样默然的去插手,您得留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来了解和感知彼此。您看那个男孩子显然觉得他该继续认真思考。连先生,您得明白这世界上真正的蠢货可是真的不多吗,尤其是在爱情上更是少见”我始终保持着足够的沉默的倾听别人的说话的礼仪,但她的言语让我十分愤怒,这样一来显得我就是那极少数中的蠢货之一啦!我完全无法接受一个这样的矮胖女人对于我对于圣神爱情的侮辱。“要是你也曾拥有爱情,那么我将收回我接下来的话。您应该明白以胖为美的时代早已过去,更甚者您得胖也断然不是那个时代所说的胖,你的感知可没法代表着一整个时代。恕我直言,你的容貌是我少见的丑陋,尤其是您那小山一般耸立着的后背,只叫我厌恶。啊!顺便一说,陈连长是如何忍受您身上的气味的,简直不可想象。”矮胖呆立在门口,原本留着一点光线书店大门这番因为她便彻底的将那些诸多书籍留在黑暗之中去了,店员赶忙前来查看眼泪满是不可思议。

年初之时,我曾过这家书店尽管这书店距离我家的位置只有一条街道的距离可是不可否认越是眼前的事情我们越是没法仔细的辨查和思考,我时常记得这里的店员原本是一位女士,而且总是将她那黑且浓密的头发耸塌在她本不高跷的脖颈之间,肩部基本都被头发盖住像是无力将头发托起似的,总感觉她在地上寻找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男店员先是看了看我随即目光越过我看了看那矮胖的女人,店员之后只是笑笑说“二位,请让开这里可不是街头斗殴的地方”。我觉得不可理喻以及不愿相信,他竟然会觉得我是一个热衷于暴力手段解决问题的人,更不愿从他那不屑的眼神中读到这是一位老无所依的人,或许是因为家庭的琐事将他逼到这种田地,哪位夫人想必正是照顾他的老妇。尽管我鄙视任何将同情心随意抛洒的人,但我看到他自始至终都将同情和怜悯交付给我身后的夫人之时,我不免自责。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沦落到了与这么一位周身散发着怪味的女人相提并论的时节,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能有热情的老人我感觉就是我,可是,这个我心里一直认为是圣神之物寄存的地方,我的热情和绅士以及我无可挑剔的礼仪竟然遭到如此重创,这世界简直不可理喻。

我简直气的晕头转向连此行的目的都忘记了,撤出身来我准备急忙赶回家去,哪里总归是我心灵的港湾因为我记忆之中哪里是我时常赤裸着出现的地方,当我赤裸着来我也将赤裸着向着死亡走去。我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沉思之中,在哪里我看见一座记起巍峨的高山它高高凸起的山峰如同一把利剑,在山的半腰才开始出现绿植,虽然我感到震惊和不敢相信但确实我看到草木在生长,在循着阳光的方向逐渐攀岩而上,直到最后将光秃秃的山顶彻底包裹完毕。我始终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矮胖女人正纠缠着我,我不敢相信一个陷入沉思的人竟然拥有这般强大的力量,因为她在奋力的拉拽着我。直到我再次被雨水惊醒,或许这是一场早该到来的雨水,又或许是我太过沉迷那种想象始终无法感知到天空正在下雨。

直到我发现我身处在一家咖啡馆之中,哪里温暖的气息才将我从中拯救出来,在我对面坐着的正是刚才书店里的两位少年,我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矮胖女人此时正在吧台和收银员说着什么,说的有些激动但很快她便又继续摆出她那职业的微笑,服务员有些不耐烦但仍旧保持着——那应该是他们店的服务宗旨——微笑。矮胖女人似乎没有发现我的沉思,向我示意微笑过后继而盯着吧台上或许是菜单吧。我终于发现这样是极为不礼貌的,尤其是我的面前端着两位如此可爱的少年。男的戴着一副眼睛,看那镜片的厚度或许会在500度左右,头发有些弯卷但我肯定那不是去理发店做的而是自热如此,男生此时仍旧感到十分的局促和不安。相比起男生这么美丽的少女显得更加落落大方和具备良好的素养,女孩的头发上夹着一个碎花底色的发卡,脸型较圆但绝对不显肥胖和臃肿,皮肤虽说算不得上乘但也不容易挑出瑕疵,淡淡的妆容之上有一双极为灵动的眼睛。“您好!我叫阿雅,他叫阿豪”女孩率先打破我观察的僵局的,我报之以微笑。“我们刚才还在讨论是否要叫您叔叔还是爷爷呢”女孩往座椅后靠了一点,但很快就恢复到原先的样子。“千万不要,我仍旧十分年轻”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心态”随即局促的男孩有些持续的放松了。“我觉得您始终有些话要对我们说。我们能感觉得到”女孩将身体前倾,眼里充满着期待。“尽管如此,但我想你们不会乐意花时间来听的,这是极为无趣的体验,你们应该事先就已经知道了。”男孩扶了扶眼眶,并继续盯着自己的裤子——就当是裤子吧!因为他的眼神始终保持着空洞。实则在经过这几句必要的攀谈之外我们三人都在各自思考着,我在想着他们所说的关于我即将要和他们说的会是什么,我永远也无法知晓我以往的过去,哪怕是在几分钟之前也是一样的。我的目光再次被站在吧台处的矮胖女人吸引过去,她肯定告诉过我她的名字或是称为——每个保姆都有着各自的称为,这种称为一般只在他们的圈子之中盛行。她端着五杯饮品过来等走进我才爱看清楚那其实是三杯咖啡和两杯水,或许是柠檬水吧!她宽且臃肿的身体就想一块绿地之上忽然长出五棵树似的,她端着这一切都显得格外的滑稽和不匀称。显然,那位一直沉默寡言的男生也看到了,在他厚重的眼镜片下是一种破天荒的震惊,我能想象那种震惊因为在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也是这幅表情,仍记得这幅表情差点惹怒了正在喝酒的陈连长。

男孩的手此时交叉放在桌子上,十指紧扣不时会看一眼此时正在看着窗外车流窜动的女生,但也仅只是一眼则必。“我按照你们的要求买了他们。当然,你给我的钱仍有剩余的”矮胖女人将托盘平稳的放到桌子上,显然这是她的本职工作。随即便把剩余的钱从裤兜里拿出来,谢天谢地她的裤子竟然还能找到裤兜并装下东西。几张被叠的十分整齐的钱交到女孩手里,我注意到男生此时又将头低了下去,但手仍旧交叉并十指紧扣着放在桌子上,这是一个十分诡异的坐姿,好在除我之外并没有人在乎。女孩随手将钱放到托盘里,并将一杯咖啡端到我的面前“不是有意驱使您得管家,因为实在腾不出手来”矮胖女人和我几乎同时说出“我不是他的管家、她不是我的管家”女孩微微蹙眉轻抬肩膀。我自然能感受出矮胖女人对我有着莫大的敌意,尽管遮掩的很好,但我就是有种天生的直觉尤其是在对待交流上,我能很快的感受到对方的用意。

矮胖女人只能坐在我的身旁,别无他法。我们没办法做到让她站着或是去到其他空余的桌子上去——其实,就此刻而言这家咖啡馆只有我们四人。可以想象一座小山似的肉体将会使得这个空间何其的小,但她却不以为然仅仅因为拉动桌子和椅子的声响就叫我们十分难受,此时我正独自对着女孩,她眼里的厌烦作的十分表面。

“你们尽管说你们的事情”矮胖女人呵呵一笑便将两杯柠檬水的吸管放进嘴巴里,吸食的声音彻底将女孩激怒了“请你立刻离开这里”女孩站起身来,身旁的男生则如受惊的绵羊一般呆滞不动。“好的,实在抱歉”矮胖女人又是几番摇动这才离开桌子,就算走在咖啡馆中她仍旧是磕磕碰碰弄出了诸多动静,咖啡馆前台表现出卓越的服务业素养,一直微笑目送着这位麻烦的客人离开。

“既然碍眼的东西走了,先生您尽可表达你想说的”女孩这一突兀的提问叫我手足无措,尤其是她尊称我为先生时。女生说完似乎看穿我在思考她半握拳伸手在低着头的男生面前的桌面上敲了两下,男生艰难的抬起头回以一个十分勉强和不安的微笑。我没法不认真的对待,对于女孩的咄咄逼人我觉得我会处理是十分得当,尽管如此我开始担心起那个十分不安的男生的,他的局促和不安显然是来自那个女生。我开始怀疑我的判断,但女孩似乎看穿了我思考的结果,“是的,我们就是在恋爱”十分的果决。我忽然记起他们似乎曾对我做过自我介绍,那是我认为到目前为止他们做过的最礼貌的行为。

“阿雅,对吗?”女孩呷了一口手边的咖啡随即才看向我“您的记性没那么差嘛也”,这是否是一句嘲笑暂且不去说,我对于女孩的态度此时已然十分的不悦。“既然你们追着出来,我想我的话显然要排在末尾甚至不用说了。反之,我对于你的则十分期待”女孩有些莫名但却大笑起来,“您说笑了,此前有关您的传闻叫我十分的好奇,所以今天在书店遇见您真的叫我十分开心,显然您对我有着深大的误解”示意我并将我眼前的咖啡向着我更推近些。“我得实话实说,你着实太无礼了”我准备起身离去,但那个叫阿豪的男生早于我之前便站在过道里“连先生,真的对不起。她就是个直肠子往往再好的词句到她嘴里就开始变了味,但您一定要相信她绝无恶意,所以您需要谅解、需要给年轻人更多的成长空间和时间,但我们今天一定会谨记这份无礼的举动,并一定改正。”阿豪说完先看了一眼此时别着头看着窗外的阿雅随后才对我深深的鞠上一躬。

我告诉自己,阿豪说的并无道理,或许我的愤而离去会加深他们之间已经出现了的沟通鸿沟。我在坐回刚才矮胖女人占据大半的位置之后,看到她站在门口处往里面眺望,我这次惊觉陈连长此时正在等待着我的拜访,不知不觉之间我竟然浪费了这么多宝贵的时间,可是眼前的事情得不到有效且合理的解决,我想我是无法脱身的。

:我为刚才的冲动向您道歉,但是这样的冲动也请您理解,这是老年人的专属我时常总会这样,或许您要是家里仍旧有老人健在的话您就万全理解我的苦衷了。我今天之所以冲进书店——我弄湿了很多书。是因为在橱窗之外我看到你们显现的那么的不安,尤其是书店之中这种不安会被无数倍的放大。这是必然的,否则就我这老眼昏花的劲儿肯定无法看到这样美妙的场景,据实告诉你们见到你们的那一刻我也忽然回忆起我短暂记忆中的青春来。所以我显得十分亢奋。阿雅终于转过头来,并开始注视我的眼睛我开始觉得这个有礼貌的女孩此时就在我的身旁,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女孩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几次三番的打断我的谈话,并在其中捣乱,甚至说到他们之间的问题时她也这般,我真的无法忍受。

这次尽管男孩说了同样的具有感染力的话语,我仍旧固执想要离开,他们的无故出现仅仅是因为的过错造成的,我在心里默默发誓此后再也不跟任何年轻人有任何形式上的谈话,他们需要的并不是善意的提醒而是恶意且故意的教训。我起身将咖啡推到阿雅的面前“谢谢你的咖啡,我真是无福消受。请谅解”阿豪知道此番过后再如何诚恳的道歉都无法留住我了,便也起身站在过道的一侧,我对他点头示意阿豪并未回应。

来到店门口,矮胖女人此时已经坐到了路边的花台沿上,似乎在瞌睡或是打盹但这些就此时在我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我在出咖啡馆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我将彻底的离开这座城市,不因为任何只因为那两位气人的孩子。

我用脚尖轻轻的踢了一下矮胖女人的后背,我觉得那其实是腰部但因为我无法分辨,只得按照我的推测去提她。显然,她在打盹“您终于出来了,我想等我起身之后,我将冲击去呢。就像您刚才冲进书店一样”。矮胖女人向我伸出手,我在内心极具的抗拒之后仍旧将手给了她,苍天可见这般沉重的人。“连先生,希望您吸取教训,这个年纪的孩子可不会听从任何比他们年纪大的人的忠告的。显然,这番您经营的如此艰苦的忠告也由失败告终了。”矮胖女人作思考状“您需不需要在想想,您是否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当然!我指的是今天必须完成的事情”。矮胖女人和我并排站立,再过一个路口便是那条巷子。“今天我想到目前为止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拜访陈连长”。这时咖啡店的服务员追出来,气喘吁吁的,显然在追的过错之中有些坎坷至少打了不止一个趔趄才追上我们,其实路口距离咖啡馆仅仅有几百米罢了。矮胖女人接过此时仍旧裹着毯子的相册,并道了谢。“您简直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的”服务员这才回身,从背影看出她转身之后显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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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是一个人,不过他不太像这人间里的存在。他有心跳、有呼吸、有情绪……只是不太明显。他会流血、会痛、会饥饿、会慌张、会焦虑……尽管他有了这些存在于人间的生理与心理响应,我仍不觉得他像人间里的存在。直到我在火车上,看见他靠在窗边的模样:窗外的景色一幕幕映到他那一双淡定的眼瞳里,有点像幻灯片所投射出的不真切,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存在像是幻影了。他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