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佩儿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在室内一片红光中,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跪在床边,男子双手紧紧的握着床上人儿的手。
床上躺着的是一位女子,但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毫无生气却依然掩盖不了她那年轻时绝色的容颜。
男子低声抽泣着,浑身颤抖“佩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男子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门主,小少爷求见”门外的人喊道。
“让他滚”被称作门主的人正是白衣男子栾泽成,栾泽成是当今重真派的门主既掌门人,重真派乃是当今武林中最具盛名的门派,门中弟子多达三千多人,可想而知它的地位有多高。
“爹,你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啊”门外的一名白衣少年郎哭喊着拍打房间的门,门口的人看着少年这样,于心不忍的对他说:“少主,您先回去吧,门主是不会让你进去的。”
“爹,求你了爹”门外的少年依旧跪在门口朝房内的人喊道“让我进去看看娘,我就看看,就看看。”
“咚”门外的少年跪在地上磕着头,声音大的让旁人听着都疼。
门被打开了,少年的身上被挡住了光线,“你还有脸来这里”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少年的头上喊道。
少年猛地抬起头来,望向那个面容憔悴的男人“爹,我求求你”,少年向栾泽成跪着走去“我求求你了,让我看看娘,我求你了爹。”
“你还有脸去看她,要不是为了你,你娘他怎会,怎会”栾泽成看着地上自己的儿子,痛心地说道“你走吧,不要让我在见到你了,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爹,你、你不要我了”少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明明自己的父亲最是疼爱自己了,怎么会不要自己了呢?
看着栾霄呆滞的眼神,栾泽成心一横对着身边的下人说:“将他赶出去,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将他带回来。”
侍候栾泽成的下人到底是看着栾霄长大的,小心谨慎的对栾泽成道:“门主,小少爷终究是个孩子,您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少爷的心了?我知道我没资格对您这样说话,可是就算您将少爷丢到乱葬岗,夫人也活不过来了,倒不如把少爷送到华夏神堂待个几年,这样也能了却夫人生前心愿。”
“爹,爹把我送去华夏神堂吧,我保证会好好的学”栾霄看孟伯替他这样说,也连忙附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却迟迟不见栾泽成说话,栾霄一直紧绷着身体,不敢大声喘气。
“唉”栾泽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你去吧,这几年你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说完栾泽成就回到了房间,留下主仆二人面面相觑。
孟伯将跪在地上的小少爷扶起来,说:“少爷,虽然门主这样说,可到底是放心不下你的,毕竟错在你啊”,栾霄听他说并不说话,顿了顿说道:“孟伯,帮我准备行李吧,明天我就走。”
“是,这就去准备”。
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又多了一个身影。
“门主,都办妥了,人在地牢”一个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说,他的眼睛如鹰隼一样犀利,令人心惊胆战。
“去地牢。”
初秋早上已有丝丝凉意,倒是这鸟雀儿还在枝头吟唱,扣人心弦。
重真派门口停着两辆马车,栾霄对孟伯说:“孟伯,以后我爹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不在家没人惹他生气了,你,你照顾好他就行了。”
孟伯不舍的看着栾霄,“我知道,倒是你之前没出过远门,这一走还是好几年,可要照顾好自己,东西都给你备齐了,别委屈自己了。”
栾霄看着重真派的门口,满是不舍,看着看着,眼眶就湿了,低头快速抹了一把,这才说:“我知道,我就不跟我爹到别了,走了。”
“少爷啊,门主其实就是说说而已,不会不要你的,等他气消了就好了。”
“嗯,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谁都没发现藏在门口石头后面有个人,知道看不见马车才离开,转身时,脸上划过一滴泪。
京都城门外,有一“不明物体”颤颤巍巍的走着,干黄的小脸,嘴唇因缺水而干裂,但是引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明亮又清澈,透过眼睛就能看到她的心灵是多么的纯粹。
终于,在马上就进入华夏神堂外门的时候,她因为过度劳累和缺水晕倒了。
“少爷,前面有个“东西”挡在路上”驾马车的人说道。
“下去看看。”
“是。”
马车夫下去来到“不明物体”前,只一眼就惊呼“少爷,这是个人,晕到了,我们怎么办?”
“先别动,我看看”栾霄下了马车走上前,“她这是怎么了?”
“看样子是缺水了,虽说现在一入秋,但这上午的太阳也是毒人的”马车夫颇有经验的说道。
“去,拿水来”栾霄对他身旁的下人说道:“另外,把我的那件披风拿来。”
“少爷,那件披风是老爷给您的啊!”
“我说拿就拿”栾霄不满的看着下人。
“是,这就去拿。”下人连忙去拿了水和披风递给栾霄。
“水,给我水”那个人说话了,可嗓子却嘶哑的很难听,她只觉得有人在给她灌水,就配合的把嘴张开了,丝丝凉凉的水流进喉咙,说不出的舒服,她有力气睁开眼了,看到眼前的少年俊美无双,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
“哎,你醒了”栾霄见她醒来直直的看着他,很别扭,毕竟谁被人一直看着都不自在,而且还是如此干净明亮的眼睛,“那个你还要喝水吗?我放这了”栾霄先开口说话,并把水壶放在她旁边。
“谢谢!”她开口说话,声音还是哑,不过比之前好多了。
“不用谢,我先走了,你也快走吧,一个人在这多不安全啊,告辞!”
栾霄说完就回了马车,待车刚走,就又说道:“你记得把水带上,不然不会再轻易碰上我这样的好心人了!”
说完栾霄就进了马车里,她的目光跟随马车到了华夏神堂。
她看着马车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说了一句:“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