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知的马车停在了大理寺的寺丞陆笙的府邸之前,脚步匆匆两步当一步的跨上台阶,“开门,快点开门”,陆府的小厮说道:“来了,来了”,在门缝一看是康大人动作麻利的打开了大门,“我们家大人已在正厅等候您多时”。
陆寺丞看到匆匆赶来的康大人,便上前迎接说道:“康兄,你可总算来了,宴会一下来,我就在这儿等你”。
康子知一看陆寺丞神色慌张便调侃道:“陆兄,你如今掌管大理寺,这胆量竟还是如此之小”。
“难道康兄不怕,如今你我二人皆为一根绳上的蚂蚱,就莫要取笑彼此”,陆寺丞心有不快的回复道。
陆笙走到正厅门口,一脸严肃对门外的一小厮说道:“你且退下,今日我与康大人有要事商议,府内之人都不可靠近”。将房门关上后,示意康子知入座。
“今日宴席之上,太后贴身侍女楚潇潇说了什么,以至太后大惊失色,连手中的佛珠都斯断,中途离开,想必康兄应该和我猜到一二了”。
“刘公公神色匆忙向陛下进言,陛下神态恐慌,而后终止宴席,可以断定的是那个人回来了,安平王朱卯,陛下的亲舅舅”。
“康兄,看来当年之事是瞒不住了,想必太后和陛下此时也都彻夜难安,只是不知到底谁会是今晚的胜者”。
“若是陛下能赢得此局,以后一切照旧,大家都相安无事,高枕无忧,若是太后接回安平王,定会为安平王平反,你我二人怕是再也没有这好日子了,说不定落个满门抄斩也不无可能”。
康子知和陆笙正为当年之事忧心忡忡,担惊受怕。六年前真是康子知一手指使陆笙陷害安平王朱卯谋逆之罪,而后他高升为大理寺的寺丞,康子知的爱女成为统领六宫的康皇后,可陆笙和康子知心中都明白,这一切都是皇帝朱亥的意思,安平王不但剿灭了前朝大陈的复国余党,更是扫平了乌族叛乱,在军中威望极高,百姓人人赞口不绝”。
“不知康兄可有良策,再有四个个时辰就是早朝,想必到时,太后和陛下二人谁输谁赢,分晓自现,你我二人还需早做应对”。
“陆兄,如今之计只能、、、、、、”,康子知附身贴耳,谨慎细语的将自己的计策告诉了陆笙,陆笙也是连连点头。
康皇后回到寝殿芳华宫,心中有些闷愤,看着自己五岁熟睡的女儿慧儿公主,她轻抚着慧儿肉嘟嘟粉嫩的脸颊说道:“娘,一定让你从为这南梁国最尊贵的公主,这天底下的荣宠都集你一人之身”。
“珠儿,拿纸墨,我要给给父亲去一份书信”,康皇后拿笔在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了整整两页,将书信折叠成小方块放进一囊袋中。
“珠儿,你务必要将此信亲自送到我父亲手中,告诉他看完后立即给我回信,并且由你带回”,皇后语气焦急谨慎的将书信交到珠儿手中。
她眼中闪烁着贪婪冷漠的光芒说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破谋臣亡,陛下是你太无情,莫要怪我狠心”。
珠儿坐着一辆马车,匆匆的出了宫门。
一身穿粉色粗陋锦衣的丫鬟沿着宫中的走廊迈着细碎的脚步,低着头急匆匆的来到贵妃刘云愁的宫殿,对门的一侍女小声言语了几句便离开了。
“贵妃,刚刚来报,说,守城的士兵看到康皇后的侍女珠儿,她乘坐一辆马车,着急的出城了”,贵妃的侍女鹤儿将刚刚所听之言回禀给了贵妃刘云愁。
“风雨欲来山满楼,这宫中怕是又要不太平了”,贵妃刘云愁坐在梳妆台前,把弄着头上的首饰,神情冷峻,颇有城府。
“陛下一直待在正殿没有出来”,她询问着鹤儿皇帝朱亥的情况。
“没有,从宴会中途结束到现在,一直未见出来,只是见刘公公进去过两次,想必是规劝陛下早点休息,保重龙体,对了今晚太后的房中一直未见有灯光亮起,听说她的贴身侍女楚潇潇也匆忙出宫了”。
“看来陛下和太后今夜二人定是要分出个胜负,看来我也该为我的弘儿做些打算了”,贵妃刘云愁神情傲慢,眼神充满了阴谋诡计。
“鹤儿,将此物送往陆府,必须交到大理寺寺丞陆笙手中,看完他自会明白”,刘贵妃将一铁盒放到鹤儿手中。
楚潇潇等人带着昏迷不醒的引香和故尘,乘着两艘竹船,在漆黑的山间飘荡着,终于船靠岸了,两个黑衣人将故抬上了马车,一黑衣人说道:“少主,这名女子如何处置”。
“一起抬上车带回宫中”,楚潇潇命令道。
幻音岛岛主紫兰玉青
潜伏在湖边的一枫叶树上,一袭黑色丝绸纱衣与这个夜晚极其配称,他手指柔弱的一向下弯钩示意发起攻击。
五名绝字号杀手冲红色的枫叶树上飞跃而下,好似仙女下凡轻易洒脱,他们身穿紫色的束身纱衣,头发挽起,看起来爽朗精干,个个肤质白嫩,只是面无表情,很是冷酷。紫兰玉青也同树叶般飘落而下。
“楚潇潇,今日我不想与你结仇,只要你留下安平王朱卯,日后江湖再见,我也会放你一马”,紫兰玉青语气柔美傲慢的讲道。
“幻音岛何时成为朝廷手中的一把利刃,一项孤傲的紫兰玉青也会屈从朝廷的势力”,楚潇潇语气讥讽挖苦的回道。
“你的废话可真多,若是不从,那就连你的尸体一同留下,杀”,紫兰玉青的眼中射出一道杀意,还带着一丝愤怒。
幻音岛的五名绝字号杀手,手握长剑对楚潇潇等人展开了搏斗,双方又陷入了一场混战,一阵刀光剑影,幻音岛一杀手正要登上马车杀死安平王之时,被楚潇潇甩出的长鞭拦了下来。紫兰玉青闪电般的移动到楚潇潇的身后,二人开始了拳脚切磋,一时间不分伯仲。
烟雾缭绕,想云朵一样的浓烟团包围了交战双方,紫兰玉青和楚潇潇一同喊着:“有迷烟,快封住气息”,话音刚落大家都迷迷糊糊的相继倒下,紫兰玉青和楚潇潇挣扎着也倒下了,朦胧的看见有一神秘人出现,未看清脸庞。
神秘男子将楚潇潇放上了马车,给她和安平王各吃了一粒药丸,抱下车上的引香。他长鞭一挥马儿狂奔了起来,脚垫一抬飞起抱走了引香,马车颠颠晃晃的疾驰着,楚潇潇睁开双眼,看到还在熟睡的安平王唤了两声“王爷、王爷”,发现安平王竟然毫无反应,便坐在马车前驾车向皇城驶去。
“陛下,楚潇潇驾着马车驶向慕思殿去了”,刘公公胆怯的回禀着。
“现在几时了”,皇帝朱亥呼了口气平和的问道。
“已到卯时”
“去寝殿更衣,准备一下上朝”,刘公公搀扶着朱亥,无力的起身,像一个失败者,眼神中有几分落寞,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大殿,在门口他立在原地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王座。
楚潇潇带着两个人将安平王抬进了太后的寝殿,太后看着安平王激动欢喜的说道:“卯儿,真的是我的卯儿,总算找到你了”。
“他怎么不说话,怎么不理我”,太后刘氏坐在床边牵着安平王的手。
“太后莫要担心,他应是吸入迷烟,暂时的深度昏迷”,楚潇潇行礼回复道。
“快传御医,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太后看着身旁的一个侍女说道,那名侍女便匆匆离开了。
“太后,潇儿还有一事禀告,、、、今夜我碰到陛下派出的杀手,怕此时他已知晓安平王被您迎回的消息,安平王以后怕是少不了明枪暗算,如今得想一法子保住他眼前的安稳才算妥当”,楚潇潇知道太后护子心切,便将今日的之事的实情告知刘氏,希望太后早做盘算。
“当年他是太子的时候就联合朝臣陷害卯儿,还派出杀手将他赶尽杀绝,这些事我心里一清二楚,只是如今他已是皇帝,在这宫中不能贸然出手,此事我已有应对之策”,太后刘氏摸着安平王的脸颊。
“御医来了”,侍女急切的说道。
御医背着药箱,来到床榻便摁着安平王的脉搏:“王爷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只是、、、”。
“你们都退下”,太后刘氏见御医语言又止的样子,便让屋内的下人撤下。
“王爷身体并无外伤,或者其他损伤,只是、、、、、、”,御医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诉说着安平王的病情。
“此事只能你我二人知晓,退下吧”,刘氏心情很是喜悦的回复道。
大理寺寺丞陆笙和户部尚书康子知此时都张开双臂,侍女们都为其穿上官府,正好发髻,自己带好官帽准备上朝。康皇后看了父亲康子知的回信后眼露喜色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将书信扔进炭炉,一轮权利的角逐大戏在南梁皇朝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