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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耻辱之巧

周日下午,我回到宿舍,窗帘紧闭,洗手盘都是干涸的,其它同学还没回来。我放下行李,打开窗帘,让夕阳的余晖照进房间里。

我眺望宿舍楼下的篮球场和校道,放松身心,享受一个人的安静时光。很快,一个人的身影印入我的眼帘,是杨燕巧,我定了定神把目光移到她身上。她一人独自走在校道上,篮球场4个篮球架一共有十几个男生在打篮球。因为是周末,校道两旁的座椅上和篮球上边上的座椅的人并不多,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这时发力合适吗?每次我看到杨燕巧,心中总有种莫名之火冒然升起。每个人都是她讨好清馨的筹码,是她消费了人与人之间的善意和信任。不知不觉中,我慢慢地把意志集中起来,师父说过,集中起来的意志可以击穿顽石。回忆起剧痛欲裂的那种强烈的痛感,朝杨燕巧释放出去。

说时慢那时快,杨燕巧就在瞬间尖叫着扑倒在地,痛苦令她使劲闭上双眼,五官因剧烈的疼痛而极度地扭曲,四肢紧抱身体企图来抵抗这种难以承受的痛苦。她毫无征兆的巨大变化惊动周边的行人,纷纷停步注目围观。有几个同学走进蹲下想安抚她,也有人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叫救护车。

看到她痛苦的姿态我感受到痛快的复仇快感,这种快感支撑着我继续对她施法。我感到鼻子下流出一股腥热的液体,很快身体感到异常的劳累,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失去了知觉,向一侧倒去。

“雅若、雅若”我朦胧中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拍打我的手臂。我听得出是宿舍同学雨兰的声音。我整个意识逐渐开始清醒,想睁开眼睛,无奈眼皮似乎黏贴在一起,使劲全力也挪动不了身体。像传说中的鬼压床,科学点来说,就是大脑已经清醒,但身体还没清醒的状态,使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活动。

“要不要打电话给老凌?”雨兰似乎在电话里寻找帮助,慢慢地我身体跟得上大脑的支配,我打开了眼睛,看到焦急万分的雨兰蹲在我旁边。她看到我醒来,连忙扶我坐起来,我感觉到身体虚弱无力,她连忙问我:“怎么样了?”

“我。。。。。”我支支吾吾地在寻找答案,雨兰递了一张纸巾给我,示意我擦鼻子。我擦了后看到纸巾上,有些已经凝结的血迹。我蹒跚地站了起来,走两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鼻子上有些深红色的血迹,面容显得十分憔悴。可能刚才用力过度了,我有气无力地对雨兰说:“我可能有些低血糖,刚才又饿又累了,就晕倒了。”

雨兰依然显得紧张,说:“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应该距离我晕倒也有两三个小时了吧。

“我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现在医务室也下班了吧,别惊动老凌了。”我说完,向床的位置走去。爬上了床,我发信息给师父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师父回了信息,告诫我切记不可施法时间过长,否则身体承受不了,会有昏厥甚至猝死的可能性。我刚才整个人都被复仇的快感占据了,完全忘记时间的存在。师父还告诫我,要变换着时间或者地点使用,这样不容易暴露。

刚才我晕倒前貌似也没人留意到我,杨燕巧也没睁开双眼,应该是没人发现我的。而雨兰她不知道杨燕巧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确定我在什么时间晕倒的。

第二天是周一,杨燕巧一整天都没来上课。她应该去医院做检查了吧,突然间那么强烈又无法挣脱的痛感谁都会产生恐惧。人类最大的恐惧不是来自痛苦本身,而是来自对未知的恐惧,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得病,更不确定未来是否会再次产生这种痛苦。

往后的数周,杨燕巧只偶尔来上半天课,即使是上课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仅仅是为了不因旷课过多而开除学籍。

过了半个学期,她在这周整整一个星期都没出现过,此时已经临近期末,其它同学都是临时抱佛脚进行时。和她一个宿舍的班长婉恩说她家里有急事请了假回家。婉恩说这话的时候不以为然,这学期的杨燕巧经常晚归和夜不归宿,宿舍里的同学对她都很有意见,逐渐开始孤立她。再加上那些“创业宣言”的行为,短暂的炫耀并没有为她得到羡慕的目光,只会令自己处于更加孤立无援的境地。现在杨燕巧把心思和时间都放在所谓的生意上,自己仿佛就成了兼职学生。

临近期末考时,我问师父需要寒假工吗?师父说今年春节比较早,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她向我推荐了一个学车的教练,说自己的熟人,平常需要4000多的,她这里只要1000多就学到了。现在报名,考完试就可以去考驾照了。

我在这学期靠着做代理的小生意攒下了几千块钱的积蓄,对于学车,其实我没太大需要,毕竟只有爸爸有车,而他并不和我一起住。但师父一向对我关爱有加,让我多学点技术总没错的。我欣然同意,联系了师父给的名片。

一个多月的寒假我都忙碌在考驾照。刚开学回到学校的那段时间,许多同学都找我咨询充值话费的信息。过了一个多月,大家的话费可能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师父又卖给我一批话费卡。这几百个话费卡很快被其它代理一抢而空,班长婉恩也问我拿了一批。

这天,婉恩悄悄问我:“燕巧也想冲这个话费。”她指了指话费卡。其实我并不想做她的生意,但我尊重婉恩的意见。她扁扁嘴说:“我看你啊,我都无所谓。”

虽说这些话费并不值多少钱,杨燕巧已经处于经常被拒绝的场面。但我谨记师父的教诲,不能对任何人暴露出杨燕巧的仇恨和恶意。我压制自己的内心的一丝小喜悦,轻描淡述地对婉恩说:“那随便你吧,话费卡就这么多了,看你怎么安排咯。”

婉恩听了我这么说,就说:“那我跟她说这些卡都有人预定了。”

“好,就这么定了。”虽然杨燕巧和周君惠都知道幕后的总代理是我,但量她们不敢直接问我。周君惠已经没有大二时的气焰了,因为大三刚开学不久,305又有一个女生申请了调宿舍,调到了404宿舍,就是我现在的隔壁宿舍。如果只是我一个调宿舍,其它人会觉得是我的问题,现在又多一个女生,会被人感觉其实是305内部是有问题的。这时的周君惠就显得尴尬了,她现在看见我跟各个专业的人都有认识,现在也不敢乱说我什么。一开始她是拒绝我的生意,即使多花钱也找别人。

中午下课时,我和婉恩几个304宿舍的同学有说有笑地走向饭堂。一没留神,才发现杨燕巧牵着男朋友程威的手面无表情,无视我们几个而过。程威充满疑问的眼神一直斜斜地盯着我。我回头看了看,程威也刚好回头,婉恩见状就说:“不用理她,我们都没理她的。”我心里“呵呵”两声,原来杨燕巧不受欢迎到这程度。

下午上课时,难得见到杨燕巧今天一天都来上课,现在的她总是孤零零地一个人地坐在角落里。由于上课她总是姗姗来迟,座位不是坐在最前面就是坐在最后面。今天我特意挑了个后面的座位坐。上课时,我看到坐在最面前的杨燕巧的后背和后脑勺。我把身体的意志都集中在一起,我的手垂下来,五只手指在默默地收放着这些力量。我想起痛不欲生的感觉一起转移到杨燕巧的身上。

杨燕巧瞬间就被突如其来的痛苦折磨得连人带椅的扑倒在地,她痛苦并尖叫着扭曲着四肢和五官。这一下把全班同学都吓呆了,顿时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周君惠走出来想扶起她。由于不能被人察觉到我的异常,不到30秒,我马上结束了施法。就这几十秒的施法中,我就像经历了小跑了一段路,稍稍带了点喘息。

杨燕巧爬起来的时候满头大汗淋漓,老师也怕她会出问题,叫她去医务室或者去医院做一下检查,这堂课就当她请假了。杨燕巧一面懵懂,但环顾四周全班的焦点都在自己身上,她也听从老师的安排,独自走出了教室。

到了周末,我照常去了师父的公寓,我结算了话费和U盘的费用给她也跟她说了学校的情况。她拿出平板电脑,问我现在还有没有保留骆意茂和杨燕巧的QQ,我淡淡地回答,杨燕巧的我已经删掉了,骆意茂的还没有,但他看不了我的状态。

师父翻看他们的空间、朋友圈和博客,在大二结束的暑假“自由翱翔”一群人去了河南河北山东等几个地方旅行。刚刚结束的寒假,他们又去了西藏的一些地方旅行,去得最多的景点除了风景的景点就要数寺庙了。无论是空间还是博客里都有形形色色的寺庙和参拜的情景。师父问我:“你有没有留意过清馨身上有佛珠或者佛像佛物之类的东西?”

我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说:“我曾经去过她的宿舍,她宿舍里有一个西藏喇嘛的照片。”

“嗯”师父点点头。我灵光一闪说:“看来清馨是信佛的,这会不会对我们的灵力有影响。”

师父“噗呲”一下笑了,说:“要是求神拜佛就能顺风顺水,啥都能解决还要学校和这么多社会机构干嘛?全部盖寺庙不就好了。”

我想想也是,清馨这种虚伪有歹毒的人,就是信了佛也不会保佑她吧。仅仅是信徒就啥人都保佑,那佛祖不是纵容坏人了?

师父继续说:“其实你没看透这个现象,拜佛除了让她自己作恶作得心安理得,更加是用宗教来洗脑。只要你顺应她的安排,或者服从团队组织的利益佛祖就保佑你。这种是邪教惯用的一种手段。”

原来如此啊,看来做邪教也有这么多方法技巧。我回忆了一下,我说:“之前听骆意茂说过,他寒假的时候跟清馨去了韶关的南华寺住过几天,几天里都吃素和念经。”

师父摇摇头,说:“身为一个现代的大学生,当去旅游一下那还没问题,如果是中毒这么深就真的没救了。看他们沉沦到什么时候吧。”

师父又说:“转移之法你已经学会了,现在要教你通灵之术了。”

“什么是通灵之术?”

“通灵之术就是能看到离开人体的灵魂,你触碰到它们还能获取它生前死后的记忆。这种法术非常容易学,但是你记住了,不可让别人知道你的懂得这种法术。因为这种法术可以探知到活着的人的隐私。”

我跃跃欲试地准备好跟师父学习这个新的法术。

陆陆续续一个学期已过大半了,杨燕巧已经很少来上课,但听婉恩说,她经常在宿舍,宁愿在宿舍睡觉也不去上课。

她是不是感觉呆在宿舍还安全点,这个学期我除了在课室里还有在校道上都对她使用过几次转移之法。为了自己不被发现,每次仅仅持续30秒的时间。她很快就恢复正常的状态,但惊魂未定的神情看得我太有喜感了。

周三的下午,午休后我和婉恩一起去上课。这时看见程威骑着骑行车经过宿舍大门前,车后背上坐着一个女孩,而这个女孩并不是杨燕巧。几个女生都看见了,我回头看了一眼,杨燕巧刚好在我身后。她也看见这个情景了,但是她既没开口叫程威,甚至没看过去程威的背影,表情漠然地继续走出宿舍。

我才突然发现好久也没见过她和程威在一起了。以前在宿舍阳台、校道甚至是下课间的课室外面都经常见到程威来找她的场景。现在都没有,最近的一次也仅仅是刚开学时见过他们走在一起时的那次。我心里窃喜地笑了一声,难不成是分手了吧。

难道是程威发现了我已经不理睬杨燕巧了?把情况报告给清馨,而清馨发现杨燕巧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把所谓的爱情收了回来?原来啊,对清馨来说所谓的忠诚终究敌不过赤裸裸地利用价值。现在的杨燕巧就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成天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一个像往常一样的周末,我一大早就去了师父的公寓。一开门进去就看到气定神闲的姜亦谦坐在沙发上。清晨的阳光徐徐地斜照在他左边英俊明朗的脸庞上,咋看之下是一道层次分明的轮廓。他看见我露出了微微见牙齿的微笑,我也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

他站起来说:“馥姐有事要出去,所以今天没有回来。”

我礼貌地回复了一声:“哦,这样。”

“今天刚好我有空,出去逛逛吗?”他依然是风度翩翩,给人一种干净又温暖的感觉。

其实我不太习惯和男生相处,但总想到为我面试的是他,而我现在混得这么好总是少不了他的帮忙。我总是无法拒绝他的请求,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刚和他到楼下,雨兰打电话给我说,之前跟我买的U盘现在一下子用不了,现在有些急事需要用到U盘。我说我把自己的U盘先借给她,明天回来再看看。姜亦谦听到我的对话,问我:“是不是代理的产品上出了问题?”

我有点尴尬笑了笑,说:“可能是宿舍的同学使用上出了一些问题,我先把自己的借给她用。”

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说:“是你宿舍的同学可要做好点服务,去给她换一个新的U盘吧,我跟馥姐说一声。”

我听了有点糊涂,说:“这个U盘可是上个学期买的,已经买了超过半年了,还包换?”

“没事,换吧,我上去拿个全新的,待会去你学校一遍。”

“这怎么好意思。。。。”我还没说完,姜亦谦就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我看着他背影,心想这老板这么大方?一般买了半年多人家都是只修不换的。

没一会,他就拿着全新包装的U盘下来,他说让我把同学的那个用不了的U盘拿回来就可以了。然后开着车驶过几个街口到达了学校。

我拿着全新的U盘上去宿舍交个雨兰,她还在为U盘的事情着急。我给了她全新包装的U盘时,她瞪大双眼一副惊呆的样子,想不到我如此快的速度回来还有这么好的服务。每个周末我必定不在宿舍,同学们都以为我是回家了。但其实我一个学期就放暑假寒假那会才回家的。

姜亦谦正在我宿舍阳台对下的校道上闲逛,正看着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男生们。似乎又回到了他大学时期的回忆。我在阳台往下看正好看到他,一表人才的模样和成熟的气息引来了不少女生瞩目。

我去到校道上,把雨兰交给我的坏的U盘交给他,他随意的放进裤袋里。他提议带他参观一下这个学校,我有点难为情地笑了,说:“我们学校挺小的,还没有一些中学的面积大。”

“没事啊,带我逛逛呗。”

我和姜亦从篮球场旁的校道走到教学楼,再走到饭堂,基本上十几分钟已经把学校逛了个遍。由于是周末,学生并不多,姜亦谦也会在学校的每个不同的公告板停下脚步来仔细观看和拍照,他说这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学生的需求和学校的模式。我不了解公司老总思考的东西,就一直带着姜亦谦在学校瞎逛。

直到他说:“去找个地方吃饭吧。”我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到12点了,估计他也饿了。我和他走出校园去停车的地方,经过饭堂门口的时候,我发现骆意茂宿舍的几个男生在饭堂门口回过头看着一起行走的我和姜亦谦,其中有两个就是上次我和去珠江夜游的游轮上见到的男生。这几个男生我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是知道我的存在以及骆意茂向他们对我的宣传。他们紧紧盯着我和姜亦谦不放,我向他们回报充满狠劲地目光。姜亦谦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随着脚步的移动这几个男生很快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当中。

我打开车门时,看见梁毓在车前不远处走过,转身走进校门的瞬间目不转睛地盯着准备上车的我。而梁毓就是305宿舍其中一个女生,也是我的同班同学。姜亦谦似乎没留意到她,启动车辆驶出小路。他问我:“附近有没有什么餐厅介绍啊?”

“我们学校都在山旮旯里面,哪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大排档之类的地方。”

姜亦谦把我带到一家私房菜,里面的菜式比上次更加精美,当然价钱也比之前的更贵。他和我边吃边聊,他突然提到饭堂前那几个男生,说:“刚才有几个男生目不转睛地看着你,是你认识的吗?”

我有点尴尬,对他来说这又挑起清馨和骆意茂陷害我的事情。姜亦谦看到我的为难的表情,连忙说:“你要是不想说就忽略吧。”

“其实也没什么,我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这个告诉你也没关系,不知师父有没有跟你提过,就是去年我经历的一件事情。”

“没有,馥姐没说过你的私事。”

看来师父不是大嘴巴那类型,我就把清馨和骆意茂和杨燕巧对我所做的事情告诉了姜亦谦。不知他会否相信,这件事情听上去确实让人感到诡异。

他听完后,叹气说了句:“我还以为大学时期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见识到人性的黑暗。”

我也在想那时的自己是不是太单纯太容易骗了。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他说:“上学期有个女生找我,因为我的话费做得比较便宜,她找我商量,说大家都做高价格别把市场做坏了,既保证了利润也保证市场秩序。我建议她做我线下的代理,她不太愿意。后来她说出听说我自杀过,我说我没有。她不相信说:‘就是你,失恋就自杀,没男人会死’的话。那个女生并不是我们学校的,她的男朋友就是和骆意茂同班的。”

这个女生说的话真的令我看到骆意茂用这种方式来掩盖他自己才是失恋自杀的事实。我内心被触碰到最柔弱的那部分,我从来没想过自杀,都是清馨恶意宣传的谣言。但别人总那么以为,自己百口莫辩。姜亦谦也感觉到我并不好受,安慰我:“真正软弱的是姓骆的人吧,这样为自己炫耀够恶心的了。”

“后来,听师父说,她查了一下姓骆的前女友,才发现原来是他自己在前女友要分手的时候跳了河,是真跳了。估计他把这件事情作为耻辱,现在想尽办法来掩盖。”

“哦,原来是这样。人渣也是有由来的。”姜亦谦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过你别担心了,说点开心的吧。你现在最重要是做好自己,学好课程,丰富自己的课余体验。你没有被他们打败,能站起来比之前活得更好,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

我看着姜亦谦的眼睛,他双眼充满了自信,是怎样的经历才能拥有一双这样的双眼?听到他的鼓励我心里也舒坦了,说:“对啊,可能真的是我以前的相处方式有点问题,和其他人相处得并不和谐,才让清馨有机可乘。”

“一巴掌拍不响的,你以前宿舍的同学她们也是有问题的。你别太过把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那些坏人就是让你心中难受才做这么多事情。相反清馨动用那么多人围堵你都失败,证明上天还是帮着你的。”

“她们确实有问题,大二时期周君惠她们对着我还挺拽的,直到上学期开学305又有一个女生调了宿舍,她们才低调了下来。”

“我记得尼采曾经说过一句话:’What the not kill me make me stranger!’,意思是‘杀我不死令我更强大’。”

姜亦谦的眼神透出神秘而又独特的光芒,仿佛告诉我要更加相信自己,彻底看透清馨的PUA。

我偶尔会在学校里见到骆意茂,自从我复学后已经和他无话可说了。尤其是在我意识到这个人的恶心之处,我对他视而不见。他却总是用不屑的眼神对我一瞥而过。

而这天后,我再见到骆意茂他总是死死盯着我不放,而我根本不屑于看他一眼。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同学把那天看见我和姜亦谦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们还会展开无限的遐想,讨论得比辩论赛还精彩。

离放暑假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倒计时,婉恩跟我说:“每天晚上都听到杨燕巧躲在厕所里洗澡的时候哭,几乎每天都哭。她们又不好问她什么,觉得她很可怜,总感觉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以为然地说:“之前见她有几次在痛苦的嚎叫,会不会是她身体出了问题啊?”

婉恩摇摇头,说:“我们都建议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她也拿了检查结果回来,说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心理过度紧张或者是什么刚好压着了神经。”

我想到说她会不会有精神病,但清馨之前用过这个情况来攻击我,我沉思了一会,也不好说她太多。委婉地说:“这个情况要不要向老凌反映一下。”

“我并不想趟这滩浑水,她现在这个情况好像被清馨给害了。”婉恩为杨燕巧感到惋惜。也的确,在她加入清馨的自由翱翔组织之前整个人还挺活力充沛的,现在整天苦瓜一样的嘴脸。还压抑到悄悄到厕所里哭泣。如果是曾惠君一定准备好录音,一大堆证据和理由。不过杨燕巧宿舍的人温和很多,就算不融洽也不会想方设法陷害。

周末我去到师父的公寓,今天碰巧见到姜亦谦和师父都在,我跟他们说了杨燕巧最近的状况。他们默默听了互相对看了一眼,似乎进展比想象中更加顺利。师父用平板电脑不断地在滑动屏幕,她思索了一番后,说:“骆意茂和自由翱翔的最新动态几乎也看不到杨燕巧的身影,她很有可能是被他们抛弃了。”

“会不会是发现我不理她了,觉得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把之前给她的一切都收了回来。”我兴奋地说道。杨燕钱以为自己是清馨社团“自由翱翔”里的发动机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零件,其实她只不过是一块小小的口香糖,始终逃离不了“用完即弃”的命运。

师父点着头说:“很有这个可能,但杨燕巧绝对不能死。”

我看着师父,心想我没想过要她死,就是想让她过得不好。师父继续分析:“她一旦死了,她的家属很快就会占领道德制高点。但时候他们肯定会以各种理由来找替罪羔羊,很有可能就赖上你。”

我笑了笑说:“我并没有做什么啊?我是对她施过法,中国人都不相信这种鬼神之说的,而且虚无的东西他们能耐我几何?”

“确实,证据他们是没有。如果杨燕巧死了,还是会有很多质疑的声音,怀疑你的冷漠害死了她。而周君惠也一定会附和这种观点。你现在的情况虽然比之前要好,其实还是建立在风平浪静的情况下,发生这种突发情况,大家都很少有这种经历。那时洗脑起来也容易,到时周君惠很可能就把罪名往你身上推。”

“我听她宿舍的人说觉得她被清馨害了,更应该背责的应该是清馨才对啊。更何况在其他同学的眼里我顶多就是不理她,也没对她做过什么。也不好赖我吧。是她自己没有了价值才沦落到如此下场,摇尾乞怜地做狗没想到自己没利用价值的一天吧?”

这时,沉默在一旁地姜亦谦也发话了:“清馨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的,但是她已经不是学校的职工了,学校根本奈她不何的。等过去一段时间,她换个名字,再换个地方换个公司名,就已经没几个人会知道这件事情。倒是你,现在的同学就是以后毕业后还要联系的,人家可能都会记得杨燕巧这件事。”

我低下头思索了一番,姜亦谦说得确实有道理,现在的清馨学校约束不了。师父说:“如果杨燕巧出现一些危急的情况,你最好还是救一下她,只要她不死一切还好说。”

等我分享完这些新闻,师父问我:“雅若,你现在的通灵之术练得怎么样了?”

“嗯。。。我现在基本都能听到灵魂的声音并且接触到灵魂也能感知到他们的记忆和情绪。不过我很少看见有灵魂,偶尔有几个飘过,我也不敢胡乱盯着别人看,怕别人误会。”

师父听了,跟我说:“转移之法和通灵之术你都掌握了,现在就教你一种最高等级的法术。”

“是什么法术?”我瞪大双眼好奇地问道。

“诅咒术里最高级的一种——谤法。”

“什么是谤法?”

“是把自己或者对目标有怨恨的人的怨气集中起来,能隔空或者身体接触造成身体伤害甚至索命的法术?”

我听得目瞪口呆,没想法法术还有那么高深的层次。已经尝到法术带来复仇甜头的我迫不及待地跟师父学习起谤法。

周五的下午,我们正在一楼的教室上课。本应安静的校园,忽然间门外广场搜搜地跑过几个人,但并没有引起同学们过多的分神。

等到下课铃声响起后,大伙走出教室,看到很多人都跑去宿舍的方向。

“女生宿舍有人跳楼!”一个急促的男生声音传来,好奇地大伙都向他那边看去,跟随着流动过去的人群。

原来是我住的这栋女生宿舍,消防车已经到达,消防员拉起了警戒线。许多学校的同学都聚集警戒线外面,我还看到几个职工和学校领导的身影。楼顶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她越出了栏杆外面,站在天台的外墙边,只要往前一小步就有掉下去的危险。

在四周你推我搡的环境下,有穿着各种便服的学生,有带着褐色鸭舌帽的校外人员,也有学校的职工。楼顶女生的样貌我终于看清楚了,是杨燕巧。她的脸上悲伤地写着绝望和痛苦,清馨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可以让她走上天台最危险的地方。

“这不是室内设计的杨燕巧吗?”“就是啊,她不是挺活泼的,怎么会跳楼?”“听说她之前跟工商管理的程威是一对的,听说怀孕了程威要跟她分手,就想不开了。”周围各种猜测的讨论声音不绝于耳。

老凌似乎也赶来了,其它老师也在疏通人群,嚷着“别围观回宿舍”。有学校的领导和消防员也在楼顶上,我想起清馨对我说的那句话:“你出去的那天下午,叫其它人去找你,人家是怎么说的?人家说‘没空啊,要吃饭’。你做人有多失败多可悲啊?可以说你站在天台要跳楼,人家也在底下叫你快跳,你跳下来也是一片欢呼声。”

我踮起脚尖四处张望,看有没有清馨肥胖矮小的身影。清馨你所说的终于成了现实了,只是主角换成杨燕巧了,不知你心里高兴与否?我看见骆意茂和小胖王文俊,他们匆匆赶来,推开汹涌的人群,下一秒骆意茂看见站在他面前的我,我毫无表情地鄙视眼神看着他。他似乎不敢在我面前走过,从其他方向走进警戒线,他跟消防员拼命地说着,估计是说他是杨燕巧很熟的同学,想让他上去。消防员拒绝了他的要求,他就打电话,肯定是打给清馨的。

我发信息告诉了师父,杨燕巧正在天台上跳楼。师父回复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她。如果有消防员在附近,用转移之法可以拖延她几秒钟即可。痛苦可以分散她的精力,这刹那可以让消防员救下她。

我看到消防员已经站在栏杆的边缘上,这时我开始集中意志,把痛苦转移到杨燕巧身上,这次我控制了力量,只是以前力量的一小部分。杨燕巧马上整个人定住了,慢慢地痛苦地弯下腰来放声尖叫。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我依然能看到她痛苦扭曲的五官。就在这几秒钟的空隙,两个消防员跳出围栏,把她拖进围栏里面。我看不到她了,无法对她施法了,她应该感受不到痛苦了。但是我知道有更大地痛苦等待着她。

我稍稍喘了口气,全身放松了。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看见老凌转过头来盯着我。她会不会意识到什么?我对她尴尬地笑了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便转身离开。一路上来来往往地同学似乎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我还看见骆意茂宿舍的那几个男生从旁边走来,他们看了我一眼擦身而过这一次没有发出笑声。

我发信息告诉师父,现在的杨燕巧已经被消防员救下了,这次应该没事了。师父回复我,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讨论,也不要散布关于杨燕巧任何言论,虽然很多人都看得出你内心是欢呼雀跃的。但行动上千万别表露出来,人家还是难以找到你的空子的。

回到宿舍,其它同学果然在议论纷纷,今天饭堂吃完饭回来,看见杨燕巧的父母都来了。还有老凌和几个校领导一起。再过几天就期末考了,杨燕巧也未必能参加得了。

果然,从那天以后我没有再见过杨燕巧了。婉恩告诉我,就那天杨燕巧回家后,没有再出现了。其实她还挺同情杨燕巧的,她宿舍的人心肠还是挺善良的。她说曾经问过杨燕巧恨不恨清馨,她说并不恨她。

我不知道杨燕巧说这句话是因为被清馨洗脑蒙蔽了眼睛,还是她觉这一切实属自己咎由自取,还是只是在同学面前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

在留在学校最后的几天里,我去考场的路上经过老师的办公室。

“看,杨燕巧的父母又来了。”我听见杨燕巧宿舍其中一个女生的声音,不禁向办公室的方向看去。在办公室门外,老凌和陈主任还有两个50岁左右的夫妻不断地在争执什么,由于距离比较远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争论的内容。就这一瞥而过,我相信这对中年夫妻已经已经不是第一天来学校了。

“他们前两天就来过了,上宿舍也问过我们情况。”婉恩看着正在注视这对夫妻的我说。我转头看向她,说了声:“是吗?”

“其实我之前看她太压抑了,也有跟她聊过一下天。但一说到关于清馨的事情,她总是找话题岔开。我们对她在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婉恩摇摇头,杨燕巧对自己的保密现在都成了了解她最难解决的现状。

“问周君惠啊,她应该更清楚。”

“他们肯定找过周君惠,就要看她了解多少了。”

直到考试结束,我走出考场,经过宿舍楼下去饭堂,在众多年轻面孔中有两个中年夫妻的身影格外显眼,杨燕巧的父母站在宿舍楼下。杨爸爸低下头看着地面一副无奈又心痛的表情,而杨妈妈用手背抹去留下的泪水。看来杨燕巧情况比我想象中更加严重,此时此刻我多少有些紧张和不安,我毕竟对她施过法,令她痛苦令她当众出糗。人来人往没人上前安慰他俩,就连周君惠也没跟他们打招呼。

其实大家心中也清楚,正在害她的人是清馨,既浪费了她学习的时间,也激发了她极端的情绪。只是现在清馨已经不是学校的职工,学校没法处罚她。

我告诉了师父现在杨燕巧的状况,师父问我她父母有没有报警或者报媒体?我回想了一下,说并没有看见装警装的人和拿拍摄器材的人来过。师父叫我继续留意,自己也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做额外的事情。

对于师父的问题,我不禁也想,难道是难以找到清馨的证据?法律上根本无法制裁她?杨燕巧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了。

在离学期结束最后两天的日子里,学校张贴了一张公告。内容是在校学生首要任务应当是学习,与学校无关的校外组织谨慎参与。学生校内外生活要洁身自爱、明辨是非。

这篇告示没有指名道姓,但几乎每个人都看得出是暗指“自由翱翔”这间邪教。其实这间学校除了“创业宣言”上的签名的几个人,这个学校的其它学生都知道清馨以前是这间学校的老师,并没有对这间邪教有过多的兴趣。

而“自由翱翔”主要是在其他学校、养老院甚至监狱提供一些免费的心理咨询活动,口号好听点就是心理援助,心理干预。干这些的主要目的,是给清馨做宣传或者是给未来的清馨公司做宣传。为清馨找客户的渠道,还为清馨创造良好的名声。

考试进入最后一天了。考完后,如释重负同学们商量着明天就回家的事情。我在校园里看到了金峰,他已经毕业了。这学期大四的学生大多出去实习,今年我一直都没见过他。我向他勉强地笑了笑,他露出狡黠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我,假装好意地问我:“考完试了吗?现在过的怎么样?”

我淡淡地回答他:“还行吧,清馨离开学校之后我就越过越好了。”

他的眼睛望向我后面,“哦”了一声。我特别想讽刺一下他的虚伪,说:“师兄,你可要小心啊,学校张贴了公告,说校外组织谨慎参与,别落得杨燕巧的下场啊!”

金峰的眼睛又重新看着我,纳闷地问:“她怎么了?”

我装着无辜的表情问:“她连这次期末考都没参加,发生什么事情你得去问周君惠,我跟她又不熟的。实在不行,问清馨也行啊!”

在我复学后,我重新去打羽毛球。这时,周君惠走了过来把金峰拉了出去,聊了一会金峰回来了。周君惠再没有出现过了,估计她和金峰说了我复学的事情,加上她自己心虚得很,不敢再来参加羽毛球了。紧接着,我看见清馨和骆意茂和杨燕巧过来参加羽毛球。他们用生硬地手法打羽毛球的样子真是贻笑大方。不过导致我后来也很少去参加羽毛球训练了,直到我摸准了规律,清馨就周四有空,其它时间她根本不会来的。

金峰听了眼睛上下转动,犹如上蹿下跳的小猴子,我指着学校张贴的公示说:“学校都贴公告了,这种情况要全体师生小心了!你也一样啊,我也是担心你会像杨燕巧一样出事啊!”

金峰再看去公告栏的位置,疑惑又不知所措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太舒坦了,我差点就要笑出声。我还是憋住了笑意,说了一声“赶时间”就离开了。

这是我在杨燕巧出事后第一次主动跟其他人提起她,在宿舍里和班上,我即使听到她的话题也默不作声。大家都为这次考试做准备,没几个人真正为杨燕巧而担心。

现在的周君惠偶尔会和305的三个人出行,更多时间都是独来独往地多,她也从来没在我在场的时候提过杨燕巧的名字。她总会见到我和其他同学聊天的时候,对我视而不见的擦身而过。我也懒得理会她,除了学习,还要顾及代理的小生意,我经常都应接不暇。

考完这次期末考,我回家继续学车。这个暑假,师父没让我去做暑期工,说现在公司有调整,这段时间暂时不需要临时工。而我每个学期总积累了几千块钱的积蓄,所以我现在并不那么迫切去找暑期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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