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爷昨晚跑了一天,有点劳乏,刚才吃了几个饼子,就睡下啦。习武之人的睡觉,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躺床上睡,大爷爷是坐在床上,盘膝打坐,默默练习吐纳之法,只用一个时辰就可以恢复体力。
东家来到大爷爷所在客房门外,借着门缝向内偷看,正看见大爷爷好似老僧入定一般,在床上打坐。不仅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大白天的就盘腿打坐,果然形迹可疑。东家推了推门,大爷爷虽然在打坐,可是对周围的感觉依然灵敏,东家在门外偷看的时候,大爷爷就发现了他,大爷爷以为是小二,就没有惊动他。大爷爷道:“小二哥,我已经睡下啦,有事一会儿再说吧,这里不用伺候。”东家一看发现了他,也不藏着掖着了,道:“这位老客,我是本店的东家,有事想和客人说。”大爷爷下床开门,就见问外站了一个白胖子,道:“店主人,何事找在下。”东家仔细打量大爷爷的双手,果然有一层老茧,显然练过铁砂掌,搞不好,还会鹰爪力呢,自己的这两下把式,也不知是不是对手。大爷爷见东家目光躲闪,更是疑惑,道:“店主人,到底什么事。”东家道:“不如我们进屋再说。”大爷爷只好把东家,让进屋里,分宾坐下。东家道:“老客是从何处来?”大爷爷拱拱手,道:“在下,从四川来。”东家笑道:“还是远路来的老客,不知四川地界,可还太平?”大爷爷不解,这可问着了,大爷爷在纳须弥空间修练,着实不知四川太平不太平,只好敷衍道:“应该太平吧。”东家冷笑道:“我听老客口音,可不像四川人。”大爷爷也笑了笑,道:“在下在四川学艺,本不是四川人。”东家接着又问:“哦?老客学的什么艺?”大爷爷有着不高兴,暗想,我学什么艺,关你什么事,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大爷爷面上不带出来,道:“跟家师,学了几手枪棒武术。”东家想了想,道:“某,听说,四川路上有很多武术名家,不知客人师从何人,练的是什么武术呐。”大爷爷又想,此人到底想问什么呀,我也不能把师父的姓名告诉你呀,这可如何是好?东家见大爷爷,踌躇不说,又道:“老客,我多句嘴,咱这河南可不太平,土匪军阀,多如牛毛,就咱这登封城附近,就有十几股土匪,就怕有土匪细作混进城来,搞破坏。”大爷爷暗想,是了,原来把自己当成土匪探子啦,道:“东家,我是好人,不是土匪,我来此,是要拜访少林寺的当家人,切磋武艺的。”东家一听大爷爷这话,登时愤怒,暗道,一个乳臭未干,胎毛未退的小鬼,也要找少林寺的晦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东家不露声色的道:“原来如此,小伙子,你的老师是谁,可否方便告知?”大爷爷苦笑,道:“家师的名姓不方便告诉你,我会什么武术也不方便告诉你,总之我不是土匪,你可以放心了。”东家压了压心头的火气,道:“你是不是土匪,我不好判断,有一点,很明确,你是来找团总晦气的,你不是说要找少林寺当家的切磋吗,我们登封当地人,都在少林寺用过功,我也练过几手,来来来,别的话先别说,我们过两招,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武艺,这么嚣张。”说完,东家来到院中,道:“年青人,来来来,我看你有几斤几两,出此大话。”暗中观察的掌柜和小二,见东家比比划划,不明所以,小二道:“掌柜的,看来这个小子真的是土匪探子啊!”掌柜的道:“嗯嗯嗯,我看东家要和他比试武艺,你也知道东家总说在少林寺练过,我们也不好打击他,就他那满身肥肉,如何是土匪的对手,你快去保安团找人来,就说有土匪来闹事了,让他们快来人。”小二撒腿就跑。掌柜的拿过一个擀面杖,要是东家敌不过,自己就过去,以助一臂之力。
大爷爷见东家如此作为,连说:“不敢,不敢,店主人,你是误会我了。”其它住店的客人,见院中嘈杂,纷纷来看热闹,有好事的磕着瓜子,道:“这是演的哪一出,是《战宛城》,还是《霸王庄》。”另一个好事的,道:“难不成是《挑滑车》。”东家见围了这么多人,作了个罗圈儿揖,好像打了鸡血,道:“南来的北往的老少爷们,咱这登封可是武术之乡,老少子侄都在少林寺练过两下子,今天这个年青人说是要找少林寺当家人切磋武艺,我的个乖乖,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现在我们保安团的团总就是少林寺的广慧大师,那可是我师父,我师父那武艺,盖了帽了,现在我就要代表我师父,领教领教这个小年青的武艺,这个年青人可说了,我们少林寺的门人不配知道他的师父是谁。”这些看热闹的,就是不嫌事大,有人说,这可不行,年青人不能惯着,让他见识见识,少林正宗的武艺。还有人说,这个年青人该不是碰瓷儿的吧,把他打了,还得像爷爷一样养着他,这可亏大了。鸡一嘴鸭一嘴,像吵蛤蟆一样,乱糟糟。大爷爷哪里经过这个,急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东家把衣裳脱了,露出白花花一身肥肉,又用手拍了拍胸脯,浑身肥肉都起了波浪,他双膝下蹲,一腿在前,一腿在后,大屁股坐在后腿脚跟上,双手前伸握拳,道:“来来来,年青人,让你见识见识少林绝艺。”大爷爷进不得退不得,左右为难。东家道:“怎么你真的是瞧不起少林武术吗,看打。”看热闹的众人,惊乎一声,这个开店的胖子,着实会点把式,别看胖大,真是动若脱兔,静如初子,拳拳挂风,嘴里还发出,噗噗噗的声音。大爷爷左躲右闪,并不还招,还连连说:“店主人,收了功吧,在下没有挑衅的意思。”胖子舞舞咋咋,一口气打了十分钟,一套少林拳法打完了,大爷爷也没还手。东家跳出圈子,大口喘气,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就得晕过气,道:“小,小,小子,你,你,你欺人太甚,还得,还得用我的,铁砂掌降你。”胖子丹田一鼓气,舌尖一顶上牙膛,掌风如电,向大爷爷面门拍来。这可是死手啊,不过这铁砂掌再厉害也打不到大爷爷,即便是打到了大爷爷,也伤不了他半分。大爷爷已经把十三太保的横链练到了巅峰了,浑身上下都没有罩门。大爷爷正在想着,是不是要卖对方一个便宜的时候,就见吃瓜群众的头上,飞过来一个和尚,电光火石之间跳到东家面前,一伸肉掌,啪的一声响,挡下了东家的全力一击,东家的双掌就像拍在了石头上一样,他连连后退,一个屁股蹲,坐到了地上,脑袋一片眩晕,眼前金星乱冒。来人走上前去,并不搀扶东家,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送入东家嘴里,东家也不拒绝,片刻道:“空空,你怎么帮着外人,不帮自家人。”空空和尚皱眉道:“要不是王小二通知我,你早死多时了,你也不看看,这个年青人的内功之强,可是你我可以抵敌,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还有你的命在吗?”空空和尚扶着东家站了起来,对人群中的掌柜道:“快去扶他去调理。”又对吃瓜众人道:“这位是广慧长老的客人,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吃瓜群众悻悻的散去,各回各屋。
空空和尚走到大爷爷面前,双手合十,道:“弥陀佛,贫僧空空,这位施主,事情的大概,贫僧已经知道了,店主家对客人多有冒犯,还请施主海涵,不知施主尊姓大名。”大爷爷笑道:“没事没事,误会误会。在下林广福。”空空和尚又道:“施主,为什么要找少林寺切磋武艺,看施主年纪轻轻,还请告诉令师是哪位?”
大爷爷一头黑线,道:“我可不能告诉你,我的师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