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跟在包世方的脚步，一前一后走进石屋，两人都没有发现，在离石屋十米左右的一块岩石后面，有一个老人趴着。
包世方的血约是鹰眼，在黑暗中的可视范围比普通人高，在石屋里能看清。
东方玉现在的视力全是靠掌契度的提高，而增强的，勉强能看清面前是事物，超过十厘米就看不清了。
石屋中，一个老婆婆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不，准确的说，她是被五花大绑着的。
老婆婆似乎听到包世方在石屋外的喊话，睁开了闭着的眼睛，凶狠地瞪着包世方。
“你想干什么。”老婆婆道。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确认一些事情。从我的助手给我的资料看，你应该是中年妇女，不是老年人。你是不是掌控着什么能改变寿命的能力。”包世方道。
包世方自从觉醒鹰眼，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按理来说，血约者是可以召唤专属自己的契约器的，有了专属契约器，能力就会提升一大截。可他没有。
以他现在在警察中的地位，想要提升已经很难了。当然，他可以显露鹰眼血约，可一旦被发现连专属契约器都没有，向上爬的程度依旧很有限。
因此，为了自己的未来，包世方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或者是契约器。契约器何等稀有，市面上出售的，价格远远超出包世方所能承担的，他可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奇遇，得到一件契约器。
时间，是他唯一希望。
如果以前的“曹友红”真的有可以改变寿命的办法，包世方会不惜一切得到它。
“哈哈...”老婆婆大笑一声，道，“告诉你也无妨。我的祖国，朝阳国的科学家研究出了一种可以让人瞬间老三十岁的次约，用来惩罚罪人。我曹友红没有杀死孟靖，自然就是国家的罪人。”
石屋里的第三人，东方玉十分震惊，虽然包世方一直叫眼前的老婆婆曹友红，但这并不能说明她就是。而此刻老婆婆亲口说出身份，东方玉才完全相信。至于为什么曹友红会变如此苍老，她自己已经道出原因了。
包世方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因为曹友红变老是次约的作用。
血约是最顶级的，能赋予血约者特殊的能力；契约次之，掌契度超过四十的契约者，可以引动契约源里的契约之力来改变空气运动，利用空气波来打斗；最没有的是次约，次约是人工合成的，能随合成着的意念改变内容，因此大多数次约主要能力的控制人。
曹友红又道，“包世方，前浅氲国特战部队队员，由于在服役期间觉醒血约，被迫提前退役。空有血约，而得不到所有军队的重用，最后竟在这小地方当警察，真是可悲啊......”
包世方打断她，怒吼道，“闭嘴，要不是当年仰慕那人，我绝对不会去参加他的部队，更不会有现在的落魄！”
曹友红知道“他”指谁，继续道“是啊，就是因为他，我才会被迫签订次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包世方似乎猜到曹友红想干什么，因此没有说话。
“你想报仇吗？”
“......”
“你不可能不想，只是不知道怎么做，对吗？”
“......”
“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在你面前，帮朝阳国办事，在一个月后的东海大学开学典礼上，把特邀嘉宾的孟靖杀了。然后你去朝阳国，等朝阳国家高层来找你，到那时你就能一夜之间成为人上人。”
包世方终于再次开口，自嘲一笑，道，“别做梦了，我不会背叛浅氲的。我是恨他，恨他当年做得那么绝，可这不能成为我背叛的理由。”
曹友红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多吃惊，“好吧，谈判失败。既然这样，今晚你就别回去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我对老太婆可没兴趣。”
“哈哈...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你？”
这时，包世方才意识到曹友红重复过的词，“我们”。
他已经知道朝阳国一个月后的行动，虽然有假的的可能，但如果是真的呢......
要不想让他说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闭嘴，永远地闭上。
突然，包世方觉得全身汗毛竖起，一种危机感出现在心头。
无论怎么说，包世方是在特战部队待过的，这种紧急情况他应对过不少。
当下，他右脚跨出，左脚快速跟上。在做这些躲避的同时，他向后甩出别在腰间的警棍。
此人自然不是东方玉，东方玉和他又没仇，顶多是他把孟梦带到黑坑的。
“你是谁，为什么偷袭我。”包世方道。
在石屋门口方向，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老爷爷。他左手拿着一柄碧绿的剑鞘，右手则是一柄剑。
剑通体呈乳白色，在石屋如此黑暗的环境里，竟能看得一清二楚。
老爷爷身形虚晃一下，虽然有些狼狈，不过却实实在在的躲开了挥来的警棍。
“朝阳，曹封！”老爷爷道。
暗处的东方玉暗道，“姓曹，是曹友红的家人？为什么也那么老？”
从自称曹封的老爷爷的语气看，他并不是真正的老人，更像是因为次约，和曹友红一样。东方玉心中很快就确认了他的身份，就是曾经风华正茂的风衣狙击手。
在东方玉思索的片刻，包世方已经和曹封交战了。
包世方是血约者，掌契度四十八，只是没有契约器。曹封只是普通的契约者，目前掌契度是三十八，还不能用空气波，可奈何他手中的剑是契约器，即便发挥不出万分之一的威力，用来弥补了十掌契度的差距却绰绰有余。
剑和警棍第一次接触，包世方的警棍就被斩断，就连他自己都被伤到了。
包世方自知不能硬碰硬，和曹封相比，他最大的优势，是可以用空气波。
警棍断开的一瞬间，包世方就借机到了外面。石屋的空间太小，不能发挥空气波的优势。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曹封并没有追出来。他引诱道，“有种出来打！”
曹封却不管包世方的挑衅，他的目的是救曹友红，并不是和包世方纠缠。
“大哥，你终于来了。”曹友红咧了咧嘴，虽然有皱纹，还有在折磨逼问的过程中留下的血迹，可依旧掩盖不了曾经的风华，“怎么样，要不是有我的灰黑眼，你能精确找到他吗。”
灰黑眼是曹友红的契约能力，不，准确来说，是曹友红和曹封共同的。一年前的狙杀，灰黑眼可是发挥大作用的。
曹封干净利落，三两下就斩断了曹友红身上的绳子，道，“别废话，我们得赶紧走，照夜玉狮子剑对我的消耗太大，我支撑不了多久。一旦契约之力透支，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死。”
照夜玉狮子正是曹封手上乳白色剑的剑名。
两人没有休息，就冲出了石屋。
石屋外，仍然只有包世方一个人，不是他自信一个人就能留下有两人，而是这里离营地有一段距离，没办法快速通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