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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筑基

青冥和徐惊鸿在经过来解天山路上半个月的赶路折腾,早已经是困乏不堪了,于是走进属于自己的,今后将要长久相伴的地方。这是一个小院落,左边两颗青松,右边十数颗青竹,青竹有两三个人高,碗口粗细,青冥向着夏天在这竹子下乘凉应该很是不错。院中,一条鹅卵石铺砌成的小径两旁都是修葺整齐的草坪,晚风吹来,竹叶竹枝轻轻晃动,发出一阵轻响,一阵青草幽香传来,显得很是清净。

青冥从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中走了过去,然后打开房门,进去点上了灯,在蒙蒙的灯光照耀之下,屋内很是简单朴素,除了桌椅床铺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由于太过困乏,青冥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打扫一下,只是草草的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景象,然后从床底柜子里找到一床铺盖,铺好之后由于困乏不已,便直接抱着被子躺下休息了。

吹灭了灯火,躺下没过多久青冥的呼吸就渐渐归于平静,眼睛也慢慢适应了屋中的黑暗,转头看向窗外,只见窗扉微斜,有一束淡淡月光,斜斜的照了进来,洒在屋中青砖地面上,如霜雪一般。青冥想到现在自己就处于一个神秘宗门之中,可以修长生之法,习不老之术,时光交错,一时只觉如梦如幻,不甚真实。

四周寂静无声,不知名处隐隐有虫鸣声传来,一声、两声,低低切切,月华如水,洒在他的身上。他透过窗户侧首看天,只见繁星点点,月正当空,皎洁明亮。想想着另一个世界看到的月亮,双目逐渐闭合。微微的鼻翼煽动可以看出,青冥已经入睡。

天刚蒙蒙亮,青冥就听到有呼喊自己的声音,一个激灵,青冥从梦中惊醒,这解天山果然是人间福地啊,青冥只觉一觉过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伸了个懒腰,青冥只觉得自己精神焕发,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起床后,青冥见到了昨天带自己来这里的青年师兄,青冥依自己上山时见到的情况笨手笨脚的以右手握拳,左手盖於右拳上作楫行礼,并向师兄问好。

这青年道长见到一个孩子一本正经的向自己行礼,心中不禁一阵好笑,不过,这道士也还是一本正经的依照礼法回了一个礼,并从身后拿出一件小号的道服,一本书和一瓶丹药。

青年道士向青冥解释道:“由于没有适合你穿的道服,所以连夜赶制了一件出来,今早才送到,你看一看合不合身,这本书是我们解天宗的戒律法规,你要牢牢背诵记住。这瓶丹药则是三粒培元丹,用于改善身体素质,祛除体内杂质之用的,不过一天只能服用一粒,不可多服,切记。

“谢谢师兄!我会牢牢记住的。”

青冥接过道服与丹药,然后向青年道士道谢,道士离开前告诉青冥,说是入门的前三天可以不用进行入门弟子的三年试炼,这三天,青冥可以好好熟悉熟悉环境,四处走走,不过仅限于解天峰,其他峰最好不要去,虽然在解天峰可以随意游玩,但有一些禁地是不可以进去的,不过这些禁地都会有标示和禁制,倒不用太过担心。

青冥抱着这些东西回到屋中,静坐了一会儿,便是清洗了一下身体,换上了这身道服。换上道袍之后,青冥照了照镜子,他有点别扭的看着自己身上这身干净的布衣,身上的泥垢全部洗掉之后,皮肤不断传来阵阵清凉的感觉,回想自己刚才在那澄净水池中的感觉,青冥心中不由的一阵舒爽。

梳洗干净之后的青冥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青冥自己扎的那个道髻有点别扭,但也绝对是个清秀的孩子,穿着道袍,宛如一名小道士似的,看起来稍稍有那么几分滑稽。

青冥坐在桌前,手中拿着的是今早道士给自己的培元丹,倒出一粒,瓶子周边还有丹药的说明:初入门弟子固体培元所用丹药,可以祛除体内杂质,疏通经络。大致配方为:熟地,当归,人参,黄芪,牛黄,首乌,七叶灵芝,不死草,太阳花等。“这不就是使用说明吗!”青冥看着眼前这圆润光滑的丹药,咬了咬牙,然后一口下去,将整个丹药给囫囵吞下肚。

丹药入嘴即化,没过多久,青冥便有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片刻之后肚子便是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还有一种要拉肚子的感觉,青冥弯着腰快速冲向茅房,一阵声响过后,茅房沉寂了下来。

青冥艰难的弯着腰扶着墙壁从茅房移了出来,虽然整个人都拉的有点虚脱了,但精神却是很好,身体像是被从内到外给清理了一边。

青冥重新来到那澄净水池,清理了一下自己满身的漆黑腥臭污垢,其间还隐隐有红黑色血丝,清洗过后,青冥发现自己身上在山间奔跑玩耍所带来的伤痕与疤印都消失不见,皮肤像是蜕了一层皮一般,显得光滑细嫩。

接下来的三天,青冥一直在拉肚子,清洗身体,全身虚脱并躺在床上恢复体力之中度过,根本没有时间出得房门,更不用说去解天山逛逛了。

这培元丹的味道确实不错,吃过之后,唇齿留香,但是吃下去之后产生的一系列后果却是让人不敢再去回想,当时那感觉,青冥都以为自己还没有修道成仙就要荣登极乐了。不过,等身体休息过来之后,感觉倒是好了很多,身体明显比以前轻了很多,而且更加有力气了,听觉视觉各方面的感觉都有所加强。

“嗯,明天就要进行每个入门弟子都要进行的试炼了,不知道试炼的内容会是什么,其实倒不用很在意,只要自己准备充足,一切就很好做到,现在自己对一切都不了解,只能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以不变来应万变了。”明天就是试炼了,青冥这样想到

这天清晨一早,同样是那位青年道士来通知青冥,青冥照例行礼打过招呼,青年道士招呼青冥跟随自己一通前行,虽然青冥纳闷这道士为何不用飞剑,但并没有说出口。

但道士好似了解青冥心中的想法:“入门弟子为何要有入门试炼,是要人们明白,身体乃是一切之跟本,尤其是修真之人,身体更加最是要紧,身体不好,便是有无上妙法,也是难以修行,我们解天宗身属道教,极重养生健体,道法修习到极处,身子更是重要......”

听着青年道士的谆谆教导,青冥听得很是认真,并没有不耐烦,自己没有修真的经验,所以前人的教导是一定要借鉴的,青年道士看到青冥在仔细听自己的讲述,很是欣慰,自己与前些弟子讲述的时候,那些弟子总是显得很是不耐烦,更有甚者,甚至出言反对,说是自己是要修炼飞天入地,长生之法,不是来锻炼身体的,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到了聚集地点,青冥发现此地已有了数十余人,青冥到后没有多久,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人,然后前方好似领队的一个道士与青冥身后的青年道士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开始对着众人说教起来。

“你们是今年从数万余名参与测试的人中脱颖而出的人,个个都是属于百里挑一的人才,但规矩是必须要守的,三年入门试炼是创派祖师定下的规矩,谁也不能例外,现在我就和你们说一下三年试炼的内容。”

“不管何人,年纪大小,第一年,都要砍伐柴木三百六十五担,第二年,挑水三百六十五缸,第三年,劈柴三千六百五十担。”话音刚落,低下立即一片哄闹声,都是抱怨与不理解的声音。

带头的道士并没有阻止,任由底下的人闹了一阵,待他们马上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立即安静了下来,瞪了片刻,带头道士发现没有人在说话了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带头的道士又继续说道:“砍柴挑水,无非妙道,人的生活境界就应当如此,人砍柴,不应当只是砍柴;人挑水,也不应当只是挑水。更重要的是,要在砍柴挑水中有某种体味。依照祖师的意思,在自然境界里头的人是没有所谓体味的,他们只做别人所已经做过的,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人只有在有一定认知的基础上,在做某事情方面有所体味,要解剖一头牛,不仅要知道刀刃锋利,要掌握一定的解剖技术,而且还要了解牛的骨骼结构.这样,方可游刃有余,得心应手,顺其自然而为之人。自然有一种畅通无阻,我通天地,天地通我的体味.这也就是祖师所说的天地境界.自然与天地境界都顺自然而所为,但两者的分别在于,前者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而后者既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也......”

这一通教导让众人是摸不着头脑,青冥心中也是一阵苦笑,暗自想到:“大概这位道士的师傅以前就是这样教导他的吧,他也就跟着学了过来,眼下他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向众人解释,所以这道士可能是重新一字不差的在照念一遍。”

这带头道士其身后的两名道士也是一脸的怪异神色,不禁想到当年这名带头的道士的所作所为,和所受到的教训,当时应该是这么一个情况:“一名青年道士对着一名少年道士苦苦讲解砍柴挑水的道理,少年反驳: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都会背了,能不能不要再说些我听不懂得话了,估计你也听不懂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咱换个话题聊聊吧......!”

时至今日,带头的道士又开始重复了先前的带头道士所重复的教导,不知这是不是算一个轮回在产生呢?

也不知站在这里的四十余人会不会进行下一个轮回,也用这些话教导下一代弟子。

不容底下众人发问,带头道士手一扬,每个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一把斧头,斧头很普通,与青冥在小山村时所见到的斧头一样。

“拿着斧头,跟我上山去砍柴!今天先是让你们熟悉一下这个过程,明天是正式砍柴,希望你们今天有什么问题,都及时的问出来,不然以后可就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带头道士给每个人发了一个斧头,然后说道。

“三百六十五担,也就是每天一担,也不是多难嘛!很好完成。”青冥这样想到,于是扬了扬斧头,信心满满的跟随带头道士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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