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云子言的花希倏然展露笑颜,万物失色!
虽眼前之人确实美丽,可云子言此时并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他都快哭了。
他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师叔啊!弟子对您绝无冒犯之意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我吧!”
猛男落泪,神情委屈,声音中饱含着异于常人的感情。
花希歪着小脑壳,仔细思考着。
半晌之后,她纤手一动,云子言身后的曼陀罗花飞回她的裙摆下,重新成为装饰品。
云子言见状,感动的一塌糊涂,不过还是要认认真真的认错,再说一点客套话,比如说:
“师叔,弟子此次冒犯师叔,乃是被心魔蒙蔽了心智,请师叔责罚。”
声音真诚,态度诚恳,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他给此番表演打上九分。
相信身前的这位美若天仙的师叔在他诚恳的认错面前,会就此原谅他的。
话音未落,两朵曼陀罗花从花希的裙摆飞出,来到云子言的身后。
此刻的云子言脑袋是空白的,不应该放过他吗?怎么还来?
看见云子言此刻疑惑不解的神情,花希瞪大无辜且纯净的双眸盯着他道:“哦,是这样的,刚才那朵花和我说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所以我就让它回来休息,换了两朵花。”
“而且你刚才说没有冒犯之意,现在又说冒犯了本师叔,两者对比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高,所以本师叔就应允了你的要求,动手好好责罚你一下。”
这番话显得花希非常的无辜,意思大概就是:你既然主动要求惩罚,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耗费点力气,满足你的需求吧。
云子言额头上黑线密布,此时的他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你特喵的没事瞎表演什么?你又不是表演专业的!
看着眼前纯洁无辜的花希,他心里怒吼道:“大姐!你的性格到底是啥样的?说来听听啊,我也好准备应对方案啊!”
云子言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再抢救一下,想要开口。
可花希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红日西斜,漫山遍野被落日余晖染成橘红色。
一道又一道惨叫声在破澜峰上回荡,山中鸟兽惊起。
两只白鹤飞舞在半空中,盯着下方那被挂在东南枝上的人,平静而有韵律的叫声为惨叫声盖上了一层薄纱,让下方平日间对它们俩还不错的人的叫声不那么明显。
花希从石桌下方拿出松花酒,一口接一口,饶有兴趣的看着前方凄惨的云子言。
她恢复了自己本来的与外貌不相符的性格。
“小言言,如果你肯求饶,本师叔就放了你。”
云子言此时心中只是庆幸,还好破澜峰在道宗边缘,平日间几乎不会来人。
如若不然,有弟子看见他此时的模样,回去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再添油加醋一番,他在道宗该怎么过哟。
“师叔,我已经求饶了不下一百遍了,您没听见吗?”
“对哦。”花希恍然大悟,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没注意,你再来一遍吧。”
...
...
云子言强忍着后面的疼痛,酝酿了一番情绪,真诚道:“师叔,弟子知错了!
不该暗中算计师叔,导致师叔在困阵中浪费了大量的精力,最后出来还要浪费仙力抓弟子,打弟子。
求师叔此次放过弟子,弟子以后绝不再犯这等低级错误!”
“师叔有事情想找你帮忙,你答应吗?”花希的声音传过来,让云子言精神一震,终于...要结束了吗?真的太感动了。
“若不是违背弟子本心的事情,弟子愿意。”
“师叔想天天来你这儿喝酒,行吗?”
“行,师叔愿意来这儿,弟子心中高兴不已呢!”
...
“师叔想吃你湖中几条灵鱼,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得它们愿意才行,师叔可以问问它们。”
随着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建立,云子言终于解脱了。
他趴在茅屋中的竹床上,感受着屁股位置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心累不已。
而在不远处,花希双颊绯红,双眸迷离,一口又一口的喝着酒。
她看向躺在竹床上的云子言,舔了舔红润的嘴唇。
感受到目光的云子言,瞥了一眼花希,看见花希此刻的模样,他惊得立即从竹床上坐了起来,一声惨叫以茅屋为原点,向四周扩散而去。
“师叔,您这是怎么了?”云子言蹑手蹑脚来到茅屋门口,试探性的问道。
此刻的花希婀娜多姿,风情万种。
大大咧咧的性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乖巧。
“我...就是很渴。”
“你喝的是什么啊?”云子言心里感到不妙。
“就是你酿的松花酒啊。”说罢,又怼了一口。
话音未落,云子言立马跑出茅屋,也不管屁股的疼痛,从石桌下方取出一壶清茶。
随后着急的进入茅屋,也不由得花希同不同意,他捏着花希的鼻子一通猛灌,整整一壶清茶灌下去。
紧接着用灵气逼出花希体内中的酒汽。
做完这一切,他满头大汗,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竹床上...
这次他强忍住了疼痛,缓缓转过身,趴在竹床上用灵气缓缓修复屁股上的伤口。
他心中十分的庆幸,还好花希及时地把他从东南枝上放下来,还好他及时的发现了花希表情的异样,还好自己准备了清茶,不然照如此情形发展下去,肯定会出大事情的啊!
花希也陷入了沉睡,不过以她的修为,不到一刻钟便会醒来。
云子言缓缓走出茅屋。
微凉的清风轻拂着他的脸庞,虫鸣从四面八方传来。
繁星漫天夜宁深,明镜湖间月未沉。
花希并没有如云子言所想的,不到一刻钟就醒来,而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醒来的时候,花希正躺在茅屋的竹床上,她坐起来用力的展开双臂,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看着手中的灰色布衣,她双眸微微出神,绝美的容颜上有一丝笑意,呢喃道:“臭小子,竟敢给我吃那般酒水。”
仔细想想,好像是她自己从石桌下方拿的吧。
花希悠然走出茅屋,带有一丝凉意的清风吹拂而过,散落的三千青丝随风而舞。
她双眸如水,凝视着前方:云子言安静的躺在院子中的竹椅上,宁静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