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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将进酒

“来来来,倒上倒上,我告诉你们啊,今天,咱只有喝饱,没有喝倒。”洛尘一碗酒下肚,就跟喝了一碗糖水一样,这特么,和啤酒都没得比啊。

“处默这是带来了一个酒神啊。不过我真的挺好奇比三勒浆还要烈的酒是什么味道。洛兄弟,等你酿出更烈的酒,可不要忘了咱们哥几个。来,咱们再干!”尉迟宝林将酒再次倒满,端起碗往前一推,洒了一半,又往嘴里一送,漏了一半,倒嘴里两口,就这么一碗酒喝完。

“卧槽,长见识了啊。”洛尘看着尉迟宝林如此喝酒,顿时觉得自己和室友们喝酒时的敬酒令都特么白学了。

不过酒局已经开始,拼酒还会晚么?谁怕谁?一碗就最后喝下去有一口算我输。

“来来来,黄河流水波连波,左边喝了右边喝!”洛尘和秦怀道碰了一碗之后又找上尉迟宝林,此时众人酒过三巡,哪里还特意找人灌酒?逮着谁就是谁。

而每人十几碗酒下肚,即便这酒的度数不高,脑袋也迷迷糊糊,一个个开始搂过身边的姑娘,然后………

“公子莫要拘谨呢。”香香依靠在洛尘怀中,娇声诱惑。

而洛尘看程处默等人一个个上下其手,轻叹一声,罢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阿弥陀佛......”

而就在洛尘刚刚出手之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之声:“快到大厅去,诗诗姑娘今天要会见各位才子呢。说不定有哪位才子吟得一首好诗,就能成为诗诗姑娘的入幕之宾啊。”

“哎?今天还有这等美事?走走走,哥几个去凑凑热闹。”程处亮一听外面的喧哗之声,顿时就要起身。

“常闻诗诗姑娘美貌动人,才艺双绝,今日倒是可以见识一番。”秦怀道此时也起身,在场的众人中,若论才,那就当属秦怀道了,毕竟,他家里可是把他往文的方向去培养的。

“走走,咱们几个大老粗,虽说成不了入幕之宾,但去凑凑热闹也是好的。”李崇义也把手里的酒碗一扔,也不喝了。

洛尘此时喝的脑袋晕乎乎,但却不妨碍行动,也随着一起到了大厅之中。

“来人,在这里摆一桌子,哥几个要在这里喝酒。”程处默刚一入大厅就嚷嚷起来,红楼里的下人们一见是这几位,连忙搬过来一张桌子,菜都不上,直接上了几坛酒。

“我去,你还喝?我这肚子都要撑爆了。”洛尘不想再喝了,这玩意没有一点味道,还特么撑得慌。

“诗酒诗酒,有诗有酒,各位公子不要客气,来人,给众位才子上酒。”程处默还没说话,一道仙音就给了洛尘答案。

“嘿嘿,我说洛兄,这喝醉了,才能有诗不是?估计有多少人,嗯,就是那什么,曹操,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就是说要喝酒。”程处默抱着一个酒坛子,给洛尘倒上,不过他们这次不再是用碗,而是用杯,一杯酒,也就两口而已,权当润润喉咙。

“奴家近日苦思冥想,想要以酒做一首诗,却愁眉数日而不得,特在此聚众才,不知哪位公子心有灵感,现场赋诗一首?”高台之上,灵动悦耳的女声再次响起,引得众人注意。

只见一女子,身着青色罗裙,身姿曼妙,轻纱遮面,莲步轻移,款款坐于一张古琴之前。

“久闻诗诗姑娘才艺双绝,不知可否弹奏一曲?或许,就有人来了灵感。”有人想要空手套白狼,但却被程处亮嚷嚷着捣乱:“想听曲子,那诗来换啊,作不出诗来,还想听曲子?”

程处亮此话一出瞬间引来了众怒,本来众人以为诗诗这一曲势在必得,然而却被程处亮一嗓子给吆喝没了,不免对程处亮心生怨气。

“程公子所言在理呢,既然如此,那么奴家愿以曲换诗,只是,可不是什么诗都可以让奴家抚琴呢。”

诗诗这一招倒是引来了众议,当即有人开始声讨程处亮:“谁不知诗诗姑娘的诗才?怕是我等之糟粕入不得诗诗姑娘的眼,可惜大好机会,却被一桌子酒鬼给败坏。”

“放你娘的屁,自己无能,就不要怪别人。老子武将出身,不会作诗,尔等自称读书人,却作不出一首好诗,还敢埋怨俺们,真他娘的不要脸。”程处默见有人敢往自己这一桌子泼脏水,顿时开口大骂。

“哼,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喧哗,满嘴脏言,真是有辱斯文。”

“娘的,老子就想喝个酒,听个曲,咋就这么难。老秦,给他们来一首,咱们学武的尚能作诗,他们却作不出来,俺倒要看看,哪个**崽子敢在说俺有辱斯文。”程处默将杯中的就一下灌到口中,拍着桌子道。

“喝酒喝酒,他们想听曲,让他们自己作诗去,来来,咱们喝酒。”秦怀道愣了愣,随即开始倒酒,得了,这货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诸位若能吟得一首佳作,奴家为其独自抚琴,也尚无不可。”此时,诗诗再次开口。

而下方的所谓的才子们,却是炸开了锅。不过,他们还是没有人敢站出来吟诗,一是没有拿得出手的诗,而是诗诗才女之名闻名长安,他们的诗难登大雅之堂。

然而,他们虽然作不出来,却有了给程处默他们泼脏水的由头。

“哦?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不知那位秦公子可愿赋诗一首,这倒是苦了我等,无法聆听诗诗姑娘的仙曲。”

“对啊,秦公子不会是对诗诗姑娘不感兴趣吧?”

一时间,所有的人将矛头指向了秦怀道,而程处默则是攥着拳头,知道自己连累了秦怀道,眼看着就要上前揍人,却被洛尘一把按住。

“一首诗而已,何足挂齿?又何需要我秦兄弟出手?”洛尘笑看着程处默,这货还因为自己把火引到了秦怀道身上而懊恼,若非他拦着,这下子怕是要冲出去揍人了。

“洛兄。”秦怀道放下手中的酒杯,不可思议的看着洛尘。

“一首写酒的诗而已,竟然难倒了这么多‘才子’!你们辞亲离乡,你们千里迢迢来到长安,为了博取功名,结果呢?花天酒地?呸,丢人!今日,劝君饮酒,借此消愁!”洛尘端起桌上酒杯,对着那些幸灾乐祸的‘才子’们,同时深处一根手指,指指点点,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洛尘此句一出,场间顿时一片寂静。

洛尘不理会他人的表情,继续吟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此句一出,场间落针可闻,不用再有下句,仅仅就是这两句,就足以称为传世之作。

然而,真的仅仅是这两句么?台上的诗诗此时已经站起身来,一对美眸深深的凝实着洛尘,她知道,后面还有,因为,这首诗,还没有突出酒,还没有消愁。

果不其然,洛尘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饮下,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同时拎起酒坛,给众人倒酒,同时口中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羔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怀。

各‘才子’,众弟兄;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众人默然,有洛尘之前的话为引,这诗,哪里是用来劝酒的?分明就是讽刺,讽刺他们,人家古来圣贤才饮酒作乐,而他们呢?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且须沽酒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音落,在唱出了洛尘这一桌,无不陷入深思之中,五花马,千金裘,多么讽刺,他们那些家里的钱财,用来花天酒地?

最后,洛尘重新端起酒杯,和秦怀道等人一一碰杯,又对着众才子们举了举:“糟糠小作,不足挂齿。”

说罢,洛尘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对秦怀道等人道:“各位兄弟,今日这酒,喝的可痛快?”

“哈哈哈,痛快痛快,俺老程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也知道洛兄这首诗绝对是佳作。哈哈,来来来,干。”程处默看那些才子们的表情,就知道洛尘这首诗绝非凡品,当即大笑道。

“洛兄,这是给他们上了一课啊。”秦怀道看着那依旧没有缓过神来的才子们,当即感慨道。

“哈哈,一时兴起,倒不是给他们上课,不过这有才华,当报效祖国,我大唐百姓千万余,读书之人寥寥无几,而他们读了书,却在这里花天酒地,着实不该。

想我大唐多少人目不识丁?若有人教他们识字,届时,大唐何愁有才之人?”洛尘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怀道会这么想,但自己一想这诗,嗯,若是非要理解为讽刺意味,也不无不可,当即说着秦怀道的话说了下去。

“行了,今天不能再喝了,我这里还有陛下给的任务,时间紧迫,待得我酿好了烈酒,在请各位畅饮三百杯,哦不对,是三杯,我酿的酒,三杯可醉人。”洛尘笑道。

“哦?洛兄当真能酿出那么烈的酒?”李崇义不敢置信的问道。

“能不能,日后自见分晓。各位再喝点?我这可只能告罪一声了。”

“去去去,陛下的任务要紧。我们也不喝了,俺老程想起来你说的酒就嘴馋。走了走了,人家都是大才子,咱们一群粗人,就别丢人了。”临走,程处默阴阳怪气的讽刺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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