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阳光舒朗,薛晚起早了半个时辰。
南意细细地为她梳妆,薛晚有些无趣,望向窗外。院里的海棠开的正好,薛晚觉着欢喜,忽感春风拂面,展颜一笑,眉眼弯弯,浅浅的梨涡直击心脏,一击毙命。
细碎的光撒在她脸上,绒毛清晰可见,脸上却不着一丝瑕疵。
饶是南意自幼便跟在薛晚身旁,这下却也不由得呆了。
“呜呜呜小姐约莫就是夫人所说的寻常人见了,阿伟便会死的人儿叭!”
薛晚挑了挑眉,将魔爪伸向身后,挠了挠南意的腰:“你这丫头,敢调侃你小姐我了啊?”
南意被挠的痒了,往后躲了躲,却是忍不住笑:“奴婢不敢。”
“我看你这小丫头敢的很呐。”此番妆也不化了,两个小姑娘在房中闹了起来。
就鹭院中。
薛晚人还未至,便听见那陈姨娘吊着嗓子说:“夫人,大小姐莫不是身子不适?”
这陈姨娘乃是薛丞相的表妹,自幼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后来薛丞相娶了沈蕴(现薛夫人),薛老夫人念及母家侄女可怜,做主为薛丞相纳了她为妾,后育了二小姐薛欣。这陈姨娘虽平时阴阳怪气的,但毕竟小门小户出来的也没什么手段心机,不过是找找存在感罢了。
除她之外薛家还有一位姨娘,生的貌美,据说是与薛成一见钟情,后舍身救了薛丞相一命,从此落下病根,深居简出,但在也算得是薛丞相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
薛夫人对薛丞相没什么感情,穿越前她便是大富大贵之家,见惯了那些男人养些个小情人,对此倒也没什么感触。因着年少时想嫁的人已经不再,便也无所谓嫁谁了。她和薛成也算得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罢。直至儿女出生,她才重新有了对生活的希望与热忱。
薛晚惘若未闻,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晚儿请母亲安。”
薛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虽说这湖古人每日的请安她着实烦得很,不过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
“晚儿多谢姨娘关心,听说小妹昨儿个又被先生罚了,不知所谓何事?”
陈姨娘表情破裂了一瞬,捏紧手帕:“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何烦大小姐操心呢。”
薛晚挑了挑眉,向她望去,明是一个简单的眼神,陈姨娘却觉得后脊有些发凉,再定眼望去时,却只看到薛晚朝她无害的笑了笑。
陈姨娘颤了颤:“欣儿顽皮,恼了先生,不及大小姐风姿绰约,才德兼备。”
“自是当不得,我阿姊乃是京城四姝之一,可是她一个区区庶女当得的?”声音清亮,说出的话却是毫不客气。
一翩翩少儿郎入了这就鹭院,瞧着公子一袭白衣清朗如月不知乱了谁家姑娘的心湖,却知他扰了薛家的太平湖。
薛执手执一把折扇,背面是薛晚画的山水泼墨图,正面也是薛晚去请那南安老先生亲自提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尽显少儿郎的风姿与傲骨。那是薛晚送给他的八岁生辰礼物,他便一直宝贝的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