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什么怪东西从我袖子钻进去了,滑腻冰凉的感觉让我寒毛直立。那东西似乎很小很灵活,以至于只有我感觉它在臂上滑动,而自命不凡的曲乌龟并没察觉。
惊恐的圆睁双目,我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憋着难受。如果换了以前,我铁定满屋子乱跳乱叫,把那个莫名其妙的东西给扔出去。可惜啊,现在我连说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什么情况比这次更糟糕的吗?没了,我已经倒霉到一个境界,接下来就是好好洗洗涮涮,准备上桌挨刀子了吧。痛快一刀了结了吧,我快被吓得精神分裂啦,如果能移动脖子看看清楚也好啊,因为看不见情况,我脑子里胡思乱想更觉恐怖。
“盯着我做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说话对不对?放心,一会儿我会给你机会让你说话,让你骂人骂个够。”搂着我的腰,我们二人如飞鸿翩翩落在院中的空地上,小骆发觉事情有异,唰得亮出兵刃,却在见到我之后迟疑了。
“主子为何……”我看见他攥着长剑的手在风中微微发颤,脸上不再是一块毫无表情的木头脸,关心焦急之情表露无疑。他还是头一次紧张成这样,帅气的脸皱成一团,闪烁不定的眼光盯着我,让我好有内疚感。小骆,他不会没办法了吧,不行,他一定要顶住,否则我就糟了。
张开嘴,我的哑语居然发出声音,“小骆……”诶,原来我能说话了嘛,我要求救!“小骆救我啊,这个曲乌龟原来一直在我们附近,现在要抓我进去试机关!我不想死啊小骆,还有很多事情想做,很多东西想吃……还有,如果你没有我,生活会少很多乐趣,所以一定要救我啊……”
“我发现你真的很聒噪。”曲无风在我耳边小声嘟囔,感觉让人很不爽啊。他占尽便宜了,让我能好好说话都不行嘛。
“关你什么事啊!死之前也会有回光返照,给人家时间交代后事的,难道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哼,虽然本姑娘被他胁持,也不代表丧失了人权。我要说什么,要想什么,他管不着。
“我可不认为你的机关有厉害到会让我失手,放心吧。”这家伙似乎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啊。看他过度自信得意的模样真难看,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本姑娘自以为这一套机关还是挺完美的。
“你放屁吧!就吹吧你,反正牛皮也吹不破,我待会会抱着你一块死的时候,希望你也这么乐观!黄泉路上我们两个做伴,不会寂寞的。”这个关头,没什么比我的生死更重要的东西了,可是看见他过度自信的样子,我又忍不住要和他抬杠。命快没了,如果连面子都没有怎么行啊,那死也死的窝囊。
“哈哈,为了不让你这个小泼妇烦的我从棺材里跳出来,我会小心不让你那堆破铜烂铁伤害我的。”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专长就是和我斗嘴,在这种胁持与被胁持的背景之下也是。
“不许叫我泼妇!你瞎了啊,我可是美女诶,别乱说话破坏我的名声!”估计这个世界上,我们这对绑匪和肉票的关系是最特别的了吧,他不让我,我也没想过让他,不顾自己搭在颈项间的那只手,我还是不知死活的冲他发脾气。
不是我不知道状况,而是能够被他一下了结,总好过进去变成刺猬的好。死也要死的美丽动人啊,否则太丢脸啦。
“你似乎也没什么名声让我破坏了吧。以前是冰山,现在是泼妇,说起来也是进步。”扣在喉头的手突然一紧,他贴着我的脸阴沉的说道:“你故意的吧,知道有人在后面探头探脑,所以故意和我吵架分散我注意力?”
“神经病!要动手就快,别像个三八似的罗里八嗦!”什么前面后面,我还左边右边呢!本姑娘被他胁持着,脖子都不能动,哪能想那么多歪招。现在我只想要个痛快,说不定这就是我回去的机会。就让我摆脱这莫名其妙的奇遇,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好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哼!”听他这么说话,我觉得眼前的一切好像是一场闹剧,我们就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在掐架。
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个和我一样幼稚的家伙……还在感叹,衣服里许久没动静的那个小东西突然发难,让我忆起它的存在。腰间重重被咬了一下,超级怕痛的我大声尖叫,不知哪来的力气和能量,居然从不能动的窘况摆脱出来。可惜,我不是很漂亮的脱离他的钳制,迅疾的将他制服,潇洒的在小骆面前党一回英雄……
而是好像个被烫了屁股的鸭子,推开那家伙在院子里大叫大跳,一点也不潇洒,更加没有淑女的形象可言。这次的经历成了我人生中的污点,后来每次谈起,都会害我捂着脸无地自容上半天。可当时的我真的没办法忍耐控制啊,因为那东西咬的地方除了疼痛,还很麻,万一有毒,我就挂定了啦!
“救命啊,有怪东西咬我!快叫救护车急救啊,我中毒了,好痛好难受!”不停隔着衣服拍打疼痛处,我大嚷大叫,希望有个人会出来帮帮忙,给我急救一下。结果我不注意当心,莽撞的结果是我和柱子又一次亲密的接触——用脸。
好痛,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肯放过我漂亮的脸和完美的鼻子,这下我的脸铁定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哪,为什么!
倒在地上,我颠倒的视线望见一黑一红两条身影将曲乌龟团团围住,正在混乱的缠斗当中,四周埋伏的暗哨和官兵纷纷涌出,可惜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这个因为非正常因素,受伤倒地的世子大人不闻不问。
唉,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