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恢复记忆时。
他以为，他喜欢的是亲密的天真烂漫，可这种喜欢到底有多深呢？
他无从了解。
那种喜欢浅淡俺又可以割舍。
……
可是九歌呢。
每每想起便会心痛难耐，每每见不着便会相思成疾。
想要接近却又害怕被推开。
每一次的靠近，他都需要鼓足最大的勇气。
可每一次看到她的客气和疏远，他总觉得心里不是一番滋味。
心间上那种骚痒感，让他紧张害怕恐惧。
甚至有时，他会羡慕起彦佑，在余下没有他的时光里，是彦佑占据了她的世界。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恐惧。
害怕，这么多的岁月之后，他们不再是彼此的唯一。
不再是最亲密的伙伴。
……
如果论时间长短，和他相处的日子短暂无比，可和彦佑相处的日子，是几千年？
……
他很想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否也经历过那些刻苦铭心的日子。
她是否也像照顾他一样照顾彦佑？
……
心微微收紧。
……
他冰凉的指尖停留在她的眉间。
一个吻不轻不重的握在她的眼眸上。
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触碰。
润玉藏匿着心中的欢悦，不舍得离开她的眼眸。
……
舌尖轻轻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清香。
意犹未尽中渴望着缠绵，想要更进一步，却害怕被发现。
那便什么也没有了。
……
润玉轻轻语，“等我……”
声音里有多少不舍，以及难耐和隐忍克制。
……
润玉重新回到璇玑宫。
邝露看到润玉的身影，面上露出喜色。
她快步走过去，声音温暖平易近人，“殿下……”
“邝露，彦佑何时传来奇鸢的消息？”
润玉的眼神冰凉，带着一些审视。
邝露脸上露出一丝难堪，“他传了消息之后，邝露一秒都没耽搁，告诉殿下了。”
润玉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邝露担忧的问，“是九歌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润玉淡淡的说。
……
邝露手不自觉的捏住裙摆，抿了抿嘴。
她心里有些悲伤，“殿下，你与水神之女从小便定下了姻缘，如今却频繁下凡去见九歌，邝露认为，实在是辜负了锦觅。”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润玉神色未变，“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答案？”
“邝露问心无愧，上神盟约的婚姻绝非儿戏，也并非是说改变能改的，殿下比我更清楚。”
……
“旭凤心悦锦觅，其爱慕之心昭昭可见，就算下凡也要一同追随。
更有叔父在凡界为他们牵红线，他们所作所为，又何时想过我。
想过上神盟约？”
声音如同幽谷弦乐。
邝露戚戚焉，慢慢低下头，隐藏住眼眸中的苦楚，“殿下，是邝露逾矩。”
“邝露，你虽然是我的婢女，却也是太巳仙人唯一的女儿，被他视作掌上明珠。
在我这里，确实委屈了你……”
邝露惊讶的看着他，他居然要赶她走吗？
“殿下，邝露从来不觉得委屈，若殿下觉得邝露做错了什么，惩罚邝露便是，请不要赶我走……”
……
“邝露，无论你出于什么心思，今天的事，我不许再发生第二次。”
他也承受不起第二次。
……
邝露愣愣的听着他的警告，温文如玉的大殿下，何时用如此冰冷犀利的声音告诫过谁？
她苦笑，“邝露……明白。”
……
润玉转身离去，不留一点余温。
“殿下，凡间娶妻生子，共度余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眼眸凄凉，“就算你能乔装打扮一直待在她身边，过完余生。”
她浅笑，“可是你能忍受，看着她红装出席，嫁为他人妻，与他人相濡以沫……”
润玉脸上积满郁气，“她的姻缘簿，是谁？”
……
“我前些日子我无意间听，缘机仙子和月下仙人提起此事。”邝露苦笑，“九歌这一生本应该命运多舛，九死一生，最后成为亡国后跳下围城，以身殉国。”
润玉看了看反正已经清醒了的廖九歌。
眼眸深深的。
“亡国后？”喃喃自语。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