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回家要经过蔚蓝酒吧,她看见酒吧里走出成群结队的人,不少人都醉醺醺的,要不是他们身着不菲,不然就是什么黑帮分子了。
酒吧附近路灯通亮,最后一个走出来的人身形挺拔修长,他背有些躬,林栖看得想把他拉去正骨。
他忽然挺直了背脊,哦,原来是咳嗽地弯了下腰。
林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拽哥和她送了外卖的一包厢的人。
此时,低头看手机的周醒没想到自己今后会有个拽哥的称号。
管东绅见刚才他猛地咳嗽,作为朋友有些关心:“咋了?”
周醒低头看着手机,修长白皙的手指划来划去的,说:“别管。”
“我俩好兄弟,适当的关心都不行吗?”
“你跟我没关系。”他冷血道。
“那你说咱俩什么关系?”管东绅把烟扔到地上,脚尖使力地撵了撵。
“狐朋狗友。”
狐-狗-管东绅:“……”
他气笑,这狗娘的。
车明奚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往回看。
朋友们见她心不在焉,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瞬间懂了她心不在焉的原因。
一女的笑:“醒哥你送送奚奚吧,人家专门为了你来的呢。”
车明奚拍拍女孩的手,低下头,脸颊染红。
众人的目光望向周醒,那人清冽隽刻的目光依然看着微亮的手机屏幕跟没听到似的。
所有人都以为是周醒懒得搭理,唯管东绅略小心地看了他耳朵一眼。
众人慢慢安静下来,周醒跟管东绅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管东绅慢悠悠地招手,待周醒走远后,回过头来,向开口的女孩招招手,咧嘴笑:“哥也是你能叫的?”
明明是调笑的语气,却让在场的人感到一丝危险。
女孩脸色变得苍白,小心地按压着因风而微动的裙摆,仓皇而离。
管东绅眯了眯眼,点了根烟,面容朦胧,被白茫茫的烟雾遮挡着。
他猛地吸了一口,垂下眸。
周醒小时候出事后,耳朵差点给整聋,当四周很吵闹时,他听力是很弱的。
除了家人,只有他知道。
他亲眼见过周醒浑身是血地躺在白花花的病床上。
近乎透明的被子盖到脑袋上,少年东绅被吓哭了,他以为这个对他爱搭不理,口是心非的弟弟死了。
少年东绅哭得很伤心,趴在病床边上,声音一耸一耸的。
不行,他要振作!要为弟弟报仇。
于是他边耸气边拿出三根蜡烛,掏出小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把蜡烛从左到右在蛋糕上拍成一列。
还把水果分别放进了三个瓷碗里。
随即“噗通”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少年周醒没想到自己睡醒了看到会是这画面。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到小东绅身后,手掌一挥,“啪”地一声打到他的后脑勺。
还记得少年周醒对吓呆的他说:“你他妈在咒我?”
意思是他没死,在这给他磕头?
少年东绅在他说完后高升尖叫,借尸还魂!
借自己的尸!
想到这里,管东绅的思绪飘了回来,低低笑了。
他也跟几个关系好的招招手,手插进裤兜,往停车场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第一次,车明奚凌晨都没回家。
她家管的特别严。
因为周醒,他们都知道的。
车明奚垂下眸,睫毛忽闪忽闪的。
特别是男生看得有些难受。
其实吧,车明奚不缺人,但可惜啊,单恋一枝花。
想当个舔狗人家都不要。
林栖一路骑过来腿很酸,便推着小电驴走。
没想到那个拽哥离开了人群,他似乎看到了她,隔了一条宽宽的马路,林栖也能感受到那人的目光。
她感觉她跟拽哥对视了,但她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