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这十年来,不知道踢坏了清风城内多少间武馆的林荣,瞬间恼怒,立即拔腿往里猛冲。
“兄弟小心点!”
童小财看着,巴不得有架可以打的林荣,心急如焚的背影,扔不忘关心地嘱咐道。
童小财不会武学,打架斗殴,捉对厮杀什么的,从来只有看戏,或是给人打赏的份,而学拳的武夫林荣则不同。
他知道林荣武夫气盛心性,只要是遇到挑事的主,不管是谁,管他的修为高不高,哪怕是天地,也照样先给一拳,先砸下去再说。
饷午的阳光,很是刺眼。
童小财回过头,用手中折扇,遮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再低头看着眼前,毕恭毕敬,卑躬屈膝的老鸨柳依依,不屑地随意道:“哦?我倒要看看,在这清风城里头,还有谁能有大的口气,称我为弟弟?”
柳依依抬起头,看了童小财一眼,用力的摇了摇,随即又低下去了,声若蚊蝇:“奴婢不知那人的来历,只听说.....听说那人是个大夫。”
“呵呵。”
童小财笑了笑,也迈开了双脚,边走边不屑说道:“大夫,呵呵,想不到这年头,给人看病的大夫,还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走进风花雪月楼真正的大门,绕过大门后几幅水彩仕女图的屏风后,映入眼帘的是,首先是居中唯一一张满是珍馐美味,醇香美酒的诺大酒桌,酒桌前有一儒生青衫装扮的男子,独自做在那,如众星拱月一般。
而男子的左侧,则摆放着一把看似缝缝补补,破破烂烂,极为不应景的铁剑。
有六位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童小财见都没见过的红粉青娥,站在一旁默默地陪着,从她们脸上洋溢的喜悦来看,先前他们这些人,应该有一场愉快地交谈。
年轻男子一边喝酒品尝着美酒,一边趁着金玉酒杯停歇的空档,对站在他身旁的林荣,说着一些童小财勉强能够懂点皮毛,感觉应该是关于武学方面的一些话。
“心中憋着气,欲求不得,气不尽出,气血又如何做到融会贯通,若不能生生不息,那你又怎能打通全身经脉,直通百会,再上一层楼呢?”
他不是大夫吗?怎么还能指导林荣的武学?
难道是一位武道造诣,比林荣还要厉害的人物?
不对啊,可他带着把剑。
没有想象中,林荣应该对那自称“大夫”的家伙,大打出手。
林荣反而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位年纪与他俩相仿的年轻人身旁,甚至还替那位年轻男子,斟满了杯中酒。
童小财满腹疑问,怎么就一眨眼的功夫,林荣竟然变得不像林荣?
此时的童小财,搞得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谁能告诉我,这特么的是什么个情况?
童小财一脸黑线地朝着林荣喊道:“兄弟?”
林荣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童小财,连忙热情招呼道:“老童啊,来,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十二,李大夫!”
“李大夫,这位是我林荣的好兄弟,童小财,您也帮他好好瞧瞧!”
林荣的话,童小财瞬间明白,这兄弟是让这人——看看他有没有毛病啊!
林荣热情地向李十二,稍稍地介绍起了童小财的来历,意思很明显,希望两人可以成为朋友。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位李大夫,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居然能不到三息间的功夫,能把林荣耍得团团转!
带着这么个好奇心,童小财便不露声色地走了过去。
只见那家伙只是稍稍扭头,远远的随意瞥了他一眼,便又回头。
李十二两指拈起白玉酒杯,扬起头轻轻对抿了口,用童小财恰好能听到的慵懒嗓音,自言自语道:“单道世上人,营营逐逐,总跳不出七情六欲,打不破酒色财气,到头来还要与这两样,同归于尽,这——着甚要紧!”
林荣俯身皱眉道:“李公子,您说这句话,是啥意思?”
那位名为李十二的大夫,笑了笑,无奈道:“有些人啊,在这七情六欲、酒色财气里,胡乱厮混,毫无节制,最终免不得将自己的身体掏空,肯定是要比我们先死的!”
“呵呵!”正好来到林荣身旁的童小财,冷笑一声,他知道那人声东击西,说的是自己。
他问道:“哦?医学一道,讲究望、闻、问、切,你我仅近相见一面,你是又如何断定、何以见得呢?”
一身儒衫装扮的姓李大夫,不再回头,坐在那直接伸了个懒腰后,嗤笑道:“时常腰酸、四肢发冷、畏寒,甚至还有水肿现象,还有——每当你在经过一番的“剧烈运动”过后,虚脱的身体,还会伴随着、燥热、盗汗、虚汗、头晕、耳鸣等症状!”
“童兄弟,是不是真如李大夫所说?”林荣迫不及待,好奇地问道。
奇怪的是,隐私被当众暴露,仿佛尊严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的童小财,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瞬间楞住了,因为对方说得太特么对了!
一脸无辜的童小财,伸手挥了挥,老鸨柳依依瞬间明了。
没有男人不爱面子。
任谁都不例外!
聪明的柳依依,马上小声喊着,命令着,这些在一旁陪酒的红粉佳人们,先跟她一起,暂时退下。
此时诺大奢华的一楼大厅,便只剩下无言的三人,林荣左瞧瞧又看看,不知再如何开口。
少了养眼的佳人陪伴,楼内空气中,只剩下的浓郁酒香,但这酒香,驱散不了童小财脸上挂满的冰霜。
我童小财长这么大,还真未有任何一位大夫,敢这么直言了当,不管不顾当着众人的面这般说他,说他.....
这简直是活腻了,找死!
可他并没有说错啊!
他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真是个神医?
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年轻的医生?
我该不该恳求这位年轻的神医,替我治病吗?
还是该喊几个手下进来,将他给扔出去?
要不然当众丢下的颜面,又该如何捡起?
童小财仔细地分析利弊,至于今天原本的目的,其他的一些小事,早已抛至九霄云外。
反而没那么多心思的林荣,挠了挠头,便直言不讳地与那年轻大夫说道:“李大夫,原来我童兄弟是肾虚啊!那就麻烦李大夫替他开个药方......”
林荣话音还未落完,也不等童小财辩解什么。
李十二再一次轻浅杯中醇酒,不管尴尬的童小财,是听与不听,便淡淡地丢出了一句:“禁欲一个月,再去找四百只力气大点,还要老实的公蚂蚁,配合田七六钱、鹿茸九钱......等,九碗清水煎至一碗,这一副蚁力神药,早中晚各三次,连续一个月不间断服用。”
林荣忍不住插话问道:“为何要四百只老实的公蚂蚁?”
李十二一本正经道:“四百啊,到时后......姿势任你摆!
要禁一个月?
“那我岂不是活得生不如死?我还不如一了百了,死了算了!”
听到了需要某些方面禁止一个月,童小财口是心非,不在意地喃喃了句。
林荣诧异不已,连忙再次恭敬地,俯身替李十二斟满了的酒杯,再稍稍斜着脑袋问道:“李大夫,那童兄弟一个月之后呢?”
李十二站起身,笑着回道:“一个月后嘛,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雄赳赳、气昂昂......战无不胜,无所不能!”
听到这,林荣便忍不住,用极小的小声,与童小财商量道:“老童千万可别把记错了,待会记得把药引秘方,给哥们也整一份!”
李十二瞪了林荣一眼:“如果再不行的话,那就剁了喂狗!”
(过渡章节,废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