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啊!”狄亦咳血躺摔在了地上,她护臂上的焰严爪臃肿一团,由于法力流失,火焰团正逐渐缩小,火焰被风刮歪有引燃周围草树的趋势,如果火焰任由扩散,此山林必要遭殃。
亓官时轮两脚踩中狄亦的两只手臂,将火焰踩灭了,碾出青烟,把狄亦的双节护臂也踩的内瘪,他小声嘟囔着:“唉,我家少奶奶不希望看到山生大火呐,做这种灭火的事可真没意思。”
狄亦不去看亓官时轮,一脸无生的望着地面,白脸贴黄土,沉默着,多想和那草那花那蝴蝶互换一下位置。
“行了。”长孙冰怡道。
“明白,不用少奶奶你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亓官时轮从白袍之中摸出一个小葫芦丢在了地上轻声道:“少奶奶不喜欢我的招式,甚至是举手抬足,我杀人自然也不会当着她的面,不然我可以将尸体处理的无声无息,所以你该庆幸你完好无缺的活着,不然你这细皮嫩肉的,哼哼。”他的细长烂舌舔了下尖牙,“这个药是回阳真丹,如今送于你,希望你在盛会的时候实力会有所提升,然后找我们报仇,我当然知道被人踩住双手的感觉很不爽。”他又瞥了长孙冰怡一眼,哼笑一声从狄亦的双节护臂上下来了。
“不用!”狄亦将小葫芦打向了一边。
“姐姐,你,你就听话吃了它吧。”支嘉雁赶忙将小葫芦捡起又跑回来递向狄亦,她也不敢去看长孙冰怡和亓官时轮。
长孙冰怡道:“时轮的刀片可是有毒的,这个毒不是深入血骨的渗毒,而是招式恶险的阴毒,玄阴刀片不光能偷人专长属性,而且能泄人法力,刚刚他那一招肉玄术引爆了玄阴刀片,让碎裂刀片残存在了你的体内并让伤口扩大,法力流失更为快速,唯有回阳真丹可快速侵蚀玄阴刀片,并助你治愈,时间拖久了你会法力尽失,然后损失修为,法力没有可以歇息回来,失了修为可就得不偿失了。”
狄亦闻声,皱眉再三长叹息,看着支嘉雁手中的小葫芦她真想再次将葫芦打向一边,可她一动不动,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长孙冰怡见此,丹虚宝扇一开,已动扇先行离开,亓官时轮讽哼一声随去了长孙冰怡。
“等一下。”支嘉雁慢慢站了起来,腰板伸直,食指指向着离开的二人背影。
长孙冰怡扇子一收,停步回头道:“莫非,你比你姐姐更强?”
“嗯?”亓官时轮侧脸示人,棱角似刀片刃拐。
“哥哥你的刀片遗下了两个。”支嘉雁指尖一改,指向着插在地上的两枚刀片并蹲下使出狠力拔着,可怎么也拔不动。
亓官时轮铁手一开,那两枚刀片飞回了他的手中,攥过刀片,斜瞧了支嘉雁一眼,将刀片默默收好了。
长孙冰怡道了声谢,与亓官时轮再次离去,没过西钟山的山顶,已然走远。
“姐姐。”支嘉雁扶起了狄亦,将小葫芦放到了狄亦的面前。
狄亦二话没说夺过了支嘉雁手中的葫芦,气呼呼的流着委屈的泪将葫芦里的回阳真丹吃下了。
西钟山之下,枯叹河河流缓缓向南流动然后分叉向西南和东南之地,东南处水流受沼泽森林所挡只能回流并汇于西南方向之流。
沼泽森林的东南方向,罗拜州之外的南部,有一枯乏村,这里枯草枯花遍地可见,枯树枯叶随处可闻,枯壤之下难有生机,就像李无名的人生一样。
枯烬学院里,一片荒凉,很是冷清,唯有破败的办公室里还一站一坐着二人。
“老师,我可以毕业了吧。”李无名站在老师对面,两只枯手伏桌道。
老师看着李无名腰上被风吹起的一串黄符,撇嘴摇头道:“你?让你毕业倒是小事,可是我是有师德的人,不可能就这么让你轻轻松松的毕业,这是对你不负责任的表现。”
“这是没办法的事,你把毕业令牌给我,我起码可以去谋得一份饭碗,不然这个地方再熬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没意义?你还知道没意义?呵,你说说你,啊?平时挺好学啊,而且往年那些老师、校长、同学无不对你的努力称赞连连,然后呢?”
“我觉的我资质太差,或许我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就是个凑数的小卒吧。”
“是差,在这待了三千年,熬死了八代班主任,我都怀疑我死了你能不能毕业呢,连个最基本的法力都凝聚不了,这个世界里还有比你更弱的人吗?你随便拿起一把剑、一把刀,法力都能轻易引出来了,你非玩你的符,说了几次了,你那黄符引不出法力,你说说,你的符有什么用?”
李无名从腰间摘下一符,用力一捏,符轰的一声起火了。
“然后呢?”老师摊手。
“烧锅烧柴挺好用的。”
“学校门口有条河,去,一头扎里边,死去吧去。”
枯叶层层,有脚踩下,脆声阵阵,碎叶粘脚,此乃李无名之步伐,缓慢而沉重,他走出了枯烬学院,站在了清叹河岸边。
“唉,偌大的游戏世界,没我李某的一席之地,我想我还是死了算了。”李无名宽袖一摆,张开双臂,眼睛即将闭上。
枯叹河水中,一人趴在水面上顺水从西边自李无名面前缓缓漂过了。
李无名即将合拢的眼立刻瞪大,其喊:“喂!”
水中人不答。
李无名朝河中纵身一蹦,脚尖点水,抓起水中人跃上了岸,此是呼呼大睡的江时朗。
“干啥干啥?”江时朗揉揉眼,大手往脸上用力一抹,甩干了手上的水。
李无名见人无事心绪总算安稳,“你,我以为你死了呢,连泡都不冒一个。”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可不会轻易的死,睡觉呢。”
“你能睡着是你的本事,可在水里哪有脸朝下睡觉的?”
“你不懂,一是我头朝上睡不舒服,二是早上起来省的洗脸了。”
“那你衣服这么湿又该怎么解决呢?舒服吗这?一身水。”
“天热,干的快,而且穿起来凉爽。”
“怪人。”
江时朗脱下上衣,拧拧水又穿上了,“大爷,你知不知道力惊薄荷糖的下落?”
“力惊千丹我倒是知道。”李无名看江时朗打扮破烂,长相也是平平无奇,但脸上却见无愁色,倒是可贵,心想这人应该也是这个游戏世界的边缘者,有了分亲切感。
“不是力惊千丹,名字虽说有相似之处但确实不是一物,之前见俩姑娘一路向北就是为了这个力惊千丹去参加那什么盛会去了。”
“苍鹿散人盛会?”
“对对对,就是这个。”
“我心有所向,却不敢与人同台竞技。”
“这有什么,输就输了呗,既然心有所向就去盛会试试。”
“你不知道,我是天命族人,命比天高,资质却差的奇特,在这枯烬学院学了三千年,班主任熬死不少,结果我,我法力都引不出来半寸,我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过的生不如死。”
“我也不会引法力,也不碍着我活呀。”
“没有法力,怎么变强呢?”
“还说我怪人呢,你这种观点才怪,你需要走出这里出去看看,不用法力的强人其实多了去了,那个盛会你就能去参加试试,说不定你就是一个不用法力的强人。”
“不不不,我肯定奇弱。”
“那见见世面总行吧,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法力不是你变强的唯一之路。”
“是么?难道是我的观念出了问题?我总是纠结我的符引不出法力。”
“莫纠结了,我帮你问问。”江时朗拍拍手,面向青天虔诚发问道:“天帝尊者啊,此人以后能用符引出法力从而飞黄腾达吗?”
“啪!”
天降一雷,落在了江时朗的身上,他速即成了黢黑。
李无名问道:“尊者这是什么意思?”
江时朗大手在脸上一搓,黑脸成了花脸,他搓搓手上的黑灰道:“尊者说,再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就让雷帝先圣用雷打死我。”
李无名拍拍手,面向青天虔诚发问道:“天帝尊者啊,请给我指一条明路吧。”
“啪!”
江时朗又中一雷,瞬间倒地,头朝西北方。
“尊者,你是告诉我人往西北方去即可见明路对吗?”李无名看着西北方的枯树林正巧有一个明显的小道入口,心里豁然开朗。
“啪!”
江时朗再中一雷,他掐腰指天恼火道:“为什么这先圣老是用雷打我?尊者命令的?”
李无名道:“先圣的意思是说他想打你就打你,用不着尊者发话。”
“嘿呀?这么狂?啊啐!”江时朗一口痰直入云霄,一片云彩爆裂,雷帝先圣落下来摔到了地上。
“哎哟,哎哟,我的五脏六腑都给摔乱了。”雷帝先圣一边扶地,一边扶腰站了起来。
江时朗当即拽住雷帝先圣的领口道:“你挺狂妄啊,老头,嗯?”
雷帝先圣一脸害怕道:“痰神饶命,痰神饶命。”
“你打雷的玩意儿呢?拿过来。”江时朗招手。
雷帝先圣从怀中掏出雷霸壶道:“雷霸壶,打雷利器,壶嘴一浇,闪电一引,雷就出来了嘿嘿。”
江时朗抢过雷霸壶将壶嘴对准了雷帝先圣,猛的浇下,噼里啪啦一通电。
李无名见雷鸣电闪的,皱脸压眉,因为画面狰狞,便背过了身去,只听那雷帝先圣一阵嗷嗷,唯有叹气默哀方缓心中不适。
江时朗见雷帝先圣不动了,用脚戳戳其身,雷帝先圣头顶冒出一道萎靡的白气,这是先圣此时的精神状态。
雷霸壶被江时朗在雷帝先圣怀中掖好,江时朗一口痰吐在了雷帝先圣的身下,砰的一声,先圣便被炸回了天空。
李无名心惊开颜,对江时朗的行事风格唯有佩服,“原来痰还能这么玩,大开眼界,果然不用法力也能另辟蹊径独领风骚,你折服我了,我要出去寻找我的人生了,如果还有机会,咱们几天之后盛会见。”
“啊,真的吗,你能忽然想开这太好了,肯定有机会的,期待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呐,盛会不必担忧多想,直接去,倒是我不想去参加那个盛会,我的眼里只有力惊薄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