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马街的街边,大大小小的商铺前人来人往,这里是梵蒂7号城的主要贸易点之一。洛马街的白天十分繁华,人流量极大,各地的商品源源不断地输入或输出这个贸易中心,吞吐量极大。各地的商人慕名而来,让这里成为整个王都的枢纽。
在街边的一角,一道纯白色的影子正站在一家难得没什么客人的铺子前,专注的看着货架上的瓶瓶罐罐。老板对这个已经看了十分钟但却什么也没说买的少年感到有点不耐烦,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时不时地用手中用来记账的羽毛笔敲打桐木制的桌柜。
“麻烦给我一盒红茶叶,要这种。”
//搞什么呀!这个小子选了半天结果只买了个红茶叶//
老板虽然心里十分不爽,但还是在接过请的同时把已经包好的茶叶递了过去。
“慢走。”处于礼貌和对顾客基本的尊重,中年男人还是强装笑脸说出了送客人走时的标准用语。
白夜靡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慢慢走出店铺。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两个女学生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店铺,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走向店主,嘴里还喘着气。“老板,上次——上次你卖给我的那个茶叶再给我来一罐。”
“小琪子你至于吗?为了一罐茶叶跑这么远,下午就要上课了。”边上的另一个女孩对于同伴的行为表示难以理解?
“那个红茶真的很好喝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老板,麻烦再给我一罐我上次买的那个茶叶。”
“......”
“对不起,这位小姐,刚才最后一罐茶叶已经被那个人买走了。”说着,指了指还没走远的白夜靡。
“你说什么!!!最后一罐被买走了!那我跑这么远干什么!你店里应该还有存货的吧?”那个栗色头发女生似乎还没有死心。
“额,小姐,如果你真的很想要的话可以问一下刚才那位,让他转卖给你。”店主自然不愿意给客人尤其是梵蒂学院的学生留下“无法满足客人以需要的东西”这种在商人界极其糟糕的印象——天知道这个大小姐是哪位侯爵的千金,所以就把话题转移到了还没走多远的白夜靡身上。
于是乎,白夜靡就听到了背后传来“等一下。”的声音,但他并不打算回头,就好像这只是杂音一般自顾自地向前走。
尽管对方无视了她,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但栗色头发的女生还是跟了上去。
“你好,这位......”
//这人是男是女?//这是女孩看到对方的第一反应。但马上就又被对方脸上的猩红色弯月疤痕吓得退了几步。这并不是因为有这道疤痕让眼前这个人显得丑陋或难看,相反,那道疤痕在对方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那道疤痕红得有点不真实,像是绘画大师的仿真画一般。她只是单纯被这道疤痕吓了一跳。
对方并没有搭理她,依然自顾自走着,丝毫没有要搭理对方的意思。
“打扰一下,您能把您手上这一罐红茶叶转卖给我吗?”女孩似乎很快就把状态调整了过来,并把手往包里伸,打算拿钱包。
“我拒绝。”
看上平静的一句话去让女孩僵住了——//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换做平时,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她这个大小姐提出请求,再加上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对方即使有急用也会情不自禁的同意。所以她改变就没有在心里预备过被拒绝的情况下的“剧本”,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一时间,栗色头发的女孩感到无比尴尬,同时对对方的反应感到十分莫名的气愤,好像在怪这让自己尴尬地情况是眼前这个家伙造成的。她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到了同伴身边。
//如果再让我遇到这个没礼貌的家伙一定要让他/她吃点苦头!!!//
其实女孩并没有吹牛,她和她身边那位都是梵蒂学院的学生,而且还都是上位班级的学员。作为尖子生,她已经掌握了中等魔法的基本咏唱方法,这在同龄人中还是不多见的。在她看来,这种程度用来对付一个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人应该不成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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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店已经是中午了。
白夜靡没有选择马上去吃饭,而是在钢琴前坐了下来,开始弹曲子。
他似乎没有要睁开眼睛弹钢琴的意思。
这首曲子的旋律很奇怪,从跳到的音符中,透出了一种复杂的感情。感觉像一个具备一切性格的人,既矛盾,有充满违和感——就好像沐浴在冬日的太阳雨中,冰冷的雨水击打在皮肤上,留下点点斑驳的迹痕。阳光又穿过薄薄的云层倾斜而下,笼罩全身的微暖与雨的冰冷互相调和,让人感觉不到冷暖......
这是他自己创作的曲子中唯一有附带歌词的一首,其他的都是纯音乐,这首歌的名字叫《火祭》。热爱音乐的他每天都有演奏上一会,照他的说法,在为自己弹奏歌曲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与心跳产生了共鸣,那一刻,他不属于任何人,整个世界都变得像他一样混乱。没人知道他弹了多久......
“呜呜呜——”房间的茶炉上传来水开的声音。
不一会,一阵红茶香就以它淡到不能再淡的香气环绕了整个房间。
白夜靡靠在沙发上,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陶瓷茶杯,里面的红茶在外界的无规律摇晃下前后滚动,有几滴茶溅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后落在了地板上,散开......
白夜靡并不急于喝完,只是慢慢的品着,似乎每一口红茶,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唯有这样慢慢品,才能品出它们之间的不同,才对得起这不一样中包含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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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间,梵蒂学院的走廊上站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
这时,突然从大家地视野中闯入一个不一样的影子。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白,但不是纯洁的白,而是病态的煞白。这个看起来是高一学生年纪的少年没有穿校服。在这里学习的大多数人都比较聪明,没有学生会自找没趣去反抗穿校服这一条校规,所以大家判断出这是一个外校生。
他走路时的压迫感让学生们都自动让出了一条路。大多数让在注意打那道猩红色的疤痕后就克制住了再看第二眼的欲望。
但唯有一个女孩不同,那个女孩也没穿校服,当时她正坐在院长办公室的对面的椅子上休息。她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连衣裙,值得关注的是,她的头发也是白色的,在头顶处打了一个大大的白底红条格蝴蝶结,两边下垂的头发又三三两两的系上几个小蝴蝶结,长长的头发垂到了腰部以下,脸更是如洋娃娃般精致,无可挑剔。
当女孩看到白夜靡时,她先是一愣,然后呆住了,下意识地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师父!眼里,即是惊讶,又是喜悦还已经有了少许泪花......
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少女默默注视着白夜靡敲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