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沿途又前往九悍,兰蕊唱着小曲,乐呵呵:“两宗异法相融,此乃上古之事,如今历经几十万个春秋,还能有兴亲眼目睹,实在可喜。”
冥王:“当年酣战之境,没有亲眼目睹,实在遗憾。”
“幽闭太久了,修为都腐朽了。”
“聚集生存,竞争才能强迫自己不断地修炼,不断地精进。”
“当年的结界,也不过几分法力而已。”
冥王注视兰蕊,疑惑重重,不知是狂言,还是真实。
“你看我作何?”
“仙子纵观古今,令本王钦佩。”
一个胖墩墩的老妖精,暗恋一个呆若木鸡的木头,没什么好结果,墨寒依哈哈大笑,一脸狐疑,说:“你们说的是啥事?”
众人左右相看后默默浅笑。
宫不盈搪塞的解释:“你一直闭目,当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墨寒依释法时害怕看见而一直合着双眸,看见都是空空而已。
对小宫宫只有情,不能看见小宫宫,不能想着小宫宫,就只能禁闭意根,暂时封印情识。
兰蕊明白在心,为了体面也不说破。
墨寒依惦记着承诺,说:“冰丫头,你答应的事,啥时兑现?”
流霜:“九悍之事解决后,我们就去找一个人救你的小宫宫。”
宫不盈也想知道是何方神圣,质问道:“真的能救我?”
兰蕊:“他可是神界的大神。”
冥王:“你们说的是瀤泽。”
“除了他,还有谁?”
“千年未见。”
“老熟人了,相隔多少光阴,我们都是很亲的。”
宫不盈:“他是?”
兰蕊卖关子:“倒时候你就知道了,何必追问不休。若是想早早知道,那就赶紧赶路。”
孑立大陆死伤无数,冥境收纳了许多幽灵和欲灵,寒岑前来召唤,冥王只能折回禁庭主持大局。
瀤泽司掌九湖四围,神阶品轶为上神,神龄五十万光阴,修为一品九格,二十万年,神址在九重天,地址在方域洞庭湖之下,不过常常游走视察,踪迹无定数。
他们都不知晓,能出亡域冥境,就是这位上神授命解除冥境四围屏障。
一则接连祸事因九湖而起,自然愿意出手援助;二则连带受罚,合力擒拿逆贼,将功赎罪,故而差遣泽藪神君相助宫不盈等人活捉蟹将凌风。
九悍魔障外,设置了一个小茶棚,没有一位来往客人,只有一位作者饮酒摇扇的中年男子悠哉乐哉的独自享用。
流霜依稀看清了轮廓,说:“是那位拥有爱美癖好的潘阳湖湖主泽藪神君。”
兰蕊双眸眯成一条线,定眼凝视:“疏于管束属官,任其逃跑,在外做下大祸,略迹斑斑,几日不见踪迹,你我他辛劳奔波,事情解决了,他倒是现身了,犯事的倒是一副清闲。急冲冲地奔过去,夺过手中小白碗桄榔一声磕成一摊碎片,怒道:“你家上神真会做事,派你来吃现成的。”
泽藪将桌上几盏小白碗移到一起,笑道:“姐姐一个一个摔,只要能解心头大火,腹中浊气,泽藪一旁伺候。”
墨寒依赶过来,笑道:“你就是那个喜欢把女人压在腿下的邪淫色狼。”
真是口无遮拦,能羞死人,流霜找了个偏僻之所静静呆着。
宫不盈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流霜,不屑地逃离暗中试探的眼神。
兰蕊脚踩长凳,手指泽藪,责备道:“真是五界的榜样,我看是上不正下就歪。”
墨寒依:“瀤泽为啥不来?”
兰蕊:“他这个破神,喜欢指手画脚,属官们不敢言不敢怒,能做即做,不能做就贬职,一切随性情的一个大坏蛋。”
“像极了我,我喜欢。”
瞪着泽藪:“一丘之貉。”
宫不盈缓解紧张和埋怨,说:“出谋划策乃王者之能,那上神一定是位能耐非凡的尊者,将这九湖四被治理的有条不紊。”
“一个蟹将就能让他身败名裂,上神之位不保。”
宫不盈做过国主,对许多事情深通道理,只要杀掉两大凶兽,又将逆贼抓回伏法,遵照神制,也许能躲过一劫,说:“我倒是觉得这位瀤泽上神有可能上位,他严守神制禁令治理九湖四海,并未亵渎和违背。”
“孑立大陆之事如何解释?”
“从上至下的规则治理,层层司管,层层管理,生灵众多,这是千万年的制度,不可能一事没有。即使发生了大事,只要及时安定,自我救赎,就是极好的作为。”
“孑立大陆陷入水火之中,国王、臣子和子民通力协作,及时解救,共同面对,就是本事能力。就像忘川,姐姐交给阴魅和孟婆,可哪有不出事的?姐姐也是按法治理,忘川依旧有条不紊的运行。”
流霜明白:“凡域,王者一心为民,按制照法做事,那神域也一样,上神一心为生灵,按照神制禁令治理九湖四海,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王者,因为用心良苦。”
兰蕊恍然大悟,一成不变的生活,却忘记了回头观望来时的路,也忘了自省反思,一路的风景和过程,让她瞬间醒悟,说:“你们说的都对,希望如你们所愿。”
泽薮:“从这里进去就是九悍的荒漠,进进出出的白鼠精在强压下告诉炼魔宫的位置,不幸的是他命中有这么一劫。”
墨寒依:“你把它杀了?”
“倒是没死,扇到仲洲了。”
“你厉害。”
九悍规制一月有三日可外出集资买卖,商品可再品物街交易买卖,其他日子闭门修炼和生活,今日不在规定内,常常有偷偷进出的小妖小魔小精灵,能回来的都会回来,回不来的一定被其他法力高的生灵杀害。
一摇扇,那茶社消失了,原来是他为自己做下的享受。
宫不盈:“荒漠中可有标志。”
泽薮:“不一山。”
流霜:“炼魔宫呢?”
泽薮:“此刻乃日落时分,方位为西,沿着相反的东方一直走,只要见到山,我们就快到了。”
宽阔无边的大海就像是一位儒雅清士拥有宽大的胸怀,金色如般的茫茫荒漠就像一位年轻的少年拥有不屈不挠的拼搏,寸草不生却引来了无数个不成气候的妖魔精怪久居,他们是如何建立起赖以生存的环境和人文,这是所有人一直疑惑不解的秘密,即使是为了修炼,可毕竟是人烟稀少,无草无木,天旱水竭,如何滋养内核和皮肉呢?
大约行走了一个半时辰,一座光秃秃的灰色大山暴露眼前,山下一定有集市,山下一定有魔宫,于是迫切地朝着他们奔去。
夜市倒是格外热闹,可总感觉缺点什么。
中途,墨寒依累垮了,竟然让他的小宫宫背他,闹得不肯迈步,与兰蕊争吵不休,还好宫不盈周旋,背了几段路程,嘴上还不停地骂骂咧咧:“什么破地方,忒荒了。”
“害得我满身都是黄沙。”
“小宫宫,我嘴里全是沙子。”
“忍忍,到了,我们去洗洗。”
“我难受。”
“乖,抱紧我,把脸埋在我的身上,就不会被风沙吹的满脸了。”
就这样哼哼唧唧了一路,能把人折磨死。”
“大山?我们到了。”一下从宫不盈身上跳下。
到了品物街,原本可以吃吃喝喝,可一个一个跟个死人似的。
“他们为何喊着买卖,却不招呼客人。”
兰蕊:“客人问一声,也不热情地推荐,也不讨价还价,都是一副买不买的姿态。”
墨寒依:“这商品太稀少了,比不得琳琅坊,还有这长街仅有一条,虽说不短,可孤单寂寞,好不热闹。”
兰蕊:“琳琅坊三十六坊,坊坊相连,路路相通,左朋右友,商品繁杂,如此比来,还是我亡域冥境好玩。”
流霜看见一位妙龄少女走过来,看外象她能感觉她内在的力量,说:“他是谁?”
但见摊位上的生灵,你一言我一语地求助这位少女。
泽薮:“据那白鼠精所言,有一位叫做莜莜的兔鼠精乃犭戾族老犭戾王的至交,一直帮衬着老犭戾王治理九悍。”
一妖:“莜莜上官,救救我,我本就是一个树妖,来此买卖果实,买卖妖晶和灵片,如今修为法力仍旧微弱,若是献上去,那我就是个老头,命不久矣。”
一精:“我也是一只金鱼精,从若水来,买卖水中精致特产,现在交出八分买卖,还要取走内丹和灵片,我也同树妖一样失了内丹变回凡体,再返回若水,不到几日便会被人族捕捞成为桌上佳肴,修炼三百人方才人形,一切过往都是徒劳,心不甘。”
又一妖:“我是天空中的雀奴,我也是,我也是,我也不想死。”
那妖又说:“为何要更改九悍规制?我们已经在此有百年,二百年……?一直都是互相买卖,各需所取,互不干涉,每月仅向上官缴纳三成买卖,如今变本加厉,还要取走性命,这是死路。我等劳烦上官将我们苦楚上禀老犭戾王,买卖我们全给,请留下我们的灵玑。”
那莜莜似有难言之隐,只是频频点头却不做声,直接往前走,见我等几位陌生人停止步伐,说:“你们五位是生人,从何而来?”
兰蕊直言:“我们来此,想要拜访老犭戾王。”
莜莜窥探几位神态及服饰,气韵丰盈属仙,或神,或者魔,可这数万年来,从未有上等尊位者亲临九悍,两大凶兽逃逸,炼魔宫被血洗,与老犭戾王独活有关,只有二人知晓无尽处开启密令,可如今一生一死,问题全部落在老犭戾王身上,如今又率领犭戾戾族搬进炼魔宫栖息,全不顾两族之间的结缔,难道数年来看错了老犭戾王的心思。
莜莜:“我家老犭戾王年迈,身体有恙,近日正在清修。”
兰蕊:“那我们先拜访妣王。”
悠悠心惊一下,神色稍有紧张,眉心一皱,轻轻叹息了一声‘啊’。
墨寒依:“魔尊,与我一族。”
一族?这么说是魔域的上魔,莜莜追问:“你是?”
“我是墨寒依。”
莜莜摇头晃脑,道:“不曾听闻。”
泽藪轻轻扒开流霜,向前一步:道:“潘阳湖湖主泽藪神君拜访妣王。”
莜莜惊讶:“你是神君。”
泽藪:“是,依次介绍,而这位小孩就是魔域中的上魔墨寒依。”
神仙魔三界尊者莅临,莜莜喃喃自语:“来的真快。”不过让他疑惑的是他们怎会知晓这里发生的事情?”
再三思后,说:“他们在报复。”
泽藪:“九悍距离七挠不过万里,而七挠之东是孑立大陆。这两大凶兽在孑立祸害生灵,在七挠修整,又回到孑立作恶,一个行水,一个行火,害得人族死伤无数。”
兰蕊怒喊道:“若不是天界明察后下了法旨,如今孑立早已不复存在。”
泽藪:“还不快快带我们去找妣王和老犭戾王。”
莜莜知道真相迟早大白,现在真的是藏不住了,索性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