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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鹰头练神功,斗气茶馆前

话说潮起潮落花谢花开,天地万物都躲不过轮回之数,喜怒哀愁尽是过眼云烟。

大漠的朝阳再次升起,这彻夜的风沙翻滚足以遮盖了昨日的血雨腥风,日复一日,大漠天天如是,千百年来从未改变。这天,四鹰帮的鹰头起了大早,骨瘦如柴的他看上去就像是早起觅食的吸血蝙蝠一般,游荡在晨光之下!他身着黑色的羽毛袍子,袍子长的可以拖到地上。他一般不用任何兵器,因为他的神功足以超越兵器的限制,高手出招,草木山石皆可为利刃!

早年间,鹰头习练的是关外宗派的鹰爪功,后来大唐统一了西域地界,习武之人从此可以更容易地接触到了西域密宗内功,鹰头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修炼密宗功法。所以说,他的功夫是内外兼修,深不可测!如今又得到了道家奇书《金丹直指》,更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在黄沙滚滚的大漠深处,鹰头正独自练习《金丹直指》上的所谓神功!他时而飞上空中,与苍鹰比肩;时而钻入沙丘,如地龙翻滚!他舞起长袖能带起风沙遮天蔽日;长啸一声可以引起地动山摇!如此神功真可谓是惊世骇俗,天下罕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发功过后,鹰头还是不满意的摇了摇头!稍时,他抖动长袍飞回了古城之中,听说那天清观的三人仍未开口讲话,鹰头气的是咬牙切齿,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然而,武功已然冠绝江湖的鹰头为何如此执迷于这本道家的经书?这其中又是一盘怎样的棋呢?

这棋盘之中,猎鹰始终是重要的一颗棋子。杀人放火之后的这天,他乔装打扮来到了徐州府的城外。徐州府在三国争汉鼎时期就是兵家要塞,这里北接鲁地、南临江南、东有大海、西是中原,位置极为重要。猎鹰带着四人,在城外远眺繁华的徐州府,却一直没有进城的意思。直到午后时分,五人觉得饥饿难忍,这才来到城郊的官道上吃东西。他们避免泄露了身份,故意找了一家偏僻的路边饭堂走了进去。

这家饭堂是用麻布搭设的临时场所,店中有一中年掌柜和一个年少点的伙计,他们往来招呼无比的热情,然而吃饭歇脚者却寥寥无几,毕竟这儿已经离城很近了,饭堂又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

猎鹰身上有伤,多处缠着药棉纱布,再加上一身不合体的当地长衫,显得不伦不类。店家久经江湖,见到这样的穿着也是“噗嗤”一笑!“五位爷,您看吃点什么啊?小店那是要啥有啥!”

说着,店家的老板又是搬凳子又是擦桌子,生怕丢了这五个人的生意。猎鹰众人入座,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冷言道:“嗨,你刚才笑什么?”

店家和颜悦色,立即躬身赔笑着说:“见到五位爷光临小店,实在是高兴嘛!”

“有多高兴?”猎鹰依旧冷面问道。这时的店家也瞧出了异样,却依旧笑容满面地说:“这位大爷,就跟捡到钱一样的高兴!”

出手不打笑脸人,猎鹰也是明白这样道理,但是他却不想这样做!看着店家一再地赔笑,他从怀中抓起一把铜钱就扬手洒在了地上,店家也是经营老练,不敢觉得耻辱,连忙半蹲着四处捡拾,同时连连道谢:“感谢爷的赏,谢谢爷!”

若没有这样的脸皮,恐怕还真的难以在这人来人往的江湖开店。就在这时,猎鹰飞出一枚铜钱,“嗖”的一声脆响,正好击落了悬挂在旁边的铜水壶,而这水壶正在火炉之上,里面的水滚滚冒泡,店家来不及闪躲,正被满壶的热水浇在了手上,疼痛的跪地大叫,捡起的铜钱再次洒落一地!

店家明知道是他们作怪,却依旧不敢指出来!里屋的小伙计连忙出来,一边扶起店家一边问道:“爹,怎么了这是?”原来这是爷俩开的路边小店,怪不得见到店掌柜的在外面招呼,小伙计却始终在里屋忙活。当他见到铜壶上正有一枚铜钱深深嵌入的时候,也知道了被人戏弄,然而店家还是强忍着疼痛,拦住了心有怒火的儿子,两人一路搀扶着往里屋走去!人在江湖飘,能忍则忍吧,保命嘴重要了!

见到他们狼狈的样子,再看看他们想怒还不敢怒的神情,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猎鹰众人都笑出了声!这时候,一个手下人小声地问猎鹰:“四爷,咱这穿的是不是真的很难看?”

猎鹰玩弄着不太熟悉的筷子说道:“难看就对了!待会儿还有更难看的!”

稍时,店家的儿子端出了几大碗面,不太乐意地甩放在了桌子上,再看看里屋,店家还在龇牙咧嘴的往手上擦药!小伙计心有怨气地招呼说:“爷,这是徐州府地道的凉面,您趁热吃吧!”说完,他就回身走了,也没有理会踩在地上的铜钱。

伙计虽有不敬,但是面前的凉面真心不错!面条细腻光滑,整齐地盘绕在碗中,上面撒上葱花蒜末,滴上小磨香油,再来一勺辣椒油,真是色香味俱全,光看着就很有食欲!众人翘着腿,将面在碗中拌了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有几个人不太熟悉筷子的用法,也能叉挑着吃!两口过后,一个手下人说道:“四爷,这是凉面啊!那小子让咱趁热吃!”

“嗨!这小子还真不把咱四爷当回事啊!吃完咱弄死他!”

猎鹰没有搭话,只顾着吃面,哪怕是拿着筷子的姿势十分生疏,也抵挡不了这美食的诱惑!众人见猎鹰没有接话,也都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就在这时,一阵马车的“叮当”铃响传来,猎鹰这才闷头吩咐道:“快吃!吃完干活!”

这是一驾马拉的轿车,轿帘粉嫩,一股香气弥漫四周,想必这是妇家之人所用的轿子。车前,两个身着官服的练家子骑马开道,车后,还跟着满满的一车行李,想来这是官家的队伍才对。一见到这样的阵势,本来躲到里屋的伙计慌忙跑了出来,像是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样拦住了马车,他先是习惯性地招呼了几句,而后又和他们耳语了一番!

只是这样的行为,猎鹰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继续和手下四人一起吃面!被拦住去路的车驾没有责怪店家的伙计,反而是身着官服的两个人下马提刀来到了饭堂的麻布棚子下,直直地冲着猎鹰五人而来,莫非是这店家之子找官家去告状了?只是这时候的他已经远远地躲开了,想必真的是受了委屈,找人讨讨公道!

这穿着官服的二人提刀竖在五人跟前,一位不客气地说道:“本官是徐州府衙的刀头,这位是本地的捕头,你们几人是做什么的?”

看来没错,店家的儿子觉得自己的父亲吃了亏,这就拦路报了官,恰巧这二人还是府衙的刀头捕头,正是地方维持治安的中流砥柱,没准儿是这店家在当地混久了,官府的人他们也认得一二,这才拦路报官的,更何况这儿离城很近,就算是报官,将来也不会被怎样的!

二位官爷问话,普通人当赶快回答才是,然而这猎鹰众人依旧吃着面,不理不睬!那捕头好像没有多少好脾气,他怒道:“刀头大人问话,你们聋了吗?”

众人无声地挑衅,捕头更是怒上心头,他一脚踢断了其中两人所坐的长凳凳腿,那二人像是早有预感,猛然起身,用腿肚的力量将长凳向后推出,重重地砸在了捕头的胸前,摔的粉碎,可见这一击的力道着实不小!而后其中一人一脚勾过旁边的长凳,二人又坐回了桌前吃面,整个过程都不曾回头看他们一眼!

被长凳击中的捕头后退了两步,但是稍稍运气,依旧毫发无伤,真是一身的硬功夫,否则如何当这徐州之地的捕头!捕头大人被人袭击之后,反而语调平和了起来,但是十分的不屑:“哦!原来是会功夫的人,怪不得有恃无恐!”

这时候的刀头大人闪到了一旁,像是对捕头的能力有着很强的信心,而后干脆坐到了旁边的桌前!捕头一掸身上的灰尘,指着刚才袭击他的二人说道:“你,你!你们两个人一起上,十招之内你们要是还能站着,本大人请你们喝酒吃肉!来啊!”

这捕头果真气势很大,一声吼叫,更显气力不俗!猎鹰众人听他语气沉稳,内力充盈,想来刚刚的一击只是浮皮蹭痒!他们二人用手擦了擦嘴,提起四鹰帮特有的弯月长刀,转身回答说:“十招之内,你要是能站着,我们任由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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