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渊与其母亲的屋子因为要练琴,所以是使用和室设计,加高离开地面的檀木平台,在秋意阵阵的时节非常舒服。
侧面的对开门打开有条走廊,再向外就是练剑的院子。
这时,两扇门都是打开的,书本与琴都摆在中央的矮木桌上,却不见阿越与阿福。
见他们回来,侍女前来询问是否需要点饮食,潘渊与秦冉都摇了摇头,侍女送上水后便关上门出去。
“呼……”秦冉长出一口气,将外面的长衣除去,九州有各自不同的文化与衣饰,而通州是三层式的长衫,外层是一件长衫内有贴裡与中衣,夏日时,如果住于学院宿舍,男孩们会只穿着中衣并鬆开领口。
早晨练剑时穿的是特殊的练习服,是贴裡,如果只有自己士子们甚至只穿着中衣练剑,豪放点的或练重兵器的士子甚至只着一件绔(如裤子一般)打着赤膊,倒是他们健壮精实的身材深受一些大家闺秀喜爱,认为他们很有安全感。
除去外杉,只着中衣与贴裡的秦冉看着潘渊。
“渊哥,这秋老虎挺热的,要不你也脱呗。还是我帮你,上次倒被几个侍女看见了被伯父当饭馀笑料。”
潘渊笑着看着他,“衣服旧了,等等拿几件新衣回去,三表姨前些时日送了许多布料,我让着做了几件给你。”
说完,不等秦冉靠过来,便除去外衫和贴裡拿了件凉爽的衬袍换上,也丢了件给秦冉。
未时,午日馀韵未退,两人拿着功法肩并肩坐着看。
潘渊率先看完,便闭上眼参悟修练,秦冉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还有小半本未看,心想渊哥也太快了。
不多时,秦冉也放下书,突然發觉他灵觉中感觉不到潘渊了。
转过头却發现潘渊还在旁边。
秦冉感到非常惊奇,将灵力灌入双眼,运转父亲留下的眼神功法,發现潘渊周围环境着一根根灵力聚起的弦,轻轻的震动,将属于潘渊的气息震碎。
“吁……呼……”潘渊深吸了口气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双大的吓人的异色瞳,吓的跳起来,两个人的头就撞在一起叠在地上。
“哎哟!渊哥你做什麽?”秦冉揉着撞到的头,“别压着我呀,倒时候又被人误会,这姿势倒是挺令人误解的。”
潘渊趴起来,“要问你吧?靠得这麽近,想吓谁啊?两隻眼睛还不同色。”
“不是,还不是你的气息突然消失我也不会靠近观察啊!”
“算了,不管了,挑衣服吧。”
…………
短短两日假期结束后,回到学院,迎接潘渊同样还是戏谑的眼神但许多更带上了害怕与不解,似乎是城主宴發生了些什麽。
学院课程是早上学习知识,下午练习。
到了中午,秦冉迫不及待拉着潘渊去食堂吃饭。
到了食堂,打完饭菜刚找了个桌子坐下,便看到周长源带着张添和王好子面色不善的走来。
“唷,潘少啊,您还没转班呢?”张添嘲讽的说,“觉醒个廢物灵兵,能打嘛?干脆退学让你妈教你。”
秦冉想站起来,被潘渊压了下去,潘渊面不改色的吃着。
“小冉,听说那天宴会挺热闹的,等会打听打听。”
“添子,走了。”周长源脸色变了变转身离去。
“小冉,没必要跟人争论,这他再来,打了便是,等等去領把剑,不用自己的。”
…………
下午练习会由老师看着,在学院必须穿着校服,自然也有配發练习服。
吃完午饭,有半个时辰给学员消食,潘渊带着秦冉前去琴房练琴。
刚进们便看见几个女子围坐在一起。
“学长好。”
“午安啊,学妹们。”秦冉微笑看着青春洋溢的学妹。
而潘渊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便拉着秦冉坐去角落。
“渊哥,刚吃完就坐着会發胖的。”
“那你下午多练几下不就得了。”
“话说渊哥,那个顾家小姐不在真难得。”
“嗯?”潘渊瞪了他一眼,“想说什麽?給我憋着。”
潘渊不理秦冉,自顾自的调着音。
这时,清脆的鞋跟敲击声响起,只见一个漂亮的女生走进来。
“学姐好。”
“你们好。”
他们瞄了一眼潘渊这边,便嬉笑成一团。
“渊哥哥,我们来比试一下怎麽样。”甜甜的笑容让秦冉発颤。
这个魔女是顾花灵,顾家因为与州长有关联,所以比潘家和周家强出一线,而顾花灵的父亲,顾谨德,与潘父潘盛是好友,所以小时候会一起玩,而秦冉总是被戏弄的那个。
“你想怎麽比?”
“当然是比琴啊。”顾花灵笑了笑,“我们演奏同一首学院發的基本曲,互相攻伐,比较技巧和意境掌握。”
“小冉,跟学妹借一本基本曲集。”潘渊道。
“渊哥,你有练过基本曲集吗?”
“别废话。”
取来。
“渊哥,哪首?”
“花灵妹妹,请。”
“渊哥哥,就最后一首‘劫难岁月’。”
‘劫难岁月’是学院曲集最后一首曲子,也是意境最複杂的一首,此曲有四篇。
分别是‘日月如一’、‘灾厄源起’、‘血染山河’及‘朝阳再起’,四篇,由平淡幸福的生活开始,同样的月夜,不同的生活,异族压境,前线败退,人族被屠杀,哀鸿遍野,曾经的良田被踏毁,家人朋友被斩尽,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月色也因此而被染红,山河破碎,以鲜血为代价,只为那微小的希望,曾经熟悉的家园,因为鲜血的尽然下,变色了。
当日出时分,援军出现了,披着朝阳,牵着希望,一夜过去,心已经被撕裂了。
“花灵妹妹,确定吗?”
“渊哥哥,你瞧不起我?”
“那来吧!”
两人相对而坐,由顾花灵起音,淡淡的琴音随风样起,平淡如一的岁月,不断反复,潘渊在反复的第二次加了进来,同样的音符,不一样的韵味,淡淡的杀气开始溢出,又一日过去,不一样的是杀气纵横。
只听‘铮’的一声,顾花灵先手进攻,飞起的刀芒划出,斩向潘渊,潘渊手指一跳,一个尖锐的音符飞出,如警告一般,挡下刀芒,警报响起,人声吵杂,异族不在隐藏,开始向人们發起冲击,音如暴雨狂澜,不断發起冲击,刹那间,哭喊声四起,男人们拿起武器想守护家人却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