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淵略帶凝重地看著副手傳來的消息,與一般竹筒不同,從皇城送來的竹筒,上面多了複雜的刻紋,讓竹筒能更準確並安全的送到潘淵手上。
“淵哥,怎麼了?”舒俊問道。
潘淵直接將手上的報告塞到舒俊手裡。
自己拿了幾張紙,開始傳遞情報,讓原本後退等待交接的軍隊回到原本的位置。
沙暴,肯定跟異族脫不了干係,所以潘淵必須想點辦法處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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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邊關的潘盛數人,正依潘淵的佈防圖,調整偷襲計畫,由葉震為主,夜襲敵營,燒毀糧草,如果潘淵、樂正離或鍾離曦明在這,甚至是方子木,都會直接傻眼,這種老掉牙的戰術,還要用嗎?
這時,一個竹筒落在了桌子的正中心。
潘盛伸手接下竹筒,揭開竹筒上的封緘。
面色轉為肅然。
眾人見他變了臉色,鍾離鎰問道,“怎麼了?”
“墨將軍的軍隊被沙暴給藍在沙漠裡了,原本是為了省行軍時間才走沙漠商道,但不幸的是遇上了沙暴,恐怕到這兒要多走一月餘的時間。”潘盛將竹筒遞給鍾離鎰,並回答道。
武岳聽到這裡,他的臉色也變得極為凝重,“陳將軍、鍾離將軍,還請你們先回軍營,並通知王將軍先將軍隊帶回佈防位置,以免異族入侵我們人手不足。”
“淵兒有提到會讓方將軍帶軍隊來協防,並讓連將軍先帶急行軍來補充。”潘盛補充道。
“嗯,我們先將缺漏補上,再討論襲營。”陳子炎說道。
眾位將軍說完後便回到營區,發訊息告知正等在後方的王將軍,王永錄。
王將軍已經高齡八十歲,雖然對於修行者而言不算什麼,但是作為領軍超過五十年的他,將在這次回到皇城述職後,自行解除職務,只留下親兵,來道通州養老。
許多老將軍會在述職,解職後,帶著家人親兵到通州,不是因為通州適合養老,而是自願在異族入侵時,衝鋒陷陣,為帝國進最後一份力,也是讓年輕人有出頭的機會。
王將軍也藉著最後一次派駐通州選好養老府邸,並拜訪許多戰友和前輩或前長官。
鄒宰相也是相似的狀況,只是鄒紹興尚未到解職年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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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淵離開了準備區,還有樹人排序在他的前面,潘淵走上了看台。
做到了一個老人身邊,“鄒老師您怎麼看?”
“呵呵,你問我做啥?你想不出來嗎?”鄒紹興輕笑兩聲說到,“百年浩劫,甚至是千年級別,即將展開,這也是我提前退位來到通州的原因,原本是怕這裡沒一個好參謀,他們圈身都被肌肉塞滿了,沒想到有你在,還拐帶了樂正離、鐘離曦明這倆軍事天才,更有石仲柯這個鬼頭鬼腦的家伙,現在你來問我,變就要我出手罷了,沒錯吧?”
“是,現在我在這拖不開身,前去邊關支援的將軍們腦力不足,天賦都花在修為上了,只有您親自前去,我才能安心,只好請您忍耐舟車勞頓了。”潘淵略躬了下身,對鄒紹興說到。
“嗯,好,是跟著連拓將軍去沒錯吧?”鄒紹興問道。
“是,再兩個時辰出發,您可能得盡快準備。”潘淵說道。
“好,聽完你的表演就走,真可惜看不到琴鬥了。”鄒紹興一臉惋惜地說道。
“搭檔戰一定讓您看夠。”潘淵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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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潘淵回到準備區,舒俊正整理著衣服,因為即將輪到他上場。
“準備好了吧?”潘淵問道。
“當然,一定不讓淵哥失望。”舒俊說道。
“去吧。”
舒俊走向了場邊等待上場。
舒俊穿著一身青綠色的衣服正是垠空衛的代表色,雖然沒有過多的標示,但在袖口或衣襟處,可以看到漂亮的繡紋,讓舒俊更顯風姿。
“少爺,舒副官應該能表現得不錯吧?”侍立在一旁,安靜了許久的陶疆開口說道。
“舒俊的話,原本不需要擔心,但是經過上周的所造成的生活巨變,他能否發揮出原本的實力,我心中是存疑的,希望他能以平常心,將自己的實力完全發揮出來。”潘淵說道。
陶疆替他倒茶,並整理衣衫,不再說話。
陶疆知道潘淵的心理很亂,因為軍隊的延期,很可能讓原本已經準備休息的將士,無法立刻進入狀態,以至於出現漏洞,雖然潘淵不擔心方子木和連拓的軍隊,但,王將軍的軍隊已經離開前線,並準備修整半年後返回皇城述職,突然讓他們回到崗位,任何人都不能立刻適應,並回復狀態。
舒俊上場了,飄飄的青衫,手拿著琴,一抹書生氣息撲面而來,看不出是一個殺氣極重的戰士。
舒俊選了一手比較能表達自己處境的曲子‘明燈訣’,明燈訣原本是一手為鼓舞士氣而做的曲子,在戰爭最絕望時,由琴戰師彈奏,鼓舞士兵奮勇爭先,用熱血在黑暗中點亮一盞燈,並殺出一條路,這首曲子被列入‘必學曲集’內,所有琴班的學生一進學院就必須會的曲子,這首曲子,被收錄在曲集中的是戰鬥用的刪減版,而疏濬將要表演的是較高難度,並帶有飄渺意境的進階版,聽說是某位將軍閒暇時做出來的,被學員們認為是極為重要的曲子。
全曲說明了,茫然與黑暗,只有在路的盡頭,才有一盞微弱的光,唯有努力向前,才有一線希望,像極了舒俊的狀況。
舒俊手指輕動,彈出了第一個音符,起因集眾,衝晚了壓抑與茫然,黑暗的世界,看不清方向,緩慢而沉重的音符,壓在了所有人身上,沉重的讓人屏住呼吸,而坐在準備區的潘淵嘴角略微上揚。
“他找到適合自己情緒的曲子了。”潘淵喃喃自語道。
壓抑、沉悶,這是所有人感受到的,舒駿將自己的內心完全釋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