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蠕动着嘴唇，矢口否认有人指使。
那手包里，五十万的支票，是她可以决定独自承担的勇气。
良久，莫妮卡才是开了口，“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谁让你这么做的？”
裴荆冷冽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屏幕深处的莫妮卡。
甄甜的针孔监控里，她只看到了莫妮卡和孙婧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偷东西。
可在他修复的短暂监控里，裴荆看到了一个地上残留的雪茄蒂。
那个牌子的雪茄，裴辰经常抽。
莫妮卡沉默。
一旁的甄甜，目不转睛的望着视频。
她的心头，有一种强烈的念头。
总觉得这个刻意隐瞒身份的男人，就是裴荆。
可不可能啊。
裴荆在裴家都是自身难保的境地。
“我没有。”
“你还不说吗？”
刺耳的声音，从视频的那头传了过来，带着不容撼动的威严，让在场的人不经意间的颤抖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你的户头上多了三十万，不是财务支出，难道是偷的？”
裴荆步步紧逼，那从中彻查的结果令人咋舌。
莫妮卡的手不自觉的揉捏着。
“还有，你在老家全款买了房子，你工资应该所剩无几才是。”
莫妮卡一头雾水。
她不知道视频背后的那个大佬究竟是谁，为什么她可以彻查这么多东西，恨不得连她家里的情况都知道。
那一夜的勾当，没有任何人知道。
可他似乎跟当事人一样，连细节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抬眸专注的望着视频，熟悉的雪茄，安静的躺在那里。
莫妮卡的心里，有些疑惑。
兰博基尼跑车里的男人，跟他一样，都是抽着一样的牌子。
莫妮卡眼里放光，难道他就是那个背后大佬？
应该是这样的。
莫妮卡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裴氏集团的大少爷裴辰，身份高不可攀，能够有这样一家设计公司也是可能的。
“你是裴？”
莫妮卡心里迟疑。
只看到那手狠狠砸在桌子上，绝对不是那温柔的男人。
他们有相似之处，可不同的是总裁的小麦色肌肤，跟那一晚的男人大相径庭。
那人的皮肤，格外的白皙。
“说。”
厉声惊厥，莫妮卡浑身颤抖着，连同最后的希冀，也彻底的破灭了。
说还是不说。
“你是打算让我说出来他的身份，还是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那穿透力的声音，刺破屏幕，直逼莫妮卡。
如果她一意孤行，后果会很严重。
莫妮卡收了幻想，狠咬着嘴唇。
甄甜专注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那屏幕的背后，咄咄逼人的总裁触动着她脑海深处的记忆。
她感觉到出，莫妮卡刚才被打断之前说的那个“裴。”
在裴家，她敢笃定的，对她恨得牙痒痒的男人，是裴辰。
“好了，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裴荆直接命令着代理总裁，“将她交给警察局。”
警察局？
莫妮卡哆嗦着。
公司只要以涉嫌偷窃，她就会坐牢。
不，不可以。
莫妮卡知道无法隐瞒，“是裴辰，裴氏集团的大少爷。”
裴辰？
甄甜神色淡然。
果然，幕后的裴辰，知道她的设计，成为新一季手推的主打服装，收买了莫妮卡。
甄甜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莫妮卡。
莫妮卡和盘托出那晚的事情。
卑鄙的行径令甄甜不耻。
枉费她还觉得有些事，根本就不需要咄咄逼人。
甄甜摇头不想多去理会。
“总裁，我知错了，我不是有心的，求你饶了我，我不想坐牢，也不可以坐牢。”
莫妮卡不安分的站在那里，身子不自觉的抽动着。
“不是有心的？”
裴荆冷哼着，“一个设计师，竟然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出卖公司的利益，你这种人，公司不可能再任用。”
“总裁。”
莫妮卡痛心疾首。
谁能想过视频会被修复，谁又能想过，总裁会格外的重视这件事。
莫妮卡这一次是栽了。
“传下去，凡是参与这件事的人一律开除，至于莫妮卡，业内封杀。”
“不，不可以。”
莫妮卡双眼无神，趔趄的后退着。
业内封杀，也就注定着旗下所有的设计公司，她都不能去。
甚至更严重。
到时候，没有一家公司，会录用她这个行为有污点的设计师。
好好的一手好牌，被莫妮卡打的稀巴烂。
莫妮卡心里不甘心，断了后路的她，此刻才知道自己罪无可恕。
转身跌跌撞撞的一把抓着一旁站着的甄甜。
“甄设计师我知错了，我求你跟总裁好好美言几句，把我留下来好不好？”
莫妮卡声音哽咽，声泪俱下的。
那哭泣，如果没有人知道原因的，绝对会被凄切的女人动容。
“甄设计师，我求求你了。”
绵软无力的女人，竟然跪在了地上。
甄甜面容抽动着，眼神不自觉的望着笔记本电脑的方向。
是期许、是纠结、是无奈、是同情，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一个公司的设计师，如果连自己的劳动成果，都保护不了，那她也没有必要在公司继续呆着。”
冷漠的总裁，端起面前的杯子，咂摸了一口咖啡，“善良的人才是恶人。”
善良的人才是恶人。
甄甜的脑袋嗡嗡作响。
记忆里，她似乎听过同样的话。
曾经她不能理解，一直以来都是说做人要善良。
可为什么此刻反而就成了恶人了。
“甄设计师，求你了。”
地上，莫妮卡依旧是恳求着甄甜。
甄甜使劲的拨拉开莫妮卡的手，“我只是一个设计师，不能帮你做什么。”
甄甜最终选择了拒绝。
她恍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过于的善良，让她一再的隐忍退让，所以才换来莫妮卡的咄咄逼人。
如果一开始，她让莫妮卡知道，她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也许莫妮卡也不会变本加厉的走上这条路。
眼看着保安将莫妮卡拖拽着拉出了办公室，那双殷红的眼眸，仇视的望着甄甜。
甄甜的心中一紧。
她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甄甜苦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侧身却是注视着办公室，那幕后的老板，让甄甜怀疑，他不是别人，而是裴荆。
魔头的恶人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