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与容在云臻臻门口等了半个时辰,云大小姐才懒洋洋地打开房门。
“杜副楼主,这一大早您在这等我有何要事?”
杜与容拱手:“云姑娘,时辰不算早了,天都大亮了,看来您真是胸有成竹。不过,我们楼主让我给您送点小心意,应该会对您有点用处。”
云臻臻见到他身后跟着一个人,手上捧着一个盒子。
心上一喜,连忙道谢:“楼主大恩大德,以后必定结草衔环报答。”
杜与容恭恭敬敬:“那自是不必,您是山主亲自挑选的儿媳妇,楼主说他做这点小事是应该的。您放心,无论您查的怎么样,明日全江湖都会知道您是浮云楼主的未婚妻。”
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当真容易让人堕落啊。云臻臻心中轻叹,只说:“舒姑娘还没醒吗?”
“虽然解救及时,但是还有些余毒的影响。不过昨天楼主催老姚了,今天应该能清醒一段时间。要我说您要是嫌弃他,不如自己来吧。”
“算了,我昨日未曾去见兄长,想先去和他聊两句。”
“好的,您放心,我们为云少侠换了更舒适的环境。”
云臻臻跟着杜与容到了云焰烬的房间,得到了兄长地亲切关怀:“小妹,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红袖醒了,要不就是他们觉得新月轩特别有用?”
“大哥,您大清早的别说胡话了,反正我这里确实有些证据了,好好等着吧。”
云焰烬的眼中充满怀疑,想严肃地和妹妹讨论如果结局不尽人意,如何想办法把她摘出去。
云臻臻给他倒了杯茶,转身向门口走去:“兄长只要记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古人诚不欺我。”
舒红袖仍是未醒,云臻臻见戚弦彤不在,就问舒安歌:“今日未曾见到戚姑娘,想必是前两日照顾病人太过辛苦。”
“是啊,小戚这两天脸色不好,我让她去休息了。倒是云姑娘看着精神焕发,是找到下毒之人了吗?”
“不劳舒统领操心了,这第三天才开始不是吗?”
话不投机,云臻臻转而与姚素问交谈:“少谷主,舒姑娘今天能恢复意识吗?”
姚少谷主比前天更加亲切地回答:“云姑娘,岚渊特地交代过我,您放心,等我这几针施完,保证不耽误事情。”
“少谷主真是杏林妙手,想让人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
“客气客气,这不是大家今天是熟人了嘛。”
行吧,她可是一直守口如瓶,墨楼主自己大肆宣扬就不是她的错了。不过看姚素问下针让她心中的判断愈加清晰,只等舒红袖的一个答案。
劳烦暗云卫在舒红袖醒的时候通知她,她去看了看有所思的其他人,琵琶女不知道为何变得十分安静,全然不似前两天的吵闹。
云臻臻上去搭话,只见她目光涣散,嘴里说着什么神神鬼鬼不明所以的话,身体却不自觉地抖动。问了众人和暗云卫,都说没什么特别的人接触她。
杜与容让暗云卫把她单独安置在一个房间,并去请一个郎中给她看看。云臻臻却想起了琵琶女房里的不明粉末。
她问众人为何戚弦彤不在这里,她们只道戚姑娘是统领心腹,虽然没有职位,但一直都待遇很好,是和统领她们在一起的。问她到底有什么贡献,她们也说不出来,只是说早年间她好像替副统领挡过灾,具体的这些底层弟子也不知道。
云臻臻跟随杜与容见到了戚弦彤,关心道:“戚姑娘好像精神不太好,为了照顾舒副统领辛苦了。”
“我与红袖情同手足,这是分内之事。”
云臻臻恍然大悟:“是啊,二位亲如姐妹,怪不得我听说您还奋不顾身替她当过灾。”
戚姑娘无奈地笑笑:“又是那些人说我闲话了吧。只不过是小时候有个复仇的小帮派没脑子,把我当成红袖抓了。”
“啊,那你没事吧?”
“没事,那时阿姐来得很快,我其实也没受什么苦。倒是红袖被吓得一直哭。”
“舒姑娘这样良善的性子,做了副统领也压力很大吧。”
戚弦彤轻声说:“没关系啊,反正我会帮她嘛。”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别人也不会来打扰你的。”
戚弦彤笑容纯善地送她出去,只在最后突然说了句:“云姑娘,你知道七弦桐是很虚静高雅的乐器吗?可惜要是断纹影响音色就变难听了。”
云臻臻头也没回地说:“是啊,只有沉香的味道就好,不适合有太多别的香气。”
日暮西沉,浮云楼的议事厅坐满了各路人士,但大多窃窃私语,一副与我无关的势头。开始他们还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引火烧身。这几天被好吃好喝地招待,又见云臻臻总去找有所思的人,便放下心来,等着看两大势力打起来的好戏。
云臻臻特地换了一套华丽的衣裳,准备赴这场约,虽然这不是个太复杂的事件,但可是她在江湖上第一次以自己的名义出风头,以后就得以墨楼主的未婚妻出场了。
等她盛装出席,在大厅中见到了包括云焰烬在内的所有相关之人,琵琶女似乎是被医治过,瞧着清醒许多,只是仍旧默不作声。一旁戚弦彤正在努力地与她搭话,带着好脾气的笑。
不多时舒安歌竟是扶着舒红袖来到大厅,只是她们姐妹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舒红袖的
神情带着几分难过。见她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舒安歌冷笑:“看来云姑娘是心中有数了。”
云臻臻行礼:“这件事情的凶手很明显,我看她本人现在都快自暴自弃了,我不信您心里没有猜测。只是损失了这么一个好帮手,二位统领短时间内可能要辛苦些了。”
她们在这里云里雾里地说,不过是因为东道主还没落座,等墨岚渊翩然而至,也就到了讲故事的时间。
除却前面的寒暄客套,云臻臻开始侃侃而谈:“未央之毒是在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发作,那时舒副统领已经在浮云楼内,虽然可能存在其他未知因素,但是有所思内部、浮云楼人员以及我的兄长是最有嫌疑的。不过在不能轻易排除任何人的情况下,这件事情最主要的难点就是下毒的方式和下毒的动机。”
说着她对也是盛装打扮,飘带飞扬、香气袭人的戚弦彤说:“戚姑娘,这个故事是我讲,还是你来讲?”
戚姑娘并不应声,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