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可是将军府的灯却还亮着;闹市都变得静谧了,将军府的争吵声却此起彼伏。
沈熠懒懒地躺在自己的西式床垫上,静静地闭目养神,并不打算理会在旁边劝说不停的沈凝。
最后,沈凝的忍耐总算到了限度:“你不用这副到死不活的样子,要你替我做事会要你的命吗?”
沈熠依旧冷冷淡淡:“你不要浪费口舌了,不管你要称王称霸也好,你要独步江湖也好,我不感兴趣。”
沈凝试着平静自己的内心:“好歹我们亲兄弟一场,你就不能助你大哥我一臂之力吗?”
“亲兄弟?!”沈熠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现在你需要我了,就承认我是你亲兄弟了?”
沈凝无言以对,可是,他的内心只有野心,没有愧疚:“二弟,咱们父母亲之间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他和你母亲只是父母之命,并没有真正的感情。而你的母亲也正是知道了这一点以后自己主动提出去英国的。”
沈熠冷笑两声:“所以你就心安理得?”
“沈熠,很多事情你并不明白。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们一起共谋大业。你是一个天造之才,只有和我一起,才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沈凝妄图说服沈熠动心,可是沈熠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好应付。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谢谢了,沈将军。我没有兴趣干什么大事,我更喜欢做一个普通的人。”
沈凝还想说什么,沈熠却打断了他。
“你不用再说了,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你要是乐意,随时可以像以前一样,把我赶出去。”
“你。。。”沈凝一肚子气却没有办法发出来。今天受的气也不少了,他也有些消受不起。不过,虽然今天失败了,但是他的计划,也仅仅只是开始。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
“随你便!”沈熠一翻身,闭上了眼,不再理会沈凝。
等沈凝叹了口气走出房间,他才睁开眼,眼里全是装满过往的悲伤和眼下的无奈。他是不是还是选择离开的好。
虽然沈凝到底想干什么,他并不清楚,可是他的为人,在他的面前却是无比透明,他所要干的事情也不可能高尚到哪里去。所以,他绝对不会向他低头,更不会妥协。
程墨羽果断是一个不会听话的富家小姐。什么三纲五常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一丝的约束力,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
所以,在上次私自到君舞池回家被狠狠教训了一通以后,她又一次萌生了偷偷出门的念头。怜儿这一次却再也不敢和她一起以身试法了。
“不行小姐,”她死死地拽住墨羽的胳膊,不让她动弹:“这一次怜儿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出去了,怜儿受罚事小,可是上次小姐差点遇到了危险,所以这次你真的不能出去了。”
墨羽快要崩溃了,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和怜儿僵持了很长时间。虽然她是心疼下人的,上次被罚挨打的鞭子印现在还在怜儿胳膊上,所以,这一次她压根没有想过带她。可是自己是非出门不可的,因为自己是鸟儿,而程家就是一个笼子,不出去,她就没有自由和空间,更没有机会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她试着劝说怜儿:“我就是出去兜兜风,你不会是想把我闷死在这里吧?”
怜儿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就是不行。老爷说了,除非有许少爷陪你,否则你不可以出去。”
墨羽在心里狂喊,这老头儿是不是疯了,他难道真的要自己的女儿在家里长蘑菇吗?
不过,她可是程墨羽,自己逃婚都能成功,逃出程家有什么难。
“好好好,我也不想为难你了。看你挨罚我也难受。”
怜儿半信半疑:“真的?”
“我发誓是真的!”
看她那么虔诚的模样,怜儿松了一口气,慢慢放开了她的手。
“不过。。。。”
“不过什么?!”怜儿有些紧张,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再次拽住她。
墨羽淡淡一笑:“你要补偿我!嗯。。。。”她假意思索一下:“就给我做一份你最拿手的拔丝地瓜吧,我得安抚一下我这颗寂寞的心。”
怜儿当下同意:“这有什么难的,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
可是,当怜儿端着自己做好的拔丝地瓜来到墨羽房间,却看到房间里空空如也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可以一个人出来透透气,墨羽的心情难得的好。她就像一只鸟儿一样渴望着蓝天,渴望着一片可以让她展翅飞翔的高空。可是,程家毕竟还在旧时代的门槛中不肯跨出来,就像一个牢笼一样锁住墨羽的心。
她希望每天都是新鲜的,是刺激的,也是精彩的。
可是,事实却偏偏事与愿违。当她前脚刚踏出程府,就立马发觉有些不对劲,身后就像有个鬼影子一样,总是瘆的慌。她一个急刹回头,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墨羽一向都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所以她心中十分肯定的是,她被跟踪了。
好一个老头儿,居然耍起了这种阴招。可是,你天算地算,却漏算了我程墨羽是谁的女儿,这种把戏也能在我面前晃?
墨羽于是快步向前走,走着走着加速跑起来。
果然,后面跟着的人,也跟着紧张的跑起来。来吧,跟来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家伙要玩什么花样。
墨羽故意跑到一个死胡同里面,在一个角落躲了起来,就等着来人上钩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气声。听得出来,那个人已经累得够呛了,墨羽不禁在心里得意起来。跟我玩,你还差得远。
她趁那个人跑过来的时候,伸出一只脚,不费吹灰之力就绊倒了那个人。然后,她并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快速上前一脚踩住他的背,让他倒在地上无法动弹,连挣扎都是多余。
胜利在望!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直到一声可怜的求饶声从脚下传来。
“墨羽,是我,快放我起来!”
许剑文?!
墨羽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这下打错人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也算是倒霉加活该了,自己闲着没事不在家好好研究经商之道,学着别人出来跟踪黄花闺女,实在是该。
墨羽想着不禁赞同自己的想法,然后点点头,撇撇嘴,慢慢把脚挪开。
“剑文哥,你干嘛要跟踪我?”
许剑文被摔了一下,又被踩了一脚,实在是痛得不清,慢慢起身抖抖身上的灰尘,窘迫地说:“我是担心你的安全,我听说你上次在君舞池差点遇到了危险,还被将军府的人抓去了,所以,我很担心你。”
他边说边把双手放在墨羽的肩膀上。
墨羽感到很不自在,把手一抖,往身后退一步:“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再说,我不是被抓去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墨羽语塞,难道要说出自己晕血了被人扛回去的吗?多丢人!不行,坚决不能说。
“没什么,反正我没事就好了。你不用跟着我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办呢。”
“那怎么行?”许剑文反对着:“岳父让我跟着你,并且保护你。”
墨羽在心底默哀,就知道和这老头脱不了干系。他什么时候能干一件不这么离谱的事情?就算是自己再怎么喜欢这个金龟婿,也不至于把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卷进一场三角恋的漩涡中吧。
无论如何,许剑文跟着自己,肯定是什么事情都干不了的。可是许剑文偏偏像只苍蝇一样死咬着自己不放,脸皮简直厚到极致。
怎么甩脱他呢?
许剑文没有辜负和墨羽的青梅竹马,她对墨羽的了解甚至都超越了自己。所以,墨羽眼珠一转,他就知道她心底在打什么主意。
“墨羽,你甩不掉我的。”
墨羽不满的嘟哝起来,什么嘛,就算是你看出来了,难道不应该装作不知道吗。再说,能不能甩掉你,是我决定的,不是你。
于是乎,几十种方案在墨羽脑中闪过。
云梦楼是南城最高的建筑,耸立在南城市中心林林总总的楼宇之间,一共三层楼。下面两层是中式餐馆,而最顶上的一层则是观景包间。这层楼总共有三个大的雅间,每一个雅间都有几个窗户,正对着南城一方的景象,平日里,这里是文人雅士最爱光顾的地方,因为这里除了南城最为出名的美酒美人谣之外,还能俯视南城的景色。
今天的云梦楼却没有文人汇集,而是聚集了很多军人在外面,还停了辆车。向振南一丝不苟,表情严肃地像一座冰山,随时警惕着周围的情景。
沈熠已经被烦透了,沈凝不远万里从英国把他抓回来,时时刻刻对他施以全方位的监视,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沈凝妄图用这种方法来拉拢他,说是白日做梦,一点也不为过。
他沈熠,向来吃软不吃硬,可是对于沈凝,他软硬不吃!
顾佑铭是他在英国的同学,是当时南城甚至是全国有名的才子,诗人。在这个充满着诗情画意的年代,他可以说是整个时代的偶像。所以,天生的文艺范,造就了他一向的风流不羁,却也浪漫非常。
沈熠回国以后几乎算是被软禁起来,除了顾佑铭,基本可以算得上人生地不熟。所以,顾佑铭此时也是他唯一可以叫出来喝酒聊天的人。云梦楼,自然也是顾佑铭推荐的地点。
一杯美人谣下肚,顾佑铭诗兴大发,当即做起了诗来。
“喝一杯你清澈的眸,
品一味相思的愁。
离别,不过数年,
只道太久,
太久。
问故人,
可曾记得,
那年烟花树下,
是你情动的双眸,
是我不舍放下的手”
沈熠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以后,终于忍不住说:“你这样对我吟诗作对,我会误会你爱上我的。”
“别,”顾佑铭赶紧打住他:“我可是有一大堆美女爱不过来呢,你不要在我身上宣泄你的寂寞。”
沈熠有些无语:“你的风流病什么时候治治?”
顾佑铭否认地摇摇头:“风流是一种艺术,不是病!”
沈熠几乎快被“艺术”这两个字给噎住了,如果不是了解他这么多年来的本性,他真想泼他一身美人谣。
“行了,你别忘了我叫你出来是干嘛的。”
顾佑铭故作镇定:“蹭酒啊,当然不会忘!”
沈熠已经忍不住想暴打他一顿,所谓损友,不过如此。可是,眼下哪怕是损友,也比没有要强很多倍。算了,自己委屈一点,将就将就。
看到沈熠的眉头皱了起来,顾佑铭有些收敛:“哎呀,行了,不就是你家将军那点破事儿嘛。说吧,你想怎么样?”
“帮我回英国,什么方式都行。”
顾佑铭震惊:“回去?干嘛要回去?”
沈熠放下酒杯:“让我在活在沈凝的控制中,比死还难受。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顾佑铭透过半开的窗户向下看了看向振南和他的人马,不由得撇撇嘴:“你的这些影子,是有些烦人。”
“你知道就好!”沈熠如释重负。
可是,顾佑铭显然没有明白他的用意:“那你直接买张船票不就好了?”
“要是可以,我找你干嘛。”沈熠看了一眼楼下,然后前倾身子小声对他说:“你帮我准备一张船票,最好是人比较多的那种,越快越好。然后我找个机会甩开这些人,坐船离开。”
“说的倒是轻巧,可是,”顾佑铭有些担心:“沈凝毕竟不是吃素的,你确定你可以逃脱他的魔爪?”
沈熠一皱眉:“他不是吃素的,我更不是省油的灯。”
墨羽一路上沉默着逛到沫零街,也就是南城的市中心。原本她打算到君舞池找杜翎舒然后两人一起到云梦楼腐败一番,可是,身后的这个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她,甚至她一动,就会引起他的注意,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他看到了向振南,她才觉得救星出现了。
向振南像一个路标一样笔直地站在云梦楼前,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人想进去,都被拦住,原因是今天云梦楼已经被沈熠包场。
可是看到墨羽的时候,向振南还是毕恭毕敬,看到了那天沈熠对墨羽的态度,就感觉这个女孩会是牵动沈熠的那根筋,再加上有沈凝的吩咐,他自然不敢怠慢这位小姐。
“程小姐!”他站直了身子,给墨羽鞠了一躬,甚是礼貌。
墨羽也不客气,直接问他:“你好,沈熠少爷是不是在上面?”
“是!”
“那我可不可以上去?”虽然墨羽有些没有底气,不知道人家到底给不给她这个面子,但是为了摆脱许剑文,她还是鼓起勇气问了。
出乎意料的是,向振南回答的很干脆:“当然可以,程小姐。请!”他一使眼色,身后的将士们就主动让出了一条路。
墨羽又惊又喜,嘴角得意地一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进去了。许剑文也想跟着进去,可以刚一动身,就被向振南拦住了。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请留步。”
许剑文愣住了:“你难道没看见我是和程小姐一起来的吗?”
向振南又不傻,当然看见了。但是,这跟看见没看见没关系。
“不好意思,程小姐并没有招呼过。你还是在这里等吧。”向振南没有留情,这些年跟着沈凝,架子还是练出来了的。
许剑文有些着急:“你应该知道她是程会长的千金,是程会长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向振南依旧标杆似得站着,不打算理他,他的一切解释都是白费力气而已。程靖礼,他是谁?自己只听沈凝的。
“你。。。。。”许剑文怒指着他,可是人家就是不理他。他看了一眼向振南身后拿着机枪的几个跟班,自然也不敢和他较劲,只有忍气吞声地站在云梦楼下等着。
墨羽,你有够狠。
墨羽一边上楼一边得意:“不是说甩不掉你吗?”
沈熠正和顾佑铭谈论着具体的逃跑路线和方案,却听到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呀的响声,他警惕地让顾佑铭赶紧停住。
“嘘,好像有人来了!”
顾佑铭也神经兮兮地故作紧张:“怎么办?”
沈熠轻轻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再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等脚步声渐渐近了,他猛一下打开了门。
墨羽还沉浸在甩掉许剑文的兴奋中,沈熠突然一开门,她被吓得不轻,大叫了一声:“啊!”
沈熠第二次无辜地被程墨羽无辜地吓了一跳。等镇定下来看到是墨羽后,他才面不改色地说:“墨羽,怎么是你?”
墨羽?
顾佑铭的神经抽搐了一下,也跟着走到门口,看看来的究竟是何方圣神。因为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乱的话,作为沈熠无话不谈的亲密好友,这是他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听到她如此称呼一个女孩,更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孩主动打招呼。
当她看到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头发短的跟个男孩似的墨羽的时候,他的震惊上升了几个层次。他不敢相信,这是沈熠喜欢的类型。
“你跟朋友聚会啊?”墨羽也发现了在身后的顾佑铭。
“小姐你好啊,我是顾佑铭~”顾佑铭想挤开沈熠上前去和墨羽套个近乎,可是沈熠挡住他根本不让他上前。
墨羽也很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我叫程墨羽。”
“哦。。。”顾佑铭恍然大悟:“你就是程会长的千金啊?早就有所耳闻,今日终于得以见到真人了,托你的福哦~”他报复性地推了一下沈熠。
沈熠回头愣了他一眼。
墨羽有些不好意思:“是向副官让我上来的,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连向振南都要敬她三分?看样子这个程墨羽有点来头。顾佑铭这才开始更加仔细地打量她。皮肤白皙细嫩,几乎干净得没有一点瑕疵,身材高挑,五官精致,虽然表现的不明显,可是却是标准的美人胚子。难怪!
“当然没有!”顾佑铭抢在沈熠之前回答:“某人正寂寞难耐,需要有人安抚。”
沈熠听了以后,用手反手狠狠地锤了一下他的肚子,痛得他表情扭曲,再也不敢多说话。墨羽感觉脸一热,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沈熠这才问她:“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墨羽无耐地皱起眉头:“自从上次从君舞池回去以后,我爹就严格禁止我外出,现在居然还叫人跟着我,我没有办法甩脱他,所以来找你帮忙。”
听完墨羽的话,顾佑铭呲着牙笑了起来。沈熠质问他:“你笑什么?”
顾佑铭捧着肚子:“你们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天生一对啊!”
墨羽的脸更红了,而沈熠却没有给他好颜色:“顾佑铭你闭嘴会死啊?”
顾佑铭耍流氓似地说:“废话,闭着嘴当然会死啊!”
沈熠被他逼的快要疯了:“好了,今天没你事了,你还是赶紧风流去吧。”
“这么着急赶我走啊?”顾佑铭得寸进尺,笑地奸诈狡黠。沈熠都快跟他打过去了,他才赶紧跑着下楼去了,走到许剑文身边,还象征性地嘲笑了他一番,弄得许剑文不明所以,直在心底念:神经病啊。
沈熠邀请墨羽一起吃饭,墨羽也没有客气。因为,这一桌的美味,恰巧都是她的菜,都是南城有名的美食啊。云梦楼的厨子做的菜,本就是南城一绝,即使是墨羽这样大户人家的小姐,也只是跟着父亲来过几次。
她看着这些美食,垂涎欲滴,于是很快暴露了她吃货的另一个本质。
能吃能睡,还能瘦成这样,还真是辜负了一堆想长也长不肥的肉。
看着她眼睛都快直了,沈熠才笑着说:“饿了的话,赶紧吃啊!”
该死啊,明明说好了不要随便表露内心,却还是被自己的表情给出卖了。墨羽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完全不顾还在下面站着苦等的许剑文。
他等累了,或许就会回去了吧。墨羽想。
沈熠也没动筷子,只是安静地看她狼吞虎咽,一点都不顾自己的形象。外人看来,还真的一点淑女气质都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耐看,甚至沈熠都没有发现他看她多长时间了。
墨羽吃了一会儿,正准备把一口菜放进嘴里,然后看着沈熠盯着她,又不好意的地放下筷子:“你不吃吗?”
沈熠这才回过神来:“我不饿!”
是啊,如此的秀色可餐,自己早就看饱了。墨羽点了点头,然后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沈熠默笑,真是个可爱的女人。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楼下苦苦等候的许剑文,然后问墨羽:“他是你什么人啊?”
墨羽自然是不会告诉他是自己的现任妹夫,前任男友的。只是淡淡的回答到:“哦,就是我父亲商会的朋友,特别听我爹的话。”
看到许剑文还不走,她都有些佩服他的毅力了。可是面对沈熠,她也不能说出真相啊“真不知道是收了我爹什么好处,哎!”
其实看到许剑文的时候,沈熠也能大概猜到些什么。听到墨羽这么说,他倒是觉得很有趣。
突然,墨羽端起酒杯就准备一饮而尽,沈熠赶紧阻止她:“喂,这可是美人谣!”
墨羽很冷静地说:“就因为是美人谣,所以更要喝!”
“是吗?”沈熠满心好奇,认真听她说说理由。
“这种酒可是南城的镇市之宝,不仅全南城,就是全中国也就只有云梦楼有。每年限量生产,每月限量销售。所以,绝对不能浪费,不能浪费。。。”
她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口。
沈熠看她这么豪爽,又听了她的介绍,不禁也好奇起来:“真有这么神奇?”
“嗯!”墨羽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沈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里所藏的细微末节,似乎这才散发出来。
饭后,沈熠问墨羽想去哪里,墨羽本来也不想再麻烦他的,毕竟,他们连朋友甚至都算不上,白白蹭了人家一顿饭,现在又怎么好意思再让人家帮忙。
可是,看到楼下还在坚持不懈等着她的许剑文,墨羽也没其他办法了,如果没有沈熠的帮忙,自己是没有办法摆脱他的。
“那,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去君舞池?”
沈熠很爽快地答应了。
看到墨羽下楼来,许剑文想冲过去,又被向振南拦住了。墨羽看了他一眼:“剑文哥,我还有要紧事要办,你还是先回去吧。”
许剑文当然不会答应,可是,墨羽头也没回地上了沈熠的车扬长而去。
就这样,堂堂的许家大少爷就像一棵小草一样被遗弃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