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需要你多费心。我不会经常来,这次主要是……”王零还没说完就被唐雨阻止了。
“你不用什么事都和我说!”
王零带着那个画找到了山里最好的木匠。走进那个普普通通的院子,唯一与他处不同的是,门外有着两个甲士,院内除了那个坐在树下悠闲雕刻的那人,在他不远处还有两个人再拿着身份牌校对。
“你又来了?这次又有什么要求?”那个人看着推门而入的王零,放下手里正在刻着身份牌的活计。
“嗯!”王零将手里那幅画递了过去,“希望你能做一个印章,下面拓印出来是这个画。”
“你总会给我出些难题!”他仔细地看着画上的人物。
王零站起身看着那些还未刻好的身份牌子:“你没想着收几个徒弟吗?”
“老了,没多少精力!”
王零看着那肌肉,没有吐槽的欲望了:“等大学开了,就进去教些人吧!”
“小技尔,不登大雅之堂!”那人拿出了一块新的木头,开始雕刻。
“哪有什么大小之分,只是些庸人的分类罢了!”王零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在那儿看着。
“那你是说我是庸人了!”那人吹了一下木头。
王零往后靠了一靠,没有接他的这句话,早先为了说服这个倔老头,可是认识到这人的品质恶劣:“你给我家做的椅子可没这个舒服!”
“好东西总得给自己留着!”
“所以你还是想让你这身技术跟着你一起陪葬吗?”王零看着天空,云气似乎在慢慢聚集,应该要下雨了吧。
那人的刻刀停了一下,然后接着修修改改。
“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会有‘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种想法,先不论师徒之谊,仅仅这些本事从来都是越老越好的。”
“过些年我带你去洛阳城逛一逛,咱们去把那熹平石经弄回来一部分,弄不回来的话就让你在那边雕刻一些活字。我本来想让刘公写一些字让你来制成雕版,刘公说他的字不好,不能成书,自己写写尚可,还特别推崇蔡中郎的书法,。”
“啪!”那人手里的正雕刻着的木块掉到了地上。
王零连忙捡了起来,在土地上印了一下,看着呈现出来的,还不错,王零点点头,就准备走。
“我还没刻完呢?”那人说着。
“这次只是一次小试验,我接下来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很赶时间!”王零径直就走。
深夜,王零这是第一次回去的这么晚,不过回去的路倒是还能看得清楚,没有夜盲症,而且现在山上只剩一家还亮着灯火。
王零拿着那张纸拜访了数家人,毫无意外都没有任何收获,失望回到家里,没想到他们还没有吃饭,还在等着。
王零叹了一口气,给众人赔了一礼后,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自己的碗开始吃着饭。
“饭菜热的次数有点多了,下次你们不用等我了!”王零低着头边说边吃。
“都吃吧!”刘公开口。
吃完后,刘筠带着刘夫人先回去休息了。
王零才说:“明日旬休,家宴,正常做就行了,早上铁锤带几个人去山上打猎,带回来的够吃就行,别太多,雷恩带着众人将食材都处理一下。刘公,你明日就不要再去石翁那里了,天气湿冷。大家想吃什么可以明天给雷恩说!”
然后从怀里拿出那个试验了多少次的半成品,交给了刘公:“这是我今日所忙的东西!”
刘公慎重地拿过那个上面印着粮票两字的小纸张,还有简单的半神画,可以看出是男人和女人,仔细摩擦了两下,墨还是有点湿,但纸的材质倒是可以。
“这是?”刘公将这东西递给了刘言锡。
“票证,凭证领取粮食物品!”王零回答。
“你提出的这些东西没有前例,所以你直接说用处吧!”刘言锡仔细看了一遍也递给下面的人。
“山里的东西太少了,而为了合理分配,杜绝那些不劳而获的行为,所以以后的粮食分配发放粮票,而粮票上写有数量半升,一升,五升,一斗,五斗,一斛,五斛等,要去换的话就去兑换点换取相应的粮食,不能让那些人屯粮。虽然现在看着山里的日子似乎蒸蒸日上,但我们都知道,其实粮食完全无法敞开供应,既然他们自己不求改变,那我们只能去精简,把山里的蛀虫都摘出来,让每个人都实现他的价值。”
“接下来,粮票会代替一段时间的货币作用,由我们出售其他货物,制定合适的价格,面向什么市场这都需要言锡你帮忙了!”王零对着刘言锡说。
“而这粮票暂时发行的会和我们现在所持有的粮食总量相当,只有当大家都接受这种方式后,才能……”后来的话王零没说,因为王零没办法设想当货币贬值之后该怎么办,毕竟那边并没有学过关于经济方面的东西。
“到那时候我们会有新的货币了吧!大概!”王零含糊而言。
“月底第一批服兵役接受军训的3000人就会到山上集合,第一批为期三个月,到时候按照考核成绩询问是否愿意转正式,我会在开始之前将训练计划交给铁锤,你可以酌情使用,但记住一点,少打可以骂,不遵守纪律就罚运动,再之关禁闭,总之就靠铁锤你了!”王零对着铁锤说。
“好!”
“同样月底!粮票会试运行,注意收集大家的反馈!”
“是!”
“早点休息,明天放松一天,之后可能会更忙了!”
王零和唐雨搀着刘公前往后院:“学院的事还是要拜托您了!这次黑山与袁绍交恶,倘若袁绍未灭,黑山便会与之一战,我们要早做准备!而学堂是最重要的,能交给这代人能力,还有下一代思想!”
“别太累了!”刘公轻声说,拍了拍王零的手背。
……
“你知道吗?其实我才是最不支持一夫一妻的人!”唐雨头埋在王零的背后。
“为什么”这三个字其实王零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我们当年不出来就好了!”唐雨轻声说着。
“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王零转过身轻声哄着。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和她们都格格不入!不管是孙母,刘管家新人的知书达礼,还是筠儿的可爱任性,或者是家臣家里那些妇人的彪悍……”
“因为你聪明啊,”王零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比她们所有人都聪明,我所教的你都能懂!而且只要我懂你就行了。”
“如果我们不出来,我还是当年的我,就不会有这么多别的想法。刘夫人已经找我谈了好多次了,她想让我……”王零拿手指阻止了唐雨继续说下去。
“我会娶你的!而且我们不早就成亲了吗?”王零说道,“小时候阿母还在的时候,还有爷爷离开前我们这都成亲两次了!”
唐雨拧了一下王零:“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说的一夫一妻制如果实施那你必须以身作则,那我,那筠儿,我们都还在刘公这里呢!”
“刘公不会管这个的!”
“那你不实行你那制度不行吗?你知不知道我们统计的八万人中,女子便有五万余,而加上十岁以下男童就已六万,你一夫一妻,那么多妇人怎么办?你执意如此的话,你觉得这里会有人同意吗?刘公常夸筠儿在我们来之后变了不少,那你可知我也变了不少啊,我终究没有见过你讲的那些东西,我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呀。”
“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王零抱紧唐雨。
“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那狗屁制度了!你知道最终我为什么还是同意来到这里吗?因为反贼呀,他们是最不遵守制度,也是最自由,更容易被塑造的人啊!特别是这些因为活不下去而造反的农民起义军!”
“嗯!”唐雨轻轻说,“还有,我想要个孩子!”
“你还小!还没到最佳生育年龄!”
“我不小了,而你也不小了!”
王零吻了上去。
一夜无眠。
第二天,当王零带着偌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雷恩忍不住笑了出来,王零狐疑地望着他,雷恩指向刘言锡,两人相望一眼,顿时有些尴尬。
“小姐,小姐,你走的太快了!”秋月被刘筠拉着往偏院走,步伐越来越快。本来离的就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偏院里。
刘筠悄悄躲在门口往屋里看,唐雨正和孙母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洗衣服。
“今天怎么又洗床单呀?”孙母调笑道。
“该洗就洗了呗!”唐雨一边打哈欠一边说。
“哈哈,年纪轻轻要懂得节制啊!”孙母一口说破唐雨的伪装。
唐雨脸色羞红地否认。
在门口,孙礼就远远地站在那儿看着两个小女生往门内偷看,轻轻地走到她们身边说:“有什么好看的,让我也看看呗!”
“没什么好看的。”秋月下意识地回答。
直到门被推开,她才意识到刚才问她的不是小姐。
“今日怎地回来这么早?”孙母见门响,看到了孙礼。
“刘公言:今日家宴,可以休息一天。”孙礼拜了一拜。
“那也莫要忘了功课。子曰……”
“温故而知新。我小时候都知道了!”孙礼无语地说,然后就跑到屋里去换衣服。
“这里还有外人呢?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孙母生气地看着从屋里出来衣衫不整的孙礼。
“王大哥让我去见见杀猪!”孙礼边跑边整理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