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零站在刘公的书房前徘徊不肯入内,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王允被杀这件事。
看着室内的烛光在摇摆不定,王零撕碎了那封不知道改了多少次的信,然后离开了,尽然已经出世,那世间的事便不必再烦扰丈人了。
刘公打开门走了出来,早在王零在门外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觉了,虽然不知道他所来何事,但最终能自己做决定也算是一种成长吧!
只是自己这个老人能不能帮上他这小子还是未知数,刘公手里的那本书被握得很皱:“那小子想看到的绝对不会是这种只有引经据典的大杂烩。”
“刘公,有何吩咐?”在门外的守卫见到刘公出门赶紧过来问道。
“去把那些人请过来吧,说是交过来的没有过审。”刘公不怒自威。
“诺!”守卫拱手后快步离开。
……
王零正在给一些人正上着物理课,教着简单的力学定理。突然有一个人快步进到教室里,附耳说了一句:“张燕来了,就在接待处。”王零很不高兴,因为他们从不把自己设的规矩放在眼里。
“今日先自习,满仓将教案后面的试题,让众人誊抄下来,你们先讨论,我去去就回。”王零给台下的众人吩咐了一句,就跟着那个人离开了。
“肯定出了很麻烦的事了,老大的脸色很难看。”满仓心里想着,但还是遵照王零的吩咐。
但王零心烦的不是张燕来的这件事,而是那个汇报的人。
“说了多少次了,不管多大的事,不能冒然闯进来,敲门会不会?”王零用手敲着那个汇报的人的头。
“就算有人打到这里吗?”
“有人打到这里,老子早就知道了,还用你汇报!”王零按下那个不服输的脖颈。
快步来到公务院,现在以广场中央议事厅为核心扩建的建筑群,刘言锡看到后就迎了上来,急忙开口:“我们事先也没接到消息,他这次是一个人来的。”
“他有提出什么要求吗?”王零问。
“没有,不对,有,他提的唯一要求是见你。其他的还未知,赵大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
“那我先去那边看看,这边还是要拜托你。注意其他人的动向,按下任何骚乱的发生。”王零边走边说。
“应该无事,知道他来的人不过四五个。不过我会注意的。”
坐在接待厅客座椅子上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头上裹着的黄巾很是瞩目,正在和坐在主位的赵大谈着话,离得稍远王零听不清他们那些口音说的是什么。
但见到王零走进来之后,起身行了一礼,只是很不协调。
“这位便是王零小兄弟吧!久仰大名!”张燕站起身才能看出来,他并不高,按后世或许应该只有一米七左右,而且身躯瘦削,在衣物下面看不出隆起的肌肉。
王零仔细地看着张燕全身,没有什么出彩的,或许他和曹操才是真正能理解彼此的人。
“见过张头领。敢问光临此地,所为何事?”王零没有寒暄,直接问道。
“你这个人的风格确实像我们这般直接,”张燕笑道,“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我想要你手里的那几千人军队,当然,我可以拿粮食来换。”
“不可能,如果你所来便是为了这个,你可以打道回府了!”王零果断拒绝。
“年初平汉兄可是答应过,我可以来问问他们的意见。”张燕施施然坐下。
王零吃惊地看向赵大,赵大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那便问问吧!赵大,你去把那些人集合起来,让张头领问一问吧!”王零只好说道。
张燕抱了抱拳就坐在那儿,看着周围的东西。
王零领着赵大出了门:“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本来便是拒绝的戏言,我也没想到他当了真!”赵大苦笑道。
赵大见王零很不高兴,只能解释:“我们的人肯定不会跟着他们走的!”
“那他肯定来不是为了这两千人来的,我们需要搞清楚他亲自到此的原因,”王零说着,然后吩咐道,“去把他从进到这儿的一系列文件带过来。”
“诺!”
……
经历了一系列无用功后,张燕并没有觉得沮丧,而是在看到那些集合过来的士卒之后,反而越来越兴奋。
终于在晚宴上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给我练一支像这样的军队。”
本来王零还在为不清楚张燕的目的而头疼,猜别人的心思是一件很苦恼的事。当这句话响起的时候王零愣了一下,还是在赵大的提醒下才明白。
“为什么?”王零反问。
“我想要一只在山里如履平地的部队,恰逢前些时日偶然见到。本来还怀疑是哪里的部队,但这山里我管不到的似乎只有这个地方。所以我孤身想进来查探一番,只是没想到你们这里防范倒是天衣无缝。”张燕笑了笑说。
“我需要想一想。”王零没有直接回答。
“可以,我会在这里待几天。但是给我个你们的那什么身份证,别把我一直关在这儿。”
“小事!”王零应下后,借口离开,宴上就剩赵大张燕两人。
张燕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酒囊,给赵大倒了一小杯后,喝了几口,然后感慨:“没有酒,算什么宴!真是抠门儿!尝尝我从邺城搞来的好酒。”
“粮食本来就不足,自然不能用来酿酒。况且我们这边禁酒。”赵大接话。
赵大拿起桌上的酒,尝了一下就知道这是出自甄家的酒:“是好酒!”
“那可不?这酒在城里可比金子还要贵重。”张燕说。
“还是少喝为好。”赵大劝着。
“你说我们这些人为何还是被别人看不起啊?”张燕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平南中郎将的印绶扔到了桌案上。
赵大将那印绶拾起交还给张燕。
“本来我以为像汉帝投降便能让众人摆脱贼人的身份,所以当年去洛阳的时候,无论百官的如何刁难我都忍下了。当董卓掌权,我也同你提兵伐之,你也知道在联盟里时,袁绍那厮是如何对待我们的。袁家的两个人,他们看我们比皇帝看我们还要高傲。颐指气使,似乎天下人都应该去听他们的一样。”
“这就是你助公孙瓒而攻袁绍的理由。”赵大开口。
“一部分吧!至少公孙瓒在诸侯之中对我们这些没有身份的人算是好一些!另一部分,趁火打劫不就是袁绍口中贼人应该做的吧!”
“我答应你会助你的,而那小子允许我带兵过去。”赵大拍了拍张燕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