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辰在三层练丹层里逗留了一会，只见龙月正在忙碌着，而自己却又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不由叹了一口气。
黑辰拍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带着郑重，显然他是知道什么的：“本尊，要不你到外面去等吧。”
“好吧。”罗辰点头：“我等你们。”
此际，三层的炼丹炉正被龙月使用，通往四层的通道也被宇文朝的身体堵塞了，罗辰自然没有可能回到四层里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好直接回到二层空间。
在这一个光与影共存的空间里。
罗辰也没有心思去看那些光影又把他所会的武学演练得有多完美，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的他有一些问题还在缠绕着他。
“本源，到底我的本源是什么？”罗辰苦思着。
他的力量太复杂了。
刚刚穿越来时，他身负真元之力与真气之力两种不同的力量，但是到了后来，分化出来的两个丹田已经合二为一，真元之力与真气之力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早便已经形成一种可以随时转换的新型力量了。
而后来，他练就了千军剑法、傲寒六诀，虽然一者杀气极重，一者寒气极浓，但归根究底也是正气之功，但到后面那亦正亦邪的吞天诀，再到后来那根正苗红的邪派神通红月魔劲，他发现，自己所会的功法早便已经正邪相混合。
而现在，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否还身陷魔道之中。
如若是的话，那么他应该杀性极高，看谁也不顺眼，想要一并灭之才对，但是今天，他为何会出手救宇文朝这小童的？
是因为冷冷，不是，因为自己真的动过了一丝同情之心。就算不是因为这一丝同情之心，而真是因为冷冷也好，也是有情的表现啊！邪魔本不该有情的，但是正道之士出手会像他这么的狠吗？
到底，现在自己算是道还是魔？或者两者相合呢？
这在历史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一个世界没有修真者，没有真元之力，自然不会出现真元之力与真气之力相融的情况。
在地球的武侠时代，正与邪更是誓不两立，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个身负正邪两派功法，最后不会体内正邪二气相冲而不死的情的高手。
至于一颗道心与魔心相结合，在地球上那不知道传承多久的修真界里，更是没有出现过如此的情况。
现在，罗辰的情况很复杂，仿佛两极混在其中一般。
而就是因为如此的复杂，罗辰根本就搞不清自己的本源何在。一开始时他在想，自己的本源会否就是两极之力。
但想想又不对，两极虽然分正邪，光暗，强弱……但是却是两极分化，哪有像自己一样把两极融为一体的，可正可邪，可强可弱的？
罗辰想得头也快要爆开，就在这个时候，三层空间来了一个人。
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罗辰极有印象，虽然他一头黑发中已经有几丝斑白，虽然他那还算英俊的脸上已经带上了皱纹，但是，他的眼神依然如此炽热有神。
“龙月？”罗辰一看，马上便呆了一下：“你……你怎么会弄成这一个样子的？”
罗辰想要从地上站起，可龙月却按了一下他的肩，让他继续坐着，而自己也坐了下去，与罗辰盘膝对坐。
“这样子不好看吗？外面世界的小姑娘都不是喜欢成熟稳重的大叔的吗？”龙月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庞，笑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罗辰气急败坏地问，还不忘调侃一句：“你不要再装幽默了，你怎么装也不似。”
龙月苦笑，撇了撇嘴：“本来我就是一个风趣幽默的人……好了好了，别瞪眼，我慢慢跟你说吧。”
罗辰坐直了身体，龙月也沉默了起来，在思考着该从何处说起才对：“公子，你对那些家伙都有了解，是不？”
罗辰马上点头，龙月口中所说的“那些家伙”自然是指另外的九十九名凶将，那些凶将都是一代明将，有些更不单止在沙场上闪现他们的光茫，更在朝堂之上也有着他们的贡献。
后世的史书中，只要把有关他们任意一人的记载抽出来再重组一下的话，他们每一人的事迹都可以写一部数百万字的长篇小说，而且不带广告的。
“对我呢？”
“没有。”罗辰摇头，他知道龙月要自报家门了。
罗辰一直以来都很好奇，龙月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可能真的来自大明朝，但绝对不是军中重将，因为就算你开罪了皇帝，皇帝不让你的名字记于史册当中也好，一个明将的名气之大，总会在野史上留名吧！
就如初唐时期的李元霸一样，世人都知道他是虚构出来的人物，只存在于《兴唐》、《说唐》等巨著之上，正史上根本就没有他的一笔。
但是事实上，谁又说得定清他在历史上是否存在过呢？众凶将中有那么一个来初唐的凶将，他在给其余的凶将讲述自己事迹时就曾经说过这么一句：“如若不是皇上与四王爷……”
那凶将当初说到这里一个激灵，知道自己失言后便没有再说下去，但是罗辰凭着对历史的了解，都知道初唐的唐太宗只有三兄弟，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而且他的两个兄弟都是在那一场历史上有名的争权政变中死于他的手中的。
而凶将口中的个四王爷，照推断不就是太宗的四弟吗？而在小说中，李元霸刚好就是李家老四。这当中猫腻多了。
像李元霸这样的人物，就算正史不记载也好，野史也会流传他的大名，但是龙月呢？他能被吸收到这一个空间，证明他是一个英豪，可怎么这一个英豪在正史与及野史里都没有他的名号的呢？
龙月叹了一口气，然后郑重地说：“其实，我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还是鬼啊？”罗辰一笑，笑得有点僵硬，他能感觉到龙月不是开玩笑的。
“你上辈子修仙，应该听说过剑灵这一回事吧？”龙月不急着解释，反而问出另一个问题。
罗辰点头：“是的，所谓剑灵其实就是宝剑通灵之后产生的精灵，不单止宝剑，一切神兵利器随着时月的流逝，他们也会产生属于自己的灵。”
“既然你都知道，那么我下面的说话，你应该能很好地接受。”龙月沉吸一口：“我，不是人类，而是……”指了指天地：“这塔子的精灵。”
“什么？”罗辰一惊，这事情闹大了：“是你听错了还是我说错了……啊呸，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才对？”
“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我是这塔子的精灵，这塔子具体是何物，出自何方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在大明朝时成灵，然后一直在四层空间里沉睡，虽然我在沉睡，但是塔子里游荡的一些虚无的东西组成了相干的……嗯，是信息吧。这一些信息映入我的脑子里，所以我才会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
“哦哦。”罗辰点头，对啊，就像地火黑龙一样，就算那九十多名纵横天下的凶将也不清楚是什么玩意，但龙月却知晓。
因为这地火黑龙正是九阳塔中的产物啊。而火凤在神州的栖息地，相必也是这九阳塔的信息告诉龙月的，不然他没有理由连僵尸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却知道火凤凰栖息在何处的。
罗辰想了一下：“你说你是由九阳塔而生，你是九阳塔的精灵，所以你才会动用一下塔内留下的天地之威，是不？”
龙月点头：“是的，因为我是这一座宝塔的精灵，所以我也能借用一下这宝塔当中包含的天地威能，当然，只是借用，而且能借用的量很小，并不强大。”
“这就可以解释，为何三层空间代表生命，是一个满是生机的空间，但我给公子用三层空间的神鼎来炼体时依然要借助三名凶将的神兵之力。”
“原来这样。”罗辰感叹一下，忽然想起来：“对了，你说你是来自大明朝，这个我理解，因为你在大明朝时觉醒，但是你说你曾经在战场上毒杀过过万敌军，这事……是真的吗？”
罗辰接受不了，如若龙月真的作出这等壮举，那么不论是获得一个骂名还是威名也好，也必然会有被史书记载的。
但是……
“因为，我毒杀的敌军，不是地球人。”龙月又说出一件让罗辰接受不了的事。
“不……不是地球人？”罗辰愣住：“难道还是外太空异形？”
“不。”龙月摇头：“这样说吧，在我觉醒之时，这宝塔也因为我的出生而发生过变异，虽然只是晃动过一下而己，但是却散发出比起平常更大的威势，这威势直通天地，直接就吸引了天上的家伙打起这宝塔的主意。”
“天上的家伙？神仙？”罗辰大惊，他上辈子修练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成仙吗？
“算是吧，不过都只是一些仙兵神将，等级不高，相当于这一个世界的王阶到皇阶实力左右，这样的家伙，别说一万了，就算是百万，我也让他们有来无回！”
“呃？”罗辰知道龙月强，但是没有想到他强得这么离谱的。
过万王阶到皇阶的高手齐齐进攻他，他依然让其有来无回，这是什么样的强大：“就算是圣阶顶峰也做不到啊！”鬼使神差下，罗辰感叹一声。
龙月摇了摇头：“公子，不得不说你以前的眼界很高，你有一颗向着仙道进发的强者之心，但是当你来到这一个世界后，时间久了，你已经被这一个世界的观念同化了。”
“圣阶顶峰只是这一个世界的凡世中人认为的顶端实力而己，但是在上面那些家伙的眼里，他们跟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分别？”
龙月指着天空说，他说话算客气了，就算他说圣阶顶峰在上面的人眼里跟蝼蚁没有分别，罗辰也不会吃惊。
“公子，你拥有这一座不知出处的宝塔，以后力量会曾强，修为会提高是必然的，当你的实力达到人间界的极致时你的眼界也会慢慢地广阔，我龙月希望能陪你走到哪一天。”
“呃？”罗辰感觉到不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你看到的，我老了……我是由这宝塔而生，这宝塔包含天地的奥义，而天地奥义之一就是生死有命，有生有灭。”
“我的力量虽然强大，储存量也多，但是不是无限的，用一点就小一点，刚才，我给你转移灵魂，再为这小子的杀戮之力重新梭理，我消耗得太大了。”
罗辰终于明白，为何龙月有让自己灵魂移体的能力但一开始却不说，只是担心自己能不能重新归魂。
原来他作这事情会消耗他的生命的，而现在这么一看，罗辰猜测，刚才龙月所作的事情已经把他的生命消耗了将近三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