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妖娆,就算是俗艳,也不免令人震惊不已。
冉镜雪看了看这女人的姿态,竟似与她初见千蝶蛊神之时分外相似,只是这个女人身上透着一股腐靡的浓香,让人一见就不难想象出她是风尘女子。
她的确是风尘女子,而且她也并不刻意的掩饰自己是风尘女子的身份,仿佛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天经地义,无尚光荣。
冉镜雪不禁问道:“你是谁?躲在幔帐里面干什么?难道不肯以真面目识人?”
那女子娇声笑道:“谁说我不肯以真面目识人了?我是怕吓着各位?”
冉镜雪道:“你就是一个骷髅头,也吓不死我们,别摆出这样一副妖媚的姿态,我看不习惯。快快给我下床来,让我们看看你长什么模样?”
那女子又是娇笑了一声,道:“姑娘可真是豪爽,不过,几位公子都没有说话,你看不习惯可不代表几位公子看不习惯,不是吗?”
郁天剑立刻接道:“我的确看不习惯,还是请姑娘站起来说话。”
“呵……”那女子猛地又是一阵娇笑,满床海堂都被她这笑声惊得纷落了下来。只见她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将红帐扒开,然后露出了一张异常妖媚的脸来,那张脸却并不是香樱的脸,然而,却比香樱更妖更艳,艳到俗气,却也艳到令人震惊。
冉镜雪见到这张脸后立刻就变了脸色,大声道:“华骝。”
靖寒忆见这女子赫然就是在银针茶馆里以玫瑰针伤了冉镜雪的那个女人,不禁也是惊诧动容。而郁天剑与孪生兄弟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眸光中尽透出怀疑,似乎还不能断定此华骝就是幕天宇八骏部的华骝,毕竟七悬关中里的“八骏”与幕天宇里的八骏是不相同的。
然而,这女子似乎真的认识他们一样,就朝着他们一个个点了点头,笑道:“虽同为魔教之人,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飞天部郁公子与孪生先知两位欧阳公子呢。”
“你真是幕天宇华骝?”郁天剑与孪生兄弟似乎还是有一些不敢相信。
那女子笑了笑,忽转话题道:“听说几位公子都是神仙中人。不知神仙中人是否真能抵抗得住七情六欲的诱惑?”
“华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也在钟离公子的七悬关之中,还有山子呢,你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吗?”冉镜雪一个一个的问题抢问道。
华骝斜目看了冉镜雪一眼,笑道:“哟,原来魔镜雪姬还记得你的旧情人呀!我当冉姑娘另有新欢后早就将过往的一切都忘记了呢!”
“你!”冉镜雪气急,道,“我和山子之间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
华骝蓦地侧头,盯着冉镜雪,皱眉道:“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那魔镜雪姬认为我想象中的是哪样?”冉镜雪又一次气结,靖寒忆见她窘迫之极,便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接道:“原来姑娘是幕天宇八骏之华骝,不知华骝姑娘假扮香樱引我们至此所谓何意?”
假扮香樱?冉镜雪一怔,望向靖寒忆问道:“寒忆,你说那个香樱姑娘是她扮的?”
靖寒忆道:“一张脸可以用面具来掩饰,但她身上的香气却无法用任何东西来掩饰。”
冉镜雪恍然道:“是呀!那个香樱身上也是这种怪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与寒忆比起来,我还真是笨呢!”说罢,傻傻的搔起了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目光,靖寒忆见她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不禁也微微一笑,抚上她的秀发,道:“你其实一点也不笨,只不过跟我在一起后就莫名奇妙的变得笨了一些。”冉镜雪脸上一红,不禁又是傻笑了起来。
“哟,小两口还在这里卿卿我我呢!”华骝的声音突然打破这番柔情,故意讽刺道,“要不要我给二位准备一间房?”
冉镜雪羞恼道:“华骝,你言语未免有些过分。你还没有回答寒忆的问题呢,你假扮香樱干什么,还有,你把芙蓉妹妹藏在什么地方了?”
华骝柔声笑了笑,道:“假扮香樱是因为那个女人早就被我给杀了,我要想在这红楼天堂里混日子,就得借用一下她的身份。至于你的那个芙蓉妹妹嘛,我当然是圆了她的心愿,让她去见她心爱的哥哥去了。”郁天剑猛地一惊,厉声问道:“你把她给杀了吗?”
华骝看了看郁天剑,道:“原来郁公子还这么喜欢女人,以郁公子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了那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搞得神经兮兮的。依我看,郁公子还不如选择……”她一个“我”字还没有出口,便觉脖颈上一痛,却是郁天剑的飞天剑毫不留情的在她肌肤上划过了一条浅浅的伤口,虽不致命,但那剑还是紧紧的压在了她的喉咙上。
郁天剑冷冷道:“若不想死的话,就带我去见她!”
华骝也冷笑道:“郁公子难道不知,幕天宇里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死,如果你执意要我华骝的命,也未尝不可,不过,我还要多谢郁公子,让我黄泉路了还多了一个陪伴。”
郁天剑无奈,缓缓收回剑,低声道:“她的命能给你什么好处,你用她要胁我们到底有何目的?”
华骝用妖狐一般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郁天剑、孪生兄弟、靖寒忆,最后,将目光定在了靖寒忆脸上,并向靖寒忆款款走了过来,冉镜雪见她一副狐媚妖娆的样子,十分不悦道:“华骝,你休想打寒忆的主意,我问你,你来这里杀了多少人?是不是武林客栈里的小娇也是你杀的?是不是你在那风幔上做了手脚?你本来是想杀我的,但小娇不幸成了我的替死鬼。我说得对么?”
华骝瞥了一眼冉镜雪,似乎对她有深仇大恨,十分不耐烦的冷声道:“魔镜雪姬这话问得也太愚蠢了吧!我问你,小娇是怎么死的?”
“摔死的!”冉镜雪脱口道,华骝又冷眼瞥了她一眼,妖冶的眼眸里射出鄙夷的光芒。冉镜雪竟被她这样的目光瞧得有些尴尬起来,连忙改口道:“不,是被玫瑰针刺中后脑勺而死的!”
“那就是了呸,这天下除了我会使用玫瑰针之外,还有谁能比我更会玩这一套?”
华骝这语气又是很不耐烦,似乎杀了小娇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冉镜雪心中顿生愤怒,就想教训教训她一番,不料华骝根本不想理会她,一双媚眼又瞥向了靖寒忆,唇角扬起万种风情的笑道:“我曾听一位姑娘说,靖公子不是人,即使是将****用在靖公子身上,靖公子也对白送的美色无动于衷,华骝也很想试试,此传言到底是真还是假?”
冉镜雪听罢,又是羞愤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骝又是冷嘲热讽道:“这话什么意思,你都听不出来么?你是什么脑子?”
冉镜雪此刻是气得肺都要炸了,若不是靖寒忆在身边,她一定会揪着华骝的衣襟将她狠狠的揍一顿。靖寒忆浑然不觉,问道:“姑娘想如何试?”
华骝又娇声大笑,一双仿佛能勾魂的眼睛盯向了靖寒忆,还特意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掩口笑道:“靖公子说如何试?奴家是风尘女子,只要客人够尽兴,奴家怎样奉陪都无所谓。只是,奴家怕这位冉姑娘被凉到一边去了会吃醋。”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故意瞅了冉镜雪一眼,瞅得冉镜雪双腮绯红,冉镜雪不说话,她便更得意了,又接着来了下一句道,“奴家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可以让靖公子尽兴,又不让冉姑娘吃醋。”
靖寒忆道:“什么好办法?”
华骝一笑,道:“这个办法就是……”她指了指冉镜雪,“我们两人一起陪靖公子入洞房。”
冉镜雪听罢,那是又羞恼,又尴尬,恨不得将自己的脸都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看见才好。靖寒忆脸色突变,冷厉道:“姑娘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不然说错一个字,在下都会要了你的命。”
华骝仿佛听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顿时哈哈大笑,笑罢,她又走到郁天剑面前,瞅着郁天剑笑道:“郁公子也是个难得一见圣人,在天堂浴池之中被一大群美女拥吻,不但不动心,反而抽身潜逃了。”郁天剑脸色一窘,冷道:“原来那帮女人果然是你安排出来演一场戏的。”
华骝道:“也不全是为了演戏,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试验是否成功?”
郁天剑问:“什么试验?”华骝莫测的一笑,指了指郁天剑,道:“至于这个试验嘛!是……”顿了半响,她后面话都没有说出来,郁天剑等她说一句话实在是等得心急,便催促道,“你到底是想说,还是不想说?”华骝又干笑了几声,忽地对郁天剑笑道:“就算是圣人,也绝对逃不过一种女人的诱惑。”
郁天剑冷笑:“姑娘是在说自己吗?”
华骝噗哧一声大笑,道:“我华骝修得一身媚术,的确也让不少男人拜倒在了我的石榴裙下,但是,我想说的不是我的媚术,而是一种比媚术更能让人陶醉的东西。”
郁天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