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彤听到此人的声音,心中更觉委屈。
“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
看这一地的手指,辣个蓝银自然就是钱枚啦。
他其实几天前就跟着田青彤了,方才酒楼上他也在,听别人吹嘘自己,那是高兴的很。
田青彤白白替他可惜了。
钱枚一时不知道在怎样的环境下露面,毕竟田青彤的师父横亘在中间,他倒是没怪过谁,只是莫名觉得有点子尴尬。
但是没想到田青彤有危险,那不得不出手相救。
钱枚也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哭的这么厉害,挠挠头,正组织语言打算解释几句的时候,灵光一闪,福至心灵般忽然顿悟,眼珠一转扭转策略,只开口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当时中了毒,你知道的是吧,就是那什么牵机药。”
“···”
田青彤抬头,“那你怎么没事?”
钱枚蹲下来给她擦泪珠,“那还能没事?老赵老孙当场吐血而亡啊闹呢,只是我把药性存在肚子里,勉强支撑打退黑石,还顺手救了你师弟师妹呢。”
田青彤止住哭声,只是还一抽一抽,“那···那你后来没事了吗?”
如果有事哥是怎么站到你面前的,诈尸吗?
钱枚忍住吐槽,“哎哟,可别说了,老遭罪了,打退黑石他们后,我就怕人家摇人杀个回马枪,我哪儿撑得住啊,那是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跑的飞快。”
“后来好容易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慢慢的把牵机药的毒性排出来。”
“不瞒你说,就我这功力无边的天下第一高手,也废了好大的劲才排完毒,还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才完全恢复呢。”
“哎,不说了,老惨了,提起来都是泪。”
其实所谓排毒,就是几泡屎的事,倒是卧床小半年倒是真的。
自钱枚来到这个世界,就发现太阳的能量比以往任何世界都要浓郁,所以放开了吸。
不知道是不是吸得太狠,一下消化不了的缘故,他有一段时间下半身不能动,就跟半身截瘫似的。
好转之后,也得了好处,就是原来不得其法的轻功,终于练成了。
本来他体内的能量跟修炼心法练出来的内功那种能量不一样,所以他看了世俗寻常修炼的法门,都不得其门而入。
只是这回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就像是开了窍一样,不仅轻功练成了,连一些练内功才能学的功夫,也能练习。
他有时候也怀疑,是不是系统进化了,只是狗系统是个死的,从来不回答。
田青彤听钱枚卖惨,脑子里想着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又没有人照顾,吃喝都要朝人讨要,鼻子一酸,又要哭。
钱枚一看过火了,赶紧转移话题。
“你怎么回事,怎么没跟着你师父?”
田青彤吸一下鼻子,“师父也是为了救师弟师妹,我虽然不怪她,但是心里确实不好受,就独个儿出来找···找你。”
她脸上一红,水汪汪的眼睛瞥一下钱枚,存在眼眶里的眼泪又往下掉,赶忙用手背去擦。
钱枚躺在床上半年,虽然对系统有信心,但是免不了的也思考过很多灰暗的结局,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
不装了,我摊牌了。
喜欢就要,扭扭捏捏没意思。
“青彤,你找了我这么久,是不是心里有我!”
钱枚这句话并不是疑问的语气,田青彤一呆,不知道怎么应对。
“反正我是喜欢你的,我···”
钱枚说着就去拉人家女孩子的手,田青彤像是被灼了一下,赶忙拍拍屁股站起来。
“我们抓紧赶路,不要错过宿头。”
说完,慌慌张张走了。
···
钱枚如今阔了,偷了好些宝贝,换的钱虽然大部分“济贫”去了,但是他自己也是齁穷齁穷的,自然也是要济一济自己。
他大摇大摆带着田青彤进了南京城,找了一家最好的客栈。
“你来京城是做什么,前些日子不是刚偷了魏国公府?不跑路回来等着被人抓吗?”
两人坐在客栈大堂,等着上酒菜,田青彤探过头去小声的跟钱枚说。
钱枚一听,心道,她果然知道盗圣是我,面上不屑一笑,“就那几个货,能抓到我吗?”
“我拿东西的时候,他们连我的真面目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来抓我。”
“那你回来是要做什么?”
钱枚本来真的打算走的,都过了江了,投宿时好死不死遇见崆峒派紫青双剑住隔壁,听他们说要去京师卖与首辅张大鲸半具罗摩遗体,然后密谋一阵到时怎么下手,商量战术。
这崆峒派陆照临掌门,这一年可是臭了大街了,他发妻病死后,不顾物议礼法,强娶自己的女弟子为妻,令崆峒派声势大跌。
他们夫妻二人在房间密谈,却被钱枚在隔壁听得个一清二楚。
如今的钱枚,踏水而行,逐浪而奔,眼如鹰隼,耳如青蝠。
就客栈那薄薄的木墙,那里能挡得住他的隔墙之耳。
听到事情后,钱枚想起来电影里的剧情,知道张大鲸手里有半具是真的,而崆峒派打算卖给他的是假的。
其实他也去过张大鲸府上,只是实在没找到遗体,他还以为张大鲸还没得到遗体,没想到是人家藏得好。
紫青双剑打算用假的钓出真的来,然后强抢。
钱枚前次光顾首辅张海端府上时,就把他从田青彤师父手里抢的那半具真的罗摩遗体,重新又给偷了回来。
虽说偷了人家宝贝,但是钱枚是本着为你好的信念去做的这一单,因为如果他不偷,终归要引得黑石打上门,灭了他全家。
钱枚既有了半具,那么再加上张大鲸那半具,就可以研究遗体的奥秘,离完成任务就又近了一步。
老实说,他真不想在这个世界待了。
剑雨世界就是典型的古龙笔下的江湖,险恶非常,让钱枚纯洁的心灵都快要受到玷污了。
钱枚喝口茶水,“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一个人,这个人现在可能就在南京。”
田青彤追问,“找谁?男人女人?”
钱枚一乐,“一个和尚。”
“他佛缘深厚,天资过人,其佛法与武功被少林寺誉为四十年来第一人,我自认如今天下高手,就只他值得我交手一会。”
田青彤:“你学会点穴手法了没有?”
“···”
钱枚一愣,这个他还真不会,关键不在手法,而是穴位他认不全乎。
“点穴都不会,好意思自称天下第一。”
“你想学,我教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