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圣灵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帮着她处理了一下后续，等待良久，终于等到她缓过劲儿来。
侍女贝齿半咬着唇瓣，目光复杂地看着微笑看她的王爷，心中五味杂陈。
姜圣灵帮她走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那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去细细体味，更说不上来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只知晓那一瞬间仿似丢掉了所有的情绪和心思，完全被本能支配。
那一刻的感触冲垮了她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羞耻心，所有的敬畏和野心。
只是……
他居然只是上手了她……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很难受，但奈何她的身份地位没法儿奢求什么。
转念一想，仅仅只是手，就有这般魔力让她沉沦，那要是……
真羡慕王妃她们呀。
姜圣灵帮她收拾好之后便起身离去了，府上的侍女对他而言予取予求，随时随地都可以，也是因此，没有什么想吃的想法儿。
太容易得到手的往往不会太在意。
第二日，姜圣灵才见到了憔悴了许多的文宇，看着他带着一身风尘赶回来，心中对这个手下多了几分肯定。
办事能力强且态度认真负责的下属总是容易得到老板的信任和好感。
“辛苦了。”
乍闻此言，文宇愣了愣，看了姜圣灵一眼，反应过来后微笑摇头，这一刻，似乎马背上的颠簸以及身体上的疲惫都消散一空了。
接过侍女奉上的茶水，文宇湿了湿有些干皴的嘴唇，便开始汇报昨日的差事。
“殿下，酿酒作坊已经选好了，想必您也知道了，就在外城边儿上，这样我们可以省去一些入城的费用，而且运送路途上的损耗也能降至最小……”
姜圣灵安静地听着他的汇报，时不时点点头给予肯定。
酿酒作坊说完之后，便是他出城的事了。
属于幽王的皇庄在凤栖城百里之外了，那里是空阔的平原地带，土地肥沃，一望无际。
不像京城这附近还有山头，出了京城顺着官道往东南前行，沿路几乎就再也见不到山的影子了。
这个时节，远离了青山翠影，晌午头儿竟还有几分灼热。
而回到京城这边儿又差不多快要傍晚了，气温相差还是不小的。
一来一回把文宇几人折腾惨了，好在除了文宇之外，其余人都是王府的精英侍卫，这点辛苦还是吃得下的。
“……再过两月就到了大麦成熟的时候了，现在动工无疑会浪费不少，因而我擅自做主让他们等收了粮食再分批改建，望殿下恕罪。”
文宇起身告罪行礼。
“无妨，你办事我放心。”
姜圣灵摆了摆手，即使文宇赶回来请示，他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虽然家大业大的不在乎浪费的这点儿粮食，但在那些佃户心中，那不仅仅是要交的租粮，还是他们辛辛苦苦一年来的成果，眼瞅着快要丰收了，却硬生生被人糟践了，这种感觉并不好。
姜圣灵也不急在这一时，只是让文宇提前一步去做一做准备工作。
而他这边儿的准备工作还要做许久，即使划出了地，也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能真个儿动工。
至于文宇擅作主张的事儿，他倒不觉得有什么。
他不能接受身边的人对自己的背叛，而不是不能接受身边的人有自己的想法。
二者有极大的区别。
受过去二十几年的教育与生存环境影响，他的掌控欲并不那么强，也从未要求王府里的下人侍女们见到他得行什么大礼，那没什么意义。
反而会让自己感觉别扭。
而文宇做得这件事，非但没让他感觉反感，反倒是满心欣慰。
手底下有这种能独当一面的人才，不需要处处耗心耗力地事必躬亲，他才好混吃等死呀！
你办事，我放心。
简短的一句话，短短六个字，听在文宇的耳中却是感觉十分沉重。
一字一句轰击着他的耳畔，让他耳中出现了响亮的鸣音。
这是殿下对他的信任，这是对他的无上肯定。
这一刻，文宇感觉自己以前读的书都白读了，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句话闪过。
士为知己者死！
能够被尊上无条件的信任，对手下的激励是难以想象的，姜圣灵没在意，因而并没有发现文宇情绪上的异常。
吩咐了几句接下来的安排重心，便让他回去赶紧休息。
文宇躬身而退，姜圣灵在书房里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
他要打造一个基础的生态圈出来，需要做的还有很多，而且，等将最赚钱的那些早早地提前握在手里之后，还要给其他人一些汤喝。
吃独食是没法子长久存在下去的，总归会被人所忌惮嫉恨，大家有钱一起赚，虽然会摊薄一部分利润，但却将可能潜藏的危险消弭于无形，而且说不定还能在以后某些时候派上用场。
至于要分给哪些人这笔利润，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资敌这种事，傻子才会去做。
………
翌日一早，姜圣灵收到了两张小小的宣纸。
沉默的看完之后没有任何表示，递还给钰儿看着她烧掉。
随后走出了寝宫，招来文宇吩咐了几句，便让他前去处理后续。
而他，则是回到寝宫安静用起早膳。
与平日里无异的一顿早餐，却吃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王妃敏锐地察觉到了姜圣灵的沉默，虽然平时他吃饭的时候也不怎么会说话，除了调戏她的时候，其余时候大部分都是安安静静吃饭。
但今儿他却是从落座开始就一句话没说，而且好像情绪不太好，平日里常挂在脸上的微笑也不见了，面无表情到甚至有些冷酷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错觉，但不敢问，只是小心翼翼地细嚼慢咽吃着饭。
沉默到有些煎熬的早膳用过，姜圣灵起身，看了一旁跟着起身的林青鸢一眼，吩咐道：“把我的刀带去偏院。”
说完，便去更衣了。
姜圣灵伤好了之后基本上都会去偏院练练功夫，有时王妃也会跟去旁观，看着姜圣灵挥洒汗水时的认真模样，就那么安静地观望，不做打扰。
今日姜圣灵与往常一样，并无异常。
虽然隐隐间总感觉姜圣灵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但王妃不是个喜欢追根问底的女人，尤其是在姜圣灵面前，有时候表现得傻一点，能更得他的欢心。
而林青鸢取了那把沉重的黑刀之后，将之带到了偏院，安静等候着姜圣灵的到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