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发觉空中的奇异香味愈发浓烈,浓郁的香味已有了肉眼可见的黑红色。周边的植被被香气环绕后,开始急速的改变性状,急速生长后植物,变的奇形怪状,仿若活过来一般不断舞动着,这场景让苏木感觉仿若置身于修罗地狱一般。
不自觉的吸入越来越多的香气后,苏木的身体开始变得飘飘然。
“啊!”
一声惨叫后,苏木的身体内仿佛被撕裂,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强烈的疼痛,使苏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摔倒的他,翻滚到了乱石岗底部。
就在苏木在痛苦的折磨下挣扎时,突然感觉周围似乎突然静止了一瞬间,随即大地突然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仿佛大地被撕裂一般,一时间地动山摇。苏木看着周围向自己奔涌而来的石头,绝望充斥了心头。
死亡的感觉很是相似,被乱石掩埋的苏木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痛感越来越轻,思维再次跌入一片黑暗之中。
苏木不知为何,这次死亡后他的意识极为强烈。在黑暗里飘荡着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变成了孤魂野鬼,还是来到了地狱中,苏木只是感觉自己很倒霉。或许自己活过来只是为了欣赏一下奇怪的风景,然后再死一次。
苏木不断的在黑暗中游荡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了远处有一团刺眼的白色光芒。
好奇或许是人的天性,至少是苏木的天性,控制自己缓缓飘向白色光团后,在白色光芒的照射下,他感觉到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白色光团十分明亮,苏木轻轻的摸了一下,竟然还感觉到了如人类肉体般的柔软质感,好奇心驱使下,他不断摸索着,想要搞清楚,白色光团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被苏木摸来摸去的白色光团,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延伸出来一道白色光芒组成的巨大手掌,像打乒乓球一样,将苏木在空中不断的来回拍打,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十几分钟,随后这只“大手”紧紧抓住正在不停惨叫叫的苏木,高高丢起来后,将之狠狠的拍飞出去。
停止惨叫后,苏木只感觉自己正在以极快的苏木飞驰,想要控制身形,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难以弯动,几次尝试无果,便只能随着自己的身体继续“飞”下去,不知飞了多久的苏木,最终还是冲破了黑暗。
再次睁眼时,苏木不禁被惊呆了,他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时间,但是地点大抵是一样的。他在乱石岗中再次醒来了。
急促的几个呼吸后,苏木不禁自嘲的想到,也许没有记忆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自己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大的,如果一个普通人来这么一遭,恐怕不被吓死也被吓傻了。
苏木还是没有在身上感觉到疼痛,不过现在却和“上次死而复生”有些不一样。这次自己的身体是有感觉的,身上干枯的血肉也十分充盈,甚至看起来还颇为强健,如果不是心脏处的伤疤,如果不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如果不是地面上干涸的血迹,苏木可能都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当苏木爬到坑洞顶部,不自觉的又站在同样的地方眺望时,令苏木无法接受的事情还是有的,比如他现在又闻到了一丝丝另他记忆犹新的奇异香味。
恐惧感再度袭来之后,西方的都市果真如苏木预料一般,灯光又开始明灭起来,天空的月亮又缓缓变红,红月颜色越来越深,变得鲜艳欲滴,慢慢又变得深邃黑暗。香味愈发浓郁,此时苏木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再次吸入香气后,疼痛如苏木所料,如潮水一般再次席卷而来,最尴尬的是,苏木因为眼前的奇特场景,不由的一时慌乱,再次跌落回自己刚刚起身的地方。
黑色光芒再次闪耀着冲向大地,大地被黑色光芒席卷后,发出了剧烈的轰鸣。
苏木此时正被被撕裂般的疼痛折磨的痛不欲生,因此并未发现天空中发生的异象。
散发黑色光芒的月亮,其正中心处骤然亮起一点白光,慢慢扩散之后,撕破黑暗的白光,向大地照射而来。
在痛苦折磨下的苏木被白光照耀着,闷哼一声后,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的骆驼,彻底昏死了过去。
扩散后笼罩天地的白色光芒与黑色光芒不断交织,轰鸣的大地渐渐停止了抖动,红月开始消逝,直至最后,圆月周围只残余了些许红色的月晕。
荒山上变异的植物开始停止变化,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恢复原状后植物,体型却没有如性状一般恢复,比以前“茂盛”了许多。
空气中的香味没有彻底消散,依旧飘飘荡荡,只是味道淡化柔和了许多。
苏木的疼痛,似乎也随着各种异象停止了,他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表情变的安然。
奇怪的是,上身已经半赤裸的他,胸口的疤痕正在慢慢淡去,心脏也开始恢复了跳动,即使跳动的很慢很慢,不过跳动的每一下都好像要破胸而出,极为有力。
绿色。
周围的一切都充斥着绿色,郁郁葱葱的,鲜亮的绿色。
红色的月亮,黑色的光芒,轰鸣的大地,这些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荒山之上各种植物仿佛焕发了第二春一般,连一棵棵小草都显得“伟岸”起来。
乱石岗周边的不毛之地,原来只长着几颗最粗不过手腕粗细的松树和构树,不过现在最细的那棵构树,现在也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细,最粗的那一棵松树看起来,至少有两个孩子同时环抱般粗壮。
苏木再次醒过来了。
苏醒过来的苏木,比之前多了些恐慌,他拍了拍涨涨的脑袋,但是还是如之前一样,除了被绑架后的记忆,脑海中再无其他过往的记忆,自被绑架前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仿佛一台被格式化后的电脑。
苏木试图想起些什么,头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几次尝试无果,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此时他头脑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