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早一点点见到你。
莫韶华接不上话,只偏头轻轻勾了下唇:“上去吧。”然后率先走向了电梯。
萧代远快步跟上,很努力地想在莫韶华脸上找到一丝害羞的痕迹,然而没有。最后他也只能叹气:是我不够撩还是你太难撩?
“你吃早餐了吗?”萧代远收好之前的表情,又换上了那个温柔的笑容:他发觉每次他这么笑,莫韶华都会多看他两眼。
“在家里吃过了。”果然,莫韶华走进电梯后转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像是心情很不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真的不吃甜的?”电梯门打开,钥匙互相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真的。”莫韶华推开门,将鞋子放到鞋柜里后就慢慢走了进去,一边说话,一边拉窗帘开窗户。
“一点点都不行?”萧代远学着莫韶华的样子将下一扇窗打开,转头看着她,又问了一句。
听见这句话,莫韶华抓着窗帘的手忽地一顿,一转头,视线交汇。
“应该也不是,”莫韶华突然又笑了,她拉开了房间里最后一面窗帘,清晨的阳光正正当当地落在她脸上,风从打开的窗户钻进来,带起她额前的碎发,眉尾一点红色显露了出来,居然给这个笑容平添了些温柔,“毕竟我也没吃过几回甜品。”
她很开心。
萧代远看着这个不同以往的笑,一时间有些没明白自己的话怎么就让她心情突然好了,而且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指:因为她很少吃甜食,所以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讨厌的度在哪里?
“柠檬茶,不加糖的。”萧代远把手中的果茶递给莫韶华,他特意跟店员说了不加糖的。
“谢谢。”莫韶华接过来,觉得杯子里红茶配上柠檬片的颜色很好看,果茶一般都加糖或者蜂蜜,所以她以前也没喝过。
“你先尝尝看。”萧代远等着莫韶华接过后顺手给她插上吸管,示意她喝一口,“味道如何?”
“红茶味道淡淡的,柠檬皮有点苦。”莫韶华吸了一小口含在嘴里,细细地品了一会儿才咽下去,“感觉还可以。”
“那明天我给你带半糖的,”萧代远笑,小心地猜测着眼前人的心思,一点点试探,“如果你也不知道自己对糖究竟能接受到什么程度,我可以陪你慢慢尝试,也许你会喜欢上甜味也说不定呢。”
话一说完,萧代远就知道:果然,猜对了。
莫韶华低头又喝了一口柠檬茶,感觉刚刚果皮微涩的味道渐渐能接受了,柠檬微酸,红茶凉凉的,很适合夏天。
“好啊。”她说,“我们有很长时间可以一起慢慢尝试。”
也许是阳光正好,也许是微风正轻,柠檬茶浅淡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两个人相视一笑许下一个简单的约定,仿佛又有什么在他们之间,让牵绊加深了一点。
上课前的独自练功,今天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人练,一个人看。
萧代远拒绝了莫韶华拿过来的椅子,就这么坐在了地板上,他背靠着镜子,一只手惬意地搭在曲起的腿上,指尖跟着音乐在膝盖上轻点节拍,双眼盯着场中舞动的人,目光中的认真与沉迷仿佛就要化为实质。
莫韶华中途休息的时候坐到了萧代远身边,一边说话一边喝着柠檬茶。
“会觉得无聊吗?”莫韶华问。
“不会,你跳舞很好看。”萧代远看着她,有心想伸手给她把脸上的汗水擦一下,但手抬起来又放下去,最终什么也没做。
“那是舞好看还是我好看啊?”莫韶华时不时啄一下吸管,没发现萧代远抬起又放下的手,只是随意地接了句玩笑话。
谁承想萧代远默了那么一两秒,语气轻柔地说:“跳舞的你最好看。”
莫韶华动作停了一下,她咽下口中的柠檬茶,突然转头光明正大地欣赏起萧代远此时的笑容来。
她喜欢他笑,虽然这个男人的脸真的不是什么绝色,但是每当他笑起来,笑意仿佛能牵动他面部的每一个细胞,将那种美好的温润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就是让她很喜欢。
她的眼神太过热烈了,刚说完了情话的人没撩到对方,却被对方一束目光直接勾走了魂。
本来萧代远是直视莫韶华的眼睛的,可是渐渐地,视线就下移,到了想要耍流氓的位置。
她的嘴唇,上了一层浅浅的唇彩,不张扬,搭配得当,此时粘了柠檬茶的水渍,正闪着一点光亮,看起来晶莹剔透,不知道触感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他想吻上去。
“呵。”突然,莫韶华笑了一声,萧代远回了神,胡乱用手挡了下脸,偏头不看她。
差一点,他刚刚要是一个冲动,得到的很可能就是莫韶华明确的拒绝,不可以,太早了,她需要更多的时间。
“好吧,既然你不觉得无聊,我要继续跳舞了。”莫韶华故意打断了男人的想法,见他真的如愿停下了,还觉得挺惊讶:她也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能阻止萧代远的动作。
抱歉,我们之间还不到这种程度,就算是我恃宠而骄也好,任性也罢,我觉得我还是需要时间去更了解你。
莫韶华站起来前没有像刚刚那样将柠檬茶放在萧代远身旁,而是直接放到了他的手上,指尖若有似无的触碰让他愣了下神,抬头就听见莫韶华微笑着问他:
“再等等吧,可以吗?”
一语双关,萧代远闻言收拾了一下悸动的心,暗道自己没出息,他明明比莫韶华还大了5岁,最近却总表现得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这可真不像他。
萧代远握了一下手里还剩半杯的柠檬茶,恢复了往日的成熟与温润,语气中带着郑重:“我会等你的,还要带你去吃甜品呢。”
接下来两个人的相处都非常融洽,成人班的学员问起来,莫韶华也只是说:“他叫萧代远,是代宁的哥哥。”
而萧代远全程微笑,并拒绝了所有人加好友的邀请,一直安安静静地看她们上课,在得到允许后,还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下课后两个人一起去吃了午餐,简简单单的火锅,边吃边聊一直吃到了12点半,这还是萧代远约了客户得回去工作了,不然两个人再续点酒,还能再聊两个小时。
萧代远知道莫韶华早上没开车,本来想送她回家的,但莫韶华说还要去S大一趟,两个人就在餐厅门口告别了。
S大离风华本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两个人吃饭的餐馆就在S大附近,步行五分钟就能到学校北大门。
毕业后莫韶华就不常来学校了,今天是刚好在附近,就想来看看易子茶,她慢悠悠地走着,快要到了的时候,拿出手机给易子茶打电话。
“喂,阿韶。”拨号提示响了很久易子茶才接起来,说话时还带着点气息不稳。
“阿茶你怎么了,你在学校吗?”莫韶华皱眉,站在原地仔细听电话里的声音。
“我在北大门的停车场。”易子茶似乎是急急走了两步,高跟鞋短促却清脆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了莫韶华耳朵里,听得她汗毛倒竖,加快的脚步几乎不受高跟鞋的影响。
“我过来了,不要挂电话。”莫韶华一路小跑进了学校,匆匆地转向停车场,“怎么回事?”
“有个男的告白,一直缠着我,还站在车门边堵着不让我走……cao!”易子茶突然转了话音骂了一声,语气已经很暴躁了,“谁规定表白了就一定要答应,我不喜欢你干嘛要互相浪费时间?”
“你都不和我相处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那么喜欢你,每天给你送礼物,你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
这个声音已经不单是从手机里传来的了,男生的吼声很大,莫韶华还没看见人就已经听见这些无聊的言论了。
“我到了。”
易子茶早就听出了莫韶华的脚步声,转头清楚地看见人之后才挂了电话。
“麻烦你离她远一点。”莫韶华踏着高跟鞋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中,她几步上前将易子茶挡在身后,冷着脸话音平淡却毫不留情面,“小弟弟,谁让你给我们家阿茶送礼物的?如果是买家没给钱,我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