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饮尽,场中气氛也缓和不少,御璟似乎兴致高昂,拉过一旁的御妃柔介绍道。
“六弟,这是三妹,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来认识一下。”
说着御璟又对御妃柔道:“三妹,你快叫人。”
御妃柔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甜甜叫道:“六哥!”
御宇看向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这御妃柔是御璟一母同胞的妹妹,据说资质不俗,颇受御皇宠爱,别看她长得人畜无害,但在御宫城内可是一霸。
“六哥,你也是才来御都,肯定对御都都不熟悉,不如一起去玩吧。”对于御宇的冷淡,御妃柔却不以为意,反而热情地贴上来,要去拉御宇的衣袖。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御妃柔眼中却透露着一股狡黠,不过她这一拉却是拉了个空,御宇略一侧身避了过去。
御璟没有看到御妃柔的小动作,他温润一笑赞同道:“是啊六弟,御都乃琰地大城繁华非常,你不若一同随我们去逛逛,左右六弟的王府才安置好,正好添些物什家用。”
“甚好,我虽生于御都,却也不识御都模样,在泰安郡经年,早就慕名已久。”御宇一把抓过御妃柔搞怪的手,神情自若道。
御妃柔小手被握,不禁露出得逞的笑容,不过随即她就心生疑惑,只见她以往百试百灵的捉弄人的小妙招,却好似不奏效一般。
御妃柔偷看着御宇的脸色,见他无甚异样,于是她又看向自己被抓的手手指上那一抹亮色。
那是一枚戒指,是她从父皇的宝库中顺出来的,戒指能够发出一股微弱的电流,通常接触到的人都会浑身麻痹,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御妃柔就喜欢看人出糗的模样,以往她在宫中凭着这一招,不知捉弄了多少王公大臣的子侄,人家畏于御皇都是敢怒不敢言,这让她乐此不疲,一度成为宫中最不可招惹的小霸王。
不过现在这招在御宇面前却是没甚作用,这让御妃柔不禁怀疑戒指是不是失效了,想抽回手察看一番,但御宇的大手犹如铁钳,将她的手牢牢抓住,这让她不禁气恼。
若非顾忌璟哥哥在场,有你好看,御妃柔暗自发狠。
御宇却仿佛不知道这丫头的小心思,泰然自若地与御璟叙着话,还不时对小丫头嘘寒问暖,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这让御妃柔心中气苦,想发作而不得,好不容易出宫玩耍的好心情都减弱了几分,她不由向御璟抛去求助的目光。
御璟在一旁与御宇谈得正尽兴,也没发现这小丫头幽怨的情绪,御璟此刻心情是五味杂陈,他发现他这个六弟好似一团迷雾。
在御璟看来,御宇虽然看似冷漠,但并非不同人情世故,相处久了也就习惯了,只是他感觉御宇骨子里有种傲气,似乎对谁都淡然待之,谁不能让他提起兴趣,这让一向谦逊有加、待人和善的御璟都不由有些挫败。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自认为学识广博,但在与御宇的交谈过程中,御宇都不落下风,而且往往御宇言简意赅的一句话,都能令他豁然开朗,有种茅塞顿开之感,这不得不让御璟叹服。
“对了六弟,听说你们一行返京途中遭到了刺杀,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想要我死的人很多,不管是谁,通通杀了便是?”
御宇答非所问,但话语中的含义却让御璟不寒而栗,他不由得再次审视了眼御宇,他似乎能在御宇身上看到御都的风云变动。
也不知君父的这次召六弟回京是对是错,御璟心中暗叹。
一行人行走在御都的闹市之中,这是朱雀街,是御都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街道上各种贩卖的吆喝声,以及围观杂耍卖艺的叫好声不绝于耳,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说是张袂成阴、挥汗如雨也不为过。
见到各种新奇玩意,御妃柔本还阴沉着的小脸蛋顿时见晴,她挣脱开御宇的手,向着卖着糖人的摊贩跑去,在左挑右选随手拿了好根糖人后,她又向着其他摊位扫荡而去。
这就苦了跟在她身后,忙着收拾烂摊子付钱的几个小厮,他们追着御妃柔的步伐,还边喊着小祖宗慢点,但却始终差上些距离。
御璟含笑看着这一幕,任由御妃柔撒欢,他摇了摇头对着御宇说道:“我这妹妹啊,都被父皇给宠坏了,性子却是有些野,刚才有得罪之处,六弟还勿与她一般计较。”
原来方才御妃柔的窘境御璟却是看在眼里,只是见御宇没有什么事,这才没过多干涉,他也想让着小丫头吃点苦头,不然这娇纵性子,可有她未来夫家好受。
御宇闻言倒是对御璟高看一眼,所谓长兄如父,御璟虽非长兄,但却是御妃柔的嫡亲兄长,该有的良苦用心怎么也不会欠缺,这让御宇不禁脑海中浮现出一道人影。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受人呵护,可惜一切都太过短暂,想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御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让一让,让一让!”
正待这时,前方的街道上忽然乱作一团,一道人影横冲直撞,其身后跟着一群家丁打扮的人,看样子是在追着这人,被他们这么一搅,街道上可谓鸡飞狗跳,那人正正地朝着御宇一行这个方向而来。
睿王府的侍卫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持刀相对护卫着御璟,张秉辉也不甘示弱,呼喊着护卫戒备保卫御宇。
那人一路左冲右突,瘦小的身形让其在人群中是如鱼得水,眼看着就要摆脱身后的追兵,却被护卫们给拦了下来。
“站住,你是何人?”
那人男子打扮,眼见追兵又至,忙双手合十陪笑道:“各位大哥行行好,让我过去吧,我身后那都是些坏人,被他们抓住我就完了,大恩大德必有厚报。”
护卫看了眼身后两个王爷,尽责道:“不行!”
那人面色愁苦,心中十分焦急,不由哀求道:“你们通融通融嘛,路见不平,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何况只是让一下路。”
那些护卫丝毫不为之所动,那人银牙一咬,突然一指护卫之后,大呼一声道:“咦,那是什么?”
护卫们纷纷转头,那人趁着这个空挡溜过他们的防线,眼看着就要突出重围,那人不禁心中暗喜,但随即他却感觉撞到了一堵钢铁铜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