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宇身形疾动,直接一把抓住刺客后背,接着将他往地上一摔,然后一脚踏在他胸口沉声喝问道。
“是谁派你来的?”
如此动静自然瞒不过外面守护的王府侍卫,张秉辉在外面询问道:“王爷出了何事?”
“无妨。”
听着里面传来御宇平静的声音,张秉辉心下稍安,就算心中疑惑,但想到王爷那深不可测的修为,他也没有再多嘴,若连王爷都解决不了,他进去又何济于事呢。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张秉辉还是不敢大意,他谨慎道:“那属下就在外面守着了。”
御宇没有回应,马车内御宇居高临下地看着刺客,目光凛然,让刺客不敢直视。
沈如雪则在一旁拍着胸口,尤有些惊魂未定,刚才若非是御宇,她恐怕早已落入刺客之手,没想到这个冰块脸竟会救她,这倒让她高看一眼。
那刺客面露痛苦之色,连续咳嗽了几声,他虚弱道:“我没有……咳咳……恶意,只是为了……为了躲避追杀,这……这才不得已避入尊驾马车内,有冒犯之处,还请……还请尊驾见谅。”
不是冲自己而来?
御宇闻言眉头一皱,正待详细追问,这时外面突然喧闹起来。
“这是慧王的车架,岂容尔等胡来?”
御宇一听声音,似乎是张秉辉正在与人争论着什么,他拉开一角门帘,出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见御宇发问,张秉辉停下了与人争吵,忙转身来到马车近前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回王爷,是周家的护卫,他们说是要寻找什么刺客,要搜查王爷的马车,这真是笑话,王爷的马车内岂会有刺客,属下已经将他们拦下了。”
“哦?”
御宇闻言看了眼脚下踩着之人,要说刺客的话他这不正好有一个?
只见那刺客面色苍白,一言不发,眼中露出绝望之色,周家的人已经追查到这,暴露也是迟早之事,他可不认为御宇会那么好心帮他隐瞒。
御宇见他这幅模样,低头陷入了沉思,刺客猜得不错,他一向是不好管闲事,不过那些却是周家之人……
这时外面那群周家护卫见御宇这边迟迟没有动静,又鼓噪起来。
带头的周家管家更是傲然道:“我们可是奉了丞相之令追查,就算是慧王也得退避三分,区区一个落魄王爷,还能大得过丞相?”
“你们识相的就乖乖让开,让我们搜查一番,这样大家脸面上还好看,不然要是让丞相大人知道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禀辉,赶人,莫要扰了本王清净。”御宇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却是连露面见那些周家护卫的兴趣也没有,他的语气不带半分波动,但已对御宇有些了解的张秉辉知道,自家王爷已是不悦。
“是,王爷。”
从御宇这得了命令的张秉辉顿时有了底气,对周家之人也没有了忌惮,很快便组织着王府侍卫开始赶人。
“你们敢,我们可是丞相府的人。”
那管家有些色厉内荏道,他没想到御宇竟然真敢动手,这是完全不把周家放在眼里啊。
张秉辉冷哼一声:“周家又如何,在这里慧王殿下最大,来人将他们赶走,不走的话就打断他们的腿。”
所谓横的怕愣的,在管家看来慧王和眼前这个侍卫统领就是那二愣子,虽不见得怕了慧王,但慧王府的侍卫都是军中挑选出来的一等一的好手,而周家的护卫虽也是勇武之士,但相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
在王府侍卫的驱赶下,周家护卫节节败退,尽管心中不甘,但管家也只好暂避锋芒,同时他暗暗发狠,回去定要狠狠向家主告上一状。
“你们给我等着!”
撂下这句狠话,管家便带着人狼狈而逃。
听着外面的动静,御宇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满意,这张秉辉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现在外面清净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见御宇目光看向自己,刺客心中一凛,不过他却也不惧怕,反而眼中露出激动之色。
“你真是慧王殿下?当今的六皇子?”
“除了这座冰山,还能有哪个慧王?”
御宇还没说话,在一旁的沈如雪却是率先开口,不过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感受着那道冷嗖嗖的目光,她转过脸懊恼地咬着嘴唇,静静当一个观众不好吗,这下好了,又得被记上一笔。
刺客却不知道二人之间的那丝微妙,听沈如雪确认,他当即挣扎着坐了起来,但这一番动作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势。
刺客闷哼一声也没有去理会身上伤势,他先是对着御宇行了一礼,然后才道:“武定侯麾下亲兵许庸见过殿下。”
“武定侯?”御宇皱了皱眉,接着便是一怔,“你是舅舅的人?”
武定侯苏源,御宇的舅舅,他母亲苏娉薇的兄长,自七年前的太子谋逆案后,武定侯这个爵位就彻底成为了过去,在这御国都城之内也成为了禁忌。
御宇已经许久未曾听人说起这个名号,如今骤然听闻,不由有恍如隔世之感。
“那些周家之人是冲着你来的吧?”
许庸点了点头有些惭愧道:“昨晚周府婚宴,首领命我等趁机刺杀周宽那老家伙,可惜功败垂成,累得兄弟们死伤,唯我侥幸逃得一命,可此番贸然进了殿下的车架内,却是失了考虑,这下害得殿下得罪了周家,实在是我的过错。”
御宇摆了摆手道:“不关你的事,周家跋扈惯了,就算没有这次,本王迟早也得与他们对上。”
许庸闻言抬起头:“殿下莫非知道了什么?”
御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当年之事,本王亲历其中,又岂能不知,只是苦于没有实力,这才暗中蛰伏至今。”
“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家越发势大,做起事来也越发肆无忌惮,都懒得遮掩,当年之事他们做的也不算隐秘,也唯有我那君父才会一直装聋作哑。”
许庸闻言叹了口气:“原来殿下都知道了,首领他还让我们隐瞒着不让您知道,就是不想让您卷入进入,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不曾试图与您接触。”
“你们首领是谁?”
“我们首领正是武定侯之子,苏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