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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运功探穴无进展

方忆恒收功敛气,愁眉不展,微微叹了口气,东方傲世睁开双眼,心下不快,前六日都是运行两周天,今日只一周便停歇,还听闻方忆恒的叹气声,这是何意,莫非自己的双腿真的复原无望,沉声道:“为何停了。”

方忆恒欲言又止,却始终不好启口,东方傲世更是不悦:“有话就直说,不管什么样的事实本公子都能接受。”

腿残五年,每次都满怀希望又大失所望,似乎已成习惯,便没有什么大喜大悲,然而这次遇到方忆恒不同,方忆恒能缓解他的筋脉逆行之痛,还能让双腿有知觉,虽然只是短暂的刹那,但所给予的希望是多么厚重,如果连方忆恒都束手无策,那自己这双腿恐或真的无救了,心下还是有丝失落。

七侍卫听方忆恒叹气,也都皱眉望着他,尤其苏玉峰等五人,如果方忆恒真的无法救治东方傲世的双腿,那就代表此人没有资格成为侍卫,终会被赶走,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多日的眼中钉总算可以去除,不用再受这外来者的闲气。

春敬意及蓝剑星则替方忆恒担心,若真的治疗无望,东方傲世是否会放过方忆恒,虽腿残乃自己所为,然病人在面对医者时是付出了全身心的希望,如果医者面对疾病无能为力,病患便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医者身上,不寻前因后果,只求找到发泄口。

所以为医者大多不敢轻易与权贵看病,治好了或许有重谢,若治不好恐会招来杀身之祸,可世间哪有医者能治百病的,总有不察或不懂之时。

一时间众人心中想法各异,喜忧不定,然方忆恒可没想到自己只是小小叹口气,竟惹得他们这般猜议。

方忆恒想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了:“公子,六日来我找到了你六条足经各有一组大穴被堵,分别是髀关、冲门、会阳、横骨、环跳、阴廉穴,位于臀部及大腿上部周围,在这六组穴道以下的肢体都没有知觉。”

东方傲世尽量压制心内不快,经过五年大大小小不断治疗,哪些穴道受堵他早就知晓,也试用过各种方法皆无所获,最惨的是丹田异物不时被催动,引发他筋脉逆行发作,生生受了不知多少罪。这几日方忆恒用内力探穴及针灸、按摩、冷热敷等,他也接受过千百遍,只是为不打消方忆恒的积极性,便没有提前言明,毕竟每个医者有其独特的治疗方法,患者还是顺从不要过多干涉为好。

东方傲世耐着性子答道:“你运功这几日可有找到冲破穴道的方法。”

“这六组大穴都与一个地方甚近,便是丹田。”方忆恒道,“因为公子丹田内有东西堵着,便封住了这六组大穴。这几天我找了各种方法,不管是运功、针灸、按摩还是冷热敷,都没有办法冲破。”只得实话实说,传统的方法确实无效。

东方傲世闻言更是心头一凉,双手紧紧按住自己那毫无感觉的大腿,仍是毫无办法吗,难道方忆恒也并非自己想象的另类,仍如那些庸医一般。

赫连闻言怒道:“方忆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日日陪着你忙活捣鼓,到最后还是没有办法,你是拿公子当猴耍吗。”多日蓄积的怨气一触即发。

春敬义道:“赫连兄请息怒,公子此病已是五年有余,武林中众多名医术士都一筹莫展,如今忆恒才治七日光景,一时找不到方法也不足为怪。”

李钰东冷声道:“春敬义,方忆恒治不好公子的腿,你再如何袒护也没用。”只要方忆恒出了状况,春敬义也会受牵连,到时就是一石二鸟。

“够了!”东方傲世本就烦扰,再听他们议论更是意乱,“忘了本公子曾告诫过你们什么,还欲再犯吗!”这些人逮着机会就掐架,死性难改。

赫连等人慌忙噤声,知道东方傲世此时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还是不要往火枪上撞,本欲再对方忆恒出些挖苦之言,如今也只能闭嘴了。

方忆恒倒对他们的言语不放心上,心内一直想着东方傲世的那几处大穴,道:“公子,你丹田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只要去除那个东西,穴道便会自通。”只有追根寻源找到症结才能解决问题。

“这些本公子知道。”东方傲世也没好气,虽理智告诉自己治不好也不能怪方忆恒,但心中仍是不喜,“本公子也说过,不知丹田内为何物,只因练功走火入魔就有了,一直无法去除。”后一句话有些言不由衷。

方忆恒点点头:“不知是何物我也唯有瞎撞,可我不敢再用全身功力去催动你丹田的异物了,怕你的筋脉逆行发作。”想了想又道,“不过……”却止住了。

“不过什么。”东方傲世问道,语气冷硬,这方忆恒说话怎么也变得半留不留,惹人失落,给点希望又吊着胃口。

“公子的六组穴道封存已久,若强行催动丹田异物冲开穴道不可行,还会引发筋脉逆行,那莫若每次只用一小股内力,引你丹田的内力只冲一处穴道。不知是否可行。”方忆恒道,“也不知是否会引发筋脉逆行。”说着说着低下头,没有底气。

东方傲世回头看向他:“既然想到就可行,筋脉逆行之痛本公子忍受了千万遍,再受一次又有何妨。况他们七人在周围守着,不会再发生上次之事。你就放心大胆做,不管发生何事本公子都不会怪你。”知道方忆恒因上次害自己旧伤发作落水一事而耿耿于怀,所以治腿时放不开手脚,如今给他吃一颗定心丸,让他毫无顾忌。

苏玉峰忙道:“公子你——”

东方傲世摆手止住:“不必多说,只要本公子性命无忧,一切皆可试。”转向他道:“若此番还像上次那般,本公子昏迷不醒,方忆恒必须在身前伺候,任何人不许再擅作主张将他赶走,否则就退出侍卫之列。”拿出威严之气,再三言明。

五侍卫闻言无不惊怒,可又不敢有怨言,只得低头应诺。

宁长冲朝方忆恒道:“方忆恒,你当真可保公子性命无忧!”这一点必须确定,他们的前途及命运皆与东方傲世紧密相连,所以不敢疏忽。

方忆恒点头道:“最糟的情况就如上次,昏迷几日才醒。”这次只是试探,所用内力根本不会如上次那般猛烈,那造成的后果肯定也不如前次严重,所以性命肯定是无忧的,这点还是能够笃定,只是心忧东方傲世会再受苦。

东方傲世道:“好了,不必再婆婆妈妈。”心底还是对方忆恒抱有期望,只要是他说的方法皆愿一试,不就是再吃一次苦吗,他受得住。

方忆恒轻声念道:“公子,得罪了。”作为医者要病人屡番受苦,内心甚是自责,但该做的还是得做。

东方傲世此番没有怒意,倒是出言安慰他:“你尽管做便是,本公子相信你,若能解我病残,定当还有重赏。”

方忆恒苦笑道:“重赏倒不必了,只希望公子能恢复如前,不用每月受那无尽痛楚,我便安心。”运足三成功力于右掌,抵于东方傲世下腰部,正对小腹丹田的位置。

七侍卫双拳紧握,心都悬到嗓子眼儿,紧盯着方忆恒的动作。

方忆恒将内力缓缓注入东方傲世的丹田,其内异物并未排斥,似乎还很乖顺的接受他内力的抚摸,方忆恒心下稍喜,但不敢有丝毫马虎,轻轻移动手掌,那异物竟也慢慢随他的内力而蠕动。

此时东方傲世能感知异物的活动,知道筋脉逆行就要发作了,咬紧牙关,做好万全准备等待那剧痛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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