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第一附属医院还是从前那个样子，每一栋楼都很高，湖边的甬道上很多病人在散步，来往的人行事匆匆，脸上笑意哀意不明。
下午五点半，褚承欢和几个男男女女医生同时走出来。
几个人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不知道那个女医师靠在褚承欢耳边说了什么，她杏眼一弯，那双眼亮堂堂的像是装满了整个世界的暖光。
看见他们谈笑风生，许靖声突然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他一直知道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褚承欢走了一会儿才看见站在门卫室外的许靖声。
她对他笑了笑，冲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你过来。”声音很小，褚承欢看见他是用唇语说的。
褚承欢没有在意，跟身边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就走过去。
许靖声拿过她的挎包甩到自己背上，拉着她的手，往门口走。
其实褚承欢不喜欢十指相扣，五根手指紧密地夹在一起就算不用力也会觉得有些痛。
她无意识地想把指尖撤下来，但是只要她稍微一动，许靖声就把她拉得紧紧的，就算出汗也不放开。
褚承欢突然抬头看他。
他脸色平静坚毅，如雕如塑，如琢如磨，完美到极致。
但是隐隐发抖的手指泄露了他此刻不明的不安。
褚承欢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从刚才在门卫室他不愿意到她身边来就很奇怪了。
许靖声手不方便，所以没有开车，带着褚承欢坐上了公交车。
窗外的树和人慢慢远去，霓虹灯渐渐亮起来，亮色的光线像是幻灯片一样从窗外闪过。
许靖声突然想起高考完那天晚上，他就是这样牵着她的手，从起点站坐到终点站，绕了大半个N市。
“你会不会怪我？”许靖声低首问她，声音都些低沉。
褚承欢不明所以：“什么？”
“带你挤公交。”
褚承欢被他气笑了：“你那辆没有公交车贵呢。”
许靖声笑得温和，伸手揉她的脑袋，用手指着暗色的窗外，给她讲将来那片土地会建起一幢撞高大的房子。
其实夜色也深了，车窗外呈现墨蓝色，车开得又快，褚承欢根本就没有多大感觉，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许靖声身上了。
很久没有见过他眼里闪着那么亮的光了。
两人吃了简单的晚餐，褚承欢洗完澡，看见许靖声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他的脸色有些凝重。
果然，落地成河之后，许靖声狠狠踹了一下桌子角。
说实话，褚承欢都有些吓着了，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我们来打一局？”
“你？”许靖声瞥她，“你还会打游戏？”
褚承欢很诚实：“高三那年学会的。”
许靖声腹诽：“好学生居然偷偷打游戏。”
“好学生天天学习其实是假象。”
“哦……”许靖声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伸手捏她后颈的皮肤，“以前都忙着跟我谈恋爱了。”
“……”褚承欢从他怀里直起腰，转个身，背对着他，“准备开始了。”
许靖声两只手松松垮垮横在褚承欢腰上，躬着身子，脸凑进她的肩窝：“看我怎么干死你。”
“……”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许靖声有问题，每次褚承欢都能从许靖声的话里听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以为。
事实证明术业有专攻，许靖声真的一点都没有放水，溜了褚承欢几圈最后一招既灭。
“不玩了，”褚承欢丢了手机，一脸的兴致缺缺，“你怎么都不让着我点？”
许靖声张嘴咬住她的耳垂，声音有些高深莫测：“你喜欢我让着你？”
褚承欢觉得痒，刻意往后缩了缩：“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有点觉悟？”
“那你教教我？”
说话的同时，许靖声咬了一口她的脖子内侧的嫩肉。
褚承欢隐约觉得有些疼，下意识转头：“你干嘛又咬我？”
许靖声突然钳制住她的下颚，很自然的把她翻过来：“不咬破怎么吃啊？”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说了几句话，许靖声就抱着她一下一下的亲着，情到深处，褚承欢收紧他的脖子。
褚承欢一直不喜欢跟异性有多过的接触。
可是除了许靖声。
她喜欢他，这一刻只想离他更近一些。
褚承欢还没闭眼，看着男人低垂的眼睫，耳边荡起轻轻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突然想到当时在医院里的那个女人，褚承欢直起腰，别过了脸：“卫凛。”
许靖声的吻落了空，也不计较，直接顺着她的脸颊亲过去，慵懒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