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医生,其实对这方面没有什么还避讳的,说到底,在医院见的大多数是死的,代入感没有那么强。
所以当许靖声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时候,褚承欢觉得不知所措了。
一想到,自己是怎样厚着脸皮麻烦他的,后知后觉的羞耻心涌上褚承欢心头。
她拿着花洒,调好温度,努力调整好心情,礼尚往来嘛,再说了,就冲他们这关系,搓个背啊,共个浴啊啥的已经算是挺正常的。
她抬手,高举着花洒,几乎是闭着眼,有些潦草的往许靖声身上乱冲,又胡乱的抹了点沐浴露。
洗手间空间小,头顶的灯光线格外足,褚承欢可以清晰的看见许靖声心口上那三个字母。
许靖声还算老实,堪堪站稳,也不动,就由她牵着走,叫抬手抬手,叫低头低头。
洗到下面的时候,褚承欢再也下不去手了,别过脸,轻轻踢了他一脚:“自己洗。”
“你帮我,”许靖声靠在墙壁上,水汽将他的脸蒸得通红,“我手没有力气了。”
“谁叫你喝那么多,”褚承欢睨他一眼,又觉得他是为了两个人吵架才去喝酒的,又有点愧疚,嘴上却不饶人,“喝多了回来还得照顾你。”
苍了天了,这得要下多大的决心啊。
褚承欢凭借着感觉去握,花洒也带着一起过去,温热的水划过手背,那种触感便更加真实了。
“唔……”
许靖声挪动了一下身体。
褚承欢脸红了。
这个人嚎什么?
就在花洒刚刚关上,褚承欢要起身去帮许靖声拿衣服的时候,他突然起身拉了她一把。
天旋地转,褚承欢被压在墙壁上。
洗澡的水溅在四周墙壁上,后背瞬间被浸湿,整个空气都是湿润润的,有种扰乱试听的错觉。
洗手间里开着灯,许靖声的眸色亮得惊人,明亮得褚承欢能从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脸。
“卫凛,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他就压了下去,夺走了褚承欢的呼吸。
一股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
他脸上神情叫褚承欢分不清他到底是清醒还是喝醉。
褚承欢猛的垂眼看他。
他的嘴唇湿了水,透着诱人的红光,很滑腻,睫毛黑而长,盖在冷白的皮肤上,鼻梁高挺,下巴紧绷又精致,喉结不断的上下滚动。
他细细的汲取她口腔里香甜的味道。
他的手攀附上她的腰肢,抚身下去在她脸上胡乱亲着:“你叫我一声啊……”
声线微敛,磁场一般响在耳边,就像是一根狗尾草,挠得人心口发痒发颤。
“什么?”
他没给她解释,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叫我,叫我……”
“……”褚承欢心中一沉,并没有听出他的线外之音,牙齿打颤:“卫,卫凛。”
“再叫啊。”
“许靖声?许……靖声?”
“不对。”语气有些情绪了。
褚承欢无奈了,微微侧开头,身体止不住颤抖,那两个字要很难才能从舌尖滑落:“老公~”
“嗯。”他应得脆生生的,终于满意了。
细腻的肌肤,白生生的天鹅颈带出柔美的弧度,裸露在外的肩侧因为他的触碰发烫发红,甚至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老公~老公~
许靖声觉得自己真的迷糊了,眸子里只有她,美艳夺目。
身侧的花洒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整个洗手间顿时像个蒸笼,空气又湿又潮,渐渐的滋生了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夜晚,小区楼道很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靖声微微退开些,像是酒醒了一些,脸没那么红了,他看着她,深深吐出了一口气:“想不想在洗手间来一次。”
“……”像是被雷劈了一遭,褚承欢木木的不敢动了。
天哪,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那么不要脸的。
真的是。
毫无下限到没边。
褚承欢不给回答,许靖声接着又是一通群轰乱砸,咄咄逼人。
褚承欢受不住了,用力抓着他的手臂,脸红心跳:“到房间里,行吗。”
许靖声把她抱进卧室,没有开灯,欺身压下去,抓着她颤颤巍巍的手按在胸口上,低头狂咬:“别紧张,有我在……”
……
工程完工以后已经是过年了。
医院放了三天假,从年三十到初二。
除夕夜那天晚上,没有家属的文山和蓝天也来了。
不算热闹,却很温馨。
文山很识相,填饱肚子就拉着蓝天要走。
“再坐一会儿再走吧,还没到十二点呢。”褚承欢看着起身的两人。
蓝天眼睛一亮,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只见许靖声手里带着泡沫,从厨房探出头来,眼底阴暗不明。
蓝天节节败退:“不了……”
两人走至玄关,倏的听见厨房里传出来一声淡淡的声线:“明天和后天都别来蹭饭了。”
“……”
褚承欢扶额,有些窘。
等两人匆匆离开后,褚承欢走到许靖声身边,并不靠近,只是懒洋洋地抵在厨房门口。
水流穿过那双漂亮的水。
右手那几道伤疤越发明显。
褚承欢突然觉得,其实许靖声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很贤惠,比如手指真的很好看,侧脸真的超级正。
许靖声任由她看,收拾稳妥才抬头看她,语气很欠揍:“怎么?被我帅到了?”
褚承欢在心里回答他,真帅,帅死了!我捡到宝了!
她觉得他很多时候有两重人格,一种是许靖声,冷漠尖锐,叫人不敢轻易触碰,而另一种便是卫凛,腹黑,自恋,撩人到极致才罢休。